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琴番外 6、羅敷有夫

聽琴扯著杜仲的領帶,放肆地挑戰他男性的權威。杜仲又如何能示弱。便一個轉身,將聽琴壓在牆壁上,狠狠地吻下來。

他的大手放肆地揉搓著聽琴被旗袍勾勒出的完**線,仿佛想將聽琴揉碎了吞吃入腹才甘心。

拉菲酒莊既然連長廊裏都有這麽多標記曆史的重要流傳物,更有滿牆的油畫真跡,所以聽琴和杜仲都心知肚明,這長廊裏一定有多處監控攝像頭。他們這樣的一幕定然會映入保全人員的眼睛。

可是誰在乎呢?

杜仲那樣看似大塊頭,實則平素萬事謹慎的男人,這會兒更是好不掩蓋地將自己的愛意全都表露出來——隻因為他這樣對待的女人,是他這一生唯一愛著的女人,是他今生注定的妻子。

即便現在還沒有那一紙婚書,可是她早已是他女兒的母親,是與他打斷了骨頭更連著筋的人。

“琴?”長長走廊,一端傳來的聲音便借由這狹長的管道,悠長地傳到聽琴和杜仲二人的耳邊。

聽琴虛軟地鬆開了唇,卻依舊停留在杜仲的懷抱裏,嬌軟地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橡木長廊裏,陽光如金,原木的顏色讓它格外擁有質感。那時光的盡頭,小羅驚訝地張大了藍色的眼睛。

“那個人,是誰!”小羅指著杜仲。

聽琴微笑,“小羅,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是單身女人。”

“那他……”

杜仲垂眸靜靜望著聽琴的反應。如果聽琴想要離開,他會配合聽琴,他會暫時鬆開自己的手臂。甚至他還想好了一套托詞,他願意幫聽琴遮掩。

比如,他可能會說,他是欣羨聽琴風采的人,見到聽琴獨自在長廊躑躅,便忍不住強吻了聽琴。

現在聽琴需要與小羅虛與委蛇,杜仲明白。

可是出乎杜仲的意料,聽琴竟然並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推開他,更沒有想對他們的行為做任何的遮掩。

一股熱烈的風,仿佛從盛夏的撒哈拉沙漠吹來,轟然吹開杜仲的心門。杜仲低低喘息了聲,當著小羅的麵,再垂首去啄了下聽琴的唇,繼而轉頭邪佞一笑,“我是,她男人!”

說罷轉身,手卻占有地托住聽琴的腰,一同望向小羅。

聽琴咬著唇,挑了眼眉轉頭去望杜仲。麵上是閃亮的笑。

“你們……”小羅費力地吞咽了下唾沫,“你們的意思,你們現在還在一起?”

聽琴輕輕歎息,“小羅謝謝你。你熟識中國傳統文化,應該明白那句——羅敷有夫。”

聽琴的話音落下,杜仲都驚得一挑眉,不敢置信一般轉頭望聽琴。

小羅更是尷尬地攤開了雙手,“琴,你的意思是,這位先生是你的——嗯,丈夫?”

與未婚異性有感情的交流,問題不大;可是若是與有法定婚姻保障的有夫之婦打得火熱,這對於貴族身份的小羅來說,將成為一場空前嚴重的醜聞。

杜仲微微皺了下眉,還是由他來說,“小羅先生誤會了。我與琴交往至今,我終生深愛她;隻是,我還不是她法定的丈夫。不過我會一直向這個方向在努力。”

“原來是這樣!”小羅終究鬆了口氣。

法國是個浪漫的國度,正如法國曆史上的眾多國王都擁有自己的情婦,而且那些情婦往往還都是重臣的妻子一樣,也許法國男人真的包容度不錯。

這要是換了中國男人,估計早打起來了;小羅卻還能款款微笑,“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聽琴卻嫣然一笑,“小羅,我不告訴你。”

杜仲看聽琴這樣說,便也隻能一笑,也學著歐美男人的模樣,聳聳肩,攤開手,“瞧,女士既然已經下了定論,那麽我也愛莫能助。不好意思了小羅先生。”

小羅點頭,一步一步走過來,“既然二位還不是合法夫妻……這位先生,那我們公平競爭咯!誰能最終抱得美人歸,還尚未可知。”

聽琴一挑眉,“小羅,我方才的意思你沒聽懂麽?我已經有了男人,他是我的——哦,固定伴侶。我不準備再接受另外一個男人,所以抱歉了小羅。”

長廊幽靜,隻有三個人犄角相對。小羅又微笑,湛藍的眼睛裏漾起無聲的微波,“琴,這是兩個人的遊戲。盡管我愛重於你,我也願意聽你的話——隻是既然此事涉及分開,那麽我隻能說——兩個人的遊戲,單方麵的喊停,是無效的。”

聽琴一皺眉,“小羅,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羅靜靜抬頭,將眼神卻對上杜仲的眼睛,“我的意思是,琴,我不接受你的喊停。我的心不是你能控製得了的。我要繼續努力,戰勝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並且取而代之!”

“靠!”聽琴著實是出乎意料,一把攬住杜仲的手臂,“小羅你這麽玩兒就沒意思了。我說他是我的固定伴侶,你懂不懂什麽意思?他的一切才是我要的、我習慣的!”

小羅優雅地豎起手指來,“噓……琴,那是我們還沒來得急試試。琴,我會給你更好的。”

杜仲輕輕轉了轉手腕,“小羅先生,如果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會控告你在***擾我的女人……”杜仲說著輕輕舉起手指,輕描淡寫指了頭頂上八個方向,“這上頭共有八個攝像頭,視野交叉無死角地拍攝著小羅先生你。”

小羅一驚。

這條長廊上有攝像設備,這個大家都能想到;但是讓小羅絕對無法想到的是,杜仲竟然能這麽輕描淡寫地直接指出八個來!

這個男人,分明比他自己,早來不超過五分鍾!

小羅的麵色一寒,卻並不服輸,“我們站在一起,就算拍攝到了我,同樣也拍攝到了二位。好像,二位之前的行為更加火爆才是。“

杜仲輕輕笑起來,“小羅先生,你錯了。既然我知道這八個攝像頭全部的位置,那麽我自然會選擇它們之間視線交錯的死角。便如此時,我們雖然站在一起,但是攝像頭拍攝到的我和琴,都隻是模糊的背影——小羅先生卻不一樣。你是正麵,而且我保證麵容會極為清晰。”

杜仲的反應,讓小羅再度驚住,“你,你就那麽確信?”

杜仲聳肩一笑,“想要賭一下麽?如果小羅先生不介意,不如讓明天的本地報紙來刊登這些照片,到時候小羅先生就能看見我說的是真是假。”

小羅優雅的麵容,這一刻終於再也優雅不起來。他麵頰上一條表情肌神經質地抽搐起來,巨大的隱忍讓他的神經和肌肉都在受苦。

“你究竟,要怎麽樣?”小羅眯起藍眼睛來。

杜仲輕鬆聳肩,緩緩一笑,“剛剛小羅先生說話太古唐突,給我的女人帶來困擾。盡管我的女人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不過我這個當護花使者的卻看不下我的女人這樣被言語侮辱。”

杜仲笑著高高仰起下頜,“為你剛剛的言辭道歉。”。

杜仲的一係列反應,聽琴也有些措手不及,微微擔心地轉頭望杜仲。

杜仲輕輕一笑,粗重的眉眼裏漾起柔情。

小羅咬緊牙關,默默看著兩人之間的情感流動,終於握緊了手指,“好,琴,我為我方才的唐突,向你致歉。剛剛我真的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聽琴歎了口氣,“小羅,你知道剛剛過去的就都過去了。”

小羅生硬地笑,“那麽我先告辭了。二位回見。”說罷轉身離去。

陽光金燦燦垂落下來,落滿小羅寬厚的肩,卻沒能多染一絲光與熱,反倒更映襯得小羅的背影孤單而又——陰暗。

離開拉菲酒莊,杜仲隻問聽琴,“為什麽忽然對他說——羅敷有夫?”

聽琴今天的決定讓杜仲猝不及防。驚喜,卻不由得心疼自己的女人。這樣對小羅直說了,那麽非但尋找圓明園獸首的事情將遭遇更大難度,就連給蔡淑芬拿木桐代理權的事情恐怕也要擱淺。

這兩方麵,將來都會成為聽琴麵對的壓力。

聽琴想了想,也一笑,“坦白說,我開始隻是想讓小羅知道我身邊有男人。但是我自己也沒想到怎麽就直接一步到了說‘羅敷有夫’的地步去。”

聽琴轉頭望杜仲,妖嬈眯了眯眼睛,“或許,是因為那個吻。杜仲,你的吻實在太讓我滿意。我很擔心其他男人不能滿足我。”

杜仲微微一愣。

聽琴卻忍不住地再湊上唇去,渾不顧杜仲正在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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