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守住你的幸福

這個世界上還能夠讓他做出這樣失控的事情的人,答案,再明顯不過。

管爺悄無聲息的推門進去,她站在門口,美麗的瞳眸縈繞著那個躺在**身姿修長的男人打轉,眼中的淒楚,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愛了他整整十幾年,從他決心複仇,她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她心甘情願的做他的棋子,隻盼他有天能讓她陪在她身邊。她可以不要名分,什麽都不要,隻求陪在他的身邊,跟他的那些女人一樣。可是,他從來都不屑於她這個願望,從來都不。

瞳孔裏似乎有什麽光芒熄滅了,接著再度亮起。

稟畫轉身,毅然決然的走下樓去,她這一輩子,既然不能要求他給她什麽,那麽,她也會努力的守住,他的這份幸福。

郝連灃黑衣降服從夜色中隱出身來,身上有些濕縷,眉間有著隱隱的憂慮,大廳的燈光明亮,折射出他的川字眉緊擰。

稟畫正愁找不到郝連灃的人,也隱隱擔心他把她殺了。沒曾想郝連灃居然從門口進來了,於是她立刻上前,迫切的問道:“灃,那個女孩子呢?你殺了她沒有?”

郝連灃疑惑的看著稟畫著急的眼眸,“你問她幹嗎?”

他想到了宮子姬那個女人,心裏的惑感更重,臉色更是冰冷如霜,“我剛準備把她殺了,結果宮子姬那個女人出現了,所以,我就把她留給那個女人了。”

稟畫的神情一緊,拉住郝連灃大踏步向外走去,“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我必須去救她,宮子姬那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居然把她交給了宮子姬!”

郝連灃聽到她的話,腳步生生頓住在原地,堅定的神色從眉眼中劃過,不讚同的看著稟畫,“稟畫,這個女人不能留,她必須死,她不死,日後少主就必定添上一份危險。”

別墅的麵前,海水起伏著綿延的曲線,似是那一望無底的汪洋,頃刻間進入了稟畫的眼瞳深處。夜空中的雨,還在漂泊的下,罩著遠山一幕朦朧。

稟畫就著雨絲,那張美麗的臉龐,滲透出一份悲淒,紅唇慢吐,似是道盡了滄桑,“你知不知道,少主舊傷未愈,今天傍晚又淋了雨,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郝連灃的眼神一下子沉寂下來,其實他也明白,所以才會在錯誤未上演之前,把那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扼殺於搖籃。

“其實你也知道是不是?少主這樣做,全是為了她,為了那個叫千戀夏的女孩子。”稟畫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郝連灃,似有歎息,“你今天想殺了她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少主知道你殺了千戀夏,會怎麽樣呢?”

郝連灃的唇形一動,卻被稟畫先插了話,“我知道你不怕死,為了少主,你可以交出自己的命。但是你有沒有發現,少主隻有提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才會那麽幸福。你能狠心的扼殺,這份對於少主來說得之不易的幸福嗎?”

稟畫假裝看著外麵的雨幕,才能使眼眶裏的霧氣一點點隱回去,“少主他,太寂寞太可憐了。”她的聲音被夜風帶過,漸入無痕。

那樣輕薄的沒有重量感的歎息,郝連灃驚訝的看著她,還是不受控製的問了出來,“稟畫,我以為殺了她,你會開心?”

稟畫輕搖了搖頭,聲音那麽脆弱,那麽有力,“如果少主他注定不愛我,那麽,我情願他得到幸福!”

郝連灃剛毅的臉龐被她的這句話全盤鬆解下來,他怔怔的伸出手去,欲撫上稟畫如畫的容顏,卻在半路停頓了下來。旋身,郝連灃快速的進入奔馳駕駛座,話音帶著全然的妥協,“上來,我帶你一起去救她!”

空曠的破房子,沉寂了萬年不變的冷格調,詭異的風夾帶雨絲一點點滲入。

千戀夏絕望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上空,眼角幹涸的淚痕再度被眼眶裏靜靜流淌出的淚水覆蓋。

外衣裙子都被撕扯的幹淨,隻剩下幾條布條破爛的掛在她的身上,手腕腳腕已經被勒出了紅色猙獰的勒痕,唇瓣上的鮮血漬,掛在唇角,觸目驚心。

她羊脂膏玉一般的膚色徹底刺激了圍在他身邊的幾個男人,個個眼中冒出了野獸般的紅光,亟不可待的把那幾雙髒手撫上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膚。

即使被粗麻繩勒出了痛處的紅痕,千戀夏還不忘翻滾著身子,躲閃著那幾雙罪惡的手掌,嘶啞著喉嚨,她再度嘶吼出聲,像頻臨絕望的小獸般,“我一定會殺了你們!!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你們全部都得死!!”

宮子姬剛才慌亂的心情已經被她的吼叫消失殆盡,意猶未盡的看了看攝像頭,她轉向地上的千戀夏,悠哉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你盡管罵,盡管叫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宮子姬的話音剛落,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不待她回過頭來,幾聲慘烈的叫聲響起,地上圍著的幾個男人頓時如斷線風箏一般,摔落到了對麵的牆上,速度快的讓人心驚。

宮子姬突的起身,害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話也不清楚,“你,你是誰?”

男人並未回答她,而是蹲下身,痛心疾首的抱起地上渾身是傷幾乎赤身的女人,他金色的發絲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那雙碧綠色的瞳眸裏,滿滿的都是疼惜,

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女子,他的臉頰輕輕的貼住她蒼白無血色的麵孔,聲音放的極輕極輕,“粥粥,我來晚了,對不起!”

那麽高大的男人,聲音裏幾乎似有哭泣。

千戀夏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子,漸漸的湧起一陣失望,不是他,不是。她搖了搖頭,清澈的眸光中,有著破碎的折痕,像是什麽東西,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然後不經意的,一滴眼淚就那麽突兀的從眼眶滾落,接著又是一滴,再一滴又一滴,漸漸匯聚成了洶湧的淚海,“哇——”她如孩童般害怕的哭出聲來,一頭紮進了男子的懷抱裏,“尚軒哥哥,我害怕,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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