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章 你覺得髒嗎

他的身上有很重的酒氣,即使是隔著一米的距離,她還是能夠聞到。俊臉上有些酒醉後的醺紅,衣衫有些褶皺不整,腳步有些虛浮。

“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我一下午都沒見到你?”她不容他閃躲的注視著他的眼。

“嗬嗬,我去哪裏了,你在意嗎?”葉笙歌輕笑著,那雙清潤邪魅的眼眸逸出濃鬱的悲傷,笑聲中有著些許的自嘲,“告訴我,你在意麽,我去哪裏了,你會關心會在意麽?”

千戀夏蹙眉看著他這個自拋自棄的樣子,抿唇不語。

“回答不出來了是吧,”葉笙歌冷笑,“嗬,既然不在意,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他的身影踉踉蹌蹌著差點摔倒在地。

千戀夏低咒一聲,上前扶住他即將栽倒在地的身體,“你的房間在哪裏,我送你——”‘回去’這兩個字還卡在喉嚨中,她便眼尖的看到他脖頸上紅色的張揚的唇印,那麽深的那片紅色唇印,幾乎紅花了她的眼。

她隻覺得不可置信,仿佛心髒一下子被利劍劈中一樣,脆生生的變成了兩瓣,耳不能聽,唇不能語,她隻傻愣著看著他脖頸上的那個紅唇印,整個世界都在眼前顛倒。

慌張的抽回手,千戀夏跌跌撞撞的逃後一步,死死的盯著那個印記。

二當家與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回**在耳邊,像六月天裏炸開的驚雷,滾滾而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臭娘們安的什麽心思,她不就是想讓葉笙歌那個臭小子當幫主麽?”

“她當然要捧著葉笙歌當上幫主之位了,幫主死了,不正和她的心意麽,這樣,她才好光明正大的跟葉笙歌那小子苟合啊!”

“誰不知道那個女人跟葉笙歌的奸情,幫主死了,終於讓她稱心如意了,她不知有多開心呢,終於有機會可以扶持她的情人上位了。”

千戀夏死死的捂住嘴唇,張大了眼睛,她怎麽都不會相信這就是事實。

衝動之下,她居然撲到他的麵前一把拉開了他的外套,襯衣,蠻力拉扯之下,鈕扣登時土崩瓦解,‘劈劈啪啪’的滾滾落在地麵上。她卻不理,順利的扒開了他的衣襟。

一眼之下,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散開的衣襟裏麵,那片如玉的胸膛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色的淤痕,吻痕,那深紫色的淤痕遍布在如玉光潔的胸膛上,一直往小腹下延伸下去。

千戀夏隻覺得有一把火,轟的從她的四肢燒到頭頂,把她燒的體無完膚。

稟畫憤恨的眼神,郝連灃跟一幹屬下恍若殺人的目光,走馬觀花的徘徊過她的腦海。

葉笙歌握住她拉著他衣襟的手,眸光中閃過強烈的痛楚以及悲愴,他的喉頭幹涸了下,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滅頂的絕望,“你都知道了吧?”

千戀夏怔仲的看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眼神混亂迷茫。

“你覺得髒嗎?”他的聲音低沉,幽幽的卻隻像是一陣風,便能吹幹淨。

“為什麽,葉笙歌,為…什麽?”千戀夏傻傻的看著他,似乎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她無法相信,隻是不斷的重複著為什麽。

“從前你就覺得我髒,什麽叫髒,你知道麽?你知道什麽叫髒麽?”他的薄唇逸出笑意,那張清潤的麵目上一片慘然之色,

“想不想看看,我究竟有多髒?在你眼裏的葉笙歌,究竟是有多髒!?”他的語氣帶著抑製不住的絕望,像是一頭頻臨死亡的獅子,發出低吼的嘶啞聲。

長指撥動,幾乎不用解扣,他用力的撕扯著他自己的衣服。

衣衫片片零落,像是羽化成蝶樣翩翩飛在房間之內,光、裸的如玉上身脫去了束縛,顯現在炙熱的燈光之下。

一目望去,千戀夏隻覺得痛,那片如玉肌膚上整片整片的吻痕從前胸繞到後背,女人的指甲抓痕留在後背上,紅的腥人的血珠慢慢凝合,傷疤卻不會褪去。

像是某種恥辱,再也不會褪卻。

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她該恨他的,他對她做了那麽多的壞事,她該恨他的,隻是為什麽這一刻,看到那遍布全身的吻痕,她隻覺得那樣的痛,痛的幾乎五髒六腑都獰在了一起。

她想起了幫主夫人雖保養的極好卻隱現皺紋的臉,想到了她豐潤的身子,想到了她年近四十的高齡,想到了她是葉笙歌的義母,想到了葉笙歌被她壓在身下的情景。

狠狠的閉上眸子,她不忍想下去,她怕一想下去,她就會忍不住想發瘋。

“怎麽,不敢看麽?為什麽不敢看,你不是恨我麽,現在好了,終於有人站出來替你懲治我這個在你眼裏所謂的壞人了,你該覺得高興才是。為什麽不敢看,你看啊,你看我啊!!看看你眼裏的壞人,他究竟有多麽可恥,多麽髒!!?”葉笙歌嘲諷朝她吼道,語氣止不住的顫抖。

燈光顫動,窗外的夜色淒迷,寒風肆虐,屋內即使暖意陣陣,卻絲毫進不了千戀夏的心裏。

她的嗓子已經嘶啞,就著那麽迷茫的目光看他,句句申訴,“為什麽,葉笙歌,究竟是為什麽,你是葉笙歌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千戀夏艱難的問道。

他是葉笙歌啊,那個清潤邪魅的男人,那個壞壞的男人,那個利用她的男人,那個對她說著綿綿情話的男人。那個記憶中意氣風發的男子,究竟是為什麽,需要他這麽做,難道,僅僅是為了那個幫主之位嗎?為了那個幫主之位,他居然可以犧牲那麽多嗎?

“小丫頭,”葉笙歌慘然的喊著她的名,語氣中含著掩飾不住的傷痛,聲音輕的就像隨時都要消失,“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

初冬的室內,他光**上身,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的冷意一樣,唇角含著嘲笑,劇烈翻騰的情緒幾乎撕扯著他的每根神經,“你知道嗎,從你一出生,你就不受歡迎的滋味麽,你的父親不能承認你,你的家人都不要你,你親眼見過麽,你唯一的母親死在你麵前的場景麽,你知道那滿地的血流淌的時候,心裏的痛楚麽,你還知道嗎,不承認你的那個所謂的家人,千方百計的要殺了你,你有過過天天被人追殺的日子麽?——?”

他語無倫次的說著話語,突然,踉蹌的身影一晃,居然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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