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聲
路彎彎，兩旁綠樹濃蔭，山石嶙峋！
“踏踏踏踏”一匹白馬緩緩地走著，在馬背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女人靠坐在一個身材頎長麵色黝黑的男人懷裏，一臉幸福的樣子！而男人雙手從女人腰間環過，馬韁抓在他的手中，時不時的輕輕得抖動一下。
馬蹄聲聲清脆，在早晨露清霧淡的路麵上悠悠的響著！伴隨著一起響起的是白馬脖子上的那串銅鈴，叮咚的響個不停，聽起來十分的悅耳。
紅衣微微閉著雙眼，將自己的身體慵懶的靠在秦陽那寬厚的胸膛上，享受著那份心裏的安寧。
從出了山路那事之後，紅衣假借自己的腳受傷了，騎不了馬，非讓秦陽抱著自己不可。
本來秦陽還頗為猶豫，但架住紅衣幾次三番央求，最後甚至裝出了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秦陽雖然明知道她是裝的，也實在沒辦法，隻得同意了。
就這樣，衣的陰謀終於得逞了！
兩個人騎在一匹馬上，沿著山路向日台走去。白龍馬是神駿異種，雖然馱著兩個人，但是看上去還十分輕鬆，依然是一邊走一邊悠閑地甩著尾巴。
“秦陽，我們認識了？”紅衣偎依在秦陽的懷中，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秦陽一呆。他還真沒有注意。兩個人認識到底多長時間了！所以紅衣這麽一問。他一時間還真回答不上來。
腦海中速翻動著記憶。秦陽開始計算起兩個人到底認識了多長時間。
當初兩個人在小鎮相遇地時候。是1932年。而現在是1937年。屈指算起來有5年時間了。雖然這五年裏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沒見過麵。不過也應該算上。
“咱們認識五年了吧！”秦陽算了一番。然後說道。
紅衣微微一笑。扭過頭來看著秦陽後緩緩地說道。“咱們相遇。五年三個月十七天了！”
五年三個月十七天！
秦陽被震撼了，他怎麽也沒想到紅衣竟然對這個時間記得清楚到了這個程度。可見他對於當初兩個人的相遇多麽看中了。
一個女人，一旦真的上了心，她會記住從兩個人第一次相遇開始的每一個細節，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她也仿佛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樣對待。
秦陽沒有說話，隻是雙臂輕輕的緊了緊，將紅衣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你知道嗎自從咱們第一次相遇之後，我幾乎每天晚上做夢就夢到你的身影，夢到你手持雙槍的樣子夢到你臉上的笑容！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真的沒有期望過有一天我們能這樣在一起！”紅衣聲音淡淡的，仿佛是在敘述別的故事一般，但是秦陽從她緊握住自己雙手的手指感覺到了微微的顫抖。
紅衣長長的噓出一口氣然後說道，“中關鎮，咱們第二次重逢，我心中的高興勁就甭提了，那一刻我相信人之間真的有緣份，上蒼讓你再一次來到了我的身邊暗暗發誓一定不會再放棄這次機會！
隻可惜，當時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偷襲機場，黛兒受傷，神風特攻隊追殺咱們臨別都沒說出幾句話，唉！”
說到這，紅衣停了下來微微後仰，靠在了秦陽的肩頭目光望向了遠山！
秦陽無語，他能體會到紅衣當時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紅衣突然撲哧一笑指在秦陽的手上輕輕的滑動著，“不過，我真的很感動你對黛兒的感情，看到她受傷，當時的你就好像發了瘋一樣，鬼子在你眼裏就像不存在一樣，竟然把她給救了出來！”看得出，對那時的秦陽，紅衣話語中透著讚賞。
秦陽啞然失笑，他知道當時的自己就好像是一頭發瘋的老虎，任何阻擋都會被自己撕碎，哪怕是堅牆，自己也會撞碎。
有時候，人為了感情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一路走著，兩個人一邊交談著，與其說是交談，不如說是紅衣在說，秦陽在聽！愛情中的女人或許是話最多的，反正紅衣說了一路都沒有停嘴。
山路終於走到了盡頭，前麵便是紅衣每次都要飛躍的斷崖。
勒住了白龍，秦陽挺直身體向對麵看了看，然後低下頭問紅衣，“你每次就是從這跳過去的？”
“嗯，是啊，每次都是從這跳過去的，你別看白龍，很厲害的！”紅衣連忙點了點頭，對於白龍這匹好馬，她可是十分喜歡的。
秦陽看了看昂首長嘶的白龍，又看了看馬身上的自己和紅衣，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嗬嗬，咱們兩個人太重了，我看白龍承受不了，還是別冒這個險了！”說著，秦陽右腳從馬蹬中摘
，準備抬腿下馬。
紅衣一把拉住了他，“沒事，我清楚白龍的能力，咱們兩個人也肯定能跳過去！再說了，就算跳不過去，難道你還怕跟我死在一起嗎？”
“我怕，哈哈，好吧，那就跟你玩一次心跳好了！”秦陽被紅衣這麽一激，好勝心也上來了，他重新踏蹬，然後雙手猛地一抖韁繩，“遒！”
白龍早就熟悉了這個遊戲，所以一接到命令，立刻轉身向回跑了一段距離，然後撥轉馬頭，開始加速。
越跑越快，白龍把速度提到了最高，一支離弦之箭一樣直奔斷崖，等到了近前，後蹄猛然一蹬，就躥了出去。
斷崖之間的距轉瞬即過，秦陽就感覺身體一陣飄忽，然後接著猛然一晃，已經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後，白龍並沒有立刻下來，而是向前又衝了一段距離，把慣性消了，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等白龍了下來，秦陽這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四麵懸空的孤峰上。山峰麵積不太大，也就一二裏地方圓，上麵長滿了絢爛的花草，在峰頂有一塊天然形成的平台，確實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這個時候，朝陽已經升了起來，放射:了絢麗的光芒，在太陽的下方，是那絲絲縷縷的雲層，隨著威風的吹過，不斷變換著形狀。
“會當淩絕頂，一眾山小！”
秦陽快步走上孤峰，看著峰那連綿起伏的群山，還有那鬱鬱蔥蔥的樹木，不由得感覺到心中一股豪情升騰起來，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
嘯聲鏗有力，仿佛金石交鳴一般，傳出了老遠，在山穀間回**著，久久不息！
紅衣站在一旁，看著秦陽挺拔的身姿，一時間都看癡了！
愣了片刻，紅衣這才醒悟過來，伸手拉起秦陽的手，朝峰頂奔去，這個時候看日出雖然晚了點，但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來到封頂，紅衣拉著秦陽登上了峰頂的那塊大石，在靠近大石的一棵鬆樹旁坐下，然後倚靠在鬆樹上。
清風拂麵，蒼峰疊翠，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秦陽坐在大石上，雙手箍在膝蓋上，眼神深邃的看著遠處。這一刻，他想到了許多：想起了自己的前生，自己的過往，自己今後要走的路，當然還有身邊這幾個女人。
一想起這幾個女人，秦陽就覺得自己頭大！
黛兒對自己沒得說，但是一直以來，自己總是拿她當妹子看待的，所以她的那份情意自己沒有辦法接受。
剛青葉對自己的情誼也十分明顯的，不過秦陽始終是拿她當作了一個知己，或許能夠將心裏話說給他聽，但是兩個人注定是平行線，今生無法交集。
還有熊琦鑰，對自己的感情也表現出來了，不過她隻是一個小丫頭，或許是一時衝動吧，所以秦陽直接把她給無視了。
當然還有川島芳子，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對自己那麽關心，可惜秦陽對她一點感覺沒有，而且兩個人是敵人，所以幹脆無視了！
紅衣，秦陽的腦海中，最後一個跳出來的名字就是她！當初從第一次見麵，秦陽就發覺自己心砰然動了！或許兩個人的交往跟其他人比起來要少了許多，但是那份感情是不會變的。
人的一生，有時候很難說清楚感情是怎麽回事，能夠相遇就是有緣，隻要喜歡就應該去努力！
這個時候，秦陽忽然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然後用力的握了一下！他扭頭看去，就見紅衣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紅衣，我——”秦陽張開了嘴，那兩個字都到了嘴邊，但最後還是沒有能吐出來。那幾個字太重了，重的他都不敢輕易的說出來。
紅衣鄭重地點了點頭，“你不用說出來，心意我明白就夠了！”
“今生，我不負你，縱然是刀山火海也不後悔！”秦陽跟紅衣雙手交握，彼此凝視著！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做到！”紅衣的淚水潸然落下！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月兒，你看到了嗎，我現在很幸福，你放心了吧！”
輕輕的將紅衣擁入懷中，秦陽昂起頭注視著東天上那冉冉升起的紅日，雙眼中閃爍著晶瑩的亮光。在他背後，蒼鬆遒勁的舒展開來，將兩個人的剪影映在了天地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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