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何處,淚落

宮子姬抬起頭來,淚痕還掛在眼角,紅唇被剛才的一翻揉虐紅腫的像要滴出血來,眼眶裏的淚水還在打轉,似乎有落下來的趨勢。

葉笙歌張著幹澀的唇瓣看著近乎狼狽的宮子姬,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千戀夏站在離他幾米遠的身後,指甲緊緊的掐入手心深處。他從走進倉庫,視線全部都聚集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他,從來沒看過她一眼,一眼都沒。

夜晚的風刮的更涼了,陰風陣陣的吹入倉庫的縫隙裏,無孔不入,那張象征著罪惡的大**麵隻半躺了個女人,執著著紅腫的眼睛仰頭看著身側男人的俊臉。

司徒尚軒朝著身邊的保鏢比了個手勢,保鏢立刻點點頭,上去疏散開了眾人,悄聲對他們說了幾句話。

才不過一會的時間,倉庫裏不相幹的人群立刻離開了個大半。

當最後那個攝影師扛著攝像機就要從倉庫離開時,宮子姬的大眼尖銳的盯著他的背影,瘋了一樣的大叫,“站住,你給我站住!”

她一個激動,傷痕累累的身體‘咚’的一下從**滾了下來,清脆的摔落聲讓眾人的目光立刻嚴肅了幾分,

宮子姬吞吐著胸腔裏為數不多的氧氣,五指牢牢的抓住葉笙歌的褲腳,虛弱無力的哀求,“笙,你讓他給我站住,他不能、不能走,不.....,”

葉笙歌的眼神狠厲的掃向那個攝影師,薄唇輕吐,如劍般鋒利,“我讓你走了嗎?!”

他彎下身,伸手把宮子姬攙扶起來。

攝影機被他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苦逼兮兮的把眼神投向上方的司徒尚軒,又害怕的縮回身子。

司徒尚軒看著前方上演的溫情一幕,紅唇微漾,似是心情大好,“他說的對,你留下。”

攝影師哆嗦著起身站在原地,一臉張皺的苦巴巴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葉笙歌剛要把宮子姬放置在**,宮子姬便像是如坐針毯般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嬴弱不堪的身軀如風中落葉一般顫抖,嘴裏說著含糊不清的話,“笙,我不要,不不不,不要,我不要坐,不要坐。”

葉笙歌歎了口氣,任她抱著他的脖子,“好,那我們回去吧。”

宮子姬又是一個激靈從他的懷裏脫離出來,勉強倚著他的手臂仰頭可憐巴巴的鎖住他清潤長眸,小心翼翼的問,“笙,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了,我髒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葉笙歌看著她,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他的眸中泛過一圈圈的暗湧,深邃的眼眸深處壓抑著層層疊疊的潮湧,一起一伏著吞沒了一切。

宮子姬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紅唇泛上蒼白。

千戀夏‘噌’的站起身,緊張的等著他的答案,雙手不斷的交握,心像被拴在一個弦上,一觸即發。

宮子姬的力氣慢慢消減下去,手掌就要從他的衣袖上脫離,

葉笙歌終於如慢鏡頭一般的伸出手,把她一點點壓入他的懷抱,磁性的嗓音含了沙啞,兩字沉穩有力,“不會!”

宮子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血跡斑斑的手背抓在他的衣服上,“笙,你說真的?”

葉笙歌深邃的目光投在她斑駁的手背上,淡聲應,“嗯。”

那溫情的一幕刺眼的落入她的眼睛,聽著那有力的短短三個字,千戀夏一瞬間有種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她無力的把身子摔向身後的座椅,眼神帶著不確定的茫然和不敢置信。

葉笙歌半擁著宮子姬,扶著遍體淩傷的她一步步的走到他們的麵前,深邃的眼眸對上司徒尚軒驚豔的碧眸。

眸帶嘲諷,薄唇上褪去了那份邪魅,劣氣橫生,“司徒尚軒,一個男人如此卑鄙的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真為你不齒!”

“葉笙歌,你縱容你的女人欺負我的未婚妻,難道就很光榮!”

司徒尚軒在笑,笑的意味不名,“我不過是教訓了一下她而已,要怪隻能怪她自己手腳不幹淨。”

司徒尚軒的視線鎖住宮子姬,攝人靈魂的碧眸讓宮子姬害怕的把腦袋窩進葉笙歌的懷裏,“如果她還有下次,我保證,會送給她一份更大的禮!”

葉笙歌清潤的長眸波光暗湧,緊握在宮子姬肩頭的手掌猛的一縮,“司徒尚軒,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嗎?”

“你不是一直都在逼我出現麽,現在答案就在你眼前,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的麽?”

司徒尚軒狀似無意的投向站在葉笙歌身後的郝連灃,拂了拂落在袖口上的灰塵,“葉笙歌,你想做什麽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幹預,但是如果你再敢利用她一次——”他的尾音一頓,後果可想而知。

葉笙歌突然輕狂的笑了,笑聲穿透倉庫的空間,囂張而狂妄,“隨時歡迎!”

他黑長的發絲跳動在額間,遮掩了那雙清潤邪魅的眸子。“錄像帶,”

“不會讓你看到,”司徒尚軒氣定神閑的接口。

“那就好,”葉笙歌攬著宮子姬向倉庫外麵走去,身後跟著郝連灃。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千戀夏一眼,如果說剛才是因為擔心宮子姬而沒有看到,那麽現在這麽近的距離,再沒有看到,就隻能說,他已經完全把她忽視了。

千戀夏‘唰’的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來,兩手緊緊的握住彼此,眼神灼灼的盯住葉笙歌的背影,一片悲傷彌漫,“葉笙歌,你就這麽喜歡這個女人嗎?”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愛情嗎?”

“你隻看到她受傷,她受辱,那我呢,你怎麽不想想她是怎麽對我的,你知道她是怎麽對我的嗎?葉笙歌,在你心裏,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在你心裏,究竟是怎樣看待我的?”

千戀夏的胸腔不住的起伏著,一句句質問聲出口,她就忍不住想笑。如果他想跟她解釋,早就解釋了,何必需要她問。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忍不住想問。

這個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的男人,這個口口聲聲說著隻是把宮子姬當成一顆棋子的男人。他對著那個被他認成棋子的女人說著承諾,他看到了這個他說著愛情的女人卻完全的忽視。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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