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看看房間裏麵,擺了很多台電腦,而電腦上大多是一些研究數據,我隨意地瀏覽了一下,感到很驚訝,我沒想到他們的研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水平,他們已經能夠要不用藥物的情況下瞬間將催眠的信息傳遞到被催眠體的大腦,並設定場景引導催眠的實施,更重要的,催眠不過是他們研究中的一個分支部分,我原本認識他們的主要課題是精神控製,但看了電腦的一些試驗記錄我才知道他們在做思維移植,就是把一個固化的思維強行植入人的大腦,那樣那個人就再也沒有自己的思想,完全成為一個受命於人的傀儡,那麽這個人和機器有什麽區別?有,區別隻在於所有控製的完成全部屬於心理層麵的,也就是說,整個人的機體結構沒有變化,意味著這樣的人除了給他指令的人以外,就都無法把他們和正常人區分開來。
我示意軟件迅速把合意資料都給拷貝下來,並讓子彈和鄧琨留心門外的情況。
我心裏越來越感到害怕,陸家和杜家,在京城都有著很強的勢力和背景,相接觸的都是國家的要員,他們的研究的目的和動機難道是?我不禁一身冷汗。
“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問道。軟件說:“估計至少得半小時。”我沒再催他。
坐在椅子上,我問關心:“你知道他們研究的內容嗎?”關心看著我,點了點頭。我問道:“你有沒有參與這項研究?”她沒有回答,咬緊雙唇。我心裏一陣絞痛,我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著她:“你清楚他們的目的嗎?”她搖了搖頭,我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一旦這種研究被心術不正的人利用了會有什麽後果嗎?”她哭了,她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有什麽辦法,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無法拒絕更無力抗拒。”
我輕歎道:“關心,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有很多話想問她,但我不敢再問了,我怕,我怕殘留在我心裏那些個美好會因此不再。但我還是有一個最大的疑問:“那天晚上你為什麽要讓我有和你發生了什麽的錯覺?”她苦笑:“錯覺?你以為那天晚上你隻是錯覺?”我驚愕萬分,難道?我不敢想,我隻是用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我已經看不懂了。她淡淡地說:“我喜歡你,我愛你,雖然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但我不在乎。”我心裏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內疚:“你的意思,我們真的發生過?”她閉上了眼睛。我急忙問道:“那為什麽你後來會表現出那種近而遠之?表現出那種親近但卻反感的情緒?”問出口,我便後悔了,因為我其實已經找到了答案,她是故意不讓我有心理負擔,她或許看到了我懊悔的神情,她說道:“是的,我不希望你有負擔,但還有一點,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卷入這個事件裏來。我是多麽希望你能夠過著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的,但為什麽,為什麽我母親發病的時候竟然把你選作了她的假想敵?”“假想敵?”關心點了點頭:“是的,都怪我,總是在她麵前誇你多麽的優秀,在心理學上多麽有潛力,母親是個好勝的人,一生醉心於心理研究,爸爸怕她走火入魔,便決絕反對她從事心理學的相關職業。於是她才會去學習舞蹈,但她卻一直沒放棄過心理學的研究,反而更入迷,更忘我,其實父親之所以和母親分開就是因為母親醉心研究達到了對家庭不管不顧,對丈夫視而不見的地步。”我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她說:“從小就知道。”我看著她:“那你給我說的故事?”“是假的。”“那你爸爸給我說的關於你父親的故事?”關心說:“是真的,唯一隻是他隱瞞了他們對父親實施過催眠的真相。”我有些氣憤地說:“那為什麽你卻一直維護你母親?”她淡淡地笑了:“因為我母親有精神病,不可否認,在心理學方麵她是個難得的天才,她太了解人性的一切優點與缺點,她知道人的弱點,知道人的恐懼所在,但她的勤奮使自己不自覺地就進入了角色,在她十七歲那年,就患上了精神分裂,你知道的,心理學家患了精神病那是無解的。誰都幫不了她,更何況她還是心理學領域的佼佼者。”我點了點頭,原來我的對手竟然真的是一個精神病人。我說:“歐小璐的那些表現也是你安排的吧?”她點點頭:“我知道你會想通的。”
這時軟件說話了:“朱哥,還有一分半鍾就完成了。”我說:“那好,大家準備離開吧。”
最後的一分鍾時,卻出事了,整個巷道中警鈴聲大作,軟件大罵道:“媽的,文件中帶了自動報警裝置,朱哥,怎麽辦?”我說:“堅持住,把你的槍給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我一把槍,我對大家說:“夥計們,今天看來我們運氣差了點,能不管誰最後能夠活著離開,必須把資料帶出去,想辦法計它公諸於眾,一定要揭穿這個陰謀。”子彈說:“不行,如果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那隻能是你,這是我們的任務。”我正色說:“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不隻是我。”這裏巷道裏衝出幾個人,鄧琨開了第一槍,有人應聲而倒,接著,雙方便交上了火。我對刀子說:“你趕緊往回走,提防後路被截斷。”他點了點頭,又打死一個,然後迅速後撤。
軟件出來了,把東西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後裏麵傳來一陣爆炸的聲音。
子彈看到我已經拿到了東西說道:“鄧琨,帶著朱老師趕緊撤退。”我還想堅持,軟件一把奪下我手中的槍,把我推到了後邊。我無奈隻好拉著躲在後邊的關心一起向後跑,我對他們說:“別戀戰,一起撤了。”子彈說:“你快走吧,你不安全我們是不會撤的。”我們隻得努力的往回跑。我心裏祈禱,希望子彈的軟件能夠平安無事。
刀子守在入口處,這邊倒還平靜,裏邊的槍聲越來越密集,還聽到了衝鋒槍搜身的聲音,我擔心子彈和軟件,想轉身回去但卻被刀子攔住了:“你不能去,要去我去。這有張紙條,你揣好,如果我們能夠活著出來你就還給我,如果我們出不來了,你安全了可以打開來看看,你到市武裝部找秦明,在他那等我們,如果明天早上七點之前我們沒到,你就趕快離開。”我鄭重地接了過來,裝進了口袋,刀子頭也不回地返回了巷道中。我對鄧琨說:“快,衝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的眼睛裏濕潤了,我知道,如果我不走他們都不會離開,我隻有盡可能的讓自己安全,他們才會有機會逃脫。我突然好想哭,我知道刀子留給我的一定是他們幾個的名字,我沒有打開,我一定要趕快安全的出去,為他們爭取時間。
奇怪的是一路上我們再也沒遇到什麽阻礙,我們已經離醫院有幾百米遠了,我準備鬆口氣,但關心的臉卻變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前麵不遠處有十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陸亦雷,旁邊站著影子、吳老、杜建林和關心的爺爺,那個在文化局傳達室見過的老頭。他們身後清一色黑色西裝的漢子,有十一二個,鄧琨用槍對著他們,我拍拍鄧琨:“槍收起來吧,人家的槍更多。”
然後我靜靜地站著,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我知道,現在再反抗都是徒勞的。
陸亦雷笑了:“朱哥,我沒想到還能夠見到你。”我笑了笑:“是啊,還能和陸少相見,我真應該感謝生命的奇跡。”他歎息道:“當初你怎麽會選擇心理學?如果你不做心理谘詢師而改行做偵探應該成就會更高的。”我說:“那還真得感謝陸少的提醒,如果真的還有機會我一定試試。”
他說:“機會肯定是有的,如果你願意把東西交出來,並且保證不把這裏的事情說出去,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能夠滿足你的願望。”我笑了笑:“你所指的保證是不是同意你們把另一種思維植入我的大腦,讓我變成聽命於你的行屍走肉?”他麵色一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好吧,我隻能夠送你們上路了。”手一揮,後邊的黑衣人都掏出了槍,我們三人頓時處於黑洞洞的鬆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