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 我在這頭,你在那頭
付筱年是在早上八點半的時候被人一個電話從被窩裏挖起來的,今天是星期天,她本來想好好的睡個覺結果一大早上的電話吵個不停,無奈之下隻好頂著一頭雞窩頭暴跳如雷的從房間裏出來。
“啊啊啊啊啊——”瞪著那個還在作響的門鈴,付筱年抓著雞窩頭崩潰的叫出聲,一腳踩在門麵上,聽著外麵的聲音靜止,
然後才刷的一聲拉開門,叉著腰朝著門外吼道:“吵什麽吵,哪個該死的,一大早上吵老娘睡覺,不要活了是不是!?”
門外的人似乎一點都不被她震驚到,直接一步站在了她的麵前,南風爵俊臉上滿是憔悴,抓住了她的手就問:“付筱年,告訴我,她去哪裏了?”
付筱年‘啪’的一聲拍掉了他抓住她的手,古怪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越看越是眼熟,越看越是熟悉,突然一拍門板道:“啊,你不就是原來,原來那個,”
她抓著腦袋簡直要發狂,“某某某太子爺還是一的,誒呀,不知道啦!”
她煩躁的一揮手,就一臉諂媚相的看著眼前的俊男,一挑小下巴道:“帥哥,你找姑娘我有事麽?”
“告訴我,她去哪裏了?”他說完才感到不妥,糾正道:“千戀夏,千戀夏她去哪裏了?”
他今天早上去千家大門外等她,結果他等了半天都沒看到千戀夏抱著她的兒子一起出來散步,往常這個早上,不是她陪著那個小不點就是司徒尚軒陪著那個小不點出來散步,可是今天早上不僅沒有等到司徒尚軒,也沒有等到千戀夏跟小不點兒子,於是他慌了,他不敢去問千家二老,隻好抓住了門衛就問,可是門衛卻死活都不肯告訴他這個外人,是的,外人。
於是他這才想到了千戀夏有個朋友叫付筱年,通過多番的查找後才拿到了付筱年的電話,這才一早上追來了問。
千戀夏跟他碰到麵的那一天開始,他每天早上都有在千家門外看著她帶著兒子散步,抑或看著司徒尚軒帶著小不點出來,看著他們三口之家的天倫之樂,他也仿佛能感同身受。
可是今天,這份天倫之樂隨著人的消失而沒了,所以,他在驚慌之下隻好來找付筱年。
聽到千戀夏這個名字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吐出來,付筱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問道:“你跟夏什麽關係,為什麽你這麽緊張?”
她哈了個哈欠,眼睛都累的睜不開,昨天晚上跟一網絡小帥哥泡了一晚上網,談了一晚上人生,這累的。
當下食指搖擺著連連搖道:“你不用找她了,她啊,跟著她老公回英國去了,估計短時間都不會回來了。”
南風爵的腳下一顫往後退了一步,付筱年看著他聽聞這消息如聽了驚天霹靂一般,頓時察覺不對勁,問:“你怎麽了,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需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告訴她?”
南風爵在起初的沉痛過後,才張著沙啞的嗓子問道:“她還是原來的那個號碼嗎?”
“是啊,”付筱年撅嘴皺鼻的說道:“我原來也以為換號碼了,可是那個傻女人說什麽,怕換了這個號碼之後,她要等的那個男人就找不到她了。還說什麽原來的她連存那個人的號碼都不願意,可是知道他死了之後才後悔為什麽沒有給自己再預備個號碼,若是有天不小心關機忘記衝話費了,也有一個號碼某天會打進來,所以她說啊,這個號碼不能再換了,雖然她等了一年半了,都沒等到這個人的電話。”
說道這裏付筱年就是一陣氣憤,“你說這個女人啊,一年半了,居然結婚了,還是帶球結婚的,不過以前怎麽都沒聽說過她老公呢,還有啊,她到底在等誰呢?”
付筱年骨碌骨碌著眼球,突然眼睛一亮道:“這個女人紅杏出牆,嫁了老公居然還外麵有個相好的!”
她激動過後才發覺居然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講了那麽多,頓時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跟你說那麽多——”
南風爵閉著眼睛,高大的身軀似乎隨著付筱年的一句句話語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去,原來,她跟他,是一樣的心情啊,時過境遷,她還是他的那個小丫頭,而他,卻已經變了。
沙啞著嗓子,他搖搖頭,疲憊的朝著付筱年道:“不,我應該謝謝你。“他轉身,慢動作的走出付筱年家,慢動作的坐進車裏,他耙著栗色的短發,幾近崩潰。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他,他該怎麽辦?見到了她,怕自己動心,總是想方設法的去拒絕她,傷害她,漠視她,想盡一切方法的逼著自己不去在意她;見不到她,他又會偷偷摸摸的每天早晨出現在她家門口,僅僅隻為了遠遠的看著她跟她的兒子,僅僅隻為遠遠的去窺視不屬於他的幸福,沒見到她,他已經整個要發狂。
他這才知道,有些愛,不是靠著驚人的意誌力能夠阻止的,就像他,時至今日,還是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愛她。
摸出手機,他的指腹猶疑著停在屏幕上,那個舊時的號碼,那個屬於她的號碼,已經忘了有多久,這個號碼封鎖在記憶裏有多久。
他呼出一口渾濁的氣體,才鼓足勇氣,撥出了那個號碼,靜靜的等待那邊嘟嘟的聲音變成她特有的靈音,僅僅隻是那一聲聲,他的心髒宛若雷鼓跳動,快要奔出胸腔外。
“喂,請問哪位?”電話被接通,千戀夏的聲音隔著大洋彼岸傳來,而他的呼吸已然停滯。
緊緊握著手機,南風爵差點就要叫出她的名字,差一點,他就要控製不住。
“喂,請問是哪位,再不說,我就要掛電話了哦。”那邊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聽在南風爵的耳裏,卻像是她俏皮的聲音,纏綿而怒的喚他。
“夏,允諾尿濕了,你快點過來。”又一個蒼老的女聲從話筒裏傳來。
“哦,知道了,媽,我就來了,”她對著女聲說道。
話筒裏的聲音已經變怒,“到底是誰啊,你這個人,真是有病,打了電話又不說話,算了,不跟你計較!”她囉嗦著說完一串話,電話裏已經傳來嘟嘟聲,她,已經掛斷。
而他卻傻乎乎的繼續握著手機,企圖通過手機裏最後的聲音呼吸,來留住那份溫暖,那份他僅僅呼吸到,就鼻間泛酸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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