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捕快們沒有喝茶,而是在閑聊著其他事情。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高興和興奮。

周安感覺到不對勁,悄悄湊到旁邊。

很快,捕快們的交談就傳到了周安的耳朵裏。

“這事情是真的嗎,謝捕頭要給我們傳授功夫?”

“當然是真的,我來得早,謝捕頭就讓我知會你們一聲,嘿,你不知道,縣令大人已經把文章寫好了,但是最近又出這麽一檔子事。”

“雖說這是鎮詭司的事,但到時候朝廷要考校下來,也會和治安有關,麵臨著甄選,縣令總得搞點事情才行。”

“把我們培養出來,能給他提分不少呢。”

“那對我們也好啊,可以多學點東西了。”

……

從眾人的交談聲中,周安摸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合著縣令終於搞明白了,治安也是考校範圍之內,所以這個時候想要亡羊補牢,讓謝捕頭傳授所學,提升捕快們的戰鬥力。

周安麵色有些古怪。

像安定縣的捕快,大多都會一些粗淺的武藝,應對一些尋常的事情沒有任何問題,但也僅限於粗淺罷了。

包括周安和餘杭,在以前也隻會些粗淺的武藝。

謝捕頭是唯一不同的,年輕的時候,甚至一個人剿滅了一股水匪,可謂是實力高強。

但在大楚國裏,門派之見非常明顯。

每個人都把自己學的東西藏得死死的,就連一些門派勢力也都敝帚自珍,哪怕是對於自家的弟子,都會進行分層次的教學。

謝捕頭這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更是不可能把自己所學傳授出來。

畢竟這玩意兒是吃飯的家夥,傳出去影響自己吃飯不是?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大家對此也就心照不宣。

今天竟然聽到這個消息,周安覺得縣令肯定和謝捕頭說了什麽,更可能是承諾了什麽,才讓謝捕頭答應下來。

按照剛才眾人聊的,中午吃完飯後,就要一起去謝捕頭那裏學習。

周安對此倒是沒什麽,他雖說有熟練度,但能學一點是一點,了解了解大楚的一些情況,也是極好的。

畢竟他這個身份,是真的兩眼一摸黑。

想到這裏,周安也加入到閑聊中。

過了一會兒,餘杭也趕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卻興致缺缺,畢竟他還想著當讀書人。

時間就在閑聊中度過,一直到中午的時候,眾人吃了午飯,就看到謝捕頭挎著長刀來了。

“跟我去院子。”謝捕頭還是如往常一般,話很少。

眾人知道有新的東西學,也不墨跡,很快就來到了院子裏。

來到院子之後,謝捕頭站在最中間,其他人則是分排站立。

謝捕頭表情嚴肅,來來回回走動片刻,嚴肅的道:“各位同僚,今天由我奉命,來給大家傳授所學,未來的一個月,每天中午都會來這裏學習,我也不會藏私,能學多少算你們的本事。”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謝捕頭這才繼續說道:“我接下來說的,並非貶低各位,各位都在這安定縣,沒有出去過,所以不知道如今的江湖,現在我給大家簡單的講一下。”

“包括各行各道,還有各個層次。”

站在人群裏的周安眼睛一亮。

他的金手指不會去搞什麽其他的熟練度,隻會肝生活技能,但是產生的質變已經夠他用了。

所以對於謝捕頭傳授的所學,他倒是沒感興趣,但是涉及到一些基礎的知識,周安的興趣就來了。

謝捕頭說的對,小捕頭們都沒有出過安定縣,見識是有限的。

所以在教學前先講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謝捕頭保持著低沉而又緩慢的語速,道:“如今的江湖,總共分為四大類,武夫、練氣士、讀書人和雜門。”

“武夫以武學取勝,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各種武學百花齊放。”

“練氣士煉心中一口氣,施展萬般法術,令人眼花繚亂,如今的監察司,就是由練氣師組成。”

監察司,是興武帝所設立的,獨立於其他機構之外,專門負責監察百官的機構,可以說權力很大,甚至比鎮詭司都還要大。

監察司裏麵全是練氣師組成,因為他們能力多樣,各種法術精通無比,所以,在監察百官上麵,能夠用出很多實用的東西。

比方說……測謊。

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個小小的法術而已。

謝捕頭頓了頓,繼續道:“讀書人也就是像縣令大人那樣,他們起步很晚,早期沒有什麽戰鬥力,但一旦成型,文章落下便可傷人,翻山倒海也不是難事。”

當說到讀書人的時候,捕快們的表情倒沒什麽,唯獨餘杭眼睛放光,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周安也很認真的聽著,同時默默的記在心裏。

這幾個都是一些大類,唯獨最後一個雜門,謝捕頭沒有解釋。

但大家都站在這兒了,肯定也會說的,周安耐心的等待著。

說到雜門的時候,謝捕頭就陷入沉默,低頭沉思,好像在組織語言。

他心裏苦啊,要不是縣令給了他無法拒絕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在這裏教的。

不僅僅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更重要的是,他真沒幹過這個行當。

光是剛才說那幾句話,就已經絞盡腦汁了。

過好一會兒,他才把語言組織好。

謝捕頭一副便秘的樣子:“所謂的雜門,就是很多很雜的意思,他們無法被歸類,因為他們各有不同。”

“比方說,南方的蠱毒教,西南邊的請神派,還有各種各樣的,像什麽撈屍人、背屍人以及你們所無法想象的都被歸類於雜門。”

“但是各位也不要小看他們,我臉上這道疤,就是被雜門的人所傷。”

“當初在剿滅水匪時,就有一個撈屍行當的人,差點要了我的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新奇的東西。

雜,特殊。

周安默默的把這個派別記下來,繼續聽著。

謝捕頭也說的差不多了,調轉話題。

“我是武夫,當然教大家武夫的東西,首先,我們先從最近的神秘高手說起。”

周安:“?”

說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