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要了她的命
一杯酒下肚,她身上的涼意和著喉嚨深處流淌過滾燙的酒液,立時讓她有種身處水火兩重天的感覺,濕衣服上流下來的水滴一點點的在她身下的地麵上流淌成河。
稟畫憂心忡忡的看著她,還是忍不住勸道:“你還是回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吧,如果真的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千戀夏一聽,在心裏泛起濃濃的苦笑,也是,她何必為了那樣的一個男人,而把自己搞的麵目全非呢?
如此一想,她隻好放下酒杯,朝著稟畫道:“那我先回去了,你——”,
“我還暫時不想回去,你先回吧!”稟畫握著手中的酒杯,滿溢的悲傷從那雙剔透的眼眸中泛濫成災。
“那好,我先回去了。”千戀夏搖搖晃晃的正想站起身來,
身後有細微的刀光閃過,她太熟悉這個感覺了,正想躲開,薄薄的刀刃已經不客氣的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男子冷冽的聲音像是冰九寒天裏的冰鋒,冷硬的讓人心裏生寒。
千戀夏心裏叫苦不遲啊,她這是倒了什麽黴運啊,怎麽時時刻刻都在被人威脅?
稟畫在身後刀刃的光芒亮起時,眼底便聚齊起一抹殺氣,快速的放下酒杯回過身來,手掌成刀欲劈下男人的脖頸,卻在接觸到男人的麵頰時生生頓住,疑惑叢生,“灃,怎麽是你?”
郝連灃剛才隻注意了千戀夏,此刻看到稟畫時,也不禁愣住了,“稟畫,你怎麽會在這裏,而且,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千戀夏趁著他們說話,偷偷的回過眼來。郝連灃抵在她脖頸上的刀鋒又是一緊,差一點割入她的皮肉,“忘了我說的話了?還是你很想死!”脖頸上傳來絲絲的痛楚,怕是皮已經破了,千戀夏隻好忍住不動。
稟畫著急的看著郝連灃,柳眉緊蹙,“灃,你這是幹什麽,快放開她!”
郝連灃如刀鋒般冷冽的眼眸一寸寸掃過千戀夏的臉龐,那裏麵的眼神,恨不能把千戀夏碎屍萬段。
他指著千戀夏對著稟畫說道:“稟畫,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這個女人!”薄唇緊抿,他的眼神一片堅定。
稟畫緊張的看了看千戀夏,又不解的望向郝連灃,她知道,郝連灃不會無緣無故動了殺機。
他漆黑的鷹目牢牢的鎖定住稟畫的麵容,裏麵有掙紮疼痛的情緒充溢了那雙眼。
酒保顫顫巍巍的看著這邊的情形,轉身便逃離著準備去叫保安過來,郝連灃無情的嗓音和著殺氣,在他身後響起,“如果你敢叫人,我就先拿你試刀!”
酒保恐懼的頓住身子,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下,有些害怕的客人已經被他如地獄閻羅般的嗓音驚的逃出了‘邂逅 ’。
“稟畫,她必須死,如果她不死,總有一天,她會成為少主最致命的弱點!”郝連灃想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隻有那雙漆黑的鷹目裏,才能看到他疼痛的情緒,帶著決然的凜冽。
頭頂的燈光炫目,空曠的吧台處,三人的影子對影成三。
稟畫美麗的唇瓣潺動,顫抖的嗓音泄露出了她的緊張,“灃,告訴我,她——是誰?”
她雖然是在跟郝連灃說話,卻是一步步走到了千戀夏麵前,盯住了她的雙眼。千戀夏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神,帶著她未知的隔閡冷漠,那樣筆直的攝入她的心魂,讓她心底一顫。
郝連灃尖傲的下巴骨帶出絲絲森冷,像這秋日末的天氣,奪走了稟畫身上的唯一一點溫暖,“千戀夏,千氏企業千金,同時也是——”
“少主口裏那個心心念念的小丫頭!”
稟畫的瞳眸霎時放大,她的腳,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大步,嘴唇蠕動著想說出什麽,最終隻是含著那樣悲痛欲絕的目光看著千戀夏。
她怎麽都不會相信,這個讓她產生好感的女孩子,這個在今天跟她結成友誼的女孩子,就是她這一生所深愛的男人最愛的女人。多麽可笑,她居然跟自己的情敵成了朋友,這究竟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
她不會忘記,也不敢忘記,那天他生病的時候,在夢裏,嘴裏還在呐呐的喊著的那句話,他說‘小丫頭,我喜歡你這一點,是真的。’他口裏的那個小丫頭,居然就是眼前剛跟她成為朋友的女人,而她,居然幫著自己的情敵,讓她去愛自己所愛的那個男人。這究竟,會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呢?
稟畫的目光一痛,看著千戀夏的眼神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一分冷漠。臨出去酒吧前的一刻,她的身形微頓,朝著郝連灃道:“你跟她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你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吧。”一句話,她便把自己置身事外,帶著傷痛的心情快速的隱入雨幕中。
頸上一痛,千戀夏在意識昏迷前的一刻聽到這個說要殺了自己的這個男人最後一句話。“對不起,我必須殺了你。如果你也愛少主的話,就也應該為了少主著想。你,不能成為他致命的弱點。”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開天辟地。
郝連灃抱起她,快速的融入雨幕中。
西郊,一處廢棄的房屋破落不倒的屹立在這片無人問津的土地上。詭異的氛圍在四處盤旋蔓延,郝連灃抱著千戀夏快速的進入此處,二樓上層,地麵上的灰塵顆粒零落了一地,牆麵上的濕漬還在,觸目驚心的從牆麵上映出來,窗戶的玻璃,久積灰塵,模糊的竟看不到外麵的一切。
在這個地方死了一個人,任誰都不會知道是他做的。
郝連灃把懷中的千戀夏放在地麵上,他漆黑的瞳眸看著地麵上俏麗的女子,居然下不去手。但是隻要轉念一想少主,郝連灃迷茫的眼神再次變為堅定,硬下心,他的手上已經多了把刀刃,刀刃上反射的銀色光芒,一如他每次殺人時的刺眼。
可是為了少主,他必須殺了這個女人,必須!
眼中寒芒一閃,手起,郝連灃手裏的刀刃轉瞬就快劃上她纖細的頸脈。
隻要一刀下去,她這條命,就可立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地上的千戀夏昏迷著,一無所知,她的麵頰上反射出銀芒,就快割上她的喉管。
“郝連灃,既然你想殺了她,不如留給我,如何?”一道女聲從年久失修的樓梯上隱隱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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