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公子 小老師,別害羞 妖精續 14、帶你看,我的世界

妖精跟猗猗還真的去吃臭豆腐了。舒骺豞匫為了此行,靳家幾乎全員出動。都以為妖精還不知道猗猗的眼睛看不見了,更忌憚著妖精那雙聽音準確到恐怖的耳朵,於是靳家人不能固定幾個人跟著他們,而隻能一個人包幹一段。

紫兒倒是厚了臉皮非得跟著,還拉著上官楚,說這是兩對情侶一同約會。這才讓靳家人略微放鬆了口氣。

紫兒當著猗猗和妖精的麵說這話的時候是嘻嘻哈哈的,可是真的走在大街上,她拉著上官楚跟在猗猗和妖精後頭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那兩個傻瓜,都在努力克服自己眼睛看不見的短處,都爭搶著想要擋在對方的麵前,即便是要撞上前頭的路障和行人,也要自己來。

上官楚也難過地輕輕歎息邂。

紫兒放開上官楚的手,跑上去加塞兒在猗猗和妖精中間,強撐起往日那種沒心沒肺的笑臉,一邊一個挎住他們兩個的胳膊,“哎,真是看不慣你們倆如膠似漆的模樣。幹嘛啊,光顧著拉著對方的手,忘了後頭還有個我了?這不是拚命讓我意識到自己是個燈泡麽?”

猗猗就明白了紫兒的用意,感激地伸手輕輕拍了拍臂彎裏紫兒的手背。

妖精雖然心裏也明白,卻依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隻微微地笑,“那你現在跑到我們中間來了,上官又該怎麽辦?紫兒丫頭你自己不想當電燈泡,所以就讓上官自己當電燈泡麽?哂”

紫兒故意高聲笑鬧,“誒妖精,你怎麽這樣啊你!我們家隻有老老奶奶才叫我‘紫兒丫頭’,你憑什麽也這麽叫我啊!你這回到中國來,怎麽還添了這麽個毛病啊?”

妖精就笑起來,“我叫你丫頭,這是要跟你拉開距離。省得你再突然愛上我,那顆怎麽辦?”

“誒你!”紫兒麵色大紅,扭頭去望上官楚,卻看見上官楚了然而又寬容地微笑。紫兒這才放了心。

妖精還繼續,“紫兒丫頭,其實我不是怕上官會誤會,我是不想讓agl傷心。”

猗猗會心微笑,靜靜地像是收起純白翅膀的天使。紫兒便隻能歎息著啞忍了,“行行行,我就認命了當你們的丫頭了,行不行?二位王子公主殿下,奴婢我伺候著二位主子遛彎兒!”

一場難過終於化解於無形,紫兒一邊挎著一個,安穩地帶著他們穿行於繁華街市的人流中,陪著他們一個攤子一個攤子地走過,吃完了糖葫蘆,嚐過了臭豆腐,沒有讓猗猗看不見的真相露餡兒。

終於把兩位小祖宗給送回了靳家,紫兒拍著手從大門出來。上官楚卻長眉緊蹙,“也許是我多心了——我怎麽覺著妖精似乎知道了?”

紫兒麵上的笑容便一下子都僵住了,“怎麽可能?剛剛我掩飾得天衣無縫!”

上官楚輕輕搖頭,“你沒注意到,每當你鬆開它們兩個,替他們去買吃的時候,妖精都會伸手握緊猗猗的手,仿佛生怕她一個人會被人流撞到……如果他不是知道了,而是依舊以為猗猗是能看見的,他何必要生出這些額外的緊張和保護?”

紫兒便要哭了,“這可怎麽辦!如果妖精知道了,是我們的蛇藥害得猗猗看不見,他一定會用他那雙妖精的眼睛把我變成精神病的!還有他的歌聲——完了完了!”

上官楚隻能朝著紫兒歎氣。紫兒這個小神婆是最肯相信這個世界上的超現實力量的,妖精擁有的眼瞳和嗓音,正好成了紫兒的緊箍咒。

“依我看,倒未必都是壞事。”

上官楚回眸望靳家大門,“雖然妖精愛猗猗,這毋庸置疑;但是卻因為眼睛,妖精一直將猗猗推拒在一定的距離之外,不肯全然向猗猗敞開自己的心。而如果妖精知道了猗猗此時眼睛也看不見,他出於對猗猗本.能的保護,便一定會敞開心門,將猗猗護在最靠近他自己的地方……”

不知道紫兒跟上官楚這小兩口在門外談論他們什麽,猗猗的心思隻放在妖精身上。

是最親的人,可是此時卻最怕兩人獨處的時刻。因為這個時刻,家人都不方便來打擾,猗猗便擔心自己的秘密泄露。仿佛能猜到猗猗的難處,關嚴了門,妖精主動伸開長臂將猗猗環入懷中,吻上她額頭。

雖然同處黑暗,妖精無疑更早適應,他更能準確找到猗猗的額頭。

——從前,都是猗猗主動踮起腳尖去吻妖精的頰,送上晚安的祝福。

妖精的唇落在額頭,猗猗就驚顫起來。身在黑暗裏的妖精,從前極少主動親吻猗猗。他今日竟然主動來親吻她,莫不是他察覺了什麽?

猗猗就慌亂起來。妖精伸手攬住她,紫羅蘭色的眼睛“望著”猗猗的眼睛,“怎麽了?”

猗猗努力掩飾,隻微笑,“你從前很少主動親吻我。我剛剛沒有準備,所以……”

“傻瓜。”妖精笑,將猗猗更緊抱進懷中,“難道是害羞了麽?”

猗猗紅了臉,將臉頰埋在他懷中。努力不去想,iri打來的那個電話——教皇選舉結束,妖精與iri還要在新教皇的登基大典上聯袂獻唱。妖精來到中國看她,卻很快又要回去。可是這一次,她不能跟他一起走。

不是舍得放手,隻是如果沒有了家人的幫襯,她怕他會知道她的眼睛出了事。

iri給猗猗打電話,赫勒先生也給妖精打了電話。

妖精明白自己一定要去。作為與老教皇和新教皇交換的條件,他親自為他們演唱,以哈布斯堡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來為他們唱響頌歌。其實就是從此自認取消了哈布斯堡家族對於教皇選舉的否決權,甚至要讓世人都知道,哈布斯堡家族從此非但不淩駕於教皇之上,更是仿照弄臣之例,臣服在教廷之下。

那將不隻是一場延長,更重要的是一種宣告,所以教皇一定會要求他到場,而他也一定要履行自己的承諾。

當然明白,這次一去,終究還要麵對龐提安與若望叔侄的仇恨——他們會將失敗的痛苦,想辦法全都向他報複回來。

妖精想著,便不自覺輾轉著加深了給猗猗的吻。

也許這一去波折頗多;甚至有可能這一去,再也不能回來……

妖精的唇滾燙,情不自禁沿著猗猗的額頭滑下來,掠過她的眉彎,落下她小小的鼻尖兒;妖精吻在那裏,便喘息著猶豫住。猗猗被他點燃,忍不住踮起腳尖來,主動抬起下頜,送上自己的唇……

也許我們相遇得太早,雙眼清明的那時,我們卻還都是孩童——可是當想要看清你的臉的時候來吻你,眼睛卻都已經看不見……於是一直壓抑,一直忍耐,一直還期盼著也許會有上天開眼的那一日,一定要看清了你,才肯真正擁有你……

可是恐怕,真的再沒有那樣一日。越多等待,也許反倒失去更多。

妖精終於喘息著抱緊了猗猗,唇這一次再不猶豫地深深吻了下去。不再隻是從前蜻蜓點水一般的輕吻,而是雙手捧住了她的雙頰,將自己的舌尖深深地侵入了她的甜美……

猗猗的眼睛看不見,她還不習慣這種驟然的黑暗。就像眼睛被蒙了布條,反倒更加激活她身子其他的感官。妖精的吻這樣深濃下來,猗猗便周身都燃燒起來。

眼睛的看不見雖然讓她窘迫,卻也讓她平添陌生的勇氣——反正看不見他麵上的神情,反正不用管麵對麵的尷尬……妖精嚶嚀著將自己的身子都送上,主動貼住妖精的耳朵說,“我教你用另一種法子來看我,好不好?”

“自從我長大,你還沒有‘看’過完整的我。妖精,看看我,好不好?”

妖精壓抑不住地顫抖起來,隱約間已經能猜到猗猗的邀請是什麽。他略有遲疑,猗猗卻已經堅定握住了他的手。羞澀地輕顫了下,猗猗便引導著妖精的手來到了自己的麵頰,繼而是她細致柔美的頸、玲瓏纖纖的鎖骨……

再向下,便都被衣衫阻住。

猗猗緊張地喘息,自己緩緩解開了已扣,帶著妖精的手沿著她的肌.膚,滑入一片嶄新的天地……

已經習慣了身在黑暗之中的妖精,他的手指原比他的眼睛更加敏銳。猗猗身子的細嫩柔美,每一寸線條的玲瓏浮凸,全都沿著指尖,清晰鏤刻進他的新版——妖精全身都震顫起來,手指停在猗猗肋骨處,不敢再動。

猗猗輕輕吸氣,堅定握住他的手,覆住了她雪嫩的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