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公子 小老師,別害羞 弄起番外 27、命中注定我愛你

屋子外頭,冰雪封門;屋子內有小小的暖融。弄棋喝了熱奶子,又被明寒擁著,恢複很快。捧著搪瓷缸子裝著的熱奶茶,弄棋聽明寒講那位老僧人的故事。

“他是僧人,他卻也娶了妻。雖然他們的教派是允許僧人娶妻,可是僧人就是僧人,總歸要將更多的時間奉獻給青燈古佛。他的妻子自然不能與神佛爭搶他,便獨自咽下寂寞,一年又一年。”

“高原苦寒,他妻子心內也有難掩的苦悶。於是三十多歲上竟然就撒手而去。那天天上下了雪,大師說他從沒看見過那天那麽大的雪花,一片一片仿佛掌心大,落下來蓋上她妻子的屍身。”u。

“他住在寺廟裏,他妻子想念他便會每日到寺廟中來進香,然後借以看他一眼,或者被他摸頂祝福。那天他妻子又是獨自走向寺廟,來看他,結果就倒在半途中,再也起不來……”

“寺中的小沙彌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第一次在佛前驚惶失據。當他跑到他妻子身邊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他妻子即便已經死去,可是臉卻還朝向寺廟的方向;她的麵上,似乎還掛著微笑……”

“在一般的信眾心裏,寺院與佛像是他們朝往的方向;可是在他妻子的心中,那唯一朝往的卻是他。他也許已經是他妻子心中的神佛,她在她最美的年紀嫁給他,然後為了成全他,這多年無怨無悔,從沒說過一聲埋怨。”

“大師那天抱著妻子的屍首,跪在雪地裏放聲大哭。他說這一生,從沒有過那種厭棄自己的感覺。那一刻他厭棄了自己。”

“他們結婚那天,大師曾經發願,說會陪伴他的妻子一生一世;可是他沒能做到。他隻將無盡的寂寞留給了妻子。於是掩埋了妻子之後,大師便獨自離開,上了雪山。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蓋起了這所小小的寺廟。”

“他說,因為這裏是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他要在這裏陪伴妻子,完成新婚那天,他許給她的心願。”

弄棋的眼淚一顆一顆掉進茶缸裏去。

盡管對於有信仰的人來說,人死也許靈魂不滅,大師那獨自修行的年,也許還能與上天的妻子對話;可是對於她這樣的肉眼凡胎來說,她卻不願。

就算再動人的彌補,也終究還是彌補。人死之後的千種風情,雖然聽起來讓她落淚,卻還是為那女子不值。

不,她不要。

她隻想趁著還來得及愛的時候,愛;在來不及繼續愛下去的時候,毫無遺憾地,轉身走開。

“哭出來可好些?”明寒收攏手臂,下頜抵在肩上問她。

弄棋點頭,卻問,“那骨笛,是哪兒來的?”

明寒微笑,“上山的路上,遇見一位磕長頭轉山的信眾。我與他聊了會兒,順便探問是否在途中遇見過你。聽我描述你的樣子,他便笑了,抬手將他脖子上掛的骨笛摘下來,交給我。”

“他說,你們都不是本地人,是來旅遊的。雖然裝備很齊整,卻並不了解雪山的脾氣。他叫我帶著骨笛再上山,說今晚也許會有暴風雪。他說雪中一旦迷路,喊出來的聲音都會被狂風吹散;燈光也會被暴雪淹沒;可是骨笛的聲音卻會被聽見。”

“他說這是親人的呼喚,笛聲裏有親人在天之靈的守護,就連雪山也會垂憐庇護的。”明寒說著,眼睛也是一濕,“沒想到,它真的幫我在暴風雪中找見了你。”

弄棋低低哭出了聲。

在路上遇見那位磕長頭的漢子,隻是一念善緣,那幾包壓縮餅幹原本真的算不得什麽……卻沒想到結下一段善果,救了自己一命。

更在最絕望時,找見了明寒。

“棋子兒,別再躲我了,行麽?”明寒心疼擁緊弄棋,“我不知你為何會想要逃走,我卻知道我會一直追尋你的腳步。我在這小寺廟裏回憶你我從初見到今天的點滴,越發堅信:棋子兒,我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我知道現在還有許多隔著你我:比如我曾經的身份,比如我家的家規;也許你還有你的苦衷……那我就退一步,隻求就能與你這樣呆在一起就好。行麽?”

明寒闔上長睫,深深吸入弄棋發絲清香,“我知道,我的身份會讓你缺少安全感,那麽我便在此答應你:如果將來你厭了我、棄了我,或者是你又遇上更合適的男子,你隻管走;我絕不癡纏,絕不讓你為難。”

“隻是在那一切發生之前,在你對我還有感覺,還願意跟我呆在一起的時候,在我身邊……”

弄棋心都顫抖。

“在我身邊……我也不強求你做什麽,哪怕我們就是一起在午後坐下來喝杯茶,或者下盤棋。如果你想要再踏上旅途了,你盡可以起身便走。我保證我不會拖你後腿;如果你不願,我連機場和火車站都不去給你送行……”

“明寒……”弄棋心痛得無法不出聲。

明寒卻伸手掩住弄棋的口,“聽我說完。我還會答應你:不與你在公開場合一同出入。不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男人是我。免你尷尬,免你家人責備。你還是你,自由的棋子兒;而我就留在那裏,等你回來。隻要你願,我永遠為你等待。”

“你說什麽呢,嗯?”弄棋轉身,雙淚狠墮。

“就像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大師與他妻子的。”明寒也是含淚,卻清寧微笑。窗外雪光銀白映入,落滿他清臒麵頰,“你說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受。那麽,就讓我來承擔那個妻子的角色。我永遠為你等待,等你回來,等你垂憐。”

弄棋再也忍不住,撲過來一把抱住明寒,“你別亂說,我不許你亂說!我不用你那樣,真的不用!”

“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寒抬頭,伸手撩開弄棋鬢發,直望她眼睛,“如果有一天,你能解開心中的那個結,能夠接受這樣的我。那我們再一起來向兩方家族解釋,好不好?他們一年不允,我們便等一年;他們若十年不允,我們便等十年。”

明寒輕柔微笑,“我們明家人,最善於的便是在悠長的歲月中,執著地等待。就像我的祖輩們,會守著一個承諾多年不改;而我,也會為了你,傾盡我此生時光。”

“棋子兒,我不知道我這樣的承諾能不能多給你一點信心?能不能讓你心裏好過一點?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既然上天注定讓我遇見你,我便原本應該善修己身,以清白明淨來等待與你的邂逅——可是造化弄人,讓我先走過汙泥;可是我也會,傾盡我所有心力,拱衛出一朵蓮花在你腳邊,可好?”。

入夜時分,外頭的風雪終於停歇。

漫天的陰雲盡去,一片夜空澄澈清透得,像是墨藍的水晶。夜空上一把子碎星星,像是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燒餅,剛出鍋的時候香噴噴的,上頭灑的一把芝麻。

天上星光,終成人間煙火。

弄棋分了點神,望窗外那一片銀白世界。月色清皎,落滿大地銀白,雪山上的天地頓成清淨琉璃世界。

這樣的天地,仿佛也才更襯明寒這樣清淨無塵的男子吧?

可是一個分神的當兒,那清淨的男子卻濁然喘息著咬上她耳珠,似吟似求,輾轉了隻說一句話;“這一回,讓我在上頭,好不好?”

弄棋被他纏磨著抽回神思,卻壞笑著再壓了下去,“不準!”

纖腰用力,緊緊含住他卓然的渴望。

他的心願被挫,那處唯一能表達的地方便越加昂然,幾乎尖叫著向上迎入她的深處去——入得霸道剛烈,退出時卻緩慢輾轉,勾的弄棋夾緊了他的腰,仰起了頭長長嬌.吟……

他還不夠,撐著坐起身子,張口含住她的乳。

她在下方吸緊了他,他便在這樣也吮住了她……兩人已由她上他下,不經意間轉成平等對坐。弄棋被他纏進綺麗雲裏,已經無暇注意。

明寒忍著自己的渴望,輾轉托緊她的臀。掌心揉搓,讓她身子震顫連綿。就在她最美妙的顫抖終於到來之際,明寒趁著她幾乎暈厥之際,猛地將她壓倒……

他君臨而下,第一次主動的刺入,便迎來了她絕美的顫.栗……

她裹緊收縮,他昂然穿梭;他卻在最後的刹那,在她耳邊吟: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他筆名納蘭,他明家亦為明珠後代(納蘭容若是明珠的兒子),於是納蘭詞最能明他心懷。不論兩人未來情路還有多難,不論是否還要如同天上月圓月缺一般忍受離別,他都會為她執著等待。

月缺終有圓,他與她,總會相守。

星月為證,雪山為鑒。

此生不移。

(弄棋番外,終)

--------

後頭還有一點點大家惦記的妖精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