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麵的楊梟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說道:“鎖上了是吧……現在你們不要在移動不臣枷,待在那裏,等著我去處理。這裏麵的事情有點複雜,電話裏麵說不清楚,等我到了之後麵談吧。”打聽了我們的確切位置之後,老楊掛了電話。
孫胖子收起了電話之後,皺著眉頭轉身看著我說道:“辣子,這個什麽不臣枷你聽說過嗎?不是我說,聽著好像挺耳熟的,又想不起來在那裏聽得了。”
除了這個圈子裏麵的專業知識,孫胖子一般都是過目不忘的。看著他好像有話說不出來的樣子,我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年你還是民調局副局長的時候,二室考核專業。高老大瞎了眼讓你去監考,還記得吧?熊萬毅交卷子的時候,有一道題是失傳的十大邪物,說出來一樣就成,老熊寫的就是不臣枷,你看見之後非得要他把剩下的九樣邪物寫出來。寫不出來你就要撕卷子,後來要不是大官人和老莫去拉架,你們倆就打起來了。想起來了嗎?”
“是吧?我這人性能辦出來那樣的事嗎?”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回憶起來了當年發生的事情,隨後一拍大腿,說道:“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次。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不臣枷到底是怎麽回事?聽老楊的語氣,這事好像挺嚴重的。”
我歎了口氣,順著孫胖子的話頭說下去:“都說了是失傳的十大邪物,這十大邪物都沒有留下來任何資料。就算是民調局裏,也是隻聽說過名字,沒有任何圖像和注解。當年聽歐陽偏左說過,這十大邪物現世的幾率等於零,想不到這才幾年的功夫,竟然讓咱們倆碰到了。早知道的話,當初就拉著老楊來了,就算把照片給他看一眼也好。”
“早知道就都去買彩票了”孫胖子無所謂的再次看了一眼銅枷,伸了個懶腰之後,轉頭看著還有些不知所措的謝獅王,說道:“老謝,今晚再給你省點,酒店就不去了。不是我說,臥室在哪?我們那哥們兒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到,正好趁著這個時間睡一覺。空肚子也睡不著,你這沒備點吃的嗎?”
謝獅王當初是打算過來長住的,冰箱裏麵滿滿的都是食物。孫胖子也不怕麻煩,煎炒烹炸一番之後,叫上了我和老謝,來了一頓不錯的宵夜。隻是經曆了剛才的那一幕之後,謝獅王實在是胃口,隻坐在我和孫胖子的身
邊,求一份安全感。
這頓飯吃完,孫胖子看了看時間,也沒心思睡覺了。泡了一大壺濃茶,搬了幾把椅子回到存放不臣枷的房間裏,和我麵對麵說起來閑話。謝獅王老實巴交的坐在我們身邊,聽孫胖子說好像神話故事一樣的事情。
差不多快天亮的時候,楊梟終於趕到了。在別墅門口接到了老楊之後,自己人也用不著客氣,我和孫胖子帶著她到了存放不臣枷的房間。
見到了不臣枷之後,楊梟並沒有馬上走過去細看。他回頭看了謝獅王一眼,孫胖子見了之後嗬嗬一笑,說道:“沒事,老謝聽了半宿民調局那會的事情了,現在他算是半個自己人。再說人家是當事人,這個不用背他。”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楊梟點了點頭,他先是讓我們幾個人幫著別墅裏麵的窗簾都拉了下來,又關了所有的燈。隻在這個房間裏麵點了一根發著綠油油光亮的蠟燭(楊梟帶來的,現在的別墅比鬼屋還鬼屋。惹得謝獅王一個勁的哆嗦,躲在了我的身後一動不敢動。
準備完之後,楊梟從背包裏麵取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竹筒。將竹筒上麵的蠟封打開之後,有一個朦朦朧朧的黑影從竹筒裏麵飄了出來。見到了這個人影之後,楊梟解釋道:“這個是我早年拘的魂魄,他是雍正年間的河南學政俞鴻圖,因為試題外泄被腰斬的,也是死在腰斬之下的最後一個人。當年一共拘了六十多個這樣的魂魄,不過這麽多年也糟蹋的差不多了,能用的也就是這麽一個俞鴻圖了。”
說話的時候,楊梟用手拍了拍人影的後背,嘴裏麵吱吱呀呀的說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冥語。這幾句話說完之後,俞鴻圖的魂魄猶豫了一下,楊梟見了之後冷笑了一聲,在說冥語的時候加重了口氣,他麵前的魂魄這才不再猶豫,好像一陣風一樣的到了架子旁。還沒等俞鴻圖的魂魄觸碰到銅枷,銅枷裏麵突然出現了一股吸力,將不停掙紮的俞鴻圖吸了進去。
從俞鴻圖走過去,直到被吸進銅枷中的時候,楊梟右手的大拇指在其他指頭上不停的變化著位置,好像是在計算著什麽。魂魄被吸到銅枷中的一瞬間,楊梟也停了手上的動作。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之後,老楊說道:“不臣枷裏麵已經有了一些魂魄了,需要先把這些魂魄都放出來,最後才能處置這個不臣枷。”
說到這裏,楊梟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不過有一點麻煩的是,這裏麵的魂魄可能會不受我的控製。如果那樣的話,就要麻煩你動手消除這些魂魄了。”
聽了楊梟的話之後,孫胖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老楊,這個世界上還有你控製不了的魂魄?不是我說,就你那手藝,我認識的人裏麵,你絕對進前十啊。”
孫胖子說的楊梟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頓了一下之後,他說道:“不臣枷是西周時期興起的刑具,它是用炮烙之銅打造的。一付炮烙銅柱之打造出來五付不臣枷,有資格帶上不臣枷的,就不會是一般的老百姓。身前為人傑,死後為鬼雄這樣的話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當年我見過有人放出裏麵的魂魄,最後卻被魂魄反噬的。當年就是那個人教授我縱神弄鬼之術,雖然我現在比他那時的術法要強得多。但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釋放出來不臣枷裏麵的魂魄,有沈辣在,算是給我自己買了一份保險。”
說話的時候,楊梟將盤在腰上的繩鏢解了下來,隨後又將暗藏在身上的大銅釘子都取了出來。最後脫光了上衣,**著上半身向著不臣枷走過去。差不多還有兩三米的位置,楊梟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後他用指甲劃破了自己胸口的皮膚,通紅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楊梟的這個動作做完了之後,本來還安安靜靜的不臣枷突然顫抖了一下。
見到了不臣枷的異動之後,楊梟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隻小小的酒盅。楊梟將酒盅放在自己的傷口之下,沒有多久就接了一小半杯鮮血。看的差不多了之後,楊梟將酒盅放在了地上,自己卻慢慢的向後退去。
楊梟退了還沒有兩三步,就見不臣枷裏麵突然有百十來個人影冒了出來,它們出現之後爭先恐後的向著楊梟身前,裝著鮮血的小酒盅奔去。眼看著就要觸碰到的時候,楊梟手裏麵突然出現了一把符紙,他將這一把符紙撕開。楊梟的身邊又出現了十幾個人影,這些人影向著不臣枷裏麵出現的人影衝著。
兩隊人影相遇,隨即便打了起來。無奈楊梟這邊的人影太少,相比之下稍觸即退。片刻之後就落了下風。一些從不臣枷裏麵出現的人影已經到了酒盅邊。
就在這個時候,楊梟對著我大喊了一聲:“就是現在,動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