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園林是以往三皇子和師故息偷偷幽會的地方。
三皇子大婚那天就寫小紙條約蘇青喻來這裏, 之後又有幾次，蘇青喻都沒來。
這次三皇子收到了蘇青喻的邀約，隻猶豫了不到一刻鍾就來了。
從明天開始他就要在禁足在楊子宮了, 有一個月見不到他, 也沒法見其他人, 這種時候一個月可能風雲變幻，發生太多事。
而且, 他本身就想見他。
虞景安來之前, 特地沐浴焚香，提前了一刻鍾到這裏等著。
到了約定的時間, 蘇青喻來了。他身穿一身白衣, 紮了一個高馬尾，額發劃過上揚的眼尾，一身月光傾泄。
虞景安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初次見到師故息那天, 在他剛回國都時, 少年也是一個高馬尾, 一身白衣騎在黑馬上, 恍然闖入他的眼中。
應該沒過去很久，好像又過去了很久很久。
經曆了很多事後, 在這個熟悉的地方, 看到這樣的他, 虞景安沒忍住, 大步向前猛地把他抱到了懷裏
——就差一點。
蘇青喻右手撐在他肩膀上, 垂下長睫，低落地說：“三皇子別這樣, 我現在是你母妃。”
“……”
蘇青喻心裏呼了一口氣, 【好險, 差一點就被皇上看到我和他兒子抱在一起了。】
527：【……】
你就作死吧。
它已經看到皇上站在窗口向院子裏看了，雖然在夜色裏看不到皇上清晰的神色，但想也知道會有多陰沉可怕。
“小息，我後悔了。”沒能抱到的虞景安，抓住了蘇青喻的手腕，“我後悔了，我後悔你嫁給父皇了。”
蘇青喻：“……”
這是你能後悔的嗎？
不過他後悔也有好的地方，悔改值增加了2點。
蘇青喻：“三皇子慎言，我現在已經是皇上的貴妃了，這是無法更改的。”
“可是，是我先喜歡你的！”虞景安說：“我們兩情相悅，是皇上他巧取豪奪！”
蘇青喻沉默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了窗口一眼，【希望皇上不要誤會我。】
527：【……】
就這還不誤會？不對，不是誤會，是看清。
527一開始不理解宿主為什麽要這麽做，覺得宿主在作死，現在它知道了，宿主是要跟渣男魚死網破。
如果它猜的沒錯，接下來宿主會繼續引導渣男大逆不道，這些全部都落入皇上眼裏耳中。
就憑剛才那句話，渣男就完了。
宿主可能也沒好下場，但皇上實在太喜歡他了，他或許沒什麽大事。
反正他們已經及格了，隨時可以撤退，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果然，他聽到宿主說：“三皇子萬萬不能這麽說，皇上可是皇上啊。”
虞景安眼瞳比夜色還要黑，“你現在也這麽說了，你是不是覺得做貴妃很好啊，是不是覺得我不能給你貴妃之位？”
蘇青喻好像被他嚇到了，猛地抽回手，後退了一步，“三皇子你在說什麽！”
虞景安靠近一步，“父皇待你極好吧？我都聽說了，父皇給你夾菜給你剝蝦。”
他的眼神太恐怖了，蘇青喻好像被他嚇到了，步步後退。
虞景安步步緊追，聲音陰狠憤怒，聲聲都是壓不住的嫉妒和惡恨，“父皇還抱你去睡覺？然後呢？他強迫了你？你是不是又裝得很愉悅？還是你沒裝就是很愉悅？”
蘇青喻一下靠到牆上，驚恐地睜大眼睛，“三皇子，你、你在說什麽？”
虞景安看到他害怕震驚的樣子，稍稍冷靜了些。
他這幾天太痛苦了，今天又被皇上罰禁足一個月，他隱隱有種自己已經離皇位很遠很遠的感覺，痛苦和恐慌讓他在師故息麵前失態。
師故息還是他初見時的樣子，而他此時和初見時溫柔的皇子大相徑庭，這不是師故息喜歡的樣子。
虞景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就算他失去一切，隻要將軍府站在他這邊，他就不會輸，其中的關鍵就是要抓住師故息。
虞景安痛苦地閉上眼，“小息，抱歉，你不知道我失去你有多痛苦，我要瘋了。”
蘇青喻輕輕“嗯”了一聲。
虞景安：“小息，我那麽愛你，我不介意你成了父皇的貴妃，可是我很怕失去你，即便知道你是裝的，我也每晚徹夜難眠，痛苦不堪，你知道嗎？”
蘇青喻盯著他眼底的青黑，說：“看出來了。”
見虞景安一直盯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晦暗又深情，一點點靠近，眼看就要吻上來。
蘇青喻：【如果我不動，皇上會從窗口伸出手，一巴掌打死他嗎？】
527：【那你也會被打死。】
沒有哪個帝王能忍受綠帽子吧，尤其是對方還是年輕的兒子，除了有特殊癖好的。
蘇青喻：【……】
在虞景安即將靠近時，蘇青喻又伸手擋住了他，頂著虞景安痛苦和懷疑的眼神，蘇青喻說：“三皇子，你還記得獵場那次，我在皇上耳邊說了什麽，皇上就急急帶我回別院的事嗎？”
虞景安站直身體，他當然記得，那次大家都以為師故息跟皇上說了什麽大事，他特意等師故息從皇上別院出來問他。師故息說那時不能告訴他，在合適的時間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他。
現在就要告訴他了嗎？
果然是什麽重要的大事？
他這樣做終於感動到他，撬開了他的嘴巴嗎？
虞景安知道師故息對皇上有多忠誠敬畏，他能開口告訴他，意義重大。
他精神一振，說：“我記得，小息，你現在要告訴我了嗎？”
蘇青喻點頭，“我會事無巨細地告訴你。”
虞景安更加激動，枯槁的眼裏都冒出了光來，他這次沒白來，隻要師故息以後願意跟他說皇上的事，別說禁足一個月，三個月也沒事。
“小息，你放心說，我誰都不會告訴。”
蘇青喻又向牆上靠了靠，“這要從我在皇上耳邊說的話說起。”
“那天，在一眾皇子和大臣麵前，我就貼到皇上耳邊說了什麽，看著是有些著急了。”
虞景安：“一定是非常重要著急的事，你才會如此。”
蘇青喻笑了笑，“著急是有點，重要……也算重要吧，我在皇上耳邊跟他說，三皇子在看我，而我在勾引他。”
“什、什麽？”
蘇青喻笑得很是羞澀，“跟皇上說這句話之前，我的腳已經爬到皇上腿上了，我看到三皇子過來，跟皇上說我不喜歡三皇子，隻喜歡皇上。”
三皇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好像他在跟他說一個天大的笑話。
蘇青喻繼續說：“皇上就是因為我這句話才離開的，他進了別院後質問我為什麽那麽做，我說我要嫁給他，說來確實是重要的事，那天我跟皇上說想要嫁給他，皇上確實也鬆動了，我們，我們……”
蘇青喻害羞得說不下去了，微微轉開臉。
527：【……】
虞景安艱難地喘著氣，呼吸越來越急促。
蘇青喻說：“是的，不是皇上強迫我的，是我勾引皇上的，我第一次勾引皇上，是你大婚後，那次我們一起陪皇上吃飯，還記得那壺熱水的味道嗎？”
“你、你是故意的？！”
蘇青喻站直身體，頭向他靠近了點，側頭打量著他，“對，我是故意的，你哪來的臉自己娶了皇子妃，還讓我繼續跟著你？我是想用那壺熱水試試你的臉皮有多厚，同時借機趴到皇上懷裏勾引他。”
想到當時他趴在皇上懷裏的樣子，而他那時還在擔心他，虞景安眼睛都紅了，氣得聲音發顫，“為什麽，師故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竟然當著他的麵勾引他父皇！
“為什麽？我剛才說過了啊。”蘇青喻好整以暇地說：“我之前問過你，你可以娶皇子妃，我是不是也可以找別人，你以為我隻是問問嗎？”
“虞景安你是大晟皇子，我也是大晟最年輕的將軍，我可以生擒敵國太子，你以為我會忍氣吞聲當你養在外麵的人嗎？何況你都沒養吧，哪有這種好事？”
527：【宿主，悔改值＋2。】
蘇青喻繼續說，他的笑容在月光下格外唯美，說出的話卻如尖刀，“你能娶皇子妃，我就能勾引你父皇。”
虞景安氣得渾身發抖，麵容扭曲地看著他，好像恨不得要掐死他。
蘇青喻無辜地說：“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娶了皇子妃先背叛我們的感情。”
“是你先背叛了這段感情，所以我勾引了皇上，成了你的母妃。”
“是你先背叛了這段感情，所以我不會再站在你這邊，將軍府對你很有成見，你再也無法利用將軍府做什麽，你還想登上皇位？”
虞景安渾身僵硬，好像才反應過來，他不隻是感情被師故息背叛了，他的皇位也危險了。
這段時間他因為一係列的事，一再讓皇上和各位大臣失望，什麽都沒撈到，還失去了很多，他一直告訴自己沒事的，隻要有將軍府就夠了。
將軍府掌兵權，背後有千軍萬馬，師無霜還有天子劍，天子劍……
得罪了將軍府，在有太子的前提下，除非皇上下旨，否則他不可能坐上皇位了。
這一切竟隻因他為了拉攏丞相，不顧師故息意願，娶了皇子妃。
虞景安眼裏慢慢漫上絕望，“他們、他們……”
527：【宿主，悔改值＋8！】
蘇青喻嘴角帶笑，“對，他們都知道了。”
虞景安竟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顫抖，“師無霜竟然也是裝的，你們都在騙我哈哈哈！”
蘇青喻：“你能騙我，我們就不能騙你？”
他正視著他的眼睛，幽幽地問：“虞景安，不騙你他們能活嗎，你若登上皇位，能容得下將軍府嗎？”
虞景安眼瞳一顫，第一次發現師故息的眼睛如此可怕，好像看到了他心底最幽微處，此時他好像變成了那個敵國太子。
蘇青喻後退一點，又笑了起來，“不過，我已經不怪你娶皇子妃了。”
“應該說我要謝謝你娶了皇子妃，讓我有動力去勾引皇上，繼而發現我有多喜歡皇上。”
“師故息，你胡說什麽！”虞景安猛地抓住他的領口，“你怎麽可能喜歡皇上！”
“我怎麽不能喜歡皇上？他原本就是我心底敬畏崇拜的大英雄，他擊退強敵，壯我大晟，守護我大晟萬千子民，而你又做了什麽？”
悲憤的虞景安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崇敬，我喜歡他不是因為這些，你不知道他有多好。”蘇青喻又羞澀地笑了起來，“皇上溫柔又尊敬我，即便我再氣他他都不會生氣，他連親我都要把我抱起來，抱到比他高的位置，他……”
“夠了！夠了！你閉嘴！”虞景安歇斯底裏地衝他喊，眼紅如鬼魅。
蘇青喻：“不夠，不能閉嘴，我還有好多要說，今晚主要就是要跟你說這些。”
【……】
“皇上還很可愛，我勾引他的時候，他明明有反應了，耳朵都紅了，他——”
527眼睜睜地看著宿主把渣男氣瘋了，渣男聽到他又開始說他喜歡皇上的細節，麵容扭曲地去拽著他的領口去堵他的嘴，手即將打在他臉上時，被從旁邊窗戶裏伸出的手擋住。
看著那隻蒼白的手，虞景安像是被點了穴，忽然靜默。
他茫然地看著那隻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轉頭，看到了窗戶裏父皇那張蒼白冷漠的臉。
虞景安忽然癱坐在地。
他知道，他完了，一切都完了。
蘇青喻還在繼續說著，“——還假裝不喜歡我，非要等我說了喜歡他，他才親我。”
忽然安靜的院子裏，他的聲音特別清晰，“哦，他還特別喜歡晚上抱著我偷偷笑。”
“……”
皇上走到他身後，也不影響他繼續說，“秋獵的時候，我要給他獵白狐個做狐毛披風，他還給我做一件一樣的，這暗戳戳的占有欲也可愛。”
皇上：“夠了。”
蘇青喻：“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
“就是因為喜歡，我勾引得就特別有動力特別開心，每天一睜開眼就愉悅地想，今天又是可以勾引他的一天，我最喜歡看他明明有反應，卻裝得一副冷淡的模樣。”
“……”
【……】
527覺得如果渣男敢動，一定痛苦地捂住耳朵了。
“後來，我早上醒來更開心了，因為我一睜眼就看到了他，這大概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蘇青喻明明是對著虞景安說的，527卻發現了皇上的耳朵紅了。
【……】
見他還要說，皇上拉住他的手，剛要說話，蘇青喻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眼睛比月亮還要明亮和美麗，“我好喜歡他。”
“……”
【……】
虞景安怔怔看著他被笑意盈滿的眼，真實而明亮，連他都能感受到他有多幸福，對那個人有多喜歡，他從來沒感受到的喜歡。
即便他心機用盡，也沒在他臉上看到這樣有感染力，充滿希望的笑和愛。
他沒騙他，他真的很喜歡他的父皇。
一開始是因為他娶妻，他為了報複他，可現在絕不隻是為了報複他。
虞景安忽然想起，在獵場上，兩人依次翻身上門的場景，他無法參加狩獵，隻能帶著裂口的胳膊站在角落裏，看著他們並排的背影，看他們一起策馬離開。
他咬著唇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
可是，他是真的很喜歡他啊。
527：【宿主，悔改值＋6。】
蘇青喻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頭勾了勾皇上的掌心，“皇上，還生氣嗎？”
其實什麽時候告訴虞景安真相都行，他今晚主要是哄皇上開心。
他覺得皇上那點不開心，一定是因為他對虞景安和別人說，一直都是皇上強迫的他。
倒不是皇上小心眼，蘇青喻也說不清究竟是怎樣。
他隻是想起他演過的一個角色，那是一個暗戀者，好不容易跟他藏在心裏喜歡了很久很久的學長在一起，結果聽到學長笑著跟人說，是他死纏爛打才在一起的。
那時他理解不了這種情緒，是導演一一跟他分析，他才明白。
學長應該跟人說實話，說他也非常喜歡學弟，不給別人機會，更重要的是，不辜負學弟的深愛，給他足夠的安全感，讓他和別人都知道，他們走在一起隻是情難自抑，沒有其他。
皇上問：“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蘇青喻理所當然地點頭，“多棒的驚喜，不是嗎？”
皇上看了他半晌，低低笑了起來。
蘇青喻還要問他，薄雲意手撫上他的側臉，食指關節抵著他的下顎向自己這邊轉，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蘇青喻眨了下眼，抬頭深深地吻住了他。
527：【……】
你們還記得這裏還有個傷心欲絕的前男友和兒子嗎。
527又一次開始同情渣男，在絕望悲痛之時，看著自己爸爸和還愛著的前男友深情相吻是什麽感覺。
尤其是，當前男友親完，還要對他說：“謝謝當時另娶之恩。”
“……”
【……】
第二天，皇上下旨，三皇子終生不得踏出楊子宮半步。
這和皇上冊封師故息為貴妃一樣，在朝堂和後宮引起軒然大波，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問皇上。
這件事從根本上說，比側封貴妃還要可怕，連太子和二皇子都不敢有什麽行動了，這像是皇上殺雞儆猴的震懾，在告訴他們，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背後的小動作。
戰隊的大臣們更是戰戰兢兢，不敢再生出別的心思。
對蘇青喻來說，這道聖旨的意義是，又給他漲了5點悔改值，加上昨晚一整晚的16點悔改值，他的悔改值達到84了。
大晟國都初冬的第一場雪就很大，整個皇宮銀裝素裹。
蘇青喻披著皇上給他裹上的白狐披風，帶著穿著棉襖跟個粽子一樣的四皇子，第一次去楊子宮看望禁足的三皇子。
隻是終生禁足，皇上聖旨裏並沒有克扣他的份例，但他憔悴瘦削得可怕，早不見當日風度翩翩的模樣。
看到蘇青喻身上的披風，他的眼睛像是就久處黑暗忽然受到了強光刺激，受不了地眯眼逃避。
蘇青喻坐在他對麵，跟他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虞景安不抬頭看他，把他當成了空氣。
蘇青喻：“我懷孕了。”
虞景安猛地抬頭，震驚地看向他。
四皇子笑眯眯地說：“三皇兄，這你也相信啊，母妃身為男子怎會懷孕，他跟你開玩笑呢。”
“……”
527的牛頭麵具差點裂開，【宿主，你，你簡直莫名其妙！】
蘇青喻：【宮廷劇裏都是這麽演的，渣男男二為權力把女主送給男主，女主來看落魄男二，說她懷了男主的孩子，她的孩子會繼承大統。】
527：【……】
蘇青喻：【還有一個版本，女主宮鬥成功，來冷宮看失敗的女配，說……】
【停！宿主，這個版本我看過了。】527感慨道：【宿主，你在這個世界活潑了不少啊。】
蘇青喻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他對三皇子說：“我想告訴你的是，禦安司的掌司換了，換成了我二哥。”
虞景安手指一顫，徹底絕望地閉上了眼，“父皇他都知道了？”
“嗯。”蘇青喻跟他說：“皇上他都知道，你暗中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蘇青喻沒有告訴他的是，不僅是他的人，皇上也在暗中利用太子和二皇子的內鬥，瓦解他們的勢力。
兩個皇子相爭，最常見的就是互用手段，將對方的人從關鍵位置上拉下來，再想辦法換上自己的人。
皇上讓他們互相把對方的人從關鍵位置上拉下來了，但換上的都是堅定的保皇黨。
在蘇青喻還沒意識到時，他已經暗中為下一位皇帝鋪好了路。
虞景安看向他，問：“那他知道我們原就互相喜歡嗎？”
蘇青喻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我一直在想你那天晚上的話，在想你喜歡上他的那些原因。”虞景安笑著，聲音嘶啞如泣，“小息，你知道嗎，如果我是皇上，我也可以溫柔大方，我甚至可以善良，能不用算計地給你這一切。”
可是他生在那樣的環境裏，沒有權力隻有卑微，他要怎麽大方，怎麽溫柔啊，他學到隻有算計，他沾染到的隻有陰暗。
有權有勢有錢的人，才有善良的資格，那是他們錦上的花。
“你不會的。”蘇青喻站起來說：“虞景安，你就算當了皇上，也不會像皇上一樣對我，你總恨苦，可你也是無法跟人同甘。”
蘇青喻盯著他，問：“虞景安，你再好好剖析一遍自己，你說，你能像皇上這樣愛我嗎？”
“你能賜我大哥天子劍，讓我二哥當掌司，光明正大封我為貴妃嗎？”
“你能給我無限自由，抬頭親吻我嗎？”
虞景安深深地閉上了眼，露出比那晚還要絕望的笑，久久說不出一句話，隻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