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闔家歡喜(四)
古代言情
夫妻二人吵吵嚷嚷了半天,也沒吵鬧出一個結果來。
沈紫言嘴高高撅起,似能掛一個油瓶。杜懷瑾望著她,無奈的笑道就兩個月,你再熬上兩個月,我就再帶你出去。”“真的?”沈紫言方才雖說是鬧著玩,可想到日後要被禁足,嗔著要出去遊玩,也有些半真半假的意思在其中,這時見他鬆了口風,立刻伸出了小指你可不許反悔。”
“好好好。”杜懷瑾好脾氣的笑了起來,勾起了她的小指,“絕不反悔。”又在她唇邊偷吻一個,才說道這好消息,也該去告訴娘一聲。”沈紫言笑著頷首,舔了舔下唇,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竟如此大意,自上次來了月信以後一直沒有動靜,這一日日過得,連都忘卻了。”
“我何嚐不是如此。”杜懷瑾撓了撓頭,“前幾個月還記得提醒你喝紅糖水,這幾個月,竟像是做夢一般,一眨眼就了。”一邊說,一邊摩挲著她的小腹,“連這孩子來臨也不。怪不得你這些日子總嗜睡,我隻當是你晚上累著了。”
他這麽一說,倒立刻就叫沈紫言想到了二人晚間的癡纏,麵上一燙,將話頭岔開我們去娘那裏吧。”杜懷瑾點頭,扶著她起身,“當心些。曉月就喜歡在你身上爬來爬去的,我得告誡她,以後不許再胡來了。”“是是。”沈紫言似吃了蜜一般,一直甜到心間。
二人才出了門,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撲了上來,嚇得杜懷瑾驟然失色,趕忙將杜曉月攬在了懷中,“你做?”杜曉月見著父親滿臉的緊張,有些不明所以,想到不久前太醫才來過,也露出了幾分擔憂,“是不是娘生病了?”小孩子的心思最為敏感。
杜子寧也察覺到他父親的緊張,背著手,圍著沈紫言直轉圈子,見到周圍的丫鬟們也都緊張兮兮的,若有所覺,“娘生了病?不好好躺著?”杜懷瑾一個頭變成兩個大,他著實不該如何向孩子們解釋有孕這個話題,更何況孩子才上身,頭幾個月,不宜在外宣揚。就怕這兩個小鬼頭了,杜子寧還好,杜曉月不輕重,胡亂說了出去,反倒是不美。
“你母親親身子有些不爽利。”杜懷瑾蹲下身子,直視兄妹二人,“以後你們不可以吵鬧,不可以折騰娘親,知不?”兩個孩子對視了一眼。杜曉月就撲了上去,抱住了沈紫言的大腿,仰起頭,大大的眼睛裏含著淚,“娘親,您哪裏不舒服?我給您揉揉,就不痛了。”
“娘親沒事。”見著這任性的小女孩陡然變得貼心起來,沈紫言也有些詫異,笑道隻是偶有不適罷了。”杜曉月鬆了一口氣,轉過臉,叉著腰,點了點杜子寧的額頭,“以後不許鬧娘親,知不?”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杜子寧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這要是以前,杜曉月這種態度,杜子寧早就含酸帶諷的開口了。“我了。”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杜懷瑾就掃了他二人一眼,“我現在陪著你們娘親去祖母那裏坐坐,你們乖乖在院子裏玩。”兩個孩子再也不敢鬧事,都溫順的點了點頭。
杜懷瑾這才放心的扶著沈紫言去了福王妃那裏。
“這麽說,來年初夏的時候,我就能再抱孫子了?”福王妃滿臉喜色,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是啊。”杜懷瑾笑著頷首,瞅了含羞坐在一旁的沈紫言一眼,“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應該不會手忙腳亂了。”
“那可不一定。”福王妃笑道凡事都有變化的時候,我們還是要早早做準備的好。”
“在說?”福王撩簾進來了,看起來氣色很好。自杜懷瑜死後,他極少過問世事,這幾年,不時就出去外麵遊山玩水,也頗為自在。就連福王妃,在沒有事情的時候,也跟著福王出去走馬觀花。
“爹”杜懷瑾喊了一聲,站了起來。沈紫言也忙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的側身站在了杜懷瑾身後。福王壓了壓手,示意二人坐下,“在說呢,這麽高興?”福王妃滿臉是笑的看了夫妻二人一眼,道三有喜了”
“?”福王微微吃了一驚,隨即揶揄的看了一眼,“看來我又要抱孫子了。”
杜懷瑾輕咳了一聲,“爹一路上可還好?”“當然好。”福王中氣十足的說道還遇到幾個不知好歹的小毛賊,讓我給收拾了。”福王妃撲哧一聲笑,對著夫妻二人笑道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隻當是那白馬少年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爹是老當益壯。”杜懷瑾笑著打趣。
沈紫言在公公麵前,總是十分拘泥。杜懷瑾也不欲她不自在,說過幾句話,就尋了由頭離開了。福王卻在屋子內和福王妃笑道我們這,從前視女子如蛇蠍,如今你看看,著?”
福王妃還未答話,就聽福王笑著調侃我進了屋子,就見著小子,正眼也不曾看我一眼,隻差沒貼到三身上去了。”“哪有您這樣的父親。”福王妃嗔道難不成添個孫子,您還不高興?”“高興,自然高興。”福王興致勃勃,“隻是早先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日。”
福王妃抿著嘴笑了起來,“這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想到一事,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散去了些,“還有一事要同您說說。”福王抿了一口茶,爽快的說道你說。”福王妃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大還年輕,我不欲叫她守著了,您看著如何?”
福王本是一介武夫,對於這等事情,想來不講求多少俗禮,也不大在意隨你的意思了。”福王妃笑了笑,親自替他斟了滿滿一杯酒,“就你不愛吃茶,特地釀的桂花酒,你嚐嚐。”福王一聽說是酒,立刻來了興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酒。”又一連飲了好幾口。
“正好,我有事要告訴你。”杜懷瑾扶著她,慢悠悠的朝著院子裏走,“娘同我說,不欲叫大嫂守著了。她年紀輕輕的,不值得。”說到底,都是杜懷瑜負了大。福王妃也不是那種古板之人,對於這大兒媳,心裏總是懷著一絲愧意。
“可是大嫂不是不願意……”沈紫言就想起了當日大同她表哥的決絕。
“事在人為。”杜懷瑾側過臉,輕撫她的眉,“今日的眉沒畫好,明日我親自替你畫。”
話頭轉的實在太快,叫沈紫言愣了一下才反應,瞪著他,“我今日沒畫眉”
“娘子天生麗質難自棄,就算不畫眉,也美絕群倫。”杜懷瑾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
“也不是誰嫌棄人家的眉不好看。”沈紫言輕哼了一聲。
“絕對沒有。”杜懷瑾臉不紅心不跳,“那是娘子的誤解。”
沈紫言心情大好,也不欲跟他在這等小事上糾纏,別開頭去,一片黃葉幽幽的,落在她肩頭。杜懷瑾恰巧見著這一幕,不覺癡了。直到沈紫言說了一聲到了,才回過神來,進了屋子,坐在書案前,一聲不響的自個磨墨,也不見練字。
沈紫言也就由著他了。
隻是不知為何,杜懷瑾似乎看起來,有些憂色。
夫妻三年,沈紫言哪裏會不他的心思。在他身邊坐下,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身子將養了這幾年,算得上是十分康健。況且又是第二胎,又是隻有一個孩子,上次的驚險,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杜懷瑾卻仍是眉頭難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我就怕有個萬一……”沈紫言佯作惱怒,將頭別到一邊,“你這是咒我呢”“會。”見她著惱,杜懷瑾急急解釋我就怕出個岔子……”
“不會的。”沈紫言拍了拍他的手背,“這不是還有靜虛呢。”杜懷瑾強笑了笑,一伸臂將她攬在了懷中,“我心裏總覺得不安定,你上次那麽驚險,我三魂不見了五魄,這次若是再來一次,隻怕我就要嚇死了。”
沈紫言忙按住了他的唇,不許他再說下去,“你再說這些不吉利的,我可惱了啊。”杜懷瑾順勢牽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好,我不說了。”沈紫言這才笑了起來,“你說,我們的孩子該起名字好?”
杜懷瑾抿著嘴,淡淡笑了笑。
沈紫言推了推他,“你別藏著掖著了,我你早有計較。”
杜懷瑾撫摸著她絲毫不見豐潤的麵頰,輕笑出聲這兩個大的是我起的名字,這個小的,我想讓你起名字。”“這你還要爭個長短。”沈紫言嗔道。心裏卻甜滋滋的,思忖了半晌,才說道若是男孩,就叫杜子墨,若是女孩,就叫杜曉窗,如何?”
“甚好。”杜懷瑾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頭,“隻是這幾個月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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