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都應該要從兩年前的那一場車禍說起,一切都來得那麽的突然,那個時候,她還在套娃之鄉,手中拿著剛剛為蘇沉言為自己畫好的一組套娃開心著。
結果迎麵而來的那輛車子直接把自己撞進了河內,如果不是森川一直不放棄的尋找,也許自己這條命真的就沒了。
當時天氣寒冷,林沫在掉進河內之前,就已經被車子給撞暈了,河水冰涼刺骨,而林沫雖然被河水的冰涼給凍醒,但是,在河底不能呼吸的窒息感以及身體被車子撞過之後的後遺症,讓林沫都沒有辦法像一個正常落水的人那般自救。
原本以為自己會就那麽死掉,四周一片漆黑,整個身體都被河水擠壓著,臉上也痛的不行,貌似當時自己的臉不僅撞在了車上,在掉進河底的時候,臉更是蹭在了河底的石頭上麵,林沫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在一點點的流出來。
意識已經變得模模糊糊,耳邊依稀能夠聽到某人著急的呼救聲,可是,這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想要讓森川救自己都不能,隻能任由自己的身體,順著河流往下方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沫覺得胸前憋了一口氣,她似乎就要死了,驚嚇過度,林沫用力掙脫意識,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發現自己躺在漆黑一片的地方,身上濕噠噠的,周圍不斷有風吹過來,腳下還有水泡著腳,林沫這才意識過來,她還沒有死,但是也沒有獲救,她應該是順著河流飄到了某處。
林沫不知道自己在河水裏麵到底泡了多久,雙手雙腳都已經沒有力氣了,渾身都好像要結冰了一般,原本疼痛的臉,這會兒也終於不痛了,不是因為好了,而是被水浸泡過後,又被冷風吹了不知道多久,早已經沒有了知覺。
時間就好像停在了那裏一般,每一秒都是那麽的難熬,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臨死之前的思考,思考著自己這短暫而又悲慘的一生,如此接近死亡的距離,這是林沫經曆的第二次了,隻不過,上一次死亡就在一瞬間,她根本沒有來得及去思考,而這一次,她有很多時間去體味。
如果再沒有人找到自己,她也許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夜晚的寒冷對於林沫來說,並不是最難熬的,因為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隻有思想還在飛快的活躍著,好像一定要在林沫臨死之前,把這一輩子的事情全部都回憶了一遍才行。
而林沫也就是靠著以往與蘇沉言的那些甜蜜的事情,才能夠撐過去的,在林沫迷迷糊糊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卻又睜開了眼睛,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臉上,原來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她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昨夜被冷風吹了一夜的身子,今天接收到陽光的照耀之後,林沫的身體終於好了那麽一點,隻是,嘴唇龜裂,此刻的林沫又渴又餓,不過,一個人的極限有好幾天呢,林沫知道自己不會死。
睜開眼睛舉目望去,除了頭頂上的藍天白雲,以及刺眼的陽光之外,就隻剩下身下柔軟的河岸,林沫的雙腳還在水中,上半身雖然已經上岸,手雖然也有了那麽一點知覺,但這卻不足以讓林沫上岸,河水與岸邊接壤的是最最柔軟的地方,那水與泥土混合的泥岸,林沫隻要用手那麽一碰,就會陷下去,根本沒有辦法上去。
如果沒有死,那就必須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活下去,可是,想要活著哪裏會有那麽容易,林沫她就這麽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著,靠著能夠跟蘇沉言見麵的想法,林沫一直咬牙堅持著。
但是,如果林沫知道接下來自己即將會遭遇什麽的話,那她寧願當時就直接死在那裏,可惜,林沫不知道,這也是她為什麽會寧願隱姓埋名重新過日子,也不願意再跟蘇沉言見麵的原因,因為過去太過汙濁,以至於,她沒有臉去見蘇沉言。
陽光剛剛升起的時候,於林沫而言是溫暖的,但是,當陽光升到頭頂
上的時候,那溫度就已經是常人無法長時間忍受的了,特別是林沫從始至終都沒有辦法躲開的時候,一天下來,林沫經曆了極冷又經曆了極熱。
到了下午太陽下去的時候,林沫已經脫了一層水了,不過,進步也是有的,林沫終於從河內掙紮出來了,雙腳在河內跑的時間太久了,即使是穿著鞋,林沫的腳也早已經沒有了知覺,甚至動一下就覺得雙腳好像有針紮一般。
不過,林沫知道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那就隻有死路一條,於是,林沫咬牙堅持著,強迫脫下來自己的鞋子,腳已經腫了,鞋子脫下來的很是費力,因為隻要自己稍微手上用力,疼的就是全身。
林沫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的時間,終於是把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下來,原本漂亮的雙腳這會兒早已經是不能看了,身上的衣服經過這一整天的暴曬,終於是幹了,隻是沾滿了泥灰,不過好在不會再像昨天晚上那般冷的讓人受不了。
林沫不能走,也沒有就那麽留在那裏,夜晚的河岸,不知道會有什麽不知名的小動物爬來爬去呢,昨天晚上她不能動就算了,今天稍微能動,她當然要離開。
腳腫了,鞋子是不能要了,可是,零下那麽多度的夜晚,沒有了鞋子,雙腳也就不用要了,好在靴子雖然沒有鞋帶,卻有那種扣子,林沫把兩隻鞋扣在一起,纏在了上身衣服的腰帶上麵,然後就那麽一點點的朝著岸上麵滾過去。
林沫每滾一圈,都要停下來休息好幾分鍾,一個晚上,林沫也隻移動了不到三米遠的距離,因為河岸是陡峭的,再加上林沫體力有限夜晚又比較寒冷,不過,好在讓林沫滾到了一個稍微背風一點的地方,不至於那麽寒冷。
林沫在這個背風的地方,躺了一夜,當太陽從東方升起,林沫很快睜開眼睛,心裏渴望著朝陽能夠早一點照耀到自己。
這一晚上,林沫的思緒是清楚的,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求救,更加清楚自己身處何處。
這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自己就這麽躺了一天兩夜都沒有人發現自己,可見這得是一個多麽偏僻的地方,經過這一晚上的休息,再加上白天陽光的照耀,林沫終於可以稍微動一下了。
手腳還沒有還沒有知覺,但好歹四肢還是有感覺的,當林沫在太陽底下曬了好幾個小時之後,確定身體能夠稍微動一點的時候,林沫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
果然跟林沫猜測的差不多,這裏確實是一片荒地,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林沫手腳無力,從地上起來的時候,雙腳就好像有針紮一般。
萬事開頭難,為了不讓自己餓死在這裏,林沫咬牙打算離開這裏,林沫對這座城市不是很熟悉,除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知道自己是從這條河裏麵飄過來的,林沫推測了一下哪裏是上遊哪裏是下遊,便自己朝著上遊走去了。
隻要自己走到上遊,走到自己掉下水的地方,應該就可以找到正確的地方,隻可惜,林沫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麽久沒有吃東西,水也沒有喝過,身體又那麽難受,林沫基本上是走三四步,就要休息一下。
而且,河岸兩邊並不是好走的大路,而是那種長滿了野草的小路,林沫每走一步,都需要踩下那些枯草行走,有時候林沫一個不小心甚至能夠直接踩著草摔倒。
“唔……”林沫又一次踩到了草上麵,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手上已經被那些枯草抽了很多下,上麵已有不少傷痕。
體力再一次枯竭了,林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休息足夠了才能夠走,林沫看著在自己麵前晃悠的小草,直接張嘴一口咬住。
居然還能夠淪落到吃草的地步?林沫看著自己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遠處傳來汽車刹車的聲音,林沫微微抬頭,耳邊已經聽到了有人在說話,隻不過,因為對方說的是俄語,所以,她
一句話都沒有聽懂。
不過,不管聽得懂聽不懂,隻要有人說話,她就能夠有被救的機會,林沫費力的抬頭,就看到在自己百米處,有一道人影。
“救……命……”林沫張嘴呼救,卻發現自己好幾天沒有說話,嗓子早已經幹啞到不行了,對方距離林沫不算遠,可是,林沫的嗓子不行,卻沒有辦法叫對方,眼看著對方在河邊方便完了打算離開,林沫掙紮著站起來,朝著那人遠遠地揮手。
林沫費力的站起來了一分鍾,卻又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了,林沫一隻手用力的抓著麵前的枯草,目光直直的看著已經離開的那人,好想讓對方來救自己,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再發出聲音了,男人已經坐上了車子。
車子還沒有發動,林沫從地上站起來,再次對那人揮手,下一秒,林沫再次倒下,頭撞在地上,林沫直接昏了過去。
“唔……”等到林沫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林沫動了一下,無比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不能夠動彈,林沫瞪大眼睛,這四周雖然黑,但是卻沒有寒風,所以,她已經不在之前的河邊了。
是之前的那個人救了自己嗎?可是,為什麽救了自己之後,卻又故意把自己綁……起來呢?林沫疑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屋內有爐火在燒動,火柴的聲音劈裏啪啦的,因為距離遠一點,所以,林沫隻能夠看到一點光芒,透過那點光芒,讓林沫得以看清楚這屋內的情況。
微弱的火光,時不時的閃爍著,林沫費力的扭頭,就能夠看到這房子的全貌,這是一間無比簡陋的房間,地上是那種泥土,並沒有地板之類的東西,房子的牆壁也是木質的,而林沫就那麽躺在地上。
除了那個可以燒火很簡陋的壁爐,房子的中央還有一張桌子,桌子旁邊有一張板凳,屋頂上似乎也掛著什麽東西,但距離太遠,她看不到。
林沫掙紮著,雙手被麻繩綁住,手臂都已經快要麻痹了,為什麽自己不是應該是被救了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吱嘎……
安靜了不知道多久的房門終於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屋外進來,帶進來不少的寒風,寒風夾著大雪,讓林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男人很快把門給關掉,又把身上的東西扔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林沫朝後麵蠕動了一下,那個男人是之前自己在河邊看到的男人嗎?林沫努力回憶著。
“醒了?”男人拿出一根細小的火柴點燃了桌子上麵的蠟燭,拿著蠟燭湊近林沫,看到林沫睜開眼睛,男人道。
這個男人滿臉胡子,看不清楚長相,身體也很強壯,虎背熊腰看起來十分的危險,林沫恐懼的看著對方,如果是平常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個男人,林沫不會覺得害怕,但是如今是在自己被綁住的情況下,讓她如何能夠不怕?
男人看出來她的害怕,笑了笑,一把拎著林沫的肩膀,把林沫從地上拎了起來,腳上被綁著繩子,林沫沒有辦法移動,就那麽被男人拖著,男人打開門來到門外,把林沫也給帶了出來,林沫這才發現外麵冰天雪地,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男人把林沫直接扔在雪地裏,身體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林沫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甩出來了,可是,這還不算什麽,男人下一秒卻開始扒林沫的衣服,這才是讓林沫無比恐懼的地方。
“不……不要,住手啊……”男人的力氣很大,三兩下就直接把林沫的衣服給撕了下來,扔到了一旁,林沫身上的那些衣服沾滿了泥土,早已經不能夠看了,此刻的林沫渾身上下隻穿了內衣**,就那麽躺在雪地裏。
男人蹲在林沫的跟前,林沫蜷縮成一團,男人伸手摸向林沫的臉,林沫的一頭長發那麽久沒有打理,沾了不少的泥土,都已經打結了,臉上也都是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