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年關(六)

沒出半日,趙甜兒去楚家的事情,便直接搞得合院皆知。坐不住的蘇媚娘,匆匆地就從自己的秋爽齋是去到了瀟湘館內找她問一個清楚,畢竟李文軒是要納新人回家來,也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趙甜兒對於蘇媚娘的到來,表現得一點兒都不吃驚,反倒覺得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還沒有來得及坐下的蘇媚娘,一見到她就已經是表現得急不可耐道:“妹妹,你好糊塗啊!這種事情,你怎麽能夠親自前去呢?我們應該是聯手其她兩房一起來阻止爺才是正理。”

心裏麵對此是表示出異議的趙甜兒,一麵是拉住她的手一起坐下,一麵沒有打算說服她,而隻是表明自我的看法道:“這楚家姑娘的年紀比我略微的小一些。人品,才貌,腰肢身段兒,也是好的。我這一見了她就感覺挺親切,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對。即便我們可以阻止文軒哥這一次不納妾,也保證不了讓他就一輩子都不再納妾了。”

不是不明白這一個道理的蘇媚娘,心裏麵就是老大的不樂意。即便是這一位新夫人進門後不受寵,也就罷了。自己最為擔心的就是比她更為年輕,漂亮,會來事兒,會善解人意,會哄自家老爺開心……的妙齡女子。

對方一旦搶走了李文軒對自己的寵愛,那麽她在府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深知自己軟肋的蘇媚娘,恨就恨在自己不是黃花大閨女就和他好上了。即便這有了身孕,也內心裏麵明白是不敢和趙甜兒,林若曦是相提並論。她們二人是被皇帝同時封了誥命,足可以證明其在內外的地位。一人是和李文軒患難與共,而另一人是才情卓絕和他日久生情的如膠似漆。

至於被李文軒抬舉成了妾侍的秋月。蘇媚娘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睛裏過,畢竟對方正式過門以來和他在一起過夜的次數,可謂是屈指可數。哪怕是這一點,蘇媚娘是仍舊表現出不高興。何況安守本分的秋月還威脅不到她在府中地位都不招待見。若是出現那一種對自己有潛在威脅的女子,她定然是不會輕易讓她好過的。

“話雖如此,晚一日總比早一日好。難道。你就不怕這新進來的侍妾會如同蘭心閣那一位不把你這一位正牌的大夫人放在眼睛裏麵?”算不上是挑撥離間的蘇媚娘,隻是在趙甜兒的麵前客觀的陳述了一個長久以來眾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道。

輕笑了一下的趙甜兒,心裏麵沒有因此而生氣,依舊是顯得很平和的挑明道:“林姐姐敬我一尺,我就敬她一丈。一直以來,我們都是相敬如賓,各安本分。我和她之間本就任何無私人恩怨,隻不過是陰差陽錯的造成了今日的一個顯得尷尬的局麵。不過,本來無解的難題。卻被當今天子冊封給我們一樣的誥命而化解了。我要是文軒哥的左手,那林姐姐就是他的右手。我要是他的手心,而她就是他的手背。”

剛一走到門口就聽見她這一番講述的李文軒,很是滿意她的大度容人的表現。沒有停住腳步向內走的他,既無假裝沒有聽見又毫不吝惜的表揚道:“我的甜兒果真是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我李文軒能夠娶你這樣的女子為妻,真不知道是那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驚了一下的趙甜兒和蘇媚娘,兩對眼睛是整齊的看向了他進來的門口。抿嘴含笑的趙甜兒,雖說臉上表現出有那麽一。二分不好意思,但是心裏麵早就樂開了花。畢竟她受到了李文軒的極大肯定,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和滿足。臉上笑容顯得有一點兒發僵的蘇媚娘,心裏麵是一個勁的慶幸,自己先前的話沒有讓他聽見,要不然還得被他數落一番。說不一定,李文軒是會責備自己。嫉賢妒能,容不下她人。

“媚娘在你這裏也好。我正有事找她。”走到一把椅子麵前,轉身坐下的李文軒,目的要是進行年終盤點這全府上下的事情道:“甜兒,你派一名丫鬟去把若曦給叫來。這一年到了頭。我想對你們三人進行一番檢查。看一看你們到底把這一個家料理的如何了?”

“芍藥,你快去把林姐姐請到我這裏來。爺不但要見她,而且還要詢問我們三人一些後院的事宜。”趙甜兒是立即吩咐起站在自己身邊伺候的芍藥,並且教授了她見了人應該怎樣說話不會被拒絕,而更加不會請不來人道。

隨即站起了身的蘇媚娘,清楚這是當家的要對她們三人進行年底考核,而自己是管著府中賬目,所以要去把賬本拿過來,一方麵是讓李文軒好過目,另一方麵才有說服力的免得被和自己不對路的林若曦抓住把柄是會死命攻擊自己道:“爺,我這就去準備。過一會兒就回來。”

沒有說話,朝外隻是揮動了兩下右手的李文軒,示意她可以去,並且也明白她這是回去拿賬本。深知此事緊要的芍藥,蘇媚娘,自是不敢怠慢,腳下步子加快的去忙著辦。倒是顯得很是輕鬆的李文軒,翹起二郎腿,開玩笑道:“甜兒,雖說我一直來都很疼愛你,但是等會兒的考察,你過了不關,可別怪我會打你的屁股哦!”

心裏麵早就開始有幾許緊張的趙甜兒,明白他是查看她們三人這管家和管事的能力。誰要是沒有幹好,並且幹得一團糟,那麽就會大大地虛弱在其府中的地位,畢竟李文軒就會收回其協理府中事務的大權。身為府中主母要是沒了這一個權力在手心裏麵握著,那麽同家中的高級丫鬟也差不多了。對此,喜歡觀察,不喜歡說教的趙甜兒,非常清楚自己府裏麵的下人們,不說人人都是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輩,也是會在心裏麵有一個判定,畢竟人性使然。

嫣然一笑的趙甜兒,沒有說破他話中的含義,而是學起他平日裏不正經的樣子,回了一句道:“你要是打我的屁股,那麽我就去打娃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