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去找詹姆斯了?他回來了?”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是啊,漢娜姐和宮城今天值班,今天她倆出門的時候艾爾莎跟著過去了。”廖佳坐在餐桌旁一邊喝著我泡的咖啡一邊說道,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似乎是正在瀏覽今天的新聞,“對了,老哥,之前核心區域的事跟你沒關係吧?”
“什麽事?”我裝傻充愣地問道,“那裏安保那麽好,怎麽可能有事嘛?”
“我可沒說過跟安保有關係喲。”廖佳放下手機,雙眼布靈布靈地看著我說道。
“好吧,跟我有關係,但沒那麽大。”我晾完衣服後坐到沙發上說道,“但是無可奉告,不然我遲早敗在你手上。”
“你......”廖佳雖然有點生氣,但是也沒再說什麽。
而此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拿了起來,是一條陌生信息,我查看了一下發信人的信息。
“安全局收到了一份紅頭文件,葉秋回來了,林錚死了。你們安全了。”
這個人的五官很像我認識的某個人,但我卻始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怎麽了,是有人找你嗎?今天可是周末,別又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啊。”廖佳有些擔心地說道。
“啊?嗯,哦,沒什麽,垃圾短信而已。”我麵無表情且極其敷衍地回答道。
語畢,我還是放下了手機笑了笑,雖然直到現在還沒想起這到底是誰,但是光是推測一下,我心中已經依稀有了一個答案。
科菲波爾和威廉·克裏夫並沒有順利地找到安仁的藏身地點,雖然說科菲波爾是影之族,使用能力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限製,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竟然從沒有如此無力過。
“哎呀,別著急,你不是推斷安仁現在就是想逼迫【灰雀】現身,落入無法挽回的地步嘛,咱們也不至於這麽著急找到他們的。”威廉·克裏夫安慰道。
兩人現在正坐在便利店一邊僅有的兩個座位上吃著吐司麵包,科菲波爾眉頭都快皺成麻花了,威廉·克裏夫現在把他暫時當作朋友,畢竟他也不是什麽分不清情況的人。
“但是........有的事情就是刻不容緩的,誰願意把這麽重要的事一直拖著呀。”科菲波爾解釋道。
“是,我理解你,當時我和廖川遇到安仁的時候,”威廉·克裏夫突然開始回憶了起來,說道,“那時候我和廖川可以說是第一次直麵【灰雀】的阻礙,就在三方人混成一團的時候,我和廖川見到了安仁,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但是,我失敗了,現在想想也是可笑,你們可是超能力者,我連【獵人】都算不上,我怎麽可能殺得死你們啊......後來我頹廢了半個月,就在快要自己把自己餓死的時候,我居然不自覺地跑到了廖川那裏,說不定我打心底還是覺得我和廖川是一類人吧,那種什麽都做不到,還想大幹一場。但是科菲波爾,你不同,我敢打包票,如果說現在的局勢能把新都市的真相,以及所有謎團解開的話,這都是你的功勞。”
“好囉唆啊你,你是我班主任嗎?百日宣誓嗎這?哈哈哈。”科菲波爾聽到這裏突然笑了出來。
“去你的百日宣誓,咱們都三十多,開始奔四了都,高中那會兒的詞怎麽會從你這張嘴裏蹦出來啊。”威廉·克裏夫踢了一腳科菲波爾,也笑著說道。
縈繞在科菲波爾臉上的緊張的氣氛終於稍微緩和了一點,過了幾秒後,威廉克裏夫說道:“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或許他可以幫得上忙。”
“該不會是林柯吧,就是上次顧雲他們帶回去的那個小姑娘。”科菲波爾問道。
“哎呀,怎麽會是那個小姑娘,她就是一個貧困戶,現在沒用了。”威廉·克裏夫說道,“是【蛇人】,他們很久沒有活動過了吧?是時候給他們找點活了。”
“是的,但是........該去找誰呢?”科菲波爾問道,他雖然確實幹過一些情報交易,但是卻從來沒有和這些黑戶做過交易。
“劉誌,當初他是澤龍的小跟班,現在已經恢複身份了,雖然有可能不太願意幫我們,但還是去問問看吧。”
兩人很快回到了24號區域,威廉·克裏夫對整個24號區域很熟悉,包括關於怕【蛇人】的一切。
他們很快就找上了劉誌,在劉誌的公寓門口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本應該會被管理員趕出去的,但這棟公寓似乎過於老舊,根本沒有管理員,鄰居也都幾乎沒有什麽怨言——不如說他們都還沒有回家。
就在兩人開始想要打瞌睡的時候,劉誌回來了。科菲波爾和威廉·克裏夫萬萬沒想到的是,劉誌見到他們兩人後並沒有慌忙逃跑,逃跑,而是說道:“進門喝杯茶慢慢說吧,昨天我正好買了罐茶葉,你們來嚐嚐鮮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跟著劉誌進了門。兩個外籍後裔喝著一個亞裔老百姓後代泡的茶,把最近的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劉誌,並告訴他希望他能幫忙。
“可以是可以的,但是我有個條件。”劉誌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嚴肅地說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直接說吧。”威廉·克裏夫說道。
“還記得之前格裏芬斯特立醫院被襲擊的事兒嗎?”劉誌問道。
“記得的,有什麽問題嗎?”威廉·克裏夫反問道。
“那件事事實上確實是高程他們幹的,目標是澤龍的屍體,本來想通過澤龍的屍體製造新的影之族,然後來欺騙我們。”劉誌說道,“當時澤龍的屍體還在太平間裏,雖然我和一些親信有了身份,但是他們在後台查詢到了我們的信息後,拒絕讓我們安葬他,我們便想去偷出來安葬,之後就遇到了想要趁機破壞一番的高程一行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高程想要利用屍體來製造新的影之族?而不是直接使用活人?”威廉·克裏夫有些震驚地打斷了劉誌的話問道。
“是的,雖然我之前也是聽說必須要用活人的,至於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也不理解......”劉誌說道。
“咳咳,我來解答一下吧,死人的身體雖然能用,但是用不久,畢竟肉體確實死亡了,頂多像個提線傀儡一樣,隻能臨時用一下而已。”科菲波爾解釋道,“劉誌,你先說,你有什麽要求?是先去安葬澤龍嗎?”
“是的,高程他們我也不想去找他們報仇了,畢竟你們這些看起來像是超能力者的人,也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夠應對的來的......”劉誌說道。
“我答應你,但是,我們的事情和你的要求得同時進行,不可以先完成你的要求再去完成我們的要求。”科菲波爾說道。
“我答應你,你們的要求是什麽?”劉誌問道。
“利用你們在各個區域的人脈,找到安仁!”科菲波爾說道。
不出意外地,大清早譚毅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信封,上麵的字工工整整的,正是來自中央管理局的信件。
譚毅有些驚訝地打開了信封,果然,是科菲波爾之前所說的紅頭文件——大概就是說葉秋無罪釋放,關於譚毅和易天的所作所為就當看不見了,並且希望他們不要再去私底下調查那些超自然犯罪事件了。
附帶著一份葉秋的複原書,在紅頭文件的末尾囑咐譚毅務必把複原書交到葉秋手裏。
譚毅一屁股癱坐到自己才坐了幾個月的座椅上,幾個月前這張椅子上坐著的是陳煉,另外一張空空如也的辦公桌前曾經坐的是林錚,另一張有些雜亂的辦公桌前坐的是快要官複原職葉秋。
可以說,譚毅這是第一次開始注意回憶這幾個月發生的一切,甚至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麽事情。
研究所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下一步就看中央管理局裏那些跟基因改造工程有關的高層和一直無影無蹤的【灰雀】之間的事情怎麽發展了,安仁也突然銷聲匿跡,就剩下【守望者】暴露在太陽之下了。
譚毅想起了之前莫名其妙被幹掉的李雲,以及那支派來調查【守望者】的小隊,愈發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他打開了上了鎖的抽屜,拿出了林錚留下的那個小筆記本,對於筆記本裏的內容譚毅一直都覺得自己無法想出正當的處理方法,與其得知真相,他甚至想要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本筆記本燒成灰燼算了。
但是這種做法就在從腦中冒出來的幾秒鍾後便被扼死在搖籃裏了,正義感爆棚的譚毅無論怎麽樣都無法認同這種方式。
就在這時顧雲敲了敲門,沒等譚毅答話便走了進來,見到譚毅已經看了那份紅頭文件了,便問道:“是不是葉副局長官複原職了?”
“啊......嗯........是的。”譚毅趁顧雲的視線還放在那份後頭文件上,悄咪咪地把那本小筆記本塞回了抽屜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您看過科菲波爾的審問筆錄嗎?他曾經提及過這件事。”顧雲說道,“我當時是不太相信的,沒想到真的來了......”
“既然你這麽在意這件事,那你就先把葉秋的複原書交過去吧,算一個派單,等下喊人給你記一下。”譚毅說道。
顧雲答應了一聲,一邊回味著科菲波爾的審問時的筆錄,一邊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