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角逐(四)

聲音綿軟而清麗,更襯得他俊美無雙。

沈紫言心裏一動。

可是又有些遲疑。

這座院子,雖說現在是沒有人來人往的,可難保沒有冒冒失失的丫鬟闖進來,到時候,那可就糟糕了。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杜懷楚在她麵上蹭了蹭,輕笑道:“這座園子,沒有我的許可,是沒有人可以進來的……”沈紫言微微一愣,這園子難不成是杜懷謹私有的不成?

果不其然,杜懷崖一麵蹭,一麵說道:“這座園子,叫做慕紫園,唯有我們二人能進來。是我單獨為你建的,喜歡嗎?…”慕紫,慕紫,一遍遍的低吟,刹那間,沈紫言心裏炸開了漫天的煙火。

難以置信的望著他:“為我建的?”。

杜懷謹含笑領首,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低語:“你進門前,我聽雲兒說過,你喜歡紫色的牡丹,便想過偷偷建一座園子。後來你進門以後,恰巧我得閑,便讓人從洛陽運來了牡丹,花了幾個月的功夫,就有了現在的模樣。…”

他說得倒是輕巧。

可沈紫言也是知花之人,從小到大,她見過的牡丹,不知凡幾。

這裏麵不少的牡丹,拿著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真品。有些品種的牡丹,僅僅一株,就能耗費幾萬兩銀子。

所謂養花,其實是一件費錢又費力的事情。沈紫言在家時,雖喜歡牡丹,可也隻敢小規模的養上幾盆罷了,如杜懷謹這般,滿園養著紫牡丹的”可以稱得上是世間罕見。

沈紫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悸動壓下去,緊緊的回抱住他,埋在他胸口,悠悠的說道:“我十分喜歡……”杜懷謹胸口輕輕的起伏,細碎的笑聲響在耳側,“那便獻身好了……”這才正經了多久!

沈紫言抬起頭來”板著臉看著他,“等坐完月子,怎麽都行,現在不可……”杜懷謹卻置若罔聞,鍥而不舍的纏在她身上”一陣亂蹭,“那你照著昨日“,“…”沈紫言刹那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張口結舌。強迫自己沉下臉去”扯著他的頭發將他從自己胸前拉開,“晚上再說。…”

也不知杜懷謹修長的個子,又是堂堂大男人,怎麽身子如此綿軟,蹭得她臉紅心跳。

杜懷謹卻不依,隻嗔道:“這園子裏又沒有別人“…”沈紫言這下終於明白什麽叫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才得了杜懷謹的滿園牡丹,總不好立刻就翻臉,隻得好聲好氣的說道:“可是光天化日的,讓人瞧見了,總是不好。”。

“誰能進來?。”杜懷謹砸了嘔嘴”“我進來的時候,阿羅已經將園子唯一的入口鎖上了,若是沒有我的吩咐,阿羅是不會開門的……”沈紫言霎時目瞪口呆。過了片刻”才張口結舌的瞪著他:“你和阿羅說了?…”

杜懷謹眉稍微挑,不以為意的說道:“自然是說了。…”沈紫言氣極,用力在他胸口捶了一把,“這等事情”你也好意思開口!。”杜懷謹怔住,看了她一眼”才暢然而笑。摩挲著她的麵頰,大笑:“紫言,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過是和阿羅說,我和你有休己話要說,讓阿羅關門罷了。”。

這下輪到沈紫言愣住。

難不成和杜懷謹廝混的時日太久,下意識的就容易往那歪處想“。

杜懷謹正樂此不疲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紫言,紫言“。”沈紫言無語的閉上眼睛,用自以為最冷靜的聲音說道:“你難道是鸚鵡麽?…”杜懷謹雙手在胸前胡亂動來動去,輕聲道:“那便做鷂鵡好了。…”

沈紫言輕輕推他一下,“你回來了兩日,總不進宮麵聖,怕是有些不妥呢……”顧左右而言他。杜懷謹卻不為所動,含含糊糊的說道:“皇上哪裏顧得上我,現在正為了宋閣老之事頭疼呢。”。

沈紫言心中微微一動。

這樣說來,李閣老倒真真是敏感。皇上不過露出那麽一丁點兒意思,還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李閣老就立刻默許自家三兒子休棄了宋閣老的孫女。看起來,在朝野之上風生水起的人,必然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才是。

一雙手慢慢的纏上了她的腰。

沈紫言怔忸,一把拍開他的手,平心靜氣的問:“皇上是要動宋閣老了?。”“沒有那麽快……”杜懷謹聲音帶著些撤嬌的味道:“紫言,我們好不容易獨處,你就不能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嗎?”。

沈紫言一抬眼,就見到一張狂狷秀美的臉,睫毛濃密,還半垂著,蓋住大半瞳孔。杜懷謹就輕輕咳嗽了一聲,哀怨的說道:“在西北的時候,你不知道那裏有多冷,我穿著戰袍,渾身瑟瑟發抖,可還是要威風凜凜的舉著寒刀衝鋒陷陣“,“…”

不用他說,沈紫言也可以想見。

金陵城還是在江南,今年的冬天就下了好幾場大學,讓人呆在暖閣裏不願動彈,更何況是西北那苦寒之地。細細看了他一眼,果然瘦了些。定睛看了許久,心裏微微一酸。抬手撫摸他的麵頰,暗暗歎了口氣,“但願以後四海升平,無戰事。”。

杜懷謹就一臉恨悴的向後靠了靠,有氣無力的說道:“有一次我劍都結了冰拔不出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拔出來,更不用說那些飯食了,能吃上熱乎乎的窩頭,就該謝天謝地了……”沈紫言想到他在福王府錦衣華食的生活,再想想西北的困苦,心裏著實有些不好受。

杜懷謹又繼續說道:“那時候整日整日的想你“,“…”沈紫言心裏微微一漾,杜懷謹又湊了上來,將她的身子貼上了自己的身子,聲音壓得極低極低,“紫言,好不好?好不好?。”沈紫言長長的歎息,默默點頭,“好。”。

杜懷謹瞬間就恢複了神采,哪裏還有叫才的脆弱,三下兩下就扯開了外袍,露出雪白的褻衣。沈紫言大有上當之感,可事到如今,哪裏還容得她反悔。杜懷崔微微一拂手,她身著的鵝黃色錯子便迎風而落,正落在了一株牡丹之上。

杜懷謹已站起身來,坐在了她背後,滾燙的身子貼了上來,雙手握著她胸前的玉兔,一陣**。沈紫言身子軟成了一汪水,軟軟的靠在他懷中,輕聲說道:“你輕些,別傷著孩子……。”杜懷謹笑吟吟的應了一聲,伸手就解開了她的肚兜帶子,卻並不急於扯開,隻半遮半掩的,更是撩人之態。

杜懷謹一低頭,就在她雪白的肩頭輕輕咬了一口,瞬時便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印子。杜懷謹見著,心裏春意萌生,便伸舌舔了舔。酥酥癢癢的,沈紫言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杜懷謹身子更是滾燙,輕輕的喚:“紫言……”。

沈紫言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杜懷謹濡濕的吻,便落在了她頸窩。

沈紫言身子一顫。

杜懷謹的硬挺,就抵在了她股間,劍拔弩張。

沈紫言麵色通紅,隻覺得這姿勢太過羞人,卻又有些慶幸,至少在這光天白日下,不用叫杜懷謹瞧見她的神情“

杜懷謹喘了聲粗氣,一麵舔著她的耳垂,一麵就慢慢尋著蕊口,探了進去“。

事後,兩個人懶洋洋的,胡亂抱在一起。待到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杜懷謹立刻坐起身來,光著身子下了地,就去尋她的衣裳。沈紫言正軟軟的半躺在椅上,這一抬頭,就見到杜懷謹光潔的身子,在陽光下,很有些刺眼。

杜懷謹卻顧不得許多,將淩亂的衣裳理好,又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沈紫言麵紅耳赤的,猶自有此扭捏:“我自己來。…”殊不知,杜懷謹正喜歡看她在歡愛後,含羞帶怯的神情,百看不厭。

“不用,你有身子,我替你穿上好了……”杜懷崔坦****的,替她套上了褻褲。沈紫言尷尬不已,幾乎不敢抬頭,心裏不斷嘀咕,剛剛怎麽不顧及著她有孕在身……

可這話,哪裏敢說出來!

杜懷謹替她穿裁整齊,才尋了自己的衣裳,慢慢穿上了。一時之間,二人誰也舍不得立刻,杜懷崔就攬著她,坐在花叢裏,眯著眼曬太陽。不一會,日頭上來,沈紫言額頭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隻是她昨晚睡得少,園子裏又是靜靜的,這一會的功夫,竟沉沉睡去。

杜懷謹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裳,伸出一隻手,將衣服支在了她頭頂,另一隻手,依日緊緊的攬著她,讓她舒適的靠在自己肩頭,酣然大睡。靜靜的凝視著她歡好後泛紅的麵頰,心裏溢滿了,滿足。

若不是擔心自己這一動,她可能會驚醒,真恨不能,在她花瓣色的唇上,偷偷印下一吻。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紫言悠悠醒來,隻覺一陣涼風襲來,說不出的舒適。杜懷謹捏了捏她的鼻子,輕笑道:“懶女人,你可算是醒了!。”沈紫言和他鬥嘴不是一日兩日,立刻毫不客氣的回道:“那也是你招致的。…”

杜懷謹眉開眼笑,收回衣裳,活動了僵硬的雙臂,這才說道:“時候不早,我們先出去吧……”沈紫言點點頭,隨口問:“我睡了多久?。”杜懷謹看了看日頭,漫不經心的說道:“約摸一個多時辰。…”

沈紫言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