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了。”雨荷抬目,充滿期待的看著他:“你現在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冷非凡的思路被打斷,他早料到雨荷想問什麽。其實心裏有猶豫,告訴她自己凶險的處境不知道她能不能撐的住做到神色如常。

不告訴她惹她這樣擔心,自己又不忍。

遲疑很久,他不看她。

雨荷覺得他是在心裏編理由打算搪塞她。所以表情漸漸失望下來:“說出來有這麽為難?”

他掀目,意味不明的打量她。

“你惹上比盛世更大的集團,或者黑社會?動了人家的女兒,人家逼你娶?”她就著吸管吸一口果汁,故意說。

冷非凡喝著咖啡撲哧一聲笑了,竟然反問:“如果是呢?”

雨荷被氣了個倒,心裏酸得一塌糊塗,眼圈也不由自主的紅起來,但她還是極力控製著情緒,嚷道:“那就娶了啊。強強聯合不是你們豪門最愛做的事?”她說這話的時候,嗓音無端增厚,顯得狼狽。

冷非凡心裏被她這傻樣子勾的癢癢的,麵上卻很認真的想了下,點頭:“聽老婆的。馬上籌備這事兒。”

“滾!”雨荷差點拿蛋糕呼他腦袋上。

冷非凡及時笑著摁了她的手:“走,去拍個孕婦照。留念!”說著拉她起身,半推半攬著朝旁邊的攝影中心走。

“都說了不拍!”雨荷不配合。

“我陪你,我們一家三口拍……我愛你。”他突兀的加了最後一句。雨荷不禁疑惑的轉頭看他。

“本少從不食言。說了交換秘密的!”他說。故意酷酷的,不看她。

雨荷心裏突然灰了一下,總覺得淒淒慘慘的。

他,愛她……這是個秘密?

他隻能這樣秘密的愛她嗎?

孕婦多思。雨荷就那麽不受控製的想了許多,以至於拍照的時候,粽葉不再狀態。

……

沒有過多的修飾,她純天然的樣子就已經很上鏡。換好衣服,冷非凡在他的肚皮上花小豬臉,雨荷越想越覺得冷非凡今天的狀態古怪。

於是問:“其實你一直知道我爸在哪裏對不對?他現在做的事,你也知道?”

冷非凡恍若未聞連咯噔都不打繼續畫。雨荷心想:心理素質好的人就是不一樣。這事兒要是擱她身上,早緊張起來了。

知道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她歎了聲退而求其次:“別的我也不問了,就想知道我爸安不安全?到底有沒有殺蘇淺溪挾持蘇沉沉?”

“沒有。”冷非凡答的幹脆,仍是麵色不改。

照片三天後會送到家裏。攝影師在拍照的時候冷非凡用手機捕捉了幾張,回去的路上,等紅燈的間隙,他也要拿出來看一下。

簡直太好奇她的肚子。之前躺在**自己捧著看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這樣拍出來的樣子……哇,很神奇!這層肚皮下,竟然是個孩子?還有他家小寶,渾身散發著與往常完全不同的氣息。

……

雨荷揣著心事,總想找機會再問他。見他注意力完全在那些照片上,也隻得偷偷歎息一聲,做吧。

車子在停車位停好後,冷非凡忽然說:“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漂亮?”

雨荷微蹙著眉心轉頭看他。原來一路上他都在研究這個問題?

“從我認識你到現在,越來越……漂亮。”他補充。

荷略思索了一下忽然笑了。冷笑。

“冷非凡,你是那種會講情話的人嗎?”她不以為然的反問他:“到底瞞了我什麽事,竟然把你逼的要對我說這種甜言蜜語?”

他手伸過來撈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的確有事必須瞞你。不過,這些話是真心的。”

“……”雨荷張口想問。

被他打斷:“什麽都別問。忍一忍,好不好?”

他語氣裏充滿祈求,把雨荷的話堵得死死的,隻得麵帶慍色的看著他。

冷非凡在她就要生氣的目光裏還是傾身過來,準確的找上她的唇……

像是安慰,又像是討饒。

……

回到家時,奶奶和遲嫂已經回聽香水榭。安安很意外的沒在她家耗著,雨荷以為奶奶又和她鬥氣把她趕走了。給她帶了她最愛吃的驢打滾回來,去敲她的門,也沒敲開。

“沒在嗎?”雨荷挺著大肚子嘟囔了一句,回去找手機想給她打電話,這才發現她竟然沒有安安的手機號。

仔細回憶一下,安安似乎就沒用過手機。或者,是沒當她麵兒用過手機。

這太奇怪了!

冷非凡洗了手從衛生間出來,見她拿著手機蹙眉站在那裏發愣,走過去,從身後圈住她的腰問:“怎麽了?”

“安安沒在家。”她語氣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疑惑,似乎安安不在家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冷非凡側目看看她,把她手裏端著的驢打滾接下來放在桌上:“那有什麽奇怪,她長著兩條腿哪有不出門的道理?”

“她之前不經常出門。”雨荷就是覺得奇怪。

“……”冷非凡難以理解她的邏輯,不知道說什麽。

停了一會兒雨荷又說:“而且我竟然沒有她的手機號?”

冷非凡有點想笑。以前聽人說孕婦的思維異於常人,他還不信。現在信了。雨荷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話,讓他著實很難琢磨透意思。他於是將她身體扳過來麵對著自己,捏著她精巧的鼻頭說:“沒手機號回頭要一個不就行了?好了,別糾結了,去洗手,一會兒出來吃水果。”

回來的路上買了她最愛吃的青緹。

他說完已經放開她,去廚房洗水果。雨荷仍然半是愣怔半是疑惑,走到衛生間門口,忽然腦子裏一個激靈,她像是聽到敲門聲。下意識的以為是安安,轉身就去開門。

門口沒人,她心裏七上八下的覺得安安可能要出事,所以回來時心不在焉碰掉了門口鞋架上一個裝雜物的盒子。

冷非凡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無奈的笑了下,緩步走過來,濕答答的手捏捏她仍然怔忪的臉蛋兒:“笨的你喲……”他好心情的取笑她。

都說懷個女兒媽媽會顯得笨手笨腳,看來是真的。不過他倒十分享受她笨笨的狀態,各種發愣、呆萌的樣子。

他蹲下身來撿地上七零八散的小物件,隨口問:“怎麽還疑神疑鬼起來,安安才和你相處幾天,這麽擔心她?”

“不是。”雨荷邊往客廳走邊解釋:“她一個十七八歲小姑娘,一個人住,這麽晚不回來我怕她遇到壞人,前些天還有一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來找她。”

雨荷說著覺得背後沒了動靜,轉頭一看,冷非凡捏著張名片,站在那裏,表情嚴肅,又有些驚悚。

“這是哪裏

來的?”他抬頭,嚴厲的盯著雨荷問。

雨荷以為多嚴重的事,走回去看。原來是安安她爸留下的那張名片。

“哦,安安的爸爸給的。哦對了,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就是安安她爸帶來的。你說安安會不會被她爸給帶走了,她下午說那些話我就覺得不對勁,打電話給問一下,這麽晚了,我總覺得這孩子是要出事兒似得,心裏不安頓。”

雨荷說著已經拿起自己的手機照著那上的數字開始摁電話號碼。

冷非凡忽然一收手指,將那張名片揉成一團攥進掌心。

“我來打。”他神色肅然,又像是兜著口怒氣。

冷非凡講電話的時候是躲進臥室講的,雨荷因此不知道他和安安她爸具體說了什麽。

出來時,她關切的問:“安安在她爸那兒嗎?”

“在。”冷非凡簡短的答了不再多話,轉身去廚房把鹽水泡好的葡萄用清水衝洗幹淨端出來。

雨荷知道了安安的下落心裏沒什麽牽掛,坐到沙發上剪腳指甲。今天走的路有點多,腳有些發漲。肚子到了一定月份兒,她彎腰有些困難,所以大啦啦的叉著腿,從側麵去勾腳指頭,姿態怪異。

“我來。”冷非凡不由分說,拿走她手裏的指甲刀。

然後先去衛生間洗了快毛巾出來遞給她:“擦擦手,把這些水果吃了。”

雨荷照做,倒是很享受他這份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好像兩人沒有分開過,甚至像正常的夫妻那樣。

冷非凡細致認真的幫她剪腳趾甲,剪完兩隻腳,問雨荷:“還有沒有指甲刀?”

“有、有啊。”她以為這個不好用,把自己鑰匙上的這把亮給他。他去洗了手,接過去,對她說:“手伸過來。”

雨荷這才知道他是要幫她剪手指甲。不免取笑他換指甲刀的多此一舉。

“潔癖!”她笑著低斥。

冷非凡掀她一目,沒理她。

過了一會兒,他大功告成:“好了。”

雨荷縮回手來看看。本來沒什麽形狀的指甲被他修出整齊劃一的、飽滿的弧度。

“強迫症!”她又加了一項控訴給他。

冷非凡挑眉,很不以為然,在還她剪刀的時候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兒。一傾身,吻上她的唇。

她剛給自己嘴裏扔了顆葡萄,被他一通狂掃勾到自己嘴裏。雨荷覺得是自己自找的,所以沒敢發出任何聲響,以為他奪了她的葡萄會罷休。

沒想到他竟不離開她的唇,直接嘬破了葡萄,把汁水重新喂進她嘴裏。

雨荷:“……”簡直無力吐槽。拒絕了半天,根本不是他對手。隻得連同他的唾液一起咽進肚子裏。

冷非凡繼續得寸進尺。汁水喂給她之後,他幹脆吞了葡萄皮和籽,放肆的吻起來。雨荷本來躲他,但兩人呼吸相聞,男人充滿**的荷爾蒙氣息毫不保留的灌進她的呼吸裏,一瞬間,她就淪陷了。

她忽然矯情的雙手攥拳捶打著他的背。心裏兩個自己在打架,一個酸溜溜的罵他: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嗎?找別的女人去啊,犯得著把自己憋成這樣?

另一個自己又心疼的想撫慰他。畢竟他是個某方麵需求有些旺盛的正常男人,這樣陪她一起忍著,當真辛苦。

充滿內疚的,她正想主動一點補償他。他忽然停下來,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聲音低啞的問:“這又算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