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夜闌

倒在**的時候,齊悅幾乎被壓的窒息。

常雲成有些狼狽的探腳踢開幾乎絆倒自己的不知道什麽的東西,一麵用手撐起半邊身子。

齊悅已經咳嗽幾聲了。

“你這混蛋”她罵道。

“屋子裏『亂』擺什麽,也不收拾好。”常雲成漲紅臉說道。

“我哪有時間收拾!”齊悅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意外而起的對話,打斷了因為常雲成突然的動作而產生的緊張,也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二人躺在**還保持著一上一下的姿態。

常雲成似乎才發現身下柔軟的香嫩嫩的觸感,他的臉騰地紅透了。

他,他在幹什麽?

幸好夜『色』掩蓋了一切。

但掩蓋不了越來越粗重急促的呼吸。

“起來。”齊悅低聲喝道。

常雲成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女人一直不說話,她不說話,他就害怕,說話了,就好了。

他鬆了口氣,俯身貼了上去。

這小混蛋還真膽子大!

齊悅瞪大眼,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快起來!”她再次喊道,“反了你了!”

常雲成到底是不敢強行。

“不起來。”他悶悶答道。

齊悅有些失笑。

“起來。”她說道,這次的語氣緩了很多,伸手推了推他,“你這衣服咯著我呢。”

常雲成穿的是官袍,帶了護具,硬邦邦的。

他顯然也剛想到,立刻起來了。

“那我脫了。”他說道。

齊悅隨著桎梏離去,忙也起來,見常雲成果然解了衣裳。不由呸了聲。

“夜半三更的,你隨便跑女人這裏脫衣服!快滾出去!”她抬腳踹他。

常雲成因為緊張半跪在炕上,這些自己日常穿戴都很利索的衣裳此時此刻難解的厲害,他的鼻頭出了一層汗,齊悅的一踹讓他坐在了炕上。

常雲成氣惱幹脆撕拉將布料的衣衫撕壞,順便扯下那些護具。

齊悅好氣又好笑,再次抬腳踹他。

“快滾快滾。”她說道。

這次抬腳被常雲成伸手抓住了,然後再次一拽,伴著她的低呼重新被壓在身下。

“不咯了吧?”常雲成不忘問道。

齊悅再忍不住噗嗤笑了。

夜『色』裏貼近的麵容朦朦朧朧,常雲成卻似乎清晰的看到眼前女人明媚的臉。

他慢慢的伏下去。齊悅忙側頭,常雲成的頭落在她的耳邊。

齊悅以為他會再動,但貼在耳邊的頭卻是一動不動,有手從身下穿過,緊緊的抱住她。

“月娘。”

耳邊喃喃的聲音。溫熱的氣息,讓齊悅的肌膚微微栗。

“月娘。”

他喃喃的喊著。聲音似哭又似笑。沒有別的話,隻有這一聲一聲的從肺腑間傳來的呢喃。

齊悅的身子漸漸軟下來。

“喊什麽喊,不是要趕我走嗎?快起來,別擋著我走。”她哼聲說道。

“月娘。”常雲成埋在她的肩頭,貼著軟軟的發鬢悶聲說道,“與其等你說出走。我寧願我先說出來,因為,我一點也,不能。承受,你的拒絕。”

“那現在我說了,我要走,你起來啊。”齊悅沒好氣的說道,用手拍他。

常雲成加大力抱她,齊悅因為勒緊窒息而嗚嗚兩聲。

“現在,我不怕了,以後也不怕了,你再說什麽再鬧什麽打也好罵要好哭也好,我都絕不會放你走。”他說道,抬起身子,看著齊悅。

齊悅得以呼吸,不由張口大口喘氣。

常雲成低頭吻上她的唇,輕而易舉的探入她的唇齒之間。

很顯然他的技術依舊笨拙,齊悅覺得自己要被憋死了,偏這男人皮糙肉厚,任她抓撓也沒感覺。

就在齊悅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常雲成猛地鬆開了她,單手撐著身子,一手就開始扯身上的已經被扯破一半的衣裳。

緊緊貼著的身子,齊悅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炙熱挺硬。

“你休想!快滾。”她低聲罵道。

常雲成再魯也不會笨到這時候會乖乖的聽話滾出去。

他也不說話,隻是加快手上的動作,很快就赤『裸』了上身,再次壓了下去,一手就按住了齊悅的衣裳。

齊悅按住他的手。

“我說…”她要喊,常雲成忽的伸手掩住她的嘴。

“有人來了。”他低聲說道,同時壓製住自己急促的喘息。

人?

齊悅一愣。

側耳果然聽得屋外有人落地的聲音。

這聲音很輕,如果不是常雲成提醒,她根本就不會發現。

可見這人身上有功夫。

齊悅不由瞪大眼,常雲成貼在她臉頰上輕輕的蹭了蹭似乎在安撫。

粗糙的帶著胡渣的肌膚磨得她有些疼,但卻是突然安心下來。

誰也沒說話,有人貼近了窗戶。

“齊娘子。”

輕輕的聲音在外響起。

這聲音讓炕上上下貼麵的二人都猛地繃緊了身子,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

“齊娘子,是我,江海。”

外邊有人輕輕的敲了敲窗戶。

“齊娘子?齊娘子?”他再次喊道。

看他這架勢,似乎有不得到回應就不走的意思。

“哎,哎。”齊悅隻得答道,因為慌『亂』聲音有些顫抖,倒更像睡夢中突然被驚醒。

“齊娘子,我是江海。”江海高興的說道。

齊悅感覺到常雲成在耳側重重的吐口氣,她不由顫栗一下,伸手狠狠的擰了常雲成的腰。

“怎麽了?這麽晚有事?”齊悅對外說道。

“沒事沒事。”江海壓低聲音說道,“我就是來跟你告個別!”

告別?

齊悅可不知道這事,她自己這一天忙,想著江海等將士們更忙。不見麵是再整常不過的。

竟然要走了?

她想要推常雲成起來自己起身,但又怕被江海聽出異樣闖進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常雲成不知道是不敢動還是不想動,就這樣擁著她不放。

“你有軍務了嗎?”她隻得這樣問道。

“是,我要去遼東了。”江海說道。

遼東是哪?齊悅根本沒概念。

“明天就走嗎?”她問道。

“是。”江海答道。

事實上,他今天就走了,這走出去半日心裏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來說一聲不舒服,到底調頭又回來了,也不敢讓人發現,偷偷『摸』『摸』的翻牆進來。

“這麽急啊。”齊悅想起身卻不能。隻得狠狠的瞪了常雲成一眼。

“沒事沒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江海在外高興的說道。

常雲成心裏冷哼一聲。

“那你小心些。”齊悅叮囑道。

外邊江海咧嘴笑了。

為了這句話果然回來是值得的。

“你也小心點,還是回內地去吧…那些梅花我都托人養著呢回去了就給娘子你送去…還有一些布結要過年了掛上喜慶….”江海在外邊絮叨著。

齊悅聽得心裏熱乎乎又酸乎乎的,而常雲成卻在身上不老實,手探進了衣服裏『揉』捏。讓她差點呻『吟』出聲,氣的抬頭狠狠的咬了下他的下巴。

在壓製二人的氣息也很明顯了。

這時又有腳步聲傳來。

“誰?誰在哪裏?”阿如顫聲喊道。

江海忙回過身應聲。

“你。你幹什麽?這麽晚了!”阿如鬆口氣跺腳道。“你要毀了我家娘子清譽麽?”

最關鍵是,這屋子裏還有一個男人呢!

這叫什麽事啊!

她是特意打發了小曲等人不讓他們在這裏,以免聽到不該聽的,隻自己在外邊守著,沒想到倒方便了江海『摸』進來!

萬一,萬一

阿如跺腳都不敢往下想!

“我這就走了我這就走了”江海尷尬的說道。一麵貼著窗戶對屋子說話,“齊娘子,你要是找我就讓世子爺給我捎信就行了!”

齊悅聽到自己耳邊男人的磨牙聲,她拍了他一下。

“是。我知道了,你小心點在外邊。”她說道。

江海樂滋滋的應了聲三步兩步向牆邊去,走到牆邊忽的停下,看阿如。

“哎?”他皺眉問道,“你怎麽在外邊?那…”

他猛地看向這邊屋子。

“那屋子裏的人是誰?”他問道。

屋裏屋外的人都停滯了一下呼吸。

“是阿好啦,你管這個幹什麽!”阿如說道,撫著心口。

江海哦了聲,嘿嘿笑了笑,一個躍身攀上牆就過去了。

“不是開著門呢!”阿如跺腳,她看了眼屋內,再次跺腳走開了。

院子裏又恢複了寧靜。

齊悅連捶常雲成的力氣都沒了。

“壓死了!”她喊道。

常雲成翻身躺倒一邊,將頭埋在枕頭上發出悶悶的笑聲。

“你還笑!”齊悅氣道,抬手捶他。

常雲成笑聲更大。

“快滾吧,引來人看到,我成什麽了!”齊悅說道,一麵憤憤的要起身。

常雲成伸手將她拉在懷裏。

“怕什麽!成什麽?我的女人怎麽了!”他說道。

“前。”齊悅說道。

常雲成的笑聲一頓,將她抱緊,沉默低頭。

“月娘,對不起。”他說道。

齊悅扭頭看他,夜『色』裏看他似乎張嘴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看他這樣子,齊悅又想笑又有點心酸。

也隻有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無以複加的地步,才會變得如此戰戰兢兢吧。

她歎口氣,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貼在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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