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把那通電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而在第二天中午為了和那個人單獨見麵，我故意支開了宮城。
在休息區我很快就認出了那個人，我坐到了那人對麵，說道：“咱們談談吧，你到底想幹嘛？”
“我知道的，你準備瞞著其他人單獨集結力量，”對方說道。“你急著報仇，是吧？”
“我可沒這樣說過。”我說起來像是否定了他的說法，其實事實就是他說的那樣。
“之前的事情很抱歉，”就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前一秒，周圍的所有人瞬間消失了，就連窗外的車輛和人流也都在一瞬間消失了，他一邊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一邊說道，“我是‘灰雀’的首領狄義，是來挖你牆角的。”
“嗬嗬，我有什麽價值呀，安仁可比我強多了。”我很快就意識到周圍在一瞬間消失的人群和車輛等等，這都可能是他的能力所導致的，但我還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但言語之中根本沒有讓步的意思。
“安仁啊，他要是肯跟我合作，你們早就全死光了，但我不想那麽做。”狄義說道，“我們隻是為了讓新都市不會崩壞而存在的，所以有時候我們才會出麵介入你們的戰鬥。”
“你覺得現在新都市的天平還處於水平嗎？”
“至少我覺得有些傾斜了，所以我們才會像上次那樣不擇手段地介入進來。”
“那麽三年前的那件事呢？三年前的那件事難道還能算得上正義？”
“哦，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
狄義聽到這裏時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的表情，然後恢複了那副始終看不透的表情。
“挺好的，看來你是不願意跟我合作了，”狄義說道，“那你可得好好地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了喲。”
狄義說到這裏便走開了，雖然我並不是很擔心廖佳，畢竟漢娜一直在跟著她。但是被這新出現的敵人這樣一說，對付【義者】就很麻煩的我終於開始覺得壓力過大了。
當我準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時，宮城立馬走上來說道：“剛剛許真聯係我了，她願意協助我們，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我問道。
“隻不過她說她想再去勸勸康格裏夫，暫時不能實施我們的計劃。”宮城解釋道，“要不要去找趙啟雲談談啊，就憑咱們幾個人真的很困難啊......”
“我會考慮的，”我打斷了宮城的話，“我要去工作了，你要待在一邊就安安靜靜待著，要想去做什麽就去做吧，犯不著老是來問我的。”
宮城聽到這裏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表示同意，便就這樣走開了。
要是說那幾個家夥真的不肯幫忙和我現在立馬去對付【灰雀】的話，之後真的要麻煩了。
狄義已經找上了門，至少說明我已經被列入他的‘食物清單’了，什麽時候開始對我下手還不知道，但絕對不遠了。
如果說真的要是沒辦法為陳山報仇的話，我真的想要找個地方把自己吊死了........
之前想要考公務員的科菲波爾和陳山，他們是我在那麽多圖書館用戶裏印象最深的兩個人，而是如今一個幾乎成了我的私有仇人，一個已經去了天堂。
很難想象在這麽點時間裏經曆了那麽多........
我下班後獨自一人去了趙啟雲開的咖啡廳，宮城被我喊去回家幫忙準備晚飯了。
今天康格裏夫依舊沒有來，整整一個下午，看來許真並沒有說服康格裏夫。
“來，你的咖啡。”吧台內的麥克斯把一杯咖啡放到了我麵前，“趙啟雲應該得半夜才能回來了，他留給我們的紙條上叮囑我們晚點打樣來著的。”
“沒事，上個月的獎金還沒用完，這次就當給你們增加點業務了。”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說道。
“不是不是.......不是業務部業務的事情，咱們的工資不按業務量算的，而且我們哪來的業務啊。”
“嗯？難不成趙啟雲隻按最低工資給你們發的嗎？”
“那倒不是.....”
“那他看每天的流水嗎？”
“詹姆斯倒是天天看的。”
“那不就成了，要是真不按業務算的話，那麽去掉最低工資的那部分總不可能是按你們擊殺的影之族數量算的吧......等等，要不下次把擊殺數也算上吧？”
“別整這些了吧，他連房租都快要付不起了。”
“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來的嗎？怎麽會連房租都要付不起了？”
“之前不是救出來很多星之族嘛，他們大多沒有積蓄，也沒有身份證件，趙啟雲把自己的三年的積蓄全都拿去給他們辦事去了。”
“要不你們大發慈悲別要工資了吧？”
“他又不是我們的奴隸主，我們也要交房租和水電費的呀。還有，廖川啊，最近你到底在幹嗎啊？”
這時候正是晚高峰，24號區域真正的夜生活還沒開始，整個咖啡廳裏隻有我一個客人。
我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咖啡說道：“給我免費續一杯我就告訴你。”
麥克斯毫不猶豫地拿起我麵前的杯子又給我衝泡了一杯冰咖啡，遞到我麵前後便用著趕快說的表情看著我。
“我準備為陳山報仇。”我簡短地說道。
“就這？”
“就這。”
麥克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看我的表情似乎不在騙他。
“廖川，不是我瞎說，我雖然沒其他人那麽厲害，也沒當過領導，但是你要是真想靠自己去對付‘灰雀’是真的行不通的，阿迪克斯他哥就是這麽死的啊......”
“現在已經是2043年了，麥克斯，現在已經不能和那時候比了。”
“但是我們沒有變啊！我們還是我們，‘義者’還是‘義者’，安全局還是安全局，唯一變的就是‘獵人’被勒令停手，還多出來個‘灰雀’，你讓我們怎麽對付？”
“我們不能一直被這樣壓著的啊！我們不是奴隸，沒必要一直跟著趙啟雲的命令行事的啊！好歹發揮帶你主觀能動性啊。”
“那你和宮城出門轉轉，讓她告訴你現在到底有多少人在跟蹤我們？”
“難道.......他們今天也來了？”
我說的是【灰雀】，麥克斯相比也知道我說的是誰。
“不僅是‘灰雀’，還有新的‘監督者’。還有安全局總局派出來的人，他們遲早會找到我們頭上的啊！我們又不能對普通人出手，我們就是為了保護他們而存在的啊。”
“麥克斯你別激動啊，冷靜點冷靜點.....”
麥克斯越說越激動，甚至有幾顆唾沫星子飛到了我麵前的咖啡裏，我立馬揮揮手示意他別太激動。
“你既然問了，我就跟你說啊，”我繼續說道，“唉，三個月前我也是普通人啊，宮城也是在那會兒成為星之族的，對我們來說都會把複仇什麽的放在嘴邊，但是........總不能忘記初心吧？”
“說是這樣說，算了.......隨便你吧，”麥克斯似乎放棄和我爭執了，便如此說道，“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還是小心為好，別太相信安全局的人，他們現在肯定也收到上層的指示了。”
“我明白的，還有就是，別告訴其他人。”我說道。
我等到了半夜十點，直到麥克斯和進貨回來的迪爾不打算等待準備打樣了，趙啟雲都沒有回來。
康格裏夫和許真也是。
“什麽？掃黑行動就這麽結束了？”高程一臉震驚地說道。
坐在麵前的顧雲微微低著頭，24號區域的安全局似乎是第一個被下令結束掃黑行動，整個安全局的特別行動組和治安組的行動審核都受到了很大的阻礙。
“不過我們的特別調查的審核已經通過了，還是能調查員一下的。”顧雲說道，“上次格裏芬斯特立醫院爆炸的事故，上層也很在意，他們有人覺得可能是其他區域的黑幫組織幹的，所以批準了我們的特殊調查。”
“之前‘義者’偷襲的事情之後你們手下的人少了很多吧，等我們出院了就去幫你們。”
“還是別吧，你們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灰雀’和‘監督者’都盯上你們了，要是我們和你們混在一起的話.......我旁邊這位還有老婆兒子呢。”
顧雲說的是坐在一邊的穆勝，他的兒子才兩個月大，為了掃黑行動都沒怎麽好好抱過自己兒子，現在這種情況下連家都不敢回。
而高程見自己真的什麽忙都要幫不上了，愧疚地低下了頭。
“把我們當做誘餌吧！”就在這時一邊的阿克利說道，“我們把‘監督者’和‘灰雀’引出來，要是他們造成什麽重大事故了，上層肯定願意多派點人的。”
“你們就五號人，哪有人願意吃隻有一口的餌食啊。”顧雲說道。
“所以說必須要讓他們造成重大事故啊，現在‘守望者’也處於低迷期，陳山的死肯定讓他們很愧疚，隻有然他們看見希望才能把我們所有人再次凝聚起來，包括‘獵人’。”
“但是........咱們安全局明明是來準備保護你們的，結果把你們全都當成誘餌了，愧疚的就是我們了啊。”
“別，別保護我們，想想之前失蹤的那些人，你們是為他們報仇來的，讓我們為此償命吧。”
顧雲見阿克利心意已決，而高程也同意了這個計劃，於是便把隔壁病房裏的另外三人叫了過來，把任務大致講給他們聽了。
雖然起初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很失落，但是很快他們也都表示願意配合高程和阿克利作為誘餌的行動。
在再次叮囑看守他們的特別行動隊的隊員要盯住他們之後，顧雲和穆勝離開了普朗克斯醫院。
因為是安全局特別指定要看住他們，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才時至今日才沒人對他們動手吧。
“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像奴隸一樣.......”今天明明很晴朗，跟在顧雲身邊的穆勝卻突然這樣說道，“雖然我們是安全局，但每次要麽被上層指揮去做一些他們喊我們做的事情，要麽就是在敵人行動之後才做出反應，簡直一點主觀行動都沒有.......”
“別這麽想啊，穆勝，”顧雲突然擺出了一幅聖人的模樣說道，“這次輪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不就到了嘛，讓‘守望者’的各位振作起來，集合起來，然後和我們一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