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古宅蜜意
葉笙歌的目光漸漸寒涼下來,仿佛從中射出一道道冰刃,要將她劈斷,“回家?你認為你回的去嗎?”
“這是大興安嶺,前不通車,後不著店,你準備怎麽回去。回家,想都不要想!”一句話,狠狠的把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抹殺。
千戀夏跌坐在他的身邊,怔怔的看著身邊過路荒野無人的風景,蕭條的四季在這裏詮釋的太過清楚。
一抬眼,她居然看到了坐在他身側的稟畫,她正警告的看著她,那雙空穀幽蘭般的眸子裏警戒線分明,那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不要給身邊的這個男人惹麻煩。
千戀夏深吸了口氣,暫時壓下身邊這個男人帶給她的不快,腦中細細分析著她現在所處的情形。
開車的是那個曾一度要殺他的男人,身後還有幾輛吉普尾隨,應該是葉笙歌的手下。而以葉笙歌的性格,會來這麽偏僻的地方,而且帶上左右手跟手下的直接原因,就是有重要事情要辦,所以,稟畫才會這樣子警告她麽,別添麻煩?
想清楚後,她倒是冷靜下來,抬眼看上頭那個決定權的男人,“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葉笙歌掃了她一眼,看到她一副認命的表情,抑製住嘴角忍不住的笑意,麵無表情道:“坐那麽遠幹嘛,過來!”
千戀夏警惕的擰眉看她,顯然是不大願意相信他。
葉笙歌大手一撈,已是穩穩當當的把她攬入懷裏,緊緊相貼。
一倒入他的懷裏,千戀夏便開始劇烈的掙紮,暈倒前的一幕幕快速的飛過她的眼前,所以休想她會忘記。
“別動,”男人在上方暗啞了嗓音警告,他的大手撫著她的發頂,順了順她被風吹亂的黑長發,“山路有些顛簸,在我懷裏,安全些。”
千戀夏也識相不動了,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她計較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麽出去估計還得靠這個男人呢?但是,在他的懷裏才叫不安全吧?
一路搖搖晃晃的顛簸過去,千戀夏苦逼的想這一身的瘦弱身子骨都差不多該拆了吧。
悍馬終於穿過碎石荒野,一路的荒蕪過後,車身終於堪堪的停住。
待車身停住後,千戀夏才謹慎的朝外觀望,山峰峭立,綠樹流雲蟄伏在上空,盤旋而上的老根古枝的樹木成堆的長在山坳各處,而在山腳下,一棟古色古香像是陳立了千百年屹立不倒的古宅就建在下麵,外圍的古老紅牆依然在風中著著鮮豔的顏色,如血般奪眼腥紅,隻有那盤桓在紅牆上持續生長的爬山虎稍稍掩去了紅牆血映般的鋒芒。
古宅的鐵門緩緩開啟,一輛輛黑色的車身陸陸續續的開入古宅內,漆黑的車身混著山裏特有的寒意,讓千戀夏忍不住起了陣雞皮疙瘩。
回身看著車裏正襟危坐的幾個人,絲毫沒有下車之意,她忍不住朝稟畫問道:“到了嗎,為什麽不下車?”
稟畫看了看她,張張嘴沒說話。
“你們先下車吧!”葉笙歌出聲對著郝連灃跟稟畫說道。
兩人均無聲的明白,默默的下了車。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千戀夏朝外看的臉頰被扳了回來,他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黑眸裏有她未曾見過的正經之色,“聽著,小丫頭,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等下進去之後,一定要緊緊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他的表情很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見她沒回應,葉笙歌又重申了一遍,“記住了嗎?除了我,你誰都不要理。”
或許是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千戀夏似懂非懂的怔怔的點了下頭。
“乖,”他頓時勾起邪魅的唇角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開了車門下了車。
千戀夏的俏臉一陣紅,接著又是一陣青色,丫丫的,這變態大叔居然把她當成小孩子在哄呢!!
憤憤然的下了車,她撅著可愛的嘴巴狠狠剮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葉笙歌也不在意,把手摟上她的腰肢往裏走。
千戀夏正要掙紮,他的話語及時的貼在她的耳邊,言猶在耳的似威脅似親昵,“忘記我說的話了嗎,聽話。”
放在腰肢上的那隻手仿佛帶著幾百度的高溫,差點把她那裏灼燒的骨灰都不剩,千戀夏忍住不適感,深深的吸氣吐氣壓下心裏的憤怒,才任由他揩油跟他一道走了進去。
郝連灃在左,稟畫在右,身後跟著幾個他的屬下,一路過來,看到的皆是身著黑色西裝或者黑色便服的人,幾乎都是像他們這樣的,當頭的在前,身後浩浩****跟著一幫人或者零星的幾個人。
千戀夏注意了,越靠近古宅堂屋,從堂屋裏出來的人手臂上都綁著一塊黑布條,抑或當頭的胸前都別著一朵黑色的絹花。即使是黑色,千戀夏也聰明的猜到了一點,這是,人死了之後的才需要佩戴之物。那麽,這裏頭死的究竟是誰呢?
堂屋的正門全開,前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口水晶棺材放在堂屋的中間,上方的祭奠桌上擺著一副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框前放著一口香爐,有無數明明滅滅的火星在根根香頂上冒著餘煙。
一男子正恭敬拿著三隻香朝著上方的照片深深的鞠躬,繼而把三隻香插入那個口香爐中。
葉笙歌這幾個人踏入堂屋的那一刻,所有來自堂屋中央兩邊的人目光紛紛的朝這邊看來,那一致的淩厲的氣勢幾乎讓都千戀夏站不住腳跟,這時候她多麽慶幸自己是被葉笙歌攬著,才不至於丟臉癱軟下去。
堂屋左側一個長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看到葉笙歌,眼裏有光芒閃現,開懷笑道:“笙歌可終於來了。”這句話說的綿裏藏針,特別是在這樣的日子,男人的笑聲更覺得刺眼。
堂屋正中拿著燃香的小矮子男人看到葉笙歌,扯長了脖子喊:“龍幫少主葉笙歌給龍主上香——”
葉笙歌不著痕跡的把千戀夏的手交到稟畫的手裏,又對著那個小胡子中年男人說道:“二叔不知,笙歌若不是因為事務繁忙走不開,可是想快著趕來呢?”
他微笑著回完話,接過小矮子男人手中的三隻香,並沒有像一般人一樣躬首,而是恭恭敬敬的在蒲團上跪下去,認真的嗑了個響頭,“笙歌不孝,未能在義父生前趕回敬孝,義父,一路走好!”
身後被稱為二叔的小胡子男人,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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