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追妻也瘋狂
這種靜默讓江小魚一顆心提了起來,那種未知讓心浮在半空中,**悠著。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事似的,飛快地掛了手機。
不僅掛機,還關機了。
然後用力地靠著床頭架,似乎在給自己找一個得力的依靠。
夜,寂靜如水。
酸澀得不得了。心痛!
剛剛接電話的應該是喬雲濤,十成十的是!這麽晚他還在濤濤房裏,父子倆的感情真的有這麽好了嗎?
不會是父子倆還同榻而眠吧?
他倆父子和樂融融,她一個人在這裏長籲短歎——這一切,真是天意弄人!
睡吧!
根本就睡不著,想牽掛的人要做的事太多,千頭萬緒不知從哪開始抽絲剝繭。幸虧天氣涼了,她拿著被子蒙起頭來睡,這樣能快點睡著吧?
折騰了許久,她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半睡眠狀態。依稀間仿佛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依稀間覺得有一雙帶點晚風般清涼的手輕輕地覆在她額上,然後又放開。
然後什麽都沒有了。
許久,江小魚才忽地坐起身來,看著空****的屋子發愣。
剛剛到底有沒有人來過?
終於還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精神便差了,頭昏腦脹雙目無神,然後還四肢無力,差點端咖啡都端不穩,灑了兩滴在雲維庸的西裝上。然後那位冰山老板蹙緊了眉頭,二話不說,脫了西裝交到她手上:“江小姐,洗好再還給我。”
這樣也能賴上?
大老板等不得她拖拉,漆黑的冰眸淡淡掃過,把她的心事仿佛都看了個透:“江小姐,不要把私事和公事混在一起。”
江小魚無話可說,隻是畢恭畢敬地接過:“是的,雲總。”
答應不等於就得覆行,江小魚還是坐在那兒像個雕塑般,人不動,心動。無盡的憂思纏繞著心頭。正出神間,冰山居然問她:“‘明珠’如果進全家福,江小姐認為怎麽樣?”
看來杜海燕果然連夜和尹飛揚談了,而且尹飛揚也同意,然後這事情才會擺到雲維庸這裏。隻是雲維庸居然征求她的意見,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好啊!”江小魚不想搞破壞,那就隻能成全。
“好?”雲維庸的臉冰上幾分,“江小姐,莫非你是我哪個對手派來的商業間諜。”
“哦?”原來不能說好。
“‘明珠’造假之事,業內傳得沸沸揚揚。誰還敢和‘明珠’扯上關係!”原來雲維庸是來試探她的。
看來尹飛揚雖然是半個老板,但實際操作並不能做主。想來杜海燕昨晚可能獻了一晚殷勤,卻還是白求了。但這樣一來,她江小魚不可避免地成了杜海燕的仇人。
“雲總管理得好,自然不會讓‘明珠’再敢賣假貨。”江小魚不緊不慢地表示。
“哦——”就見冰山有了點暖意,看著她的眼眸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替夫家拉生意,還真用了點心思!”
杜海岩現在的確是她的夫。杜家還真算她的夫家,雲維庸這說法,還真他媽的該死的對!
隻是她聽著有點刺耳。很難很難認同她和杜家連在一起。那感覺讓她鬱悶。
她的夫家是杜家,雲維庸知道得還真快。
“那當然了,我希望杜家不至於要我上班掙工資才能養家。”藏起所有的心思,江小魚淺淺笑著,大方回應。
雲維庸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在江小魚以為再沒有下文的時候,他說:“‘明珠’能不能進全家福,關鍵還看江小姐的表現。”
什麽表現?沒有出聲,可疑問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最少,想辦法把那個巴掌補回來,還有昨晚的無禮告別。”雲維庸冷冷地說著,斜斜地倚在門框上,雙手環胸,銳利而冷然地眼著她,仿佛獵手在看獵物。
“哦!”輕應一聲表示她有聽到,至於要怎麽樣,她還沒想到。
這樣說來,“明珠”的未來隻在她手裏。但不知杜海燕如果知道了這個事實,她是什麽樣的表情。
隻怕杜海岩還來不及有表情,餘雨慧已經用婆婆的身份在旁天經地義地命令了。
這時銷售經理進來請示:“江小姐,XX奶粉最近全國都缺貨,所以價格翻了一翻。我們還有供應近三個月的庫存,請江小姐拿主意,我們要不要把價格也翻翻?”
這個問題?哦,她老板就在身後的辦公室裏,想必也聽到了。站在雲維庸的立場上看,在商言商,商人重利,自然賺錢為主。她答:“當然漲價……”
“付經理,你五分鍾後再過來。江小姐現在有事。”裏麵傳來雲維庸不動如山的冷言冷語。
她現在有什麽事?她怎麽自個兒都不知道?
“進來。”雲維庸命令。
好吧,她進去。誰叫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呢。叫她朝東她朝東,叫她朝西她朝西。隻是進去麵對著雲維庸時,她的臉朝地。其實說實話,這男人冷則冷也,可真的是好看,和喬雲濤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強悍而專斷。就算她身為孩子他媽,而且心有所屬,隻怕也會抱著欣賞的感覺,盯得他緊緊的。
“吩咐付經理,一周後再漲價。漲六成。”雲維庸說得連眼都不眨一下。
“雲總不是——特別想賺錢嗎?這是個好機會。”說這話可是有著微微地挑戰了。不愛惜身體,不把吃飯當回事的人,不是太愛錢是幹嘛?就象葛朗台一樣,根本就不知道掙的錢用來幹嘛的,隻知道要把錢推起來看。
“XX奶粉全國缺貨是因為它所有的訂單都在我們全家福手裏。”短短一句,道盡天機,也道盡了雲維庸的經商手段。
“你這算商業壟斷,要負刑事責任的。”江小魚這個概念還是知道。
“可是誰又知道這是壟斷。”雲維庸冷冷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人家會說全家福有眼光,早早訂了這麽多貨,而且全國漲一倍,全家福隻漲了六成。江小姐,你說,是找我們的麻煩多些,還是客戶的讚揚多些。”
這是隻老狐狸!江小姐愕然,居然半句話也反駁不了他。原來他發家是這樣發起來的,她也許也可以依葫蘆畫瓢試試。
付經理再進來的時候,江小魚把雲維庸的主意說了出來。她一說,付經理臉微微失色,連連看她幾眼,才抽身回去。不一會兒就有那個全家福最漂亮最調皮的銷售主管趙雲舒跑了進來,偷偷地說:“江小姐,付經理在表揚你呢!說原來真不愧雲總倚賴的人物,居然有這好主意。也不怪雲總看中了你,不怪那天李局長當麵誇獎你。”
這個“看中”,趙雲舒可是說得十分之含糊,想來全家福所有的員工都認為,她確實是和雲維庸有了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可不,昨天陪喬雲濤及李子平去酒樓的時候,身後的女員工灼熱的眼神可差點把她的後背燒穿了個洞。
真是!
“趙小姐,調整價格的事,在沒有頒布出來之前都算商場的機密,還是別亂說的好。”江小魚靜氣凝神,說得不鹹不淡。沒有和趙雲舒談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敏感話題還是遠一點為好。
更何況,她江小魚從來就不是個八卦女人。寫文多年,好像把話都寫進了文中,現實生活倒是有些顯得沉默寡言。
最後那句話同時也在警告趙雲舒。別以為你是女人,就有了亂嚼舌根的權利。
上午雜事總是多些,等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也就快下班時間。
和雲維庸可算是真正開小灶了,商場裏什麽都是現成的,江小魚按正常程序買了回來。然後就在旁邊那個房間裏準備。
雲維庸還是吃得那麽賣力。江小魚看著他的吃相,感覺這人活得比她還單調,完全毫無人生樂趣可言。覺得麵前這個冷麵男人其實有點可憐。
“你妻子呢?”她看著那百年不動的冷峻,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雲維庸好像沒聽到她的問話。江小魚自然覺得有些別扭,不得不趕緊起身收拾碗筷,掩飾那句話帶來的窘態,當作沒問過。
“死了。”想不到她走到辦公台那兒,準備伏桌小睡一會兒時,聽來雲維庸冷冷的聲音。
“哦。”她輕應,有點後悔問他。原來也是個可憐的男人。
寫多了言情小說,江小魚的思維已經固定了個模式——所有沒老婆的男人都有點可憐。
可憐歸可憐,江小魚還忍不住多嘴:“雲總家大業大,再娶不成問題。”
咳咳,寫多了如花美眷,她總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算不相愛,那就朝相濡以沫發展。總而言之隻有一個目標,世上一個男人配一個女人,然後兩個人一起白頭到老。
雲維庸本來正在走進去,這時竟微微勾了唇,那麵容說不出的譏誚:“江小姐要替我介紹?江小姐能替我找到合意的女人?”
這人在挑戰她啦!
“我要一個出身寒門,知書達禮,勤儉治家,秀外慧中的女人作妻子。江小姐要看到有這樣的女人,直接帶她來和我結婚。”雲維庸不可一世地冷哼一聲,回去喝他的咖啡去了。
原來他是要娶怪胎!江小魚白了一眼他的背影,哼哼,出身寒門又要知書達禮,以為女人都是雙麵人。
下午兩人都閑了些,於是開始師徒大業。江小魚在認真聽完雲維庸的教導之後,脫口而出:“雲總,你以前是不是當過經濟學的導師?”
這話本來隻是一句隨口的稱讚,沒想到雲維庸棱厲地看了她一眼,冷語相對:“江小姐,我沒有給你問我個人問題的權利。”
她不小心踩著地雷了。她愕然,這問題好普通,怎麽會讓他這樣動怒?
剛剛問他妻子時他都沒什麽感覺。
這下好了,這冰山把南極的冰都帶來了。接下來的時間他惜言如金,和她初次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說的一個字兩個字的話都冷到了冰點以下。
隻能慶幸,她惹上的喬雲濤不是這個樣子,否則她現在不死也隻剩半條命。
但再接下來她倒有了件大喜事,就是她的第一本小說《從今天開始愛你》居然在沉寂了七年後﹐突然被通知出版,不過結局被編輯改成了喜劇。出版書成了喜劇,她原稿和網站上的完結文仍是悲劇。
堅持悲劇。挺合她現在的心。也相當的現實。
哪個灰姑娘嫁進豪門會有真正的幸福。如果要幸福,首先就要將自個兒同化。否則哪來的幸福可言。
門戶之見,其實更是深刻地涵蓋了誌同道合及雙方的涵養。
也好﹐她又多了點收入。杜海岩那三十萬絕對不能動。人生的變故多大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能動。
無意識地打開網頁,發現那個堅持了許久的打賞九十九元仍在堅持。
不得不會心地一笑。這人的堅持真是暖她的心啊!
不過,她的眼睛停留在她最新的文上,那裏有幾條打賞之人的留言。
“從今天開始愛你。”這是第一條。
第二條是﹕“愛一旦開始便無從結束。”
最後寫的是﹕“沒有女人的夜很寂寞。”
越雲之鶴。這是個男人吧?
淡淡一笑,會有男人也愛上女頻的言情小說嗎?不太可信,但寧願相信,因為這事實活生生地擺在麵前。
寫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鐵杆的粉絲,真是於願足矣!
想到這兒便情思湧動,她應該再開文啊!否則怎麽對得起讀者。
可不,瞧再下麵,那個叫“陽光裏的味道”的妞兒就在問:小魚兒,你的新文在哪裏?在哪裏?
咳咳,她要不要回複,她的新文在心裏——好吧,她承認,她壓根兒還沒想,沒時間想,也沒精力想。她要是真的這樣回複純屬坑蒙拐騙。咳咳,真不好意思,她似乎邪惡了。
跟著雲維庸這樣敢拿著名牌牛奶的全部存貨騙全國消費者的老大,這騙死人不償命的冰山,她似乎也不知不覺中就被傳染得邪惡了。而且墮落的速度超級快。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雲維庸那張過於白淨的臉皮下,全是黑的。而且才剛接觸,不知道是哪種程度上的黑,和喬雲濤那謙謙君子真是沒得比。她還是喜歡男人溫文爾雅些——
沒想到好事一件件接著來,一打開QQ,她的主編輕雲居然也找上了她:“小魚兒,明天大神繁花會來X市找你。”
請原來她小小的虛榮一下,繁花耶!網絡大神,天下一絕。小小心地抑製住激動,她問:“找我有事?”
“他是受人之托,特意來和你談談網絡文學,希望對你有質的幫助。小魚兒,說實話,道理上應該是你過來找他才是。為什麽讓人家一個大神去找你,2012年真的要到了嗎?什麽都反常了耶!我是不是需要馬上就去西藏找那諾來方舟求活命?”輕雲說得那個糾結啊!末了直接發個大汗的圖標給她。
“輕雲,2012確實快到了。”江小魚發了個大笑的圖片回了過去。
輕雲居然取笑她。好吧,是挺奇怪的,會有大神親自上門相談。不飄飄然都難!她還是要當個網絡寫手啊!很喜歡,寫著讓自己年輕。
因為太過激動,直接把“受人之托”那四個字給忽略掉了。
於是她一直保持著那個笑臉坐在那兒傻笑,比酒樓大門口的迎賓小姐還專業還敬業。一直到雲維庸又出來叩她的辦公桌:“咖啡!”
條件反射,江小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了電腦屏幕,然後非常一本正經地站起鞠躬:“雲總,馬上!”
直接忽略那張棺材臉變得更加長。
終於下班了,江小魚好象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離開這張棺材臉了。
“把我的西裝洗好。”雲維庸在裏麵命令,“去我那兒。”
“雲總,我回家還有事。”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可不想接著被他那張臉搞得心情慘兮兮。而且真的似乎好久沒陪過媽去外麵散散步談談心,她這個女兒做得有些失職哦。
“是的,是的。我嫂子回家還有事。”沒想到門口還有尊她更不想看到的神。這杜海燕擺明是為了“明珠”來找她。
“杜小姐,這地方不該你來。這是全家福的基地,如果有任何機密泄露出去,杜小姐你要全盤負責。”雲維庸的棺材臉改了個方向。明顯對那個披著一塊豔紅的布的所謂時裝的杜海燕有著濃烈的反感。
就見在男人麵前百煉成鋼的杜海燕,立即就微微變了臉色:“雲總,我……”
雲維庸可沒等她說話,直接大步走了出去。江小魚撇撇嘴,好吧,先跟了他出去再說。
都走了,杜海燕也隻得出來。江小魚這才快手快腳地把門鎖好,然後大步跟到雲維庸身後。
“嫂子——”還真甩不掉,杜海燕硬是大聲喊著追了上來,一直跟到了百貨區。杜海燕本來就是公眾人物,這會兒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男的女的都追著看。更對這知名女主持追著自家老板的秘書一事感興趣,一個個全伸起脖子看,讓一向低調行事的江小魚不得不輕喝:“海燕,你一個名人也想在眾人麵前出醜嗎?”
杜海燕這才噤聲,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一步一搖地趕緊跟上去。
一直跟到天涯如歸。
棺材臉這才命令:“江小姐,把你的私事處理完再來找我。”
誰要找他了?她還希望靠他那張棺材臉把杜海燕打發走呢!可明顯他不願意出手。
結果這對談不上姑嫂的姑嫂坐在了二樓。
“說吧!什麽事?不能留到回去再說?”明知為了“明珠”也隻當完全不知道。
“嫂子,幫我跟雲維庸說說吧!讓他答應‘眀珠’入駐全家福。”杜海燕十分氣憤,“尹飛揚那廝居然占了便宜還賣乖,折騰我半夜說好好好,最後告訴我,他和雲維庸合資開始時就有協定——全家福他隻出資金,隻拿分紅,其餘一切經營他不管,也不歸他管。這男人真是——”
“幫你跟雲維庸說……”江小魚淺淺一笑,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我有什麽好處?”
“你是我嫂子。”杜海燕馬上換了一張臉,笑盈盈,燦若明珠,“嫂子要替家裏著想嘛!而且也要加深我們姑嫂感情是不是?嫂子要把這事搞定了,我杜海燕唯嫂子馬首是瞻也!嫂子以後要我朝東,我絕不朝西。”
會這樣才怪。杜海燕,你的可信度被你自己折騰得太低了啊!
“再說了,我哥真的很喜歡嫂子嘛!要是嫂子因為這事和媽打好了關係,哥也高興,大家高興,不是什麽都好了。嫂子,你說是不是?”杜海燕舌燦蓮花,說得真是不漏半點水。
可惜江小魚在全家福待了一陣子,對利益相關之事竟有了非同一般的改觀。原來向來隻朝好的方麵想,可如今就能把事情擺在客觀方麵來看。
餘雨慧讓杜海岩娶她就是為了杜海燕嫁給喬雲濤,如今突然發現原來她江小魚離開了喬雲濤,喬家反而連老臉都不顧了,不僅婚事無望,連老店麵都被佳家不留情麵地用司法手段趕了出來。
這種事足可以讓餘雨慧惱羞成怒,也足可以讓餘雨慧把所有怨氣發泄到她身上來,更有可能把所有一切的問題全歸結到她身上——就如她昨天送她的三字經:掃把星。
江小魚不會把自己想象成攪亂這一團局的禍水,但真是——好巧!
“我會和雲總說,讓‘明珠’進駐全家福。盡力而為,不一定有結果。”輕轉茶杯,江小魚笑得淡淡的,幾乎讓人看不見那笑意。
“哦耶!”杜海燕馬上就高興得要抱住她,結果江小魚胳膊一抬,隔住了她撲過來的身子,“我要說明的是,如果海岩要治病,必須隨時能拿出錢來。”
“當然,那是我哥啊!嫂子,你不要把我們想得太壞了。我哥嘛,家裏怎麽會虧待他。嫂子真是說笑話。嫂子,我先走了。我回去告訴我媽去。說我嫂子能幹嘛,會把事情擺平。不過啊,嫂子,我們是一家人嘛,以後真不能說這樣的笑話了。”杜海燕身材豐滿,又穿著束腰隆胸的短服,踩著高跟鞋,看上去更是勾魂。
江小魚冷冷一笑。她沒有說笑話,很清楚地記得她們母女那天在陽光上的親密交談,在算杜海岩臨死之前還有多少利用價值。
“還有——”江小魚氣定神閑的聲音把杜海燕歡快的腳步定在了門口,“我想,基於‘明珠’最近的名聲,就算我跪求雲總,雲總也不敢冒險把你‘明珠’全部從佳家接手過來。”
“那——是什麽意思?”杜海燕聽到了不和諧的音。
“我的意思是,雲總最多現在隻能接手一家專賣店,以觀後效。海燕,我想你也明白,‘明珠’假貨影響太大,任何一個商人都不會拿他的基業來做賭注。”江小魚放開了茶杯,“我想,如果隻在這裏開一個分店,雲總會同意。”
“一個?才一個?”杜海燕頓時反衝了過來,胸前的豐滿因為她太過劇烈的動作,差點讓她整個人失去重心,一頭栽倒在江小魚身上。
“一個,就一個。”江小魚點頭,非常肯定地回答她,“當然,海燕還是可以去求佳家,重新把‘明珠’立起來。”
能有一絲機會進佳家,她高傲如孔雀的杜海燕還會在這裏求她其實一眼也看不上的江小魚嗎?
“那就一個吧!”杜海燕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隻要我媽用心經營,還怕不把全家福所有的門麵擺上‘明珠’……”
“不。”江小魚打斷了她的話,“‘明珠’名聲太臭,不能再用這個名。”
呆了呆,有著雄心壯誌的杜海燕轉而拍掌:“是啊!怎麽能再用這個名?除非不想活了。嫂子,你不是個文人嗎?原來也會這些,真厲害!嫂子原來這麽威風!”
江小魚微曬,她是個文人,可是個年年寫總裁豪門的文人,從商理念還是早就知道一些,在雲維庸幾次提點下,似乎就打通了她的奇經八脈,什麽都明白了一點。假以時日,說不定她確實也能成為一代商人。
隻是她是進步了,人卻送進了杜家,原來從商為了佳家,現在突然就不知道從商到底是為了什麽?
連有些該和喬雲雪說的事,居然一直猶豫著沒有開口。
“可是嫂子,如果要改名,叫什麽好?”改名是大事。
“海珍珠。”江小魚淡淡告訴她。取名這等事,於她而言可比從商容易多了。
果然,杜海燕聽了眼睛一亮,大加讚揚:“原來嫂子還有這種才幹!”
對於一個網絡作者來說,取一個店名小事一樁。這算什麽才幹?江小魚又握著了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嫂子,我可真要走了,我回去跟媽說說,看看她的意見。”杜海燕一半開心一半憂心。但顯而易見,她開心的成份占多。
“還有個條件。”江小魚慢悠悠地開口,“海燕聽完再走不遲。”
“嫂子,你說。”
“如果這個專賣店在雲總那兒通過,沒再發現假珠寶的事。我會和雲總提議,在他全球連鎖店接受‘海珍珠’的入駐……”
“那太好了……”杜海燕兩眼發光,“我馬上告訴我媽這個好消息去。”
“前提是……”江小魚淡淡一笑,“我要占‘海珍珠’五成,無本占五成。‘海珍珠’虧損我不負責。但一旦贏利,我必須分一半。海燕,這個前提條件你們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