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塵埃落定,忠勇將軍

當燕王大捷的消息傳回梁城後,王府上下都沸騰了起來。

原本燕王的替身還在王府裏裝病,除了親近的幾個妃妾,根本沒有人知道燕王已經率大軍突襲上京城。

如今燕王已經稱帝,定都上京,改年號為建元,是為建元帝,那曾經燕王府的一眾可謂是水漲船高,飛黃騰達了。

燕王妃聽到這個消息後,已是掩飾不住麵上的狂喜,她拉住汪媽媽,顫聲問道:“王爺登基為帝,那麽我就是……就是皇後了?”

“是!”

汪媽媽笑得合不攏嘴,趕忙曲膝一禮,笑道:“恭喜王妃……不,恭喜皇後娘娘!”

“賞,統統有賞!”

燕王妃緩緩站了起來,唇角噘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經展望到自己踏入上京城的皇宮,母儀天下的那一刻!

石側妃知道消息的時間自然比燕王妃來得還早,隻是她不動聲色,聽著正苑那裏傳來的一片歡聲,忍不住譏諷道:“真以為自己能做皇後呢,做她的春秋大夢!”

雲繡在一旁也跟著笑道:“婢子經過正苑那會兒,王妃正在給苑裏的人打賞呢,聽說每人都得了兩個八分錢的銀錁子,一苑子裏的人都高興得跟什麽似的,真是沒見識!”

石側妃微微垂眉,對著自己塗抹均勻的豔紅色丹蔻吹了吹,不以為意道:“眼下就讓他們高興去吧,等到王爺……喔不,等到皇上回頭料理這邊的事了,定是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石側妃冷哼一聲,燕王妃如今是還不知道她闖下了什麽禍事,父親寫給她的家信中卻說得清清楚楚,王妃就要倒黴了,還想要做什麽皇後,真正是癡心妄想。

雲繡眼波婉轉,笑著應了一聲,“側妃娘娘說得是。”

“把皇上大勝的消息差人給裴府報過去,裴大人這次立了大功,加官進爵是遲早的事!”

石側妃扶著雲繡的手站了起來,緩緩向外走去,“這樣的好事傳了回來,咱們也該去樊妹妹那裏湊個趣,再怎麽說她也是今後的皇貴妃,本宮該給她這個麵子!”

石側妃口氣中儼然已是將自己擺在了比皇貴妃還要更高的位置上,除了皇後,還有誰能有這般的氣度?

雲繡應了一聲,眸中的笑容更深了。

石側妃派來報信的媽媽幾乎是和東方透一起踏進的裴府,季重蓮也不避諱,請了東方透在一旁坐下,一起聽了報信媽媽所說的話。

東方透笑著撓了撓腦袋,有些訕訕道:“側妃娘娘的消息就是快,我這還白跑了一趟。”

他就是想趕在第一時間來季重蓮跟前討喜的,沒想到這口信卻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他頓時有些意興闌珊了。

季重蓮笑著搖了搖頭,賞了那報信的媽媽二兩銀子的荷包,又讓采秋親自送了她出去,這才轉向東方透,打趣道:“要不你再給報上一次,說得好,我一樣有賞!”

“嫂子你就少尋我開心了!”

東方透癟了癟嘴,那滑稽的模樣惹得季重蓮一陣爽朗的笑。

烏黑的發鬢泛著黑亮的油光,明亮的雙眸像春天裏的湖泊,在陽光照射下便閃著粼粼波光,那掩唇而笑的模樣既有少女的純真又不失少婦的嫵媚,端得是風情無限。

看著這樣的季重蓮,東方透目光陡然一怔,緊接著便有些慌亂地垂下了頭,極力掩飾住自己的異樣。

這段日子他受了裴衍的托付,總會時不時地到裴府來看看,也經常與季重蓮接觸,一來二去之下倆人的關係也熟稔了起來,他們謹守著禮儀,半點也沒有逾越。

可不知道怎麽了,今天見到季重蓮,他為什麽有種臉紅心跳的舉動?

東方透狠狠地摔了摔頭,欲將這種感覺拋出腦外,他和裴衍是什麽關係他當然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做,甚至連想也不能想,不然他們這份兄弟的情誼又算什麽?!

東方透垂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握成了拳頭,臉色一時之間有些僵硬了起來。

季重蓮笑了一陣,見東方透沒有答腔,遂關切地問了一句,“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妥?”

“不,沒有!”

東方透一驚之下,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因為用力過大,竟然一下子便帶倒了自己身後的黑漆木交椅,他有些狼狽地看了季重蓮一眼,語無倫次地說道:“嫂子,我就不久待了,眼下戰事初定,我也要回城防看看,和西涼王談妥了就該各自收兵了……”

“瞧你這沒正形的模樣,該娶個媳婦回家好好管束管束了!”

季重蓮端正了神色,笑著點了點頭,“你去吧,自己當心點!”

東方透應了一聲,飛快地將椅子抽好立了起來,這才快步退了出去,他腳步如風,直到拐過了兩個走廊,步伐才緩了下來。

想到季重蓮所說的話,東方透微微蹙了眉,季重蓮讓他早點娶個媳婦回家,平日裏她也沒少說過這話,怎麽這次聽著卻是這般刺耳呢?

還有她對他的叮囑和關心,卻又好似這世間上最美妙的聲音……

兩種矛盾的心情在東方透的胸口撞擊交戰著,讓他心頭更加煩悶,掄起一拳便打在了紅漆木廊柱上,整個回廊似乎都震動了一下,廊柱上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跡。

看著自己發紅的拳頭,東方透沉著臉色,一聲不響地出了裴府。

季重蓮卻沒有察覺出東方透的異樣,這個人平日裏就這般隨性慣了,也許這就是一般紈絝子弟的通病,說得好聽點叫生性爽直不拘小節,難聽點便是有些浪**風流,好在也牽扯不到她的身上。

若是裴衍一直在上京城裏長大,指不定也會染上高官士族子弟的惡習,季重蓮倒是慶幸他的人生中有了這些磨難,不僅撫平了他的棱角,沉澱了他的智慧,一路走來才更懂得珍惜的意義。

就像藏在貝殼裏的珍珠,沒有歲月的磨礪,沒有沙石的洗禮,又如何能在蚌殼張開的那一刻向世人展現那蘊藏的光澤與璀璨?!

季重蓮一臉地歡喜轉回正屋,琉璃已是帶著滿院的丫環婆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院子裏,見了季重蓮到來,齊齊行了禮,口中念道:“恭喜太太,賀喜太太!”

季重蓮笑眯眯地看了過去,“你們可是都知道了?”

琉璃上前一福,笑道:“采秋姐送王府的媽媽出門時讓小丫環來院裏報了信的,咱們都守在這兒,等著太太打賞呢!”

與季重蓮處久了,大家都知道她性子隨和賞罰分明,隻要在規矩德行上不出錯,也是犯不到這位主母的忌諱,琉璃起初還十分謹慎,但如今在季重蓮跟前呆得久了,也學會適時地打趣討巧了。

季重蓮看了采秋一眼,見她點了頭,這才笑道:“好,每個人都在采秋那裏領銀踝子去!”

“謝太太!”院子裏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季重蓮回了正屋,又讓人將幾個孩子給帶了過來。

奶娘抱著霜姐兒來得最快,霜姐兒一看到季重蓮就“咿咿呀呀”地叫著,伸出兩隻胖胖的藕臂要她抱著。

這丫頭是吃飽奶長大的,一身的奶泡泡肉,沉甸甸地很是墜手,季重蓮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六月的天有些熱,炕上已經鋪了草席,季重蓮逗了霜姐一會兒,便把她立在了草席上。

霜姐兒撐著季重蓮的手臂還能坐上一會兒,她的手一移開,霜姐兒搖搖晃晃地就要倒下去,那模樣像極了胖胖的不倒翁,惹得季重蓮直笑。

奶娘也在一旁笑道:“都說七坐、八爬、九生牙,看咱們霜姐兒,不過六個來月,如今都能坐著了。”

“她是被這身肥肉給擋的,等斷了奶就會慢慢抽條了。”

季重蓮笑著捏了捏霜姐兒肥嘟嘟的小手,一會兒含在嘴裏佯裝咬著,一會兒對她掌心吹著熱氣,逗得霜姐兒咯咯地笑著,很快便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母乳的喂養一般在前六個月最有營養,季重蓮準備孩子滿了半歲就給她斷奶,加點其他的輔食,慢慢將營養給均衡了,孩子才能長得更健康。

“太太準備給霜姐兒斷奶了?”

奶娘有些驚詫,也有些不安,若是霜姐兒斷了奶,是不是意味著她又要另尋東家了?

雖然她隻奶過霜姐兒一次,但好歹帶了孩子快半年了,也有情分在裏麵,再說在裴府裏好吃好住的,抽空還能回家奶孩子,或是將孩子帶在身邊,加上季重蓮給的月錢又高,這樣的好差使可是不好找的。

季重蓮看了奶娘一眼,自然明白她心裏所想,不由笑道:“你也知道皇上打了勝仗,大人指不定就要派人接咱們去上京城了,你們一家人又都是梁城土生土長的,故土難離,等著我離開之前,再給你一筆安家銀子,若是你還想出來做事,我也可以托人給你找戶合適的人家,你不要擔心。”

“太太可真是好人。”

奶娘聽季重蓮這一說,心放了大半,有些感動地抹了淚。

季重蓮也不再多說,這時安葉已是牽著木家兄弟,桂英抱著豆芽一起過來了。

兩個大人給季重蓮見了禮,木家兄弟才上前一步,奶聲奶氣道:“給幹娘請安!”

“快起來!”

看著木家兄弟那小大人的模樣,季重蓮忍不住笑出聲來。

豆芽卻已是端正地做了個福禮,“給太太請安!”

“都是乖孩子,到炕上來!”

季重蓮笑著招呼了幾個孩子過來,木家兄弟兩歲了,豆芽也不過比他們大上一個來月,可看著幾雙黑溜溜的眼睛齊齊地轉著,季重蓮還是有些感慨,這個時代的孩子就是早熟,天生的沒辦法。

“太太,豆芽來陪霜姐兒玩!”

豆芽已經動作靈活地脫鞋上炕,桂英還在一旁急聲叮囑道:“小心些,可別踩著霜姐兒了!”

“這丫頭動作倒是快,像個猴兒似的!”

季重蓮笑了笑,又轉頭看向木家兄弟,“這段日子,你們的安師傅可有教你們什麽?”

木長風靦腆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說話,木原野則是看了安葉一眼,這才小聲道:“安師傅教咱們紮馬步,幹娘,我腿好疼!”

木原野說著已是趴在了季重蓮的膝頭撒著嬌,木長風隻在一旁羨慕地看著,又微微挪了挪身子向著季重蓮靠近了一分。

季重蓮看了安葉一眼,又笑著撫了撫木原野的腦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安師傅是為你們好!”

“幹娘,我不怕疼!”

木長風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季重蓮,這句話說完他整張臉都漲紅了。

“你們都是乖孩子!”

季重蓮笑著牽了木長風過來,將兩兄弟擁在一起,又在每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幹娘都喜歡!”

木原野嗬嗬地笑著,脫了鞋子就往炕上爬去,“我也去陪霜姐兒玩!”

木長風在一旁躊躇著,季重蓮揉了揉他的額發,笑道:“去吧,和你弟弟妹妹玩去!”

木長風點了點頭,這才小心翼翼地脫了鞋子,規規矩矩地爬上了炕。

“這孩子真懂規矩,像你!”

季重蓮這才轉頭看向安葉,“原野就要調皮多了。”

“是。”

安葉應了一聲,“好在兩個孩子資質都不錯,長風吃得苦,原野則想著法子偷懶。”

季重蓮笑道:“小孩是愛玩些,你慢慢教就是。”

桂英在一旁看著幾個孩子玩樂,心中一動,不由問道:“太太,大人如今打了勝仗,咱們是不是都要往上京城去?”

“八九不離十吧!”

雖然裴衍的書信還沒有寄回家裏,但季重蓮知道他的心思,盼了這麽多年,等的不就是吐氣揚眉地回到上京城嗎?

如今有這個機會,他又怎麽會錯過?

再說燕王這般重視裴衍,想來也不會讓他屈才在梁城這地塊。

“上京城啊……奴婢可做夢都沒去過!”

桂英感歎了一聲,眸中卻是隱有淚花,“若不是有幸遇到了太太,咱們母女眼下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提這些做什麽?!”

季重蓮笑著嗔了桂英一眼,“今後等著豆芽大了,還有好日子在再等著你!”

桂英笑著抹了抹淚,“承太太的吉言,奴婢也不求什麽,隻要看著豆芽長大成人,嫁個好夫婿,這輩子便也知足了。”

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便也疲了,霜姐兒率先便撐不住地睡了過去,季重蓮讓奶娘將霜姐兒抱回小木床,安葉與桂英便領著幾個孩子也自去午休不提。

裴衍的來信比季重蓮想像中的還要晚了一些,收到信時已是八月底了。

這信是東方透給送來的,他縱馬而來,落日的餘輝將天空染成了一片彩霞,紫中透紅,紅中有紫,絢麗得好像姑娘的裙裾,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夢幻和旖旎。

東方透剛在待客的花廳坐定,季重蓮便趕了過來,看著她碧色的裙角如水波一般在身下**漾著,不知怎的,東方透隻覺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忙不迭地深吸了口氣穩住情緒。

他是不該來的,這兩個月來他都避免了往裴府跑,若是有什麽事多是讓小廝去裴府知會一聲,或是涉及到女眷的也就讓襄兒出麵說上一說。

他有些怕見到季重蓮,內心卻又隱隱有些期待,東方透也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心思很是齷蹉,可他卻克製不住,壓抑不了……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再見一麵,或許再見一麵他便能忘記了。

可事實卻是不然,東方透一手撫向心口,那裏咚咚地跳著,用他自己才知道的速度。

“阿透,真是阿衍的信,快把信給我!”

東方透有些僵硬地將手中的信封遞了過去,看著季重蓮喜悅的表情,他有些黯然地撇過了頭去,隻覺得心底漸漸漫延上了一層難言的苦澀。

季重蓮自然沒有留意到東方透的表情變化,隻是迫不及待地拆了信,一字一字地讀了過去,眸中先是閃過驚詫和遲疑,接著卻是慢慢釋然,唇角漸漸有了一絲甜蜜的笑意,越蓄越深……

“阿衍在信裏說什麽了?”

見季重蓮讀完了信都還不肯放下,東方透故作輕鬆了笑了一聲,“瞧把你樂得這模樣!”

“阿衍讓咱們一家人去上京城裏!”

季重蓮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又將它貼在了胸前,一臉的甜蜜。

這是早就預料到了結果,如今裴衍也安頓了下來,還封了正二品的忠勇將軍,統領左右翼前鋒營,聽說燕王還將前朝庸王爺的府邸賜給了裴衍。

裴衍在信裏細說了,這府邸是個三路五進的宅院,粉牆黑瓦,雕梁畫棟,而這位庸王爺無心政事,卻慣會享受,府內一步一景可謂匠心獨具,正苑聽說還有一口湯池,就是將來生下幾個孩子,孩子的孩子再出世,這座宅院也完全住得下。

季重蓮很是歡喜,已經在心裏暗暗描摩著那幸福的美景,又想著以後搬到上京城裏她要如何布置一番,讓自己和家人住得更加溫馨。

“什麽時候啟程?”

東方透扯了扯唇角,卻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也許季重蓮走了也是好的,這才能斷了他不該有的念想。

“恐怕收拾打理一下,最快也得下個月中。”

季重蓮想了想,又看向東方透,有些納悶道:“怎麽?聽你說話的口氣是不準備回上京城了?”

東方透笑了笑,“這梁城也算是皇上的根基,我準備奏請皇上,留守在梁城,做個守城的將軍也不錯!”話語中竟然有了一絲對自己無奈的調侃。

季重蓮眨了眨眼,又認真地看了一遍東方透,實在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隻得斟酌道:“阿衍定也是希望你回上京城的,如今皇上新政,正是用人的時候,你若是有這個決定,也該和家人商量一下,多聽聽他們的意見!”

“嫂子你快別操心了!”

東方透強笑道:“這事還沒影呢,指不定皇上覺得我不堪大任,將梁城交給我還不放心呢!總之那調任的指令一天不下,我就一天在這裏守著唄!”

“你啊你!”

季重蓮無奈搖了搖頭,又聽得東方透道:“嫂子,王府裏的女眷也是九月離開,要不你和她們一道上路吧,路上有個伴,也安全!”

季重蓮略一思忖,便搖了搖頭,“王府女眷眾多,也有顧忌不過來的時候,還是分開走得好,我身邊又帶著幾個小孩子,怕誤了行程,拖累了貴人們反倒不好。”

王府裏女眷的誥封都沒有下來,雖然大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猜測,但沒落到實處,倒也不好胡亂稱道。

東方透想了想,道:“那嫂子決定什麽時候啟程讓人來知會我一聲,除了隨車的護衛,我再撥一小隊人馬護送,若是你們中途出了什麽茬子,我在阿衍那廂也不好交待。”

“就依你!”

季重蓮笑著打趣東方透,“沒想到你平日裏大大咧咧的,還是有細心的時候嘛。”

“那可不是!”也要看對誰!

見季重蓮笑得燦爛,東方透隻覺得心裏透骨的陰霾像刹那間遇到了暖陽,如冰雪般消融殆盡,隻留下滿滿的歡宜。

季重蓮與東方透寒暄了一陣,送他離去後,這才捏著信回了正屋,一關上房門,她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

裴衍從來不對她隱瞞什麽,隻是這個消息她眼下不好透露給東方透知道。

原來這一次燕王發兵上京城,有一名參將竟然不顧軍令,帶著自己的侍妾裝扮成他的親衛混在了隊伍中,好巧不巧這個侍妾竟然是嶺南那邊的奸細,最後被人識破當場便咬了舌,那參將丟了官不說還被斬了首,不過幸好軍機沒有被泄露。

燕王對這次的事件很是重視,吩咐裴衍一路查下去,竟然查出這名侍妾是當初燕王妃送到各位將領府中的。

燕王知道這件事情後臉色一直很陰沉,裴衍猜測,隻怕這次王府的女眷到了上京城後,燕王妃不能如願地坐上那把皇後的交椅了。

想到燕王府的波濤暗湧,季重蓮便不想卷進這堆爛攤子裏,這才駁了東方透的提議,不與燕王府的女眷一同上京,情願走得慢一些隨性一些,最好等到他們一行到了上京城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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