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四

淩晨夜色的掩護下,她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環住了她的腰。果然寂寞了,還沒回房就來了個要命的熱吻。上次是什麽時候呢?

喬雲雪渾身輕顫,上次是她失去三億的那個夜晚。好象有好幾個月了。時間真快!可是弟弟還沒回來。

感覺到了喬雲雪的不對勁,林如海放開了她。淡淡一笑,氣質幽幽,跟在她側,輕輕握她的手,隨她走向樓房。

一到家門口喬雲雪臉色大變。卻把心思全部強壓下去,繞過門口的人,開了門,拉著林如海進去。

麵色鐵青的雲維庸不聲不響地跟了進去。

她氣極,好笑:“雲維庸,你是要我直接扔你出去,還是打110告你入室搶劫怎麽樣?”

“隨你的便。”這個瘦瘦的冷男人冷冷看著燈下她的唇,紅豔豔的,是才被**過的嬌豔。

“雲先生,這是雲雪的閨房,外人不適合。”林如海相勸。

“我是外人?”雲維庸淡淡一笑,“三個月前我們還在這張**恩愛有加,抵死纏綿。我想念這味道,想得寢食難安。”

喬雲雪麵色一變,驀地抓緊麵前這個皮厚的男人的雙肩,足底下使絆子,一把把他甩在地:“雲維庸,你別以為欺負我一次,還有第二次機會給你欺負。”果然被她甩在地,喬雲雪寶刀未老,依然手底下幹脆利落。隻是她忘記了麵前這個男人已不比當初。他是倒了,但是緊緊摟著她。她跟著他絆倒在地。

“不是欺負,是恩愛。”他拒不承認。躺在地上時還在分辨。

林如海大驚,蹲下來要拉喬雲雪,被地上兩人一個翻滾避開。

喬雲雪氣得一拳拳打上恩將仇報的男人的臉,忙亂時不忘吩咐旁邊拉不開二人的林如海:“如海,你先回去。我明天再來找你。”

“可是?”林如海躊躇著。他當然知道麵前二人曾是夫妻,就算分開多年,有些事他確實不能輕易插手。

“如海,不要管我。”喬雲雪語氣嚴厲起來。

“以後也不能管。”死死摟著她的男人冷冷說,“雪是我雲維庸的女人。不管是哪個男人隻要碰雪,一律封殺——用我全家福所有的財力人脈。”

幽冷的黑瞳就在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肅穆的神情表明,他沒有半點兒要開玩笑的意思。喬雲雪淡淡地笑了,這個男人果然浴火重生,完全不是當年那個寬容的男人。

而他現在確實有能耐封殺林如海的網絡作家生涯。而她現在分身乏術,無法分心保住這個男人。林如海注定在她喬雲雪生命中隻是一個過客。

“如海,走吧!”她淡淡地,“以後不要再來s市了。我不會愛你,所以你無需為我做無謂的犧牲。如海,你不用多說,我明白,但是不能。”

默默看著兩個在地上爭鬥的兩人,林如海蒼白恍神。許久才默默無語離開,還替兩人關好了門。

地上的兩人慢慢鬆開。半晌,雲維庸崩出句:“雪,我們從頭來過……”

“做夢。”她聲音高亢起來,漂亮的眼睛根本就不看他,“雲維庸你每一次對我的打擊都讓我成長幾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喬雲雪。”

這是事實!他忽然沉默以對。

她忽然就笑了:“雲維庸,你想要我做情婦麽?我想全中國都還沒人敢跟我喬雲雪開這個口。隻有你敢。”

“我們複婚。”他靜靜地陳述,“誰也不敢要我的雪做情婦,就是說也不行。”

“複婚?”她像聽了世紀末的新聞般,哈哈大笑,笑得一身顫抖,“雲維庸,這是本世紀最好聽的笑話了。”

“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讓你完全地去橫衝直撞。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承諾。

她挑眉:“我已經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雲維庸,沒有你,我過得一樣好。”

“不。”他忽地翻身坐起來,“如果你過得好,不會這麽瘦。雪……”

“不要叫我雪!”她忽地尖叫。爬起來,離他遠遠的,“雲維庸,你再叫句來聽聽,看我不殺了你。”

他偏叫:“你欠我一個孩子,雪!”

她沒有殺他,忽地淚如雨下,三十三歲的漂亮女人一下子蒼老如花甲之年。雙目無神地看著雲維庸:“請你不要再提那事了好不好?你在美國不是有妻兒,你可以去叫你美國的妻子再生上幾個。真不好意思,當年我新婚,沒來得及趕到美國去祝賀你。”

“我沒有妻子,我的孩子就隻有你當年懷的那個。”雲維庸步步進逼。

“你騙人!”明明當年那個女孩一直環著他的胳膊,明明他就是回美國結婚。

“我當年說過。雪,如果我碰過別的女人,我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還有——雪,你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最有個性的女人。碰過你,怎麽還會有心去碰別的女人。我雲維庸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絕無半句虛假。經年不變。我雲維庸之赤心天地可鑒。”他字字清晰,灌入她耳,讓她不得不聽得真切。

一愣,曾經的青蔥歲月瞬間浮上心頭。一身力氣被抽走,她呆呆地坐在**。無意識地看著麵前這個牽扯了十三年的男人,眼眸無力地合上。

他是她一生的痛,但何嚐不是一生的回憶。隻是這個男人太絕情啊!毫無退路地甩她一紙離婚書,毫不留情地吞她的佳家。如果他按照良性競爭吞了,她無話可說,隻能自悔技不如人,可是他偏偏利用了江小魚,也利用了她喬雲雪的感情。

上次就在這個房間,他**她抵死纏綿,趁她精力透支暈倒時輕輕鬆鬆把她籌集得辛辛苦苦的三億救命人民幣轉給了慈善機構,然後陷入他和尹飛揚的陷阱……

想著想著她笑了,幾分淒涼,幾分壯美,幾分無奈。望著麵前這個蛻變得完全和當年不一個人的男人,她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從他身邊走過。

你不肯走,我走。我的屋子讓給你。

“別走。”他拉住她。

“留下來和你纏綿?”她挑眉笑問。眸間卻是無比的冷漠。

“我渴望。”他臉皮厚似牛皮,但有些小心翼翼,“雪,但我不強求。我們從頭開始。這次我主動。”

“我不渴望。”她淡淡地說,“雲維庸,你太瘦了,被你抱著感覺硌了塊石頭。我寧願抱個枕頭……再說了,雲維庸,我真要找個你沒法應付的男人共度餘生,並不是難事。”

他瞬間僵硬如大理石。黑眸充血。

有些恐慌,冰山是給別人看的,不是麵前這個女人。他捉住了她的肩:“不管我做了什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人生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堂堂正正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夫君,不讓別人恥笑你沒眼光,我要讓所有的人都豔羨我的妻子。”

“包括毀我弟弟的名聲?包括讓我被警察抓去?”她輕輕輕輕地。

“那隻是一個過程。”他簡潔有力地告訴她,“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愛人有任何損傷。”

“那麽,我弟弟的愛人呢?”她冷冷笑著,挑畔地睨他,“我喜歡小魚,結果禍及她,至今下落不明。請你不要再說,這也是因為愛我。是為我們的未來著想。”

“她已經回來了,正在生孩子。你弟弟正在跟她在一起——”

“真的?”她發出一句急促的喊聲,不再淡定,轉身衝出房間,飛也似奔向自己的車子,飛也似地駕車出了這兒,回爺爺奶奶的別墅去。

看著她翩飛的樣子,他頹然躺在地上成了大字。

江小魚確實已經生了孩子,隻是人還在香港未回。弟弟一臉陰霾,不明白父親為何要答應尹飛揚的父親要把深愛的女人留給尹家的人照顧。

喬雲濤變了許多,不似原本的青春,多了身為男人的穩重。喬雲雪抱著弟弟笑了,一個好女人當真可以培養出一個絕佳男人。縱使她一直認為弟弟完美得無懈可擊,可如今看到弟弟變得如此穩重,依然覺得江小魚功不可沒。

原來男人的可塑性比女人的強多了。

喬雲濤很忙,忙著s市到香港兩頭奔波,還忙著養身體。因為他繞了整整一個地球後,也瘦了整整一圈。他天天都在吃海鮮。

喬雲雪忍不住戲謔他:“雲濤,好像補身體不能光吃龍蝦鮑魚喲。我想知道,你到底在補什麽?”

“補身體。”喬雲濤麵不改色心不跳,“聽說女人生一個孩子*主就會更強些。我不能讓小魚嫌我老了不中用。姐,讓小魚迷戀我的身體是必需的。再說了,這年代女人品味高,什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傾力行房樣樣都要能,我喬雲濤當然得一直站在世界的尖端……”

喬雲濤沒說完,喬雲雪一口紅酒噴出,愕然看著弟弟。喬家二老倒好象見怪不怪,一個看書一個澆花,各幹各的活,就是不管麵前這兩姐弟。

“嗚嗚,羨慕死小魚了。”喬雲雪當真揉眼睛,沒幾下還真揉出幾顆晶瑩的淚珠來。

“丫頭,這陣子不那麽忙了,回北京吧!”喬爺爺第一次這麽急,“有幾個青年才俊還大齡未婚呢,一個個都在跟你爸問你的終身。回京看看狀況,如果有合意的,就挑個成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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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喬雲雪與雲維庸商場之爭,正文裏麵有交待許多,這裏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