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素心,你不記得我們了?”冷千辰忙上前去,抓住那個女人的手。
這麽多的點是契合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卓素心了。
女人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哇的一聲叫了起來,她的聲音異常的嘶啞,聽起來好像是聲帶壞掉了一樣,和卓素心完全不一樣,但叫的很高。
她的叫聲很顯然的驚動了旁邊大排檔的老板娘,她想起從冷千辰那裏拿了那麽多的錢,連忙顧不得一臉油衝上前來,對著冷千辰他們說:“我忘記告訴你們了,小迷的聲帶壞掉了,醫生說是由於受到高空氣流的影響,導致發聲出了問題,聽說這個得做手術才能恢複,但要花幾十萬,誰有這麽多錢。”
周顯揚等她說完後,忽然問了她一句:“小迷被發現的時候,穿著什麽樣的衣服?”
“我怎麽知道,這你得去問老劉啊,老劉已經死了,就隻有他一個人見過小迷當時的打扮,不過我記得描述應該是穿著一條咖啡色的褲子和月白色的上衣,應該是這樣的。”老板娘也有些不確定的說。
冷千辰和周顯揚卻迅速的對視了一眼。
不錯,一點也不錯,當初卓素心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上的飛機,和老板娘說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毀容的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卓素心。
“素心,你過來。”周顯揚壓低自己的聲音,對著她伸出了雙手。
她卻搖了搖頭,躲到了老板娘的身後,一句話也不說,但是看她的樣子卻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老板娘又繼續向他們解釋說:“小迷就是這樣,你要說她傻吧,她好像也不是很傻,生活起來也能和正常人一樣,你要說她不傻吧,她不敢見任何人,不記得以前任何的事情。”
周顯揚的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陣刺痛,他看了冷千辰一眼。
兩個人是兄弟,什麽都不必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冷千辰馬上就領會了他的意思,推著他的輪椅,來到了老板娘的前麵。
冷千辰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一些,緩緩的和她說:“你叫小迷對吧,其實你的真實姓名叫做卓素心,你是顯揚的妻子。你在一次空難中墜落,我們是特意來接你回家。”
周顯揚的手,仍舊是伸向她。
她雙目清澈,盯著周顯揚,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在一瞬間周顯揚確定了:眼前這個女人,是卓素心。
她的眼睛周顯揚記得清清楚楚,和現在一模一樣。隻是她的眼睛中,以前更多的是平和是溫柔和糾結,現在卻是說不清楚的茫然,還有別的,周顯揚也看不懂。
也許是因為她失憶後,整個人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歎口氣,周顯揚柔聲的對她說:“素心,我是你的丈夫,我來接你回家。”
“家?“她有些疑問的說,似乎是在問自己,又似乎是在問周顯揚,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喑啞,和卓素心完全不一樣。
“是,回我們的家。“周顯揚安安靜靜的說。
她的身體終於有了反應,雙腳不由自主的向著周顯揚靠攏,慢慢的靠近了他,雙手與他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周顯揚向她左手手肘處看去,果然有一顆清清楚楚的朱砂痣,很小的一顆痣,現在看起來比之前似乎又大了一點點,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真的是卓素心。
周顯揚將她擁入到懷裏,她有些很不情願的掙紮著,甚至連周顯揚都覺得懷裏的女人有些陌生。
但想想她遭遇到這樣的變故,變成很陌生也沒有什麽太出乎意料之外的。
她在周顯揚的懷裏麵掙紮了幾下後,終於安靜了,整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懷中,一動也不動,安靜的就好像一隻小羊羔一樣。
“千辰,我們準備回家。“周顯揚抬首看了一眼冷千辰,吩咐說。
“沒問題“冷千辰連忙上前去推著周顯揚的輪椅,吩咐李建宏和他的人扶著卓素心。
剛剛走了幾步後,卓素心臉上的圍巾被風衣吹,頓時脫落下來,露出一張很可怕的臉。
那張臉簡直不是人的臉。
臉看上去空空洞洞的,除了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外,鼻子和嘴巴甚至耳朵,幾乎隻是幾個孔而已,這樣的臉龐絕對不是卓素心的臉,甚至也不是卓素心被刀子毀容後的臉。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嚇到了,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臉龐。
“你是誰?你不是素心,素心的臉上是刀疤,但你的臉上這根本就不是刀疤。“冷千辰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他並不是一個很嚴肅的人,說話也嘻嘻哈哈的,但此時他的語氣卻是嚴肅的可怕。
“我是誰?小迷仰著臉問周顯揚,似乎又是在問自己。
老板娘見狀,連忙上前來擺擺手說:“你們弄錯了,她真的是小迷,她開始的時候臉上是刀傷的,看得出來被刀子劃出來一道道的疤痕,特別的可怕,後來她不是臉上發炎,疼的半夜睡不著,老劉去給她請鄉鎮醫生結果沒有請到嘛,那天恰好電路檢修沒有電,加上又是半夜,她自己去點蠟燭,結果不小心引起了火災,幾乎把老劉的家給燒了個精光,她自己也被燒得很慘,這就是她為什麽要重新換房子的原因啊,不過她沒有什麽錢,沒有人去治療她,她就弄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她的臉應該是發炎了,你們看還時不時的流些髒東西下來,這就是我們為什麽都很嫌棄她的原因啊。”
冷千辰和周顯揚聽完後,兩個人對望一眼,沒有說話。
老板娘歎口氣說:“小迷這事其實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隨隨便便去打聽就知道了,你們得謝謝我老公,是我老公把她從火裏麵救出來。”
別人沒有回話,李建宏走到冷千辰的耳邊,輕聲的和他說:“老板娘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也早就知道這件事,隻是怕刺激到周少,所以沒有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