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更4,加更~~)
畢竟是公共場合,人家飯店還要做生意,所以警員們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轉瞬,整個飯店就已經安靜了下來。
蘭泉咬著牙轉身,跟一個黑衣下屬使了個顏色。那下屬走到吧台那邊去。吧台裏隻剩下可憐的餐廳經理還在勉強支撐著,其他服務員都嚇得跑出了門。
那黑衣下屬倒是語氣穩定,“並沒有餐具與桌椅的損壞。那麽所有客人的賬單,以及接下來時段可能會產生的消費是多少錢?”
那餐廳經理哆嗦著,在計算器上啪啪按了一頓,然後將顯示屏上那個數字給那黑衣人看。
蘭泉皺了皺眉,“給雙倍。”
黑衣下屬轉頭來搖頭,“二少,他們說多了。待會兒我們前腳走出飯店大門,好奇的市民就會一擁而入,不但不會真的損失到他們的經營業績,甚至會在今天以及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給他們帶來豐厚的收益。”
那男子說著還一笑,“甚至有可能未來還會產生影視劇以及雜誌、書籍的采訪收益。”
山田組龍主親自出現的飯店,山田組老大的三角戀緋聞,山田組英俊二少當場掏槍的傳奇……每一個點都是j國文藝圈不會放過的炒作點。
蘭泉一笑,“好,到時候記得來跟他們分成。”
說罷,蘭泉一把握住簡桐的手腕,頭都不回地大踏步向外走去,就好像梅軒從未存在。
“哎?靳蘭泉你還嫌自己惹事惹得不夠多?你放開簡桐?不然我報警?”
蘭泉停住腳步,冷冷回頭望司蔻,“我們孤男寡女趁著夜色出去約會,你管得著麽?”
梅軒追上來,“可是你要問簡桐是否甘願?”
蘭泉笑起來,彎下腰來摸著簡桐的麵頰,“小老師,告訴他,你甘願不?”
簡桐的眼睛裏湧滿淚水,卻堅定地說,“不,我不願意?”
蘭泉顯然沒想到,他用越加溫柔的嗓音再問了一次,“寶貝兒,我沒聽清——乖,再說一次給我聽……你願意跟我走不?”
簡桐推開蘭泉的手掌,高高揚起下頜,堅定地說,“不,我不願意?”
“你?”安全咬牙點指著簡桐,“你行啊你?”
簡桐搖頭,“你也殺了我麽?掏出你的槍,殺了我吧?”
梅軒皺眉,衝上來扯住簡桐的手臂,將簡桐護在他身後。
山田組的手下趕緊湊上來跟蘭泉低語,“二少,今天鬧得動靜已經很大。老夫人打電話來要你立即回本家去一趟。”
蘭泉眯起了眼睛,轉頭狠狠望著簡桐,“好……,我給你幾天時間給我好好想想,我等著你再主動爬上我的床?”
蘭泉說罷,將左胸口袋裏的哪朵燒包的大紅花扯出來,當著簡桐的麵狠狠揉碎,然後扔在地上,又用鞋尖狠狠碾碎。這才霍地轉身,一聲冷喝,“走?”
恍如黑色的旋風,來了又散。簡桐含著淚,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司蔻扶住簡桐,輕聲勸慰,“小桐,你沒事吧?那個混蛋他走了,好了,都好了……”
簡桐再也看不見蘭泉的背影,眼淚才又大又熱地跌落下來。也是從剛剛那一眼裏,簡桐才看見,原來跟著蘭泉的一大群黑衣人裏,並非隻是黑西裝黑領帶的山田組成員,還有幾個黑色校服的早大學生。
好像那幾個人的麵容,簡桐多少也熟悉。在早大學生會的競選畫冊裏,簡桐大致見過那幾張臉——他們不是此次參選的候選代表,而是曾經在學生會叱吒過一時的前期學生會首腦人物。
看來蘭泉今晚帶著人來,是真的來吃飯,有事情要談;而不是專程來砸她和梅軒的場子……
簡桐被司蔻擁著向外走,不知怎地滿腦子都是早大校園裏的競選拉票的場景,一條條的大白條幅讓人心驚肉跳;然後簡桐又想起——曾經某日,她含笑回首向著蘭泉說,“早大曆史上還從來沒有過華人的學生會主席哦?蘭泉,如果你去參選,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心便狠狠地疼起來,剛剛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度無聲滑下。
梨本家族的本家,深幽的宅院在夜色裏越發顯得凝重、神秘。
蘭泉坐在車裏,遠遠望著本家那座黑檀建造的大門,隻覺心情越發沉重。不知怎地,一見梨本家的那個古老的大門,蘭泉就會想起遍布j國各地的神社山門。
而一想起神社,自然會想起某個該死的神社。
車子無聲停下,蘭泉彎腰下車。今天趕來開門的是另一個屬下,而不是一直跟在身邊的西村。蘭泉心下黯然,想起西村拎起槍頂罪而去的那個背影。
有穿著紫色繡了白鶴花紋和服的侍女走過來躬身施禮,“二少,老夫人已經等候良久。吩咐過,二少回來直接過去。”
蘭泉在夜色幽藍裏深深吸了口氣,“好。”
夜色裏的j國宅院,仿佛布景雅致的盆景,遠近高低錯落有致地點綴著樓閣與花木,在夜色裏看起來,更像是一幅優美而寧靜的山水畫。可是蘭泉卻懂,越是看上去寧靜優美的景色裏,卻越有可能暗藏殺機。
蘭泉心中思忖,步伐卻是未減,疾步走進主屋去。
和室裏光線幽暗著。也許東方人都喜歡“名堂暗室”的感覺,所以即便現在電燈已經可以媲美小太陽的年代裏,j國和室內的光線還是幽幽得一如燭光。
隔著一扇竹簾,蘭泉跪坐在榻榻米上行禮,“主母,蘭泉回來了。”
竹簾是用細細的翠竹片連綴而成。卻一見就能感覺到是手工作品,不似如今家居商店裏賣的那種機器壓成的麵貌一致的竹簾。細細薄薄的綠色竹片仿佛輕盈的青葉,仿佛一陣風過都能有露珠傾墜。
簾內良久無聲,蘭泉也忍不住抬頭去望。
隔著竹簾看得見裏麵樹立著一架巨大的繡屏。透明的絹紗之內,有穿著和服的婦人端坐,手中穿針引線,正在繡花。
室內的光線雖然幽暗,那幅繡屏卻是光彩奪目。那絹紗雖然透明,卻似乎反射著金屬的光澤,顯然是極好的蠶絲織就;繡線當中顯然也應該是裹了一道金絲進去,所以越發顯得光彩熠熠。
那老夫人在繡的圖樣,大致已經有了形狀,應當是鳳戲牡丹。
老婦人將針腳繡完,這才緩緩歎息,“蘭泉,你今天怎麽會這樣魯莽?動了槍的話,至少你在半年內不可以再動槍,否則警方會有理由緝捕你。”
蘭泉鄭重施禮,“蘭泉知道今天魯莽了。”
老夫人歎了口氣,“日後離你的女老師遠一點。隻要遇見她,你的情緒總是失控。蘭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梨本家的繼承人,絕不可以被世人認定隻是個為了女人而頭腦發熱的毛頭小子?”
蘭泉沉痛垂下頭去,悶聲應是。
“明天開始,每天晚上放學都去鹿苑禪寺吧。你心浮氣躁,要色空幫你好好板一板。”
“是?”蘭泉行禮。t7sh。
“去吧。佛祖會保佑你。”老婦人緩緩一聲,算作宣告今晚的談話結束。
蘭泉靜靜走向門外去,幽暗的夜色裏沒人看見他眼角眉梢其實浮起一點隱秘的喜色。
警局裏,警員有點為難地望著眼前的女生。個子很嬌小,眼睛很柔媚,可是卻帶著小老鼠一般的堅決。
正是司蔻。司蔻跟梅軒將簡桐送回家去,見梅軒留下來照顧,司蔻便自己殺到警局來。
警員搖頭,“你不是他直係親屬,按照規定今晚不可以探視。”
司蔻堅決,“我是他女朋友?”是的吧?西村囑咐她,要她這麽跟警官說得吧?盡管他們兩個人說的情境不同,西村是要她在警官在餐館裏盤問的時候說,而她是自己跑到警局裏來說——咳,不過不管了?
“小姐,真的對不起。女朋友隻是通俗稱呼,你又沒有入籍,沒有任何法律文件證明你們有直係的親屬關係。”警員公事公辦。
司蔻轉了轉眼珠就哭起來,“警官我必須看見他。我懷孕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今晚要去打胎?我怎麽也得讓我肚子裏的孩子在死去之前見一眼他親爹?”
“啊?”警員傻了。一個年輕的男姓警員哪裏經過這個?
司蔻哭的妝容都花了,“警官你行行好。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所以我決定跟他分手,決定打掉他的孩子……可是我不見他沒關係,至少讓孩子再看他一眼。今晚是,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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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生日快樂?快樂天天,一天更比一天美喲?o(n_n)o】
今天四更完畢,明早繼續。(大家表擔心會真虐,依舊是有原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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