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備戰

在被窩裏剛要迷迷糊糊睡著的阿溫被沉著一張臉好似很生氣的逍遙王從**拖了起來,非要他再多練一個時辰的彈跳,而且要腿上綁了鐵砂袋!

好在屋裏四個炭火盆都燒著一點不冷,阿溫就穿著單衣不情不願地在屋裏小青蛙一樣的轉著圈的蹦了起來。

奇怪的是今天岑相思布置完功課並未離去,倒是和他一起在房間裏練起功來。如穿花拂柳,如行雲流水,岑相思用極快的動作在不太大的屋子裏竄上跳下,阿溫眼前不斷的有紅色身影掠過,看得他眼花繚亂,總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跳出去下一步就會撞到王爺的身上。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因為不管他總起身子來能有多高,跳得時候有多快,那個紅色的身影都會以更高更快的速度從他身前閃過別說自己能撞到,就是自己故意去追也是追不上的。

兩個人就在這間不大的房間裏上躥下跳,不一會兒就嬉鬧起來,薑溫開始滿屋子追著岑相思跑,而岑相思也故意的忽快忽慢掠動身形,讓阿溫看得見捉不著,於是兩個人都來了興致,一個想法設法的追,一個不緊不慢的逃,直到最後阿溫都已經出了汗,岑相思黑著的臉才逐漸霧散雲消放晴了。

‘哐’地一聲薑暖房間的房門被推開,滿頭是汗的阿溫就穿著單衣跑了進來,薑暖見了連忙把房門關好,又取了鬥篷把小東西從頭到腳都包了起來:“聽見你房裏有響動,不是早讓你睡覺麽。身上有汗就敢亂跑,這是找病呢!”

“阿姊,熱死了……”從外麵跑進來才覺得身上的熱度稍褪,這又被阿姊的鬥篷包了個嚴實,阿溫覺得很不舒服。可又知道姐姐是絕對不許自己再穿著單衣在房裏活動的,隻好小聲嘀咕了幾句。

“渴了吧?”薑暖把包的粽子似的阿溫抱著放到了椅子上,倒了杯茶給他:“王爺走了?”

“走了。來的時候似乎很生氣呢。”阿溫喝了一口水後貼近薑暖問道:“阿姊,你又欺負他了?”

“什麽叫我又欺負他了?”薑暖聽了這話立時瞪了眼睛:“我又打不過他,你說我們誰欺負誰?”

阿溫想了想覺得阿姊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剛才自己就是打不過王爺,一直追著他跑了半天,而王爺呢?分明就是拿自己的追跑當了解悶,可不是也欺負了自己麽!

“那就是王爺在和別人生氣了。”喝幹了杯子裏的水,阿溫覺得更渴了,自己伸手拿了茶壺又倒了一杯:“王爺好似心眼兒比較小呢,動不動就生氣。”

“就是!”薑暖認為阿溫說的對極了:“我不就是看見了巧心的屁股麽!再說巧心還是個半大孩子,有啥可看的啊,他就氣成那個樣子,都不理我了!”

“噗!”才入口的茶水都被阿溫噴到了地上,“咳咳……”他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同情起岑相思來:要想做我的姐夫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王爺到了現在居然還沒被自己的姐姐氣死,也算是胸襟很寬闊了……

==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二卷==

第二日,薑小姐病重。

請了府裏的林大夫過去診脈,林大夫是搖著頭走的。於是逍遙王府上上下下更是過起了提心吊膽的日子,唯恐這個看著身子纖弱而王爺又寵得沒了邊兒的女子病死在府裏,那大夥兒可是沒法活了!

就在薑暖傳出病重的消息以後,樂善堂的太妃娘娘也病了。請了宮裏的禦醫過來診治,開了方子。好在樂善堂是個獨立的院落,裏麵有個小膳房可以煮藥並做些簡單的吃食,而太妃娘娘曆來仔細謹慎,煮藥煮飯都隻用自己信得過的宮人,因而並不會指使到王府裏的下人。而且因為太妃娘娘生了病,她連每日在王府的後花園裏走動一番都省了,這讓府裏的小廝們很是高興,終於不用每日裏鋪紅毯再收紅毯了!要知道太妃娘娘的行動可是非常講究的,即便是在花園裏隨便散散步也是要提前準備,把幹淨的地麵再掃一次,連帶把她要走的地方提前鋪上紅毯……每日光是這個就要勞動好幾十人一起去折騰呢,更別說還有別的講究!總之大夥兒嘴上雖然不敢說些什麽,可都是挺煩太妃娘娘這套做派。就盼著二月一過她趕緊擺駕回棲梧寺呢,那時府裏就能清淨了。

太妃娘娘既然病了,王爺自然要在她屋裏去行孝。因此岑相思一下朝就麵沉似水地去了太妃的院子,一直到了晚膳時分都沒被太妃娘娘放出來。

霞蔚軒薑暖的房間裏阿溫正拿著林大夫寫的方子琢磨呢:“阿姊,這個大夫寫了這麽多病症為什麽不給你開個藥方呢?”

薑暖丟了顆去了核紅棗到嘴裏,口齒不清地說道:“那方子上麵列出的病症都是阿姊沒有得的,林大夫被王爺看著寫了一堆廢話,也是難為他了。你阿姊現在唯一的病就是饞病了,除了回家去咱自己開火做飯,我看是沒藥醫了!”說完她把半個身子都伏在了桌子上雙手拍著桌子哀嚎道:“我好想吃米飯炒菜啊!天天吃煮的菜嘴裏都淡出鳥兒來了啊!啊!”

“我也好想吃阿姊做的米飯炒菜啊!我嘴裏也淡出鳥兒來了啊!”阿溫一聽忍了好多天的饞蟲終於被薑暖勾了起來,扔了手裏的那張紙也趴在桌子上哀嚎起來。

才把手伸到房門上的岑相思聽到屋裏的鬼哭狼嚎隻覺的腦袋一緊,他收了手撫額,屋裏的這兩個比太妃還讓他頭痛。太妃不管怎樣還有個麵子問題束縛著,讓她行事雖然陰狠,但在人前她還是要維護慣有的形象的。而暖暖不同,在她那裏根本就是從不按常理出招,什麽禮儀做派風度……到了她那裏就是擺設,她是渾不在意的。任誰也難猜到她下步會朝哪裏走。即便是自己和她如此親近,她也是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讓岑相思總有一種稍不留神薑暖就會脫出自己的把握讓他再也控製不了的想法。

薑暖的靈魂來自於現代,在她的心裏她的命運隻能把握在自己手中,怎麽能交給別人去掌控呢?這與其他的一切都無關。她薑暖從來都是獨立的,不是誰的附屬品。可惜,現在的岑相思還不懂。

臘月二十二,又是一場大雪落了下來,將整個帝都都掩映在一片銀裝素裹裏。空氣清爽得讓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阿溫和楊玉環正在院子裏堆雪人。薑暖裹著厚厚的鬥篷站在簷下看著她們玩。雖然知道自己身子沒有比的病症,但每月要死要活的痛經卻是如影隨形地追著她的,因此大大咧咧慣了的薑暖雖然羨慕的看著院子裏的阿溫和玉環玩的開心,她自己卻乖乖的聽了岑相思的話,不去碰冰冷的冬雪。

“薑小姐,府門外有個姓姬的老者找您,說是給您送東西來的!”院門被敲響,聽著是李公公的聲音。

“是送雞蛋的姬老伯?”阿溫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我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薑暖滿麵春風的說道,轉瞬一想,不妥不妥!自己怎麽又忘了還病重著呢。於是她趕緊進了屋子,在門口衝著楊玉環招了招手……

來逍遙王府找薑暖的果然就是送雞蛋的姬老伯。阿溫看到他後倍感親切,踩著厚厚的積雪就跑了過去:“老伯,老伯!您來看我們啊!”

“小東家慢些跑,看著地上滑!”姬老頭穿的厚厚的棉袍,頭上還帶著風帽:“才多久未見,小東家看著又長高了呢。”

“您又哄我!才幾天未見我就長了?”阿溫跑到姬老頭身邊,往他身後的車上張望:“老伯,都快過年了你還收這麽多雞啊,怎麽都是大公雞啊?要送到哪裏去啊?”

姬老頭的板車上整齊的摞著幾排雞籠,從雞籠的縫隙裏伸出一個個頂著大紅雞冠的公雞腦袋來,小圓眼珠都亮亮的透著精神!

“嗬嗬,這個就是送到逍遙王府的……”姬老伯笑嘻嘻的答道。然後他又抬頭看了看跟在阿溫身後的宮女楊玉環,不禁皺著眉問道:“東家呢,怎麽不見東家來?”

“我阿姊病著呢。”阿溫擠眉弄眼地對著姬老頭說道。

“哦哦。”姬老頭馬上就機靈的點頭應了:“東家身子弱,小東家你要好好地照看著姐姐些。”

“老伯。”楊玉環走過來對著姬老伯行了禮,也隨著阿溫的叫法叫了:“薑小姐說她的病怕是還要養個一段日子,讓莊子裏的人都別惦記。還說莊子裏的事暫時都托給青山照看著,有事就去找他。還說……”她把剛才薑暖在屋裏囑咐的都細細地跟姬老頭說了,直等著姬老頭連聲說記住了才放了心。唯恐自己才幫薑小姐做一點事還做不好。

姬老頭沒有見到薑暖,有些遺憾的走了。他送來的八個木籠連同裏麵的公雞卻都被抬進了霞蔚軒。

楊玉環把這些雞都安排進了後麵空出來的禽舍。

“薑小姐,怎麽還給送來這麽多白菜和粗糧?”楊玉環指著堆在門口的那堆東西問道。

“這是那些雞的口糧。這些雞都是我買的,當然要我自己出口糧養著它們啊。”薑暖美滋滋地聽著後院傳來的嘀嘀咕咕的雞叫聲笑得像隻狐狸。

“那個老伯說,您要的一百隻公雞時間太緊張了,他就隻收了這七十八隻,今天早晨就在他家叫得整個跑馬鎮的人都起來了……她老婆一早就逼著他趕緊把這些雞送走呢……”楊玉環學著姬老頭的口氣說道。

“哎呀,明兒可是臘月二十三了,我可是沒地方把它們送走呢……”薑暖望著天上有紛紛揚揚地落下的雪花開心地說道:“多喂喂它們,別忘了給它們喝水,保護好它們的嗓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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