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二
窮孩子的人該死的不是墮落到極點就是孤傲到極點。她有些恨這孤傲的窮人,但心裏不知不覺欣賞他們。
黯然神傷,可惜當年的她可愛是可愛,聰明是聰明,偏偏就生來無憂無慮,高人一等,不懂得雲維庸的孤傲,沒有顧及他的自尊,不懂得他在上流社會處得的尷尬,因而造就了兩人心的愈行愈遠。
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當初那麽孩子氣。可惜……
所以,當喬奶奶反對弟弟的時候,她大張旗鼓地支持著江小魚。也看到了那個未婚媽媽對她的喜歡。而當看見那個六歲大的孩子時,她有片刻的怔愣:這小孩的眼睛實在像她喬家姐弟。
像極了。所以她更支持兩人走在一起。
但她亦有著擔心,雲維庸當年就是太過自尊而導致了他們婚姻的失敗,但願這個未婚媽媽心胸開闊些。
但顯然他們兩人在走她與雲維庸當年的舊路。她急,動員爺爺奶奶,甚至讓母親暗裏出手相助。
沒想到母親一出手相助,反而把個網絡女作者逼進了全家福去作秘書。喬雲雪不知道母親的深意,但直覺認為,這裏麵也許有些複雜。
幾天之後,喬雲雪約江小魚一起吃飯,吃著吃著,看著江小魚她便想起了雲維庸,以及那個未曾出生的孩子,那個讓他們婚姻關係徹底劃上句號的孩子……往事不堪回首,她喝醉了。
喝醉了,卻堅決不讓江小魚送。她的生命裏太多沉重,不想被別人看到,而她的住處寫滿了人生故事。
走到半路,她停在夜總會門口不動了。閃爍的霓虹燈惹亂了她的心。
她寂寞,心裏無比的寂寞。想要男人的慰藉,無關道德,無關權利,無關人生,她隻是心裏寂寞罷了。世上一個男人配一個女人,憑什麽她的那一個男人就不來配她?
她唯一一個男人已經去了美國,娶了那個柔弱的女孩,七年過去,也許早已綠樹成蔭子滿枝……該死的雲維庸,為什麽他這麽輕易放下她,而她卻不能。男人真該死!
她站在那裏哭了。醉了的人原來也會哭啊!她模模糊糊地想著,模模糊糊看著周邊的人。她似乎看到了雲維庸……唉,當然不可能是他。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她搖搖晃晃地朝夜總會裏麵走,快到門口時終於醉倒了。
醉倒在一雙瘦削的胳膊裏。
這個曾經天使一樣的女人如今居然墮落到去夜總會?冰山似的雲維庸冷冷地看著胳膊裏的瘦女人,有不屑,結果卻把她帶進了天涯酒樓的頂樓開房。
她醉得厲害,基本上處於糊塗狀態。他沒有猶豫地把她拋到**,除去了她所有的衣物,狠狠要了她。
她沒有拒絕,神智迷糊的她可能也不懂得拒絕。可是當他從她身上爬起的時候恍了神。因為她在迷糊的舒適中喊出的名字是“維庸”二字。軟軟的綿綿的,一如當初。
如今璀璨如明珠的她一如當初的喊著他,就如當初恩愛時的口氣。
“你當初為什麽要殺掉我們的孩子?”他托著她的後腦勺問。
“我們的孩子……嗚嗚……我們的孩子呀!”醉了的她失聲痛哭起來,“維庸,我們不說那個孩子,我們再要一個好不好?好不好嘛?”
說著說著,她糊糊塗塗地爬上了他,一如當年**他……他恍了神,為什麽他的前妻還是當年那麽青澀?這個豔冠群芳的女人身邊的優秀男人多如過江之鯽。為什麽她還是那麽青澀,還是那麽緊。他的感覺亦一如當年。
他清楚地記得,他們已經分開了整整九年。她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沒有那種忠於一個男人的想法,可是為什麽她還是那麽青澀?
如果當年他沒有提出離婚的話,如果……
她醉得認不出人,隻跟感覺走,隻急急忙忙地與他合二為一。當她陷入沉睡的時候,她說:“作夢的時候真美……維庸,你為什麽要我卻要離開我。你們男人都是混蛋。”
是滴,他們男人都是渾蛋,當他這個渾蛋離開酒樓的時候,晨光初啟,喬雲雪睡得正熟。這個謀害他第一個孩子的女人醒來時隻會知道自己做了一場春夢。
喬雲雪確實隻當自己做了場春夢。
但當她數日後真地麵對麵地看到雲維庸後,她知道那個晚上可能不僅僅是個春夢。
當年是他不要她,但那個孩子的失去確實是她的錯。這麽多年她忘不了青春年少的動心,忘不了那個賓館裏那條橙紅晚禮服的斑斑處子血。所以當他把她帶上酒樓時,她暫時忘了他有妻兒,不知羞恥地抱住了他,緊緊地抱住。求他愛她。
她寂寞呀!
可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儒雅的君子,不是她彬彬有禮的窮導師。而是全家福的大董事,首席執行官。他麵對她的投懷送抱麵無表情,冰寒徹骨。
他挾著報複而來。他的全家福席卷中國,就是為了吞並她的佳家而來。這一切,因為她喬雲雪殺害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好,我們以後是對手。”她淒然笑了,大步離開,“雲維庸,我母親幾十年的心血絕對不能落在你手中。咱們走著瞧。”
終於死心了,一子錯,滿盤皆落索。他們的愛情已經回不到了當年的青蔥歲月。那個男人如冰似鐵,隻有仇恨,沒有感情。
他撇下美國的妻兒,孤身前來,隻為複仇。
她心無旁騖,不再關心這個人的動向。隻全心全意建好地王,打響自己在房地產行業的第一槍。然而地王麵積龐大,預計樓層高,建成後的收益何止百億。可投入自然也大,就算把佳家數年的盈餘資金投入,也隻是墊了個開頭(名流追妻也瘋狂之十二內容)。
問題是這時剛好是銀根縮緊的關鍵時期,樓市處於觀望期,銀行不敢借貸。地王急缺資金流,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接著甩賣她手裏的那份佳家股份。
她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應付雲維庸。
江小魚好心,讓網絡的紅人林如海走進了她的生命。這是個好男人,知冷知熱。但喬雲雪意識到他們走到一起時總是遇上雲維庸的時候,便開始冷落了這個好男人。
林如海對不上仇恨中的雲維庸。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儒雅男人,不再是那個心胸開闊的好男人。
她難受,亦不解。有次她直接問:“雲維庸,就算我當年流掉了你的孩子。可是你在美國結婚了,有你的妻兒,為難我我不在乎,可是為什麽要這麽為難你自己?”
“我沒有為難我自己,我隻想奪你的佳家。”他直言不諱,黑瞳若星,如南極之冰。他不時出現在她周邊,似在關注她的動向,那雙冰冷的黑瞳總是冷冷地看著她遊走於各方,看著她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應酬拚酒,看著她燦笑如花,看著她一身酒氣地從他麵前經過。
他不再關心她的身體,隻要報複,要奪佳家。為了這個目的,他陷害江小魚,轉移她喬家全體的注意力。暗地裏大肆收購喬雲雪拋出來救地王的股份。
她拋多少,他接多少,雇傭百人專門搶購佳家股份。這種報複已漸趨瘋狂……
喬雲雪手中的股份差不多已經拋售完,仍緊缺資金。最少還要十幾個億才能塵埃落定。關鍵時刻,江小魚用喬雲濤的二成股份作押,從黑道那兒借貸了五億給她。
她還缺五億。終日愁眉不展,茶飯不思,恨不能天下掉下五億下來剛好砸著她。
這個時候雲維庸找上了她。終日期冰冷的他突然有了柔情蜜意。寂寞的她毫無招架之力,立即沉淪。把他帶到了住處,一夜*。
愛恨交加,她心魂俱亂。大清早猛然醒悟:“雲維庸,你給我滾得遠遠的,你讓我變成了第三者。你有妻兒為什麽還來**我。為什麽?我喬雲雪怎能淪為人的玩物……”
“那是因為你喜歡。”他冷冷的麵貌有如罌粟,三十八歲的男人還是這麽邪魅逼人,依然刺痛她的心,亦撩撥著她的情。修長的五指緩緩遊移於她的冰肌雪膚,輕易挑起她沉寂的熱情。
她哭了,卻抵製不住他的**,身軀交纏,冷暖交錯,淚如飛花。極痛與極歡同時衝擊著壓抑的心。
生難,死亦難。她不知道何去何從。結婚兩年沒有特別的快感,隻有無窮的溫馨。沒想到這種偷盜之*讓她第一次達到了巔峰。她在*的激戰中昏了過去,軟軟地倒在他瘦削而有力的懷中。
暈倒前一刻她還在努力往旁邊倒,這個男人已經是別的女人的。她偷了人家的老公。
半上午才醒來,發現自己的手提電腦大開,密碼解鎖——那當然,她的密碼就是他們兩的生日,不用技術就可以解開。她帳戶上暫存的三億資金不翼而飛,一查,已捐入知名慈善機構……
她哭著吼他的名字,咒罵著那個沒人心的男人。一頭撲倒在**,用被子緊緊地蒙住自己的眼耳口鼻,打算捂死自己。
雲維庸你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