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占卜

洛小小和閻逸軒一路趕到了校醫院。五樓急診室中,已經恢複了平靜,冉苒早已經被護士們趕出了病房,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纖長的手指夾著一個毛茸茸的球在玩。洛皓初則搬了個椅子,坐在病房門口,手中抱著一本書,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病房裏麵。

他們的出現,竟然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冉苒,她依然低著頭聚精會神的‘玩著’手中的毛球,長長的棕色卷發低垂遮住了大班長臉,一張粉嫩的嘴巴緊緊抿著。

洛小小清楚此時看似無意識的冉苒,其實已經進入了神遊的狀態,把自己的意識融入了天地間,來感受將來的吉凶福禍。

他們沒有打擾冉苒,而是向坐在病房邊的洛皓初走去。

洛皓初見他們來,隨手把手中的書本放在了椅子了。他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其實十分重要,這個病房早已被他下了陣法,而書中則夾著陣心,即使擺陣人不在,隻要有陣心在,陣法依然可以運行。

閻逸軒歪頭往病房裏看了看,病**的人身上嚴嚴實實的蓋著被子,遠遠的也看不到臉,隻能看消瘦的胳膊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他皺了皺眉頭看向洛皓初:“暈倒的是誰?出了什麽事?”

洛皓初四下看看,才和二人說:“是安然,安主任。”

“他?你們在哪裏發現的他?”洛小小和閻逸軒對視了一眼,心中十分奇怪,按照那天傍晚他鬼鬼祟祟的溜進實驗樓的情況來看,拘她魂的多半就是這個人了。

洛皓初繼續道:“我們分局今天早有人來勘察學校實驗樓的現場,我擔心他們出事所以就跟了過來,沒想到卻看到安然倒在去停屍房的鐵門前。我怕那些警察有危險,就借口我認識安然把他抬了出來。”

閻逸軒挑了挑眉毛:“他怎麽昏倒了?醫生怎麽說?”

洛皓初回答:“醫生說安主任失血過多,所以才昏迷的,可是在他身上卻沒有發現任何傷痕,就連一小道劃痕都沒有。也就是說安主任的血……是毫無預兆的消失掉的。”

他說著,還做了一個蒸發掉的手勢。

洛小小看了看病**的安然不解的道:“難道養的鬼反噬了?他去那邊又是去幹什麽的?”

“我想…他多半是去找這個的。”洛皓初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磁卡,“這個是門卡,上京大學最近在換鎖,醫學院那邊大多數都換成了這種刷卡或者按密碼才能進的鎖,就像實驗樓門口的就是。”

他說著那卡在洛小小麵前晃了晃:“這張卡是那天你被拘魂時,我在去停屍房路上撿到的。我去學校後勤部查過了,是安主任的。”

這話說完三人都是一陣沉默,垂著眼睛各自思索著。

突然,坐在一旁早已神遊多時的冉苒,輕呼一聲,雙手飛快的搓動皮毛。沒過一會白色的皮毛竟然開始冒出綠色的煙霧,並且發出狐狸的騷臭味道,煙霧和臭味迅速蔓延充斥了整個樓層,讓洛小小等人差點吐出來。可是她卻不管這些,一雙手搓動的越來越快,地上很快就堆積了一小挫黑灰。

惡臭味很快就吸引來了附近的護士和警衛,洛皓初看到他們過來,急忙對洛小小和閻逸軒喊道:“小小去擋住冉苒,逸軒你和我去攔住護士和警衛。”

洛小小等人也明白現在事情的嚴重性,她捏著鼻子飛快的擋在冉苒的身前。且不說警衛和護士過來會影響了冉苒的占卜結果,就說冉苒目前處在的這種神遊的狀態,就是不能被外界打擾的,不然輕則魂魄受損人變白癡,重則直接殞命。

警衛和護士趕來,隻見到兩個年輕的女孩圍在一起,兩人中間的臭味和煙霧竟然越來越濃,她們腳下還堆了一小堆的黑灰。

其中一個護士長模樣帶著金絲眼鏡的三十多歲的女人,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大喊:“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麽?怎麽這麽臭?”

可是她的動作卻被一個高挑英俊的男人攔住了,男人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中盡是冷冽。僅僅是這一眼就嚇的護士長後退了一步。她一步退完才覺得不對勁,暗自鄙視自己竟然會怕一個比自己足足小了一輪的年輕男人。

“你們…你們什麽人?”護士長都沒發覺自己竟然有些磕巴,“這裏是…醫院,你們…。。這麽臭,你們到底在燒什麽?”

閻逸軒看了護士長一眼,淡淡的說:“我能保證他們不會出危險,要陣出了火災,我全權負責。”

其他護士們聽到這話不等護士長說話就鬧道:“火災不火災的先不管,這麽臭,你叫人怎麽活?!”

這話說完,又有幾個人打開閻逸軒的手又想往裏衝。

閻逸軒和洛皓初急忙擋住他們,閻逸軒道:“醫院的清潔費我包了,你們不要搗亂。”

“什麽叫我們搗亂!”一個帶著圓圓眼鏡的圓臉小護士怒道,“你們這是在製造汙染!”

另一邊,冉苒的占卜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雙手快的幾乎隻能看到兩個白色的虛影,同時她的額頭也開始滲出汗珠,一對秀美緊緊的皺著,嘴角微微**,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

她雙手之中的煙霧已經綠的發黑,惡臭的味道也讓眾人窒息。

聞到這味道,護士們頓時炸了鍋對著警衛們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去攔著他們!要死人了!”

警衛們也明顯受不住了,一個個皺著眉頭,還有人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口罩,裏裏外外帶了三四層,全副武裝好之後才敢接近冉苒。

閻逸軒和洛皓初見狀再也顧不得許多,急忙閃身把走廊堵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是誰按動了警報,走廊的另一頭也有新的警衛趕來。

就在場麵越來越混亂的時候,冉苒突然清喝一聲,雙手猛地一拍,把手中已經碳化的皮毛,灑到地上,然後猛地睜開眼睛瞪著地上的灰燼,口中一邊念念有詞,手指一邊快速掐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