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什麽夜走鬼、百鬼夜行的,在這一畝三分地裏麵,都不叫事兒”孫胖子眯縫著眼睛說道:“既然句裏有過夜走鬼的記錄,那麽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六室的三位大爺也不是吃幹飯的,這樣的事情,一個楊梟應該就搞定了吧?”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向著暗格那裏走過去。將他的手機取了出來,隨便找張床,在床頭靠著,幾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電話打完之後,孫胖子的臉色也不像是剛才那麽好了。西門鏈幾個人看出來不對,湊過來圍著孫副句長,最不見外的就是熊萬毅,他先說道:“孫胖子,電話怎麽說的?誰過來?楊梟還是吳仁荻?楊軍?雖說那哥們兒和這事兒不對路,不過他來總比不來強”
孫胖子看著天花板,嘴裏麵突然冒出來三個字“蕭和尚——”
熊萬毅的眼睛再次瞪了起來,一連問了四聲:“誰?蕭和尚?蕭顧問?他來幹什麽?”論起理論知識來說,蕭和尚知道的並不低於高亮。但是這位老爺爺畢竟也是小七十的人了,類似這樣的事件,高句長都不一定幹的動,更別說老道蕭和尚了。
這次輪到孫胖子苦笑了,他嘴裏喃喃的說道:“他說他過來幫忙……”剛才孫胖子最後一個電話本來是打給楊梟的,想讓他過來幫忙。誰曾想,蕭和尚就在楊梟的身邊,好像是在談私活的事情。聽到孫胖子要找楊梟支援,他馬上就搶過了電話,跟孫胖子毛遂自薦起來:“這事用不上楊梟,不就是夜走鬼嗎?這個交給我,你們在旁邊搭把手就成。沒事,別聽那個小毛孩子瞎說,夜走鬼我就知道怎麽回事,幾下子就解決了。小北監獄是嗎? 我明天就過去,你剛剛說的是裝成獄警是吧。巧了,七一年的時候,我就做過獄警。好了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一大串搶白之後,蕭和尚就掛了電話,留著電話另一頭的孫胖子在發愣:讓我說句話不行嗎?七十歲的獄警——那麽犯人得多大?怎麽也要百八十歲打底吧……等他再給楊梟打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直接關了機,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蕭和尚幹的,這老小子大概是怕把楊梟叫走影像他們的私活,才這麽積極的。
實在沒有辦法之下,孫胖子又給楊軍打了電話,就像是熊萬毅說的那樣,雖說楊軍的本事和今次的事件不對路,但是他能過來總比不過來強。電話打過去之後,還是顯示對方的電話已關機,氣得孫胖子牙根直癢癢:蕭老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後來孫胖子一瞬間也想過勞煩一下吳主任。但是馬上理智就戰勝了衝動,明天民調局還有一撥人要來,加上一個蕭和尚對付這個夜走鬼,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吧?
安慰了幾句熊萬毅眾人,孫胖子推說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明天句裏來人辦事了。不過看著熊萬毅他們三個的表情,就知道這三位還是有點不大托底。
有了之前鬼煞的那一幕,孫胖子幾人的計劃要重新安排了。為了預防鬼煞卷土重來,孫胖子和西門鏈三人兩班倒,孫胖子和西門鏈一組守上半夜,熊萬毅和老莫一組下半夜。
孫胖子和西門鏈坐在距
離門口最近的兩張**,眼睛盯著門口。手槍和甩棍已經準備好,都藏在了被單裏麵。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一個多小時,也不加門口畫著符咒的地板上有什麽異動,孫胖子覺得無聊,和西門大官人一人一句的聊起了天。兩人說了沒幾句,就把話題引導了夜走鬼的身上。如果按著專業知識排名的話,孫胖子絕對能排在倒數第幾名。也不知道高亮是怎麽瞎了眼,選他做了民調局的二把手。
不過說到夜走鬼,西門鏈就是一皺眉。看得出來他是實在撥不開孫副句長的麵子,才說氣這個話題的。
大概是將近五十年前,也鬧過一次夜走鬼。那次是在東北山溝裏的一個小山村,當時連續兩天村裏麵都有老人故去。因為當時的條件不好,加上故去的都是接近古稀之年的老人,也沒有人多想。
就在第二位老人故去的當天晚上,村裏麵有一個六歲的小男孩睡覺的時候突然驚醒,然後就指著窗戶外麵哇哇大哭,說是外麵有一個怪人要吃他的爺爺。當時都以為是小孩子做惡夢,誰都沒有在意。但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小男孩的爺爺倒在**,再也沒有醒過來。和之前死的老人一樣,小男孩的爺爺麵目猙獰,像是死時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聯想到昨天晚上小男孩的異常舉動,終於發現不對頭了。村子裏麵鬧鬼,專吃老頭老太太的消息馬上傳遍了全村。開始村長還用大喇叭宣傳了不要傳這種封建迷信的謠言,不過第二天早上,村長的老婆就披頭散發的從家裏麵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天塌了!趙老三(村長)死了!天塌了……”
當時村裏麵的人都驚了,一天一個,加上早上的村長,這已經是第四個了。誰也不敢說他們這是自然死亡了,當天上午,鄉上的派出所就來人了。來的是派出所的指導員和兩名公幹人員。簡單檢查過屍體之後,這位指導員拍著胸脯向村名保證,幾位死者年紀都不小了,加上沒有外傷,絕對就是年紀到了,加上長期身體不好才因病勞累而亡的。至於為什麽死的時候都嘶牙咧嘴的,死的時候誰都不會舒服。還有就是為什麽死亡時間這麽集中?就是倆字——巧了。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絕對沒錯,當天晚上指導員和那兩名小公安就住在村長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又走了一位。村上的一位孤寡老頭死在了自己的**,還是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是一臉的猙獰。
這時候這位指導員也找不到話說了,聯係了一輛汽車之後,把最後死的這位孤寡拉到了縣公安局。還聯係了市局的法醫,要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麽死的。等到一刀剖開死者的肚子時候,法醫好懸沒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就見這位孤寡老人的肚子裏麵,心肝脾胃腎一串內髒都不翼而飛。代替內髒的是泥沙和枯草,內髒被掏空,這就難怪為什麽每個死者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了。法醫當時又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體,除了他剌的那一刀之外,再找不到任何的傷口。
當時法醫就把門口等消息的縣公安局幾位領導一起叫
到了臨時解剖室,指著解剖台上的死屍,說明了沒有任何外傷的情況下,死者的內髒已經不翼而飛。在場的眾人都懵了,誰都說不出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最後還是那位鄉派出所的指導員說了一句:“村裏麵還有四具屍體,這個不會……”雖然後麵的話被他咽了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事太邪性,瞞著不報對誰都沒有好處,當時那位副局長就派了活。指導員帶路,句裏派人陪同法醫,馬上趕往事發小山村。做好當事人家屬的工作,將這幾天所有非正常死亡的屍體全部解刨一邊,看看到底有幾個人和這個孤寡老人一樣,丟了內髒的。同時,這位副局長將這件詭異的案件報到了上一級公安機關。
等到指導員帶著法醫一幹人等,到了山村之後,也顧不得休息,就在孤寡老人的屋子裏,將其餘的屍體全部解剖。這幾次的結果和孤寡老人那次完全一樣,肚子裏麵滿滿的泥沙和枯草。
這下子沒有什麽說的了,就在指導員準備去村部打電話報告的時候。村子裏麵進來了十幾個生麵孔的外鄉人,為首的是一老二少三個外鄉人,突然出現了陌生麵孔,指導員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我就知道這是階級敵人在搞破壞!
就在指導員準備盤查這幾外鄉人的時候,他們先表明了身份。三個人都是一個叫做什麽全國寄生蟲防止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年紀大的是一位科長,姓張,兩個小一點的,一個姓高,一個姓肖。三位同誌就是為了村裏麵這幾個詭異的死者來的。
趁著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張科長請指導員把村子裏所有的人,連同法醫和公安人員都召集到村部旁邊的場院中。張科長給大家說明了來意,最近有一種罕見的寄生蟲在附近流行了起來。這種寄生蟲的蟲卵非常的細小,單憑肉眼幾乎察覺不到。
但是這種寄生蟲的蟲卵如果如果被人誤食之後,會集中在人體的內髒器官裏麵,平時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一旦寄生蟲生長為成蟲之後,就會在極端的時間之內,將人體的內髒器官啃食一空,然後才會隨身排泄器官出離人體。
法醫和公安人員聯想到那幾具沒有內髒的屍體,好像這下子總算找到說法了。這位張同誌就是來消滅這場寄生蟲害的,他和大家說話的時候,那兩個小的一高一肖正帶著其他的人在村子裏噴灑消除寄生蟲藥劑。
而張同誌則取出一大桶黑黃色的藥水,解釋了這是能夠殺死體內寄生蟲的特效藥,讓村名服下。聯想到這幾天接連不斷的死人,眾人也就是猶豫了一下,就法醫和那幾位公安人員,也一起將藥水喝了下去。
為了避免二次感染寄生蟲,張同誌讓大家都守在場院裏麵,等到明天早上,外麵的藥劑噴灑完之後,才可以離開這裏。
這個小山村實在是窮,大家差不多都一個德行,家裏都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在這裏呆一晚上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就在半夜,一個小男還突然在他媽媽懷裏哇哇大哭起來,指著自己家的方向,哭喊道:“吃爺爺的那個鬼又來了……這次來了好多……和叔叔們打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