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驚人的真相
白鷗趕到咖啡店時，齊母早已經到了，她歉意開口：“伯母，抱歉，我來晚了！”
齊母衝她淡淡一笑，客氣道：“我也是剛到，快坐下吧。”隨後便有服務生過來，白鷗點了一杯草莓果酒，那服務生便安靜退去。
齊母年紀其實不算大，因為是顯赫家庭出身，所以也極會保養。她皮膚細膩有彈性，盤起的頭發顯得幹淨利索，著一件紫色半長裙，像所有的豪門貴婦一樣，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仔細看她那麵容，隱約帶著笑意，眼睛裏暖意融融，倒是一點也沒有尋常富貴人家的那種特殊眼光。
齊母也快速將白鷗打量一遍，她從來沒有見過她本人，隻是偶爾一次在齊楚房間裏見過她的照片，她和照片裏還是有些不同的。
照片裏的她顯得青澀又羞澀，滿臉笑意像所有小姑娘一樣單純美好，她不算標誌的美人，卻讓人看著很是舒服，舒服到止不住多看兩眼。
眼前的她到底是多了幾分成熟和淡漠，隻看那眼睛裏都含了一絲探究。齊母想到前些日子和齊楚的談話，想到齊楚得知當年真相的痛苦樣子不免又是一陣無奈。
自己的兒子到底是自己了解，更何況她一直都知道齊楚對眼前這女孩子的情深意重，雖然齊楚曾央求她不要說出那些秘密，但是她又怎會忍心看到自己的兒子受苦呢？
思來想去她還是向夏萊要了白鷗的聯係方式，就算無法改變事實，有些事終究還是說清楚的好......
白鷗思忖一下後客氣開口：“不知道伯母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齊母道：“白小姐可能對我不熟，不過我卻因為我的兒子齊楚，而對白小姐你了解頗多。白小姐難道不想知道，當年齊楚突然離開的真相嗎？”
真相？白鷗心裏有一絲困惑，卻依舊不做聲。服務生這時候正好就送了飲料過來，她雙手捧住杯子，定一定心神道：“您想要說什麽？”
“這件事說來話長，齊楚的離開和你母親，還有他父親有關。”
看見白鷗詫異的眼光，齊母繼續道：“我和齊楚的父親還有你母親當年都是同學，而齊楚父親和你母親曾經情投意合，隻是命運無常，最後你母親嫁給了你父親，而齊楚父親也娶了我。這些年了解到你母親一個人不容易，齊楚父親便會私下裏幫著你母親，隻是......”
齊母喝一口茶水，看她一眼:“隻是後來，這件事就被齊楚誤會了。這孩子從小就和我感情要好，因為怕我難過便從未將這事說出口，當年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和你分開。他在國外這三年，從來沒有和家裏聯係過，雖然他不說，可是我知道，他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在怪他父親，就連這次回國，也是因為他父親的這場大病。他一直不肯聽他父親的解釋，我也是從他父親口中才得知當年的事，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誤會，便......硬是拆散了你們兩個。”
白鷗看著杯子裏淡紅色的**，語氣平靜地道：“這些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
齊母歎口氣，道：“我勸他向你解釋這件事情，他卻怎麽都不肯，說到底可能是怕你難過。他回來後從來不說和你的事情，可是我看得出他並不開心，這孩子從小就太優秀，他父親對他要求很是嚴格，從小到大，真正能讓他開心的人或者事情，並不多見。”
“我是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你的，當年他是為了你轉了班級，後來又為了你放棄了去國外讀大學的機會，為這些事情，他父親也沒少教訓他。白小姐，我作為齊楚的母親，這些年來看得很清楚，齊楚他確實很在乎你！就算當年是他不對，可是這三年來他過得不比你好，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原諒他......”
齊母的話還沒有說完，齊楚便匆匆地出現在兩人麵前。齊楚有些搞不清狀況，麵露急切地叫了一聲“媽”，說完看一眼低頭坐著保持沉默的白鷗， 又道 ：“媽，我不是說這件事不用你管嗎？”
齊母看他們兩人一眼，語氣寵溺笑道：“看把你緊張的，我隻是和白鷗簡單聊了幾句，況且，我還不是為你們兩個好。”收到齊楚眼神示意後，又道：“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那你們兩個就好好談談吧！”說罷便直接離去。
送走齊母後，齊楚重新回到座位上，白鷗就坐在他對麵，短短的距離，觸手可及。可是齊楚卻是第一次真正明白地知道了，很多事情過去了，無論他如何努力，也再也回不去了。
他看著對麵的白鷗，突然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白雲蒼狗，歲月無情，他與她竟然已經到相對無言的地步。
接到夏萊的電話時，他正在陪客戶吃飯，聽到夏萊說齊母向她索要白鷗的聯係方式時，他顧不得一桌子人的眼光便趕緊離開宴席。
他知道母親要做什麽，可是心裏還是擔心的要命，他擔心她的反應，她隻有相依為命的母親，他怕她胡思亂想，怕她.......可是當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就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苦笑：真是關心則亂.....
他艱難開口：“聰聰，我媽她......她都告訴你了？”
白鷗手裏握著杯子，沁涼**的溫度透過指尖傳到心裏，一陣陣涼颼颼。她早就有不好的預感，可是再怎麽猜想，也料不到是這樣的真相，她許久才從剛剛齊母的話裏回過神來。
她自嘲地笑笑：“我原來是一直蒙在鼓裏的那個人......”
齊楚心裏不安，有些歉意地道：“對不起，我那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我也怕自己沒有辦法麵對你，聰聰......”
“所以呢？所以你就瞞著我一走了之？”白鷗苦笑著看著齊楚，一副質問的口吻。
齊楚搖搖頭，趕緊解釋道：“我真的沒有辦法？你那麽在乎感情，更刻況是你相依為命的母親，我很多次想要坦白，把一切都告訴你，可是我不敢，真的!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麽過得，我看見你和厲遠仲一起，我幾乎要發狂，我……”
“可是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竟然隻是個誤會，可是就是這個誤會，你就離開我，丟掉我整整三年……”她一臉心痛的表情，無奈的語氣，因為使盡了力氣，雙手指尖隱隱泛白。
齊楚一臉緊張：“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這三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我每天都不敢有空閑時間，因為一有時間就控製不住想你，我用了最短的時間完成學業，就是為了早點回來見你。可是我又不敢見你，我.......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努力，我做到了，原諒我好嗎？”
她幾乎失態衝他叫：“你當初一走了之，然後現在又來告訴你有多麽後悔，是嗎？齊楚，你從來都隻會你以為，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當年不會，現在也不會，你的愛真的......讓我太難以承受了......”
“不是的，你還愛我，你心裏一直有我的，對不對？聰聰，你告訴我.......”齊楚激動地抓住她放在杯身上的手，她的手早已經一片冰涼，任是他掌心溫熱也溫暖不了她。
白鷗皺緊眉頭望著那隻手，他以前也曾這樣握著她的手，對她許諾，對她笑，對她溫柔。對她癡情，隻是往事再也不堪回首。她眼睛裏一片酸澀不堪：“齊楚，放手吧！真的已經過去了.......”
齊楚隻是心痛地搖頭，抓住她剛剛抽出的手，他語氣低微到塵埃，竭盡全力哀求：“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突然直直看著她：“聰聰，跟我去個地方好嗎？”
看到她張口想要拒絕，他頓時慌亂，急急乞求：“聰聰，求你......”
白鷗再也不忍心看他那般神情，他當初為她親自做那道鬆鼠桂魚時，也曾用這般的眼神看她。她心裏好似有針在密密麻麻地紮著，刺痛感一陣陣襲來，讓她再也無力抵抗。
良久，她才微微點了頭，隻是這一個簡單地動作，卻好像耗盡了她所有勇氣和力氣......
齊楚看到她答應，這才收回手，緩緩地靠到椅背上，殊不知，剛才等待的時間裏，他的力氣也早已經被耗盡。
他閉上眼睛，語氣淡淡：“我從沒有這樣求過人，低微到這般境地，可是，對你.....聰聰，我永遠做不到所謂的的高雅和淡然......”
華燈初上，朦朧夜色裏中，一輛黑色轎車勻速行駛。白鷗坐在齊楚身邊，把頭轉向右側窗口，視線沒有焦距地投向遠方。
鈴聲響起，是一條短信，“聰聰，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她想了想回複道：“不用了，夏萊晚點會送我回去。”
厲遠仲回複了一個“好”。
白鷗看著手機，直到屏幕變暗了還在保持剛剛的姿勢。齊楚側過臉看她一眼，眼神複雜難辨，似悲似怨，似悔似憐，最終沉沉地從胸腔裏吐出一口氣。
其實那天在KTV裏，他在看到厲遠仲時就明白了一切，他親眼看著那男人把她抱進車子，看他在她公寓裏呆了一天一夜......
他早該知道的，不管過程如何，她終究是選擇了他。他忘不了他攔住厲遠仲時她的樣子，她在他懷裏喃喃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厲遠仲，厲遠仲......”
她意識清醒時不願意麵對他，就算是神誌不清了心裏還是沒有他，她終究是選擇了徹底對她鎖上心門。他記起厲遠仲的話，他究竟還有什麽資格？！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她，他得知當年的真相時簡直生不如死，天底下最**裸的諷刺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她可以選擇，她可以有了別人，但是他不在乎，這一次，他再也不要放開她！
有些事不是因為有希望才去嚐試，而是為了有希望才去嚐試。她值得他再去嚐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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