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鬼見愁
止步於殿外的太監，沒有繼續引導趙甜兒和林若曦入內，而是由一名穿戴不俗的宮女，接引她們二人是進入了正殿。端坐於主位，一身黃衣，黃服的方皇後，這時正在同其她六名命婦是在言談和說笑。經自己宮女的一稟告，這才召見她們二人入內相見。
林若曦和趙甜兒是幾乎邁著整齊劃一的步子，出現在了方皇後的麵前，沒有行跪拜大禮，而是遵照禮儀的各自行出一個萬福。禮畢後，得以賜坐的她們，這才正襟危坐了下來。屋子內坐著的女人中，不是邁向中年大嬸的年紀，就是阿婆的歲數，而唯獨隻有她們是最年輕。不過，臉上留下歲月不饒人痕跡的她們，各自的身份不是國公夫人，就是一品誥命夫人。
好生打量了林若曦和趙甜兒一番的方皇後，禁不住滿意的點了一下頭，輕輕一笑道：“哀家早就聽說李侍郎的兩位夫人，出落得是傾國傾城，而今日一見，果真是傳言不虛。”不約而同是站起身來的林若曦和趙甜兒，趕緊朝向她又施了一個禮，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皇後娘娘過獎了”七個字。
顯得很是和善的方皇後，之所以對她們二人青眼有加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李文軒那日讓自己親自喂嘉靖皇帝服藥，從而深得了帝心的她，這一段時日內在宮闈之中好是風光，無人可以出其右道：“免禮。兩位妹妹隻當我這裏是你們家裏一樣，無需過於客套，避免顯得生分。”道過了一聲謝的趙甜兒，林若曦，深知那是對方的客氣和客套，不能當真。重新又回坐在了各自位置上麵的她們。依舊表現出不敢多言，避免惹人笑話，畢竟代表的可是李文軒和李家。
“這一見到你們，免不得讓哀家想起李侍郎來。那日，陛下遭遇劫難，若不是李侍郎冒著萬死鼎力相救。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他不但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而且亦是哀家的救命恩人。”臉上表情是流露出一些哀傷的方皇後，確實有真情流露的一麵道。
瞧見她一個樣子，先在座的六位命婦，自然免不得好生一番勸慰的同時，厲聲譴責那一些早已經是被淩遲處死的逆賊。與此同時，早就感覺到了皇後對李文軒這兩位妻子另眼相看的她們，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不僅僅於此，畢竟他還很年輕。本事又大，深得天子的信任，日後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我家相公能夠為陛下和娘娘出力，那是他身為臣子的本分。”看向了她的林若曦，心中的膽子確實很大，也不失分寸的回了一句道。
含笑的方皇後，心裏麵是早就把她和趙甜兒是做了一番比較道：“聽了你們二人的事跡，也算是我大明朝一個可以流傳千古的美談。這一起嫁給李侍郎。又不分大小，還能夠在一起被陛下冊封為了誥命。你們可以稱得上曠古爍今了。”
沒有因此就飄飄然。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林若曦，依舊是敢於開口說話。明白尊卑上下的她，表現出不卑不亢的同時，恭敬道：“受娘娘這樣的謬讚，會這使得臣妾和妹妹二人惶恐不安的。我們姐妹二人無德無能，萬不敢受曠古爍今這四個字。唯獨隻能有娘娘和陛下才能稱得上是曠古爍今的一對夫妻。”
笑而不語的方皇後。相當受用這話。自己對於林若曦的會說話，很是喜歡。在座旁觀的外命婦們，頻頻地點頭，一麵是有場麵上的附和之意，一麵又有對說出這話之人的讚許。過於謹慎。害怕出錯的趙甜兒，自是沒有徹底擺脫由於自己出身寒微帶來的束縛和枷鎖，於是麵對這樣的場麵，不可避免的在心中生出怯場的念頭。天性豁達的她，倒是沒有覺得是林若曦搶走了自己露臉的風頭，反之是認為她為李家爭光添彩了。
坐在這裏的這一群女人，貌似聊了好一回子的閑話，而實際上，全部人等都十分清楚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赴宴的這麽多命婦當中，為什麽方皇後會單單地挑選出她們八人進行召見？說白了，誰家老爺在朝堂之上能夠占到其一，最有地位，最有名望，最有勢力，前景最為看好，等等，那麽她就會有的放矢的見誰。至於心照不宣的目的，那便是相互交好的同時，自然免不得有籠絡之意。
在離開坤寧宮去赴宴前，方皇後自是會讓自己身邊的宮女把事先早就準備好的八份厚禮賞賜了下去，而這其中自然不乏他國進貢的貢品。受了她賞賜的八位命婦，懂得規矩的要向其謝恩。起了身的方皇後，走到林若曦的身邊，先是拉起了她的手，隨後又去拉了趙甜兒的手，一起朝外走去。她之所以這般最高規格的禮遇她們二人，還有一個不便明說，最為緊要和關係到自己今後地位的目的，便是子嗣的問題。
事前，方皇後就已經詢問過小陸子，關於林若曦和趙甜兒是否有生養？對她是據實以告的小陸子，說出了她們不但有生養，而且還都是頭一胎就生出了兒子。除此以外，方皇後還聽說李文軒最為特別和神奇之處，就是可以讓以前從未生育過的女子，不僅能夠生育不說，而且還能都生出兒子來。即便是女子不幸發生血崩，他也能把人給救活。
關於李文軒這一點“鬼見愁”的天大本事，自己可是一點兒都不會懷疑，畢竟她可是親眼見證過他是如何把奄奄一息的陛下給救活過來的。對於這種沒生養過，又想保住皇後之位的女人而言，李文軒是在不孕不育領域內的傑出能力給了方皇後是最大的吸引力。
在她之前，朱厚熜可是已經有過兩位皇後，一位是陛下的原配陳皇後，因為流產血崩而死，另一位就是不能生養，廢死於冷宮的張皇後。自己一方麵是不絕對想赴她們二人的後塵，另一方麵可是不願意讓身後的嬪妃中有人把她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