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屈辱借錢

她看到周顯揚那熾熱的眼神和略帶責怪的神情後，終於把眼睛閉了起來。

反正她很快也要去坐牢了，既然這樣，周顯揚也算是她的恩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占有自己，就讓他占有吧。

想到這裏，她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抿住嘴唇，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周顯揚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問她說道：“怎麽，難道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一件很難以讓人忍受的事情嗎？你覺得跟我做會讓你這麽痛苦嗎？”

她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這就等於是默認了。

她的態度多多少少的讓周顯揚覺得有些意外，也覺得很奇怪。

一直以來，無論是電影明星也好，各種企業白領也好，各種漂亮的女人都對他投懷送抱，個個巴不得懇求自己上她們。

可是這個女人顯然跟那些女人似乎有些不同。

他的手指間劃過胸前的鈕扣，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略做停留，順著她的胸前輕輕地滑了下去，臉上仍舊帶著一絲桀驁不馴，冷冷地問道：“你以前沒有跟男人做過？你的老公難道無能？”

“有。”卓素心誠實地回答了他。

“那你為什麽還這麽害怕？”

周顯揚一直以來都有潔癖，對於別人上過的女人，他絲毫不感興趣。

但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似乎充滿了**，甚至他還特意跑去綿城，看一看範致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卓素心終於低下頭去，小聲地跟他說道：“我的第一次給了範致遠，可是……可是他卻跟別的女人訂婚。”

說到這裏，她的淚水傾泄而下，再也按捺不住了，趴在周顯揚的身上放聲大哭，眼淚鼻涕弄得周顯揚渾身都是。

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對於有潔癖的周少來說，這樣放肆的舉動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他最終也沒有把她推開。

等到她哭得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才問卓素心：“你不是也嫁給別的男人嗎？你們這也算打和，是你嫁人在先。”

“我不是要嫁給杭家聲的，是我弟弟砍傷了杭家聲的下體，他威脅我必須要嫁給他，否則的話他就告我弟弟，你知道我的心裏到底有多麽痛苦嗎？”

說到這裏，又有沙石落了下來，將大半個車身都陷入到了泥水裏麵。

周顯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卓素心在昏黃曖昧的車燈裏，也注意到了他神情變化。

她問道：“我們的車是不是很快會被泥水淹在底下，我們是不是會死？”

“很大的可能。”周顯揚如實地告訴她自己判斷的結果。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卓素心並沒有表現得很驚慌，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跟他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

周顯揚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繼續問她：“你不喜歡杭家聲？”

“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他是個變態，是個瘋子，他對我很差。”

卓素心覺得自己反正快要死了，就像是篩豆子似的，把內心的苦楚全都說了出來。

“上一次我媽心髒病發，我沒有錢給她治病，我跟杭家聲借了一萬塊，他威脅我讓我答應他去跟別人換妻。我答應了他……”

說到這裏，眼淚繼續瘋狂而下。

“結果被人拍了照片，那個人拿照片來威脅我，我弟弟去幫我，結果錯手把那個人給殺了。我幫我弟弟去頂罪，本來我以為我下半輩子會在牢房裏麵度過，可是沒想到卻死在了這裏，倒也幹淨……”

說到這裏，她的眼淚再一次地止不住流下來，但是神情卻明顯的沒有剛才激動了。

“是你弟弟殺了人，不是你？”

她點點頭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弟弟，他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會殺人，明白嗎？”

“我明白。”周顯揚點了點頭。

她繼續跟周顯揚說道：“可是我害了你，真的很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一定會選擇走這條路。”

周顯揚的臉色不禁變得越發的黯淡起來。

“你跟杭家聲去跟人換妻，被人拍下了**照片？”

“沒有，沒有這回事。”卓素心有些激動起來。

“我並沒有跟陸平康發生關係，他哮喘病發作，我救了他，我們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我跟杭家聲也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他嫌我髒，我也不喜歡他。”

卓素心把心裏的苦水一口氣全都倒了出來，覺得自己舒服多了。

她在狹窄的空間裏麵伸了伸雙臂，緩緩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不好，很壞，甚至覺得我很****，很下賤？其實我可以理解。”

她苦笑著說道。

聽到她這麽說後，周顯揚沒有接她的話。

“不過我們很快就要死了，以前怎麽樣都不重要了，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再過這樣的生活，我要讀書，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的臉上滿是憧憬，周顯揚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好像是被狠狠地擊打了一下似的。

他捧過了卓素心的臉，給她擦幹淚水，跟她說道：“一切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說完，將她抱在了懷中。

卓素心輕輕地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她就沒有再作掙紮。

她滿懷憧憬地說道：“如果我們兩個就一起這麽死了，也不會孤單……”

周顯揚問她：“你可不可以把你小時候的事說給我聽？”

“可以啊。”

卓素心就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周顯揚聽。

她躺在他的懷裏，夜色變得越來越濃，可是兩個人都能夠感覺到彼此給彼此傳遞來的溫暖。

……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太陽從東邊升起。

卓素心睜開眼睛後看了一下，她欣喜若狂地把周顯揚推醒。

“你快起來，你快看，我們沒有泥土給活埋，我們還活著。”

周顯揚嘴角帶笑。

他從車裏麵拿起了另外的一部手機，把他們的地址說了出來，吩咐道：“馬上來救我們。”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麽。

卓素心很驚訝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不敢相信的神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明明還有個手機，為什麽昨天不打電話救援？”

“我忘了。”他很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