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微笑

我收起了電話,看了秦瑛一眼,她嫵媚地笑了:“是不是又想玩這一招然後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啊?”我苦笑了一下,她輕輕地附在我耳邊說道:“今晚不行,你沒聽小姨說嗎?我們等好好努力呢。()”

我的耳朵很癢,心裏也輕輕地一**。說實話,秦瑛還真是個美人胚子,雖然個子不高,嬌小了一些,卻也很是讓人心動。

晚上在客廳裏大家到底在聊著什麽我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偶爾抽支煙,然後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秦瑛一晚上都挨在我的身邊,不時地還和我說說她今天在單位的見聞,我隻是隨意地附和著。

十點多鍾,小姨的一家走了,秦瑛催促著我去洗漱,一切都整理完畢,我不得不麵對和秦瑛同床共枕的現實。躺在**,秦瑛把臥室的大燈關上,打開了床燈,很暗,很昏黃。我靠在床頭,點了支煙,秦瑛給我奪了過去,她輕輕說道:“老公,少抽一點嘛,對孩子不好。”說完,她伏在了我的胸口。

我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說道:“秦瑛,對不起,我不想……”她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說道:“怎麽了?”我說道:“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她坐正了,皺著眉頭看著我說道:“你不會在外麵有女人了吧?”我說道:“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她說道:“好吧,你說,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輕輕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柳誌,你相信嗎?”她點了點頭說道:“繼續!”我說道:“我是朱毅,而柳誌在一個多星期前早死了,我還親自參與了他的葬禮,還和你打過招呼的。”秦瑛笑了:“你就編鬼故事吧,我才不會相信你呢。”我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沒有騙你,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說道:“柳誌,你要是對我沒有什麽興趣就明說,我秦瑛不是那種纏人的女人,別絞盡腦汁地給我編故事。”說完,她的眼睛紅了,我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她輕輕地抽泣,我拉了下手臂,她躲了躲。

我說道:“秦瑛,別這樣,對不起,是我錯了。”秦瑛說道:“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就說,別總是用這些借口來敷衍我。”我說道:“沒有,你很好,真的,秦瑛,是我的問題。”我慢慢地說道:“你難道感覺不出我和柳誌有什麽不同麽?”她呆呆地看了看我說道:“感覺是有一點不同,但我卻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

她抬頭看了看結婚照,然後又看了看我,她說道:“我看不出來。”我說道:“你知道嗎?我對於這個家庭的一切竟然是那麽陌生,我甚至連他們聊天的時候提到的那些人名我都不知道,那個小姨,那個姨夫,還有現在是我爸我媽的這兩個人叫什麽我都說不出來,你覺得正常麽?”她驚呆了,她輕輕說道:“那可是你的爸爸媽媽。”

我點了點頭,我說道:“秦瑛,這一切我都無法解釋,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現在對你不敢有什麽冒犯。”她靜靜地看著我,好象想努力搞清楚我說的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慢慢地從**下來,她卻一把從背後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柳誌,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現在是我的老公。”她輕輕地吻著我的耳垂,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氣息漸漸地讓我迷醉,我閉上了眼睛,摒住了呼吸,她把我拉回到**:“老公,好好愛我!”……

我又一次淪陷了,望著身邊的秦瑛我的心裏亂紛紛的,她幸福地看著我說道:“老公,我愛你。”我笑了笑,手輕輕地撫過她的頭發,然後對她說道:“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我坐到寫字台前,點了支煙,現在我隻能夠默默地接受我的角色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也被攆出了家門,原因很簡單,我也得上班。

但有一點我去覺得很奇怪,我竟然知道自己要到哪去上班,到了機務段,和班頭老李把了個招呼,我便跳上了機車,今天我跑貴陽到遵義,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點了。我望著麵前的儀器儀表,天哪,我發現我真的會開機車,我是誰?我到底是誰?難道我真的就是柳誌?

同一班的陳師傅看到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他說道:“柳誌,你怎麽了?今天好象不在狀態啊?”我說道:“哦,沒事,就是頭有些疼,可能是感冒了。”陳師傅說道:“那你就休息吧,今天我盯著。”我忙說道:“那哪行呢?”他說:“有什麽不行的?不是還有來實習的兩個副司機嗎?”我想了想也是,於是下了車,和李班頭也告了個假便回去了。

我沒有直接回家,我決定要去一個地方,我要去黔靈山,我要去找絕塵,我想他或許能夠給我解惑。我打了個車直接上了山,找到了絕塵。

絕塵看著我有些疑惑是說道:“你是?”我的心涼了半截,我說道:“和尚,你不會真的不認識我了吧?”絕塵凝起了眉頭說道:“到禪房說話吧。”我跟著他進了禪房,他才開口說道:“你身上怎麽會有朱毅的魂魄?”魂魄?我的身上是朱毅的魂魄?怎麽可能?

我對絕塵說道:“我就是朱毅。”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雖然你和他很神似,但你隻是有著他的一魂一魄,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的魂魄支撐著這個身體,你就是個死人。”我說道:“不可能,和尚,你會不會看錯了?”他說道:“哎,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這樣的事情我怎麽可能騙你?”

我說道:“想聽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麽?”絕塵泡著茶說道:“你說吧。”我把從參加柳誌的葬禮那天開始發生的一切事情慢慢地向他說了一遍,他聽了以後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是說你把身影投射到了柳誌的棺材裏,而你看到了他臉上露出了微笑?”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的笑容很平靜,就象那種心滿意足後發出的一般。”

絕塵說道:“我也聽長輩說過這樣的傳說,不過真正的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沒遇到過,對了,你就那天從我這回去在山腳下看到的那個和你長得很相似的人是朱毅?”我說道:“嗯,是的。”絕塵冷冷地看著我說道:“你說反了吧,在山下等著的那個應該是你,你在等著朱毅下山,而在你們擦肩的時候你便奪了他的一魂一魄,支持著你的這副皮囊。”

我驚呆了,難道真如絕塵所說的嗎?我真的是柳誌,而我真的傷害了朱毅?我問道:“那那個朱毅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他說道:“短時間倒是說不上,可這日子久了那就難說了。”其實我還是很相信了絕塵的話,雖然從我的內心來說很難接受,但我心裏也很擔心朱毅。

我問絕塵:“有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想了想說道:“還是讓但增過來一趟吧,我從來沒遇到過,無從下手。”說完他掏出電話給但增撥打過去,但居然是關機的。他說道:“但增沒開機,他好象在成都,沒事,我會一直聯係他的,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們一定能夠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的。”

我說道:“謝謝!”他搖了搖頭說道:“冤孽啊!”

離開大和尚,我很失落,我原以為自己是這件事情的主角,是受害者,現在才發現我竟然是那個傷害別人的人,而被我傷害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朱毅。我糾結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象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回到家裏,秦瑛已經回來了,她看到我高興地說道:“老公,你今天不是跑車麽?”我搖了搖頭說道:“沒去,請假了,頭有點疼。”她忙拉我在沙發上坐下:“我給你揉揉吧。”說完她輕輕地揉著我的太陽穴,我問道:“爸媽呢?”她回答道:“出去了,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說道:“隨便吧。”

吃過飯,天黑了下來,秦瑛先進洗澡,她在洗澡間裏叫道:“老公,你幫我拿下內衣,我忘記拿了,在**,黑的那套。”我進了臥室,拿了她的衣服,然後準備出來,突然我發現床頭的結婚照上柳誌的臉上的笑容變了,而他的一雙眼睛也正看著我,我嚇了一跳,我揉了揉眼睛,卻發現和平時的一樣。

這時秦瑛在洗澡間又叫了起來,我忙出來了,把衣服給她送了進去。

秦瑛出來了,她今天晚上穿得很迷人,她輕輕對我說道:“早點休息,好嗎?”我點了點頭,洗漱之後也進了臥室。我還是緊張地看了看牆壁上的結婚照,我總覺得照片裏的柳誌那雙眼睛老在看著我。我對秦瑛說道:“能把這照片取掉麽?”她看了看我,想了想說道:“是不是還在糾結那件事情?”我點了點頭。

她說道:“嗯,取吧。”我爬上了床,站在床頭上,雙手拿住了相框,當我的眼睛和照片中的柳誌對上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他竟然在瞪著我,我象被電打了一般,往後退了兩步。秦瑛疑惑是說道:“怎麽了?”我說道:“還是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