密妃在清朝

用完早膳以後王密蘅就回了祈祥宮,看到她回來,滿院子的人臉上都帶著歡喜,看來她昨天被召去乾清宮伴駕晚上又被翻牌子侍寢的事情這會兒都傳遍後宮了。

這八卦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幸好,這其中的事實經過康熙的加工稍微的改了改,不然,她現在哪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獨占康熙”的罪名,足以讓她禁足好幾個月了。

王密蘅提起裙擺,小步邁進了屋子,秋梅見她進來,福了福身子高興的說道:“小主回來了!”

秋梅此話一出口,秋蘭秋菊幾個人就都圍了過來給她請安。果然,當下人的就是這個樣子,主子體麵了她們才能高興,若是主子有一點兒的不高興她們就像是天塌下來一般。

\\\";好了,都起來吧。\\\";王密蘅輕笑著開口,看著她們滿臉喜色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想著,今晚康熙若不翻她的牌子,她們四人會失落成什麽樣。

王密蘅對她宮裏的幾個宮女都很好,平日裏也不愛擺什麽架子,畢竟她們現在算是她的心腹,在整個後宮,她最親近的應該就是這幾個人了。

不過,她也不會刻意的親近就是了。

畢竟奴性這種東西,不是一天兩天能改過來的,她也沒那個閑情去糾結這種事情。再說,奴才要沒真有了一點兒奴性,她覺得自己也不怎麽敢放心使喚。

說話間,秋菊就端上了一杯茶,王密蘅坐在繡榻上,押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就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

\\\";對了,定貴人不是被禁足嗎,怎麽出來了?\\\";想到昨日在乾清宮門口看到的事情,王密蘅不禁開口問道。

\\\";聽說是皇貴妃去求的太後,不過她跪在乾清宮門口那麽久,皇上都沒有召見她,想來是真的失了寵愛,小主大可不必擔心。\\\";秋梅低著頭看著王密蘅的臉,開口寬慰道。

這會兒定貴人就是整個後宮的一個笑話,才剛被太後放出來,也不好好的窩在自己的秋涼殿,眼見著又遭了皇上的厭惡,以後的日子還指不定怎麽樣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真是規規矩矩的呆在秋涼殿,那和禁足又有什麽區別呢?

從一宮主位降到一個小小的貴人,定貴人現在肯定也是亂了心緒,自然費盡心思的想著如何重新得寵了!

隻是她恐怕沒有想到,皇上不僅不見她,還當眾打了她的臉麵,將自家小主給請了過去,這無異於是在告訴所有人,定貴人是徹底失寵了。

要怨就怨她眼皮子淺,明明是德妃身邊的人,這會兒又由皇貴妃借著太後的手給放了出來。

不然,以德妃的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助她複位。

再往深裏說,指不定皇上因此覺得損失了自己的威嚴呢?

要知道,這宮裏頭,再大也大不過皇上去,就算是皇貴妃求得了太後的懿旨將人放出來了,可皇上若真是為此震怒了,這定貴人也就是個老死宮中的下場。

王密蘅聽到\\\";太後\\\";這兩個字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太後平日裏在慈寧宮禮佛,並不過問後宮的事情,不知道承乾宮的那位是怎麽想的,竟拿一個小小的貴人的事情來勞煩太後。

如果不是她太蠢,就是另有謀算。

王密蘅將事情在腦子裏來回的想了想,覺得這事情還真不是那麽簡單。

皇貴妃這樣做,如果單純的是想要收服定貴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一個失寵的貴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這樣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拿定貴人當一顆棋子,而她對付的這個人,除了她自己,王密蘅不作他想。

可是,她怎麽就能那麽肯定,定貴人一定能從康熙那裏奪了她的寵愛呢?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可如今來看,可能性真的很低很低。

畢竟對於男人來說,一旦厭惡了某個女人,就很難再在短時間內找回對她的興趣。

更何況,定貴人那樣張揚跋扈的性子,能有什麽大用?得寵的時候或許還能借著她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可現在失寵了,為什麽皇貴妃要冒著和康熙作對的危險將人給放出來呢?

所以,不是皇貴妃魔障了就是她自己的心思太淺看不出這其中的道道。兩者相比,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王密蘅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情,隻叫秋梅在案桌上擺上鎮紙,拿起毛筆來繼續著自己抄書的生涯。

這個時候,門口的小太監突然就進來,恭敬地回道。

“主子,瑾貴人求見。”

王密蘅不自覺的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她還真看不懂這瑾貴人。

現在不僅是皇貴妃德妃,這後宮裏頭沒有幾個不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這瑾貴人是傻了還是傻了接二連三的往她跟前湊。

要知道,她這祈祥宮除了伺候的宮女太監,沒幾個人上門求見的,即便有那個念頭,前些日子出了承乾宮的那件事,也足以讓人打消這個念頭了好不好?

王密蘅的臉有些微微的扭曲,就算是同為漢人,也不帶這麽親密的是不?

都說女人心海底深,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多日不見,妹妹可還好?”王密蘅閃神的瞬間,瑾貴人就款款的走了進來。

“勞煩姐姐記掛了。”王密蘅微微勾了勾嘴角,這瑾貴人再怎麽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該知道後宮裏發生的一些大事吧。

王密蘅含笑搭在她的手上,將她攜至軟榻上坐下,又轉頭對秋梅吩咐了一句:“去上兩杯花茶。”

秋梅應了一聲就下去了,隻聽瑾貴人笑嗬嗬的說道:“我隻當妹妹是個不愛動的,沒想到也竟有那個閑情來收拾那些。”

王密蘅嘴角含笑:“都是幾個丫頭收拾,我也就在旁邊看看。”

說話的時間秋梅已經上了兩盞茶,小心的放在桌上。

“貴人請用茶。”

掀開蓋子,一陣茶香撲鼻而來,頓時房間裏滿是一種濃鬱的氣息。

“姐姐這茶,和別處不一樣,說是花茶,又不是花茶。”瑾貴人拿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睛裏閃過一抹驚訝。

聽到這話,王密蘅心頭一樂,開口解釋:“這是茉莉龍井,妹妹懶散,隻將兩種茶衝泡,味道卻是極好的。”

其實,她也隻不過是將後世的東西小小的借用了一下,真正的茉莉龍井要用晴天午後采摘的優質茉莉花,頭香窨製,再用獨特的工藝才能精製而成。

龍井味醇香鬱,而茉莉花又清雅馨香,當茉莉花遇到龍井茶,便有了這誘人的茉莉龍井。

在蘇州的時候還好說些,到了這宮裏,想要弄些什麽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她院子裏種著茉莉花,可她也不能把它都摘了,不然別人來了光禿禿的,問上一句怎麽回事兒?難不成她說一句,她都用來泡茶喝了?

瑾貴人掀開蓋子細細的看了幾眼,這才笑道:“妹妹聰慧,怪不得皇上喜歡妹妹,獨獨寵了妹妹這麽久。”

王密蘅笑著,心裏卻咯噔一下,總算是進入正題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瑾貴人會說些什麽。

“姐姐謬讚了,我哪裏是什麽聰慧,不過是用心服侍皇上罷了。”

瑾貴人望著王密蘅,疑惑道:“妹妹這話可就說笑了,姐姐聽說,昨日皇上召妹妹去乾清宮伴駕了?”

王密蘅點了點頭,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所以說,妹妹若不聰慧,皇上怎麽會偏偏傳妹妹過去?”瑾貴人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味道:“妹妹可聽說過,先帝董鄂妃的故事?昔日的養心殿若是成為今日的乾清宮,妹妹的寵愛就真是這後宮裏頭獨一份兒的了。”

這話一出,王密蘅便知道了瑾貴人此行的目的,她是在警告她!

隻是,她不知道,她背後的主子到底是哪一個?

德妃?皇貴妃?都不像。可若換了其他人,也不見得會讓人過來提醒她,因為同為皇上妃嬪,得寵與失寵本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再說,董鄂妃這三個字從來都是後宮的禁忌,順治因為董鄂妃而棄了江山,又不待見當時的三阿哥,瑾貴人不得寵位份又是個小小的貴人,她怎麽會對她說出這三個字?即便是同為漢人單純的想要提醒她,這瑾貴人也不會這麽沒有顧忌。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背後的主子,是她得罪不起的。

半晌之後,王密蘅猛地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瑾貴人,難不成會是......

王密蘅看著眉眼帶笑的瑾貴人,腦子裏突然就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