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枕上婚

“對不起,素心。”

過了很久,範致遠終於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沒關係,我看到你能夠訂婚,我也為你開心。”

“你要真的開心才好哦。”喬雲娜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是真的開心。致遠,祝福你,我走了。”

她說道這裏眼圈一熱,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轉身就走。

喬雲娜一把拉住了她,跟她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這麽著急走嘛,還是把我們訂婚的儀式參觀完畢吧。”

“我沒打算這麽做。”卓素心不禁也有些生氣起來。

“怎麽,你還在這裏發脾氣嗎?你發誰的脾氣啊,我們訂婚,你這個有夫之婦來搗亂,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對我們發脾氣,還能再下賤一點嗎?”

說完後,她伸出手來對著卓素心的臉,狠狠的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別胡鬧。”

範致遠一把抓住了喬雲娜的手,不要讓她再繼續她刁蠻無理的舉動。

“致遠,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訂婚了?你要知道,隻有我才能夠幫得了你們家,我們喬家可能綿城的首富,你爸爸現在遇到的是經濟問題,隻要我爸爸大發慈悲,肯把你爸虧空的那一筆數目給填補上,你爸就可以少坐很多年的牢。你是不是一定要幫著這個女人,哪怕我打她一巴掌都不可以?”

聽到她這麽問後,範致遠的臉抖動了一下,但是他最後什麽也沒說。

啪的一聲,卓素心的臉上就挨了響亮的一巴掌。

範致遠在一旁緊緊地握著拳頭,他的手顫抖著,看得出來心情很激動,也很為卓素心感到難過,但最後他還是沒出手。

如果得罪了喬雲娜喬大小姐,她爸爸不肯拿那幾百萬出來給自己的父親填補虧空,恐怕父親要多坐個十年八年的牢。

為了大局著想,他在這個時候隻要由著喬雲娜的性子來。

“你這個狐狸精,竟然敢來別人的訂婚宴上示威,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有人對著卓素心罵道。

卓素心捂著臉回頭一看,見到裴雪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後麵。

裴雪琳的臉色鐵青,她隻不過是才很短的時間不見,看上去就好像老了足足十歲似的。

一直都裝扮得很典雅、很貴氣、很精致的臉,現在看上去鬆鬆垮垮的,就連頭發也白了很多。

她穿著禮服,站在後麵,臉上帶著很冷漠的神情,一連痛恨地望著卓素心。

她走上前來跟範致遠說:“致遠,我讓你現在在雲娜的麵前發誓,跟卓素心斷絕關係,以後這個女人在你的眼裏就是一個賤人,你不會再見她一麵,看都不會再看她一眼,你發誓,你快點發誓。”

她強逼著範致遠。

原來自從範致遠的爸爸遇到那樣的事情後,他們家在一夜之間就變得一無所有。

範致遠一下之從天之驕子變成的一個階下囚的孩子,而裴雪琳也從一個貴夫人,變成一文不值的一個女人。

他們現在唯一依靠的就隻有喬雲娜的爸爸。

喬雲娜的爸爸本來也想在這個時候跟範致遠一家人劃清界線,喬雲娜卻很喜歡範致遠,堅持要跟他訂婚,並且央求父親把錢拿出來幫助他。

因為拗不過自己這唯一的寶貝女兒,喬爸爸答應了她的要求。

今天他們就在這裏舉行了一個很盛大,卻又沒有記者的訂婚典禮。

沒想到卓素心誤打誤撞地闖了進來,把喬雲娜心中所有的妒嫉和嫉恨全都給激發了,她努力地在卓素心的身上散播著自己的侮辱。

卓素心看了一眼範致遠,看到他的眼眶中也含著眼淚。

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不會發這樣的誓的,我不想再舉行這場訂婚典禮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你說什麽?範致遠,你說訂婚典禮就到現在為止,難道你要為了這個女人而放棄你的父親嗎?不要忘了我才是唯一一個能夠幫得上你們範家的貴人,你若是聽你媽媽的發了誓,我就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如果現在你再說要取消訂婚典禮這樣的話,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們。以後你就帶著你媽媽去做喪家之犬吧。”

她指了指旁邊。

裴雪琳連忙上前去,撲通一下就給範致遠跪下了。

她雙手緊緊地握著範致遠的雙手,用力地搖動著,哭喊著跟他說道:“兒子啊,在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夠行差踏錯,你要知道,除了雲娜和她的爸爸外,沒有人能夠幫得了我們。雲娜她又那麽的愛你,你發誓隻對她一個人好,不跟這個狐狸精來往,又有什麽問題呢?難道你一定要讓你爸爸我淪落街頭,被人指指點點的笑話,一定要讓你爸爸在牢裏度過下半輩子,你才高興嗎?你爸爸有心髒病,萬一哪天心髒病發作,在牢裏麵就那麽去了,你能過意得去嗎……”

她在那裏喋喋不休地說著。

聽到她說了很多很多的懇求的話後,範致遠的心終於軟化了。

他一向都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

他轉過臉去,對著卓素心,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才跟卓素心說:“對不起,素心,我沒有別的選擇。”

“我發誓。”他舉起了手。

“光發誓不行,你要給她兩巴掌,打得幹脆利落,這樣我才能夠相信你。”

喬雲娜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說。

“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到絕路?”

“這可不是什麽絕路,打女人這種事,你不一直都很拿手嗎?我記得有一次我在你麵前說了一句卓素心的壞話,你當時很生氣,馬上就給了我兩巴掌,你還記不記得這件事啊,範致遠?你要不記得了,我可以把日期都給說出來,告訴你是哪一天。”

她目光冰冷地看著範致遠,顯然她把那件事情給記到心裏去了。

範致遠無奈地看了卓素心一眼,他很為難。

可是一看到跪在地上的裴雪琳,他馬上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了。

因為他不可能讓自己一向養尊處優的母親流落街頭,也不可能讓他有心髒病的父親下半輩子在牢裏麵度過。

他閉上眼睛,舉了手,對天發誓說道:“我範致遠以後再也不會見卓素心這個……這個女人。”

“不能夠說這個女人,你要說是這個賤女人,狐狸精,小娼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