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芳芷院的對峙

此時陽光正當夕照,橘紅的光線透過西麵的的窗欞斜灑了進來,給閣樓蒙上了一層柔紗,暖洋洋的,不見灼熱隻有愜意名門閨殺。看娛樂窘圖就上http:///

三娘本也走到了近前,聞言下意識地往五娘手上的隻展開一小部分的畫上一看,卻看到了一張人臉。三娘愣了愣,她剛剛還想著以王棟的身份會不會裏頭藏著一張軍事地圖之類的東西,不想卻是一張人物肖像。

二娘也愣住了,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再攔著五娘將那畫全展開了放到案上。

那是一張女子的肖像畫,畫中女子杏眼雪膚俏生生地立在了一樹盛開的紅梅前,手撫梅瓣,卻是偏轉著頭望向作畫之人的方向,欲語還羞,眉目含情,清麗絕塵不輸那盛開的紅梅。

三娘曾經聽教自己畫畫的老師說過,若想畫出好的人物,那就要將筆當作是情人的手,懷著溫柔甜蜜的心情,將你的人物從頭到腳細細撫『摸』。

她的老師是意大利人,全身上下每一個器官都是由一個個浪漫細胞組成的,所以當時聽到這種言論讓三娘很是起了一番雞皮疙瘩,從此也對人物畫起了些抵觸心裏。後來當老師說她畫得太僵硬沒有靈氣的時候,她便指著院子裏的小模特們無奈地笑道:親愛的夏洛特,可能是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將留著鼻涕,拿著拖把當馬騎的四歲男童當作情人輕憐蜜愛,柔情撫『摸』的感覺。

眼前的這幅畫,讓三娘第一時間想起了當年老師的那番言論。柔和的橘光斜灑的書案上,撫上了那一副畫,讓三娘想到了作畫之人當時的目光。

隻是,這畫上的人瞧著卻有些麵熟,三娘覺得自己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可是一時卻想不起來了。將身邊之人在腦海中一個一個過濾都沒有找到答案,已故的趙氏她雖是沒有見過,但也曾經在趙嬤嬤那裏見到過一幅她的自畫像。並不是這個模樣。

五娘將那畫仔細看了一遍,也沒有認出畫中之人。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麽,又探身將那個樟木箱子揭開了。三娘和二娘這才發現,那滿滿的一箱子全是畫軸,隻是有幾張卻是沒有裝裱過過的。

五娘將那沒有裝裱過的畫卷拿出一張來打開,卻是一張極其簡單的像是臨時畫出來的人物素

描。簡簡單單的幾筆卻傳神得勾勒出一個在葡萄架下『**』著秋千的女子,那長臉很顯然可以看出跟剛剛那幅畫上的是同一個人。

二娘也走上前去,拿了幾卷畫出來,一一打開。意料之中,畫上全都是同一名女子。

三娘將目光又轉到最開始拿出來的那一幅畫,見在卷尾出還提了一句詩:“魚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別離苦”。署名是常卿,這是王棟的字,日期卻是建武二十一年,建武是先帝的年號,建武二十一年王棟尚未成親。趙氏還沒進門。

那邊二娘與五娘看著這些畫卻突然害怕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無意間發現了長輩的一個秘密,還是一個長輩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五娘看了二娘一眼,開始手忙腳『亂』地將拿出來的畫又一張張放回去。

二娘心中雖也有些惴惴,但是她要冷靜些。見五娘慌『亂』,忙壓住了她的手:“你放錯了。這些應該是在下麵的。”說著便又將被三娘放『亂』的的木箱子重新整理了一遍,隻是這些畫剛剛大多是五娘翻出來的,畫的位置她並未一一記住,整理起來也有些猶豫不決。

五娘明白了二娘的意思,不停地在一旁小聲提醒道:“不對不對,這張是在下麵的。誒……這樣好像也不對……”

三娘搖了搖頭,她注意到那些裝裱過的畫的檀香木軸頭上很是光滑,尤其是最先被三娘翻出來的這一張,一看就像是經常被人拿出來看的。這箱子裏的畫是王棟的心愛之物,也是他不加他人之手自己整理的,十幾年下來自然有他放法,若是被人動過,肯定是能感覺到的。

可是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麽辦法?

這件事情的後果若是致命的,那她還能有辦法,56書庫了起來,為何王璟這麽排斥柳氏?

“哥哥為何這麽討厭柳姨娘?”三娘順著王璟問道。

王璟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你年紀小不記得了。小時候有一次母親被她氣得病了,好些天起不來床。她卻到祖母麵前求了祖母要把我抱去她院子裏養。說是母親體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能照顧我。母親聽說之後拖著病體跪到了祖母院子前。還好祖母平日裏雖是喜歡她,那一次不知怎麽的任她怎麽求都沒有答應,後來我還是跟著母親住在荷風院。”

王璟頓了頓,轉頭看向三娘:“母親回去之後,抱著我們哭了很久。她讓我發誓,這一生隻有她一個母親,若是她死了,讓我們兄妹倆相互扶持,好好活下去。”

三娘愣了愣,這個她到是不知道,也沒有聽人說起過,也難怪王璟會這麽排斥柳氏了。

兄妹倆邊走邊聊,等三娘到了自己的院子夜『色』天『色』已經全黑了。趙嬤嬤早就吩咐了人燒好了洗澡水,三娘正好覺得身上不舒爽,便讓丫鬟們先伺候著幫她更衣。

“咦?”白芷突然道:“小姐你的禁步上怎麽掉了一隻魚兒?”

三娘聞言朝腰間看去,隻見原本的綠鬆石煙波紋禁步上,三片小手指長的藍『色』石魚掉了一隻。

三娘皺了皺眉,因為那一隻魚兒在腰側,她竟是沒有發現。

隻是,這隻魚兒掉在了哪裏?是在芳芷院還是更早的時候在……王棟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