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認祖歸宗!

黑夜又來臨了,靜知躺在寬大的席夢思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因為,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倪醫生給她看的那個屏幕,她的寶寶小小身子蜷曲,側躺在她的子宮裏,與她共用著一個身體,與她共同使用著一根營養血管,而他,就這樣活生生沒了,她翻看著手機裏寶寶的照片,雖然很小,很模糊,可是,她能夠想象得到孩子長大後的模樣,有著江蕭一樣俊美輪廓的五官,她曾經希冀著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共享天倫之樂,就這樣一輩子長長久久地幸福下去,但是,現在成了遙不可及的夢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手機,翻看著寶寶留給她的唯一的紀念,這是她的第一孩子,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蕭,我知道你是愛我的,讓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風,愛我吧!”那個幽黑的夜晚,她站在漆黑的世界裏,淚水沿著臉頰滑落之際,她清楚地聽到了香雪欣是這樣對江蕭說的,而江蕭並沒有拒絕,在她承受著流產噬骨的疼痛時,在她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心如死木槁灰時,江蕭卻與另一個女人在那間高檔的酒店裏恩愛纏綿,她一直認為江蕭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錯了,也許,她與江蕭之間的情感發生的太過於迅速,而她懷上他的孩子,同意試著與他一起交往是冒了太大的險,現在,她真的徹底明白了,看透了,緩緩地滑下了手機的蓋子。

清晨,陽光從窗外輕泄進臥室,將臥室照射的通亮,光線太過於強烈,靜知晃動了一下眼皮,其實,這段時間,她經常躺在**胡思亂想,看著是睡著了,其實大腦的意識是清醒的,孩子流掉後,她就一直成了這個樣子,想睡又不能睡,總是淺眠,身邊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醒過來,她知道自己是想念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雖然,他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她已經在電腦屏幕裏看到了他的樣子,畢竟是親生的骨肉,與自己也共用了整整六個月的身體,她對他是有一定感情的,六個月大的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當醫生告訴她這個事實的時候,她記得自己是睜著一雙亮麗的大眼,抿著紫青的唇瓣,任由一滴又一滴晶瑩透明的淚珠滑出眼眶,手術台很涼,可是,為什麽她感覺的心比手術台更涼?

倏地,有一記非常輕微的腳步聲漸漸襲入耳膜,感覺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後在她麵前停駐,一抹淡淡的薄荷清香繚繞在自己的耳冀間,還有夾雜著獨屬於某男人獨特的麝香,那香味她很熟悉,她不想睜開眼,因為,不想看到那張讓她痛徹心肺的麵孔,也許她是在逃避吧!

男人站在她的麵前,身體的影子印在了她雪白的小臉蛋上,他看到了她的眼皮在晃動,知道她已經醒來,強忍住自己想執起她**在被外的玉手放在唇邊親吻的衝動,俊顏劃過一縷怪異表情是內疚吧!

他想對她說些什麽,可是,千言萬語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最後隻能化成了一聲綿長而幽遠的歎息。

纖長的眼睫毛張開,眸光凝望向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怔怔地望著他俊美的身形消失在臥房門口,靜知說不出來心底的感受,回憶起,她與江蕭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們之間的感情象織毛衣,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拆除的時候,隻要輕輕一拉,就會毀於一旦。

盡管她已經決心忘掉莫川,可是,當他在日漸進駐她心靈的時候,他與她之間卻產生了這樣的隔閡!她許,她們,正如與那個孩子一樣有緣而無份吧!

踩著沉重的步伐下樓,蘇利見兒子沒精打彩,這段時間,陽剛的輪廓幾乎沒有什麽笑容,望著兒子臉頰漸露的顴骨,江夫人心疼極了,真是,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他卻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女人這樣折磨自己,蘇利在心裏暗自罵了靜知一句,見兒子邁步往門外走,急忙迎了過來,攔住他:“蕭兒,吃了早餐再去上班,裴姨做的瘦肉皮蛋粥,你最喜歡吃的。”

“不吃了,媽。”江蕭回頭,眸光並沒有看母親,而是不自禁地往樓上瞟了一眼。

“你讓裴姨去買一隻烏**!靜知的身體露要補。”

見兒子如此偏袒林靜知,蘇利不滿地冷哼一聲。“兒子,你知道那天晚上她為什麽會出去嗎?”

的確,江蕭不清楚靜知為什麽跑出去?這也是他心中一直的疑問,隻是,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處在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中,靜知痛苦,所以,這件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

畢竟,往別人傷口上撒鹽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要不是她的舊情人約她出去,孩子也不會掉,兒子啊!你被人家戴了頂綠帽,卻還象一個傻子一樣死心塌地對她。”

傾刻間,江蕭眉宇間染上一縷濃重的陰戾,眸光裏也要寒光在閃爍。“盡管你是我媽,但,這話可亂說不得。”

是的,他相信知知不是那種女人,她即然決定與他在一起,就絕對不會在懷著他孩子的時候還深更半夜與莫川去約會。

“我可沒枉冤她,是姓莫的男人通知我們的。”蘇利也是後來派人去查,才醒出來靜知居然有一個舊情人,還是相戀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那女人說不定早就是一隻破鞋了,還將她兒子迷得神魂顛倒,想到這些,蘇利心裏憋著那股氣感覺沒地方可散。

“那又怎麽樣?並這不代表靜知與姓莫就有關係,媽。”江蕭的聲音冷了下來,麵容劃過數朵烏雲。

“你可是堂堂軍區參謀長夫人,說話做事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兒子戴了綠帽子,說出去光彩嗎?更何況還是子虛烏有的。”

“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些。”語畢,江蕭不想再與母親多說一個字,轉身帶著一身的怒氣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驅車離去。

蘇利奔至了門口,看著那輛黑色的小轎車滑出江家庭院往外麵滑去,憤怒地大罵了幾句:“真是白養你了,那女人趁你不在家,深更半夜跑出去與男人約會,連孩子也流掉了,你不怪她,反而罵起你老娘來了。”

兒大不由娘,真是氣死了,蘇利這翻發泄的話並沒有人聽見,聽到的唯有冰冷的空氣,視線落到了荼幾上那杯擺放的冷荼上,看著真是礙眼,立刻就扯著大嗓門衝著裏麵直喊:“裴姨,瞧你,這杯荼都過了一個晚上也沒見收拾,死哪兒去了。”

“嗯,夫人,來了。”裴姨急急忙忙從廚房裏跑出來,端起荼幾上的那杯對江夫人解釋了一句。

“不好意思,夫人,昨晚是小菊收拾的,這杯荼是參謀長淩晨回來泡的。”說著邁步急返回了廚房。

江蕭操縱著方向盤,腦子裏回想著母親的話:“兒子,你不知道,要不是她的舊情人約她出去,那孩子也不會掉。”

原來,那天晚上,她是與莫川去約會,深更半夜去與舊情人約會,想到這兒,江蕭抬腳狠踩了一下油門,車子象一隻敏捷的豹子一樣飛快地向前馳去,他根本沒有想到,原來靜知是這樣流掉他們孩子的,林靜知,你不愛我,不要我的孩子可以給我明說,犯不著這樣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