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與尼姑的情事(第②更)

聽住持和尚這樣一說,簡桐就也笑開,之前彼此之間的那種距離感就也拉近了。

住持將簡桐向內請。J國寺廟與中國不同,進入佛殿之前除了要脫鞋,更要以聖水洗手、漱口。簡桐也不懂這些禮儀,好在有知客僧的默默引導,簡桐懷了虔敬之心先洗過左手,再洗右手,最後漱口。禮儀畢,這才隨著住持和尚進入佛殿。累

簡桐並非信眾,隻能憑著對佛祖的尊敬,合什為禮。那住持和尚虔敬行過禮之後才將簡桐引入禪房。簡桐不能直陳來意,隻說自己對古老的悉曇梵文頗感興趣,因為J國佛教界仍然沿用著悉曇梵文,所以想要求學,雲雲。

住持就笑,“女施主向學之心,我很佩服,隻是想要學習梵文也有規矩。女施主並非我寺中僧尼,所以不可以學習。”

簡桐都要哭了,心說難道非要我出家當尼姑才行麽?

剛剛還擔心蘭泉出家當和尚呢,現在她也不得不選擇出家當尼姑了麽?那麽從此他們兩人,一個和尚、一個尼姑,那還怎麽再續紅塵姻緣?

住持和尚就笑,“女施主自己思量。佛法大門永遠向紅塵眾生敞開。”

出於大義,簡桐知道自己應該答應。可是她卻真的舍不下紅塵、舍不得蘭泉,所以簡桐隻能起身暫時離去。如果真的要皈依,她必須先告訴蘭泉。

晚上去酒廊,剛換好和服,老板娘就倚著門框笑,“快去後院送酒吧,客人已經等了很久。千代上次吃了虧,現在越發不敢過去。”

簡桐點頭起身。走進和室去,簡桐就愣住。今晚坐在那裏喝酒的人並不是蘭泉,而是——而是那個住持和尚!

更讓簡桐頭都大了的是,那住持和尚臂彎裏還摟著個尼姑!

簡桐以為自己穿越了,急著伸手揉眼睛,托盤裏的酒瓶險些沒掉地上去!

住持看見是簡桐來送酒,笑著起身相迎,對簡桐那副嚇掉了下巴的驚訝並不奇怪,“我與女施主果然有緣,在此地亦可相遇。”

“你們就算有緣,也得給我斬斷了!”簡桐的手還在那和尚手裏握著,沒來得及抽回來,拉門一響,蘭泉的嗓音從外頭冷冷飄進來。

簡桐一驚,托盤裏的酒都潑灑出來,濕了衣襟。那和尚倒是笑得很愉快,抬頭去望蘭泉,“為何?”

簡桐趕緊退到一邊去,省得被蘭泉的目光將後背給燒出窟窿來。蘭泉的目光卻不肯稍離,始終瞄著簡桐。住持和尚就笑,“我還納罕,為何二少獨獨鍾情來這間居酒屋飲酒,換了地方都不肯去。以前還以為是小百合喜歡,今日才明白——原來是內裏有佳人。”

“嘁……”蘭泉輕蔑一嗤,走上主位,大咧咧坐下來。那名嬌媚的尼姑,雖然頭頂沒有青絲遮掩,卻格外顯出一份妖嬈來,主動笑著貼近蘭泉,“二少喝酒。”。

看著眼前那一幕,簡桐心裏忍不住暗罵:花和尚、妖精尼姑!

蘭泉卻冷冽一笑,推開那尼姑,手指勾向簡桐,“簡老師,你來。”

那尼姑也一怔,捂著嘴吃吃笑開,“哦~~,怪不得二少獨鍾這位美女,原來是二少的老師。”

好像男生對美豔的女老師總有那麽一點點壞心,J國人人都理解。

簡桐雖然不忿蘭泉招來花和尚、妖尼姑一同喝酒的所為,不過她也不願意讓那尼姑霸著蘭泉不放,所以也就爽快地走過來,給蘭泉倒酒。

蘭泉眯著眼睛看簡桐麵上藏不住的慍怒,就伸出手指捏住簡桐的下頜,“伺候我喝酒還這樣氣哼哼的,小老師你太不專業。既然來酒廊工作,就要懂得如何討客人的歡心。”

簡桐凝著蘭泉的眼睛,點點斂去慍怒,轉而慧霞一笑,“二少提醒的是,是我錯了。我知錯就改。”

簡桐回眸望向坐在主客位置的住持和尚,嫣然一笑起身走到那和尚身畔去,柔曼了嗓音和眼神,款款倒酒,“大師請飲酒……”

簡桐說完這句台詞,自己頭頂也滿是黑線。怎麽覺得自己跟《西遊記》裏引逗唐僧師徒的女妖精似的?還以女色勸和尚飲酒——唉,罪過啊罪過,但願佛祖不會怪罪。

那住持白天見到的簡桐端莊秀美,此時燈光夜色之下的簡桐卻是美豔不可方物,不覺眼睛都移不開。酒廊裏用作工作服的和服雖然上下都嚴絲合縫,可是領口後頸卻開得極大,很有藝伎和服的特點,所以一旦女子跪坐著委婉倒酒,便越發看得見簡桐那凝脂一般的皮膚,在燈光掩映之下泛起珍珠一般的光澤。

那住持和尚眼睛都直了,“好,好……女施主的酒,我一滴都不能剩!”說著竟然也不自己接酒杯,而是就著簡桐遞過來的手,就那樣喝下去。唇裏啜著酒,眼睛卻一瞬不瞬地隔著眼鏡盯著簡桐,絲毫不掩飾眼睛裏的驚豔之色。

那眼光——仿佛她一絲不掛!

簡桐忍著,心底將那和尚的祖宗八代都腹誹了一遍。

不知怎地,簡桐瞅著那住持和尚隔著眼鏡望來的眼神,不由得想起另一雙隔著眼鏡的狡黠眼睛——狐狸醫師段竹錦瞅人的時候,也是這樣一雙狹長狡猾的目光。

唉,難道說真的人以群分,所以蘭泉身邊除了狐朋就是狗友,就沒一個端正嚴謹的男子麽?。

看見簡桐跟住持和尚之間那一幕,伴在蘭泉身畔的尼姑仿佛覺得極有趣,便掩住唇兒笑,低聲跟蘭泉說,“二少,色空師兄凡心大動了。二少這位老師,果然非同凡響。”

蘭泉捏住酒杯,指節緊了緊。斜斜望向簡桐的目光不覺又幽深了一層。

那住持和尚色空緩緩喝完了簡桐手中的酒,目光還戀戀不舍地從簡桐羞紅的麵頰上滑過。簡桐連忙跟電打了似的起身,退回到門口去跪坐,想要告辭。

“我允許你走了麽?”蘭泉眯著幽深如子夜的眸子,慵懶而冰冷開口。

簡桐就是一哆嗦。剛剛她是故意氣蘭泉,不過似乎有點玩過火了。關鍵是她哪兒能想到那死和尚竟然目光那麽紅果果的色眯眯啊!

簡桐知道蘭泉在氣頭上,不能再惹他,否則這家夥不定能幹出什麽來——便恭順微笑,拿出如J國女子一般的低聲細語,“二少息怒,是酒瓶已經幹了,我應該去前堂再為君奉上新酒。”

尼姑笑著伸出蘭花指來拍了蘭泉手臂一下,“二少,你別嚇壞了人家老師。這學生,怎麽這樣不懂得尊重老師?”

蘭泉眼瞳幽深,忽然也跟著笑起來,“是啊,明月師姐說得有道理。那我就應該執學生禮節,關愛一下我的小老師。”蘭泉說著起身,徑直走到簡桐身邊來,“走吧,去拿酒。”

“啊?”簡桐不知道蘭泉要做什麽。

“去拿酒啊。簡老師,我陪你去。哪有老師捧酒,學生坐著喝的道理?自然是老師取酒,學生捧著了。”

“不用不用……”簡桐急忙擺手。J國社會極其多元,每個人身上的身份可能都是多重,所以在某個特定的地點隻認一種身份就夠了——比如此地,她是服務生,他是貴客,而不必再說什麽老師學生的。

“走——”蘭泉也不跟簡桐囉嗦,徑直抱著手臂走到門外去。他本就穿黑衣,出了門直接融入夜色。

簡桐隻能認命起身跟在蘭泉後頭,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木板長廊向前廳走。

蘭泉手長腳長,又穿著現代的便裝;簡桐就比較可憐,穿著裹著身子的和服,還趿拉著木屐,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還得努力跟上蘭泉的步伐,這個痛苦。

月色清寂,從高天之上無聲灑下,落在兩人腳前。

廊簷下幽幽的紅燈將兩人之間的夜色染紅,仿佛某些無法直陳,卻嫣然萌動的情感。

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什麽都不必說,隻是這樣靜靜相伴,就已經很幸福。

蘭泉抱著手臂緩下腳步來,“日本的和尚可以結婚生子,尼姑也可以嫁人。所以你下次對著色空和明月,不必顯得那樣驚嚇。這樣其實很失禮。”

簡桐訝了訝,忍不住問,“難道他們能以和尚尼姑的身份公然出雙入對麽?”

蘭泉笑起來,“他們還曾經在禪堂修習完畢,就地做。愛。”

“啊?啊!!”簡桐再度不淡定了。

蘭泉笑起來,“下次帶你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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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三更~~~~~J國佛教比較奇特,某蘇也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