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林把這句話說完後,在場的人都把視線投了過去。
由於之前周安的武器大放異彩,現在所有人對他的期待都特別高。
周安倒是無所謂,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麽,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聽到老林說的話後,他就上前把東西擺在桌子上。
老林抬起手,揭開了上麵的布,把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由期待轉為失望。
麵前擺著的,就是一件普通的鎧甲,倒是沒有什麽稀奇之處,在創意上也沒有多大區別。
其實周安也想過,覺得自己沒必要在創意上多想了。
現在勝局已定,就光從質量上來說,已經能夠打個完美的勝仗,也沒必要去花時間想這些東西。
老林倒覺得沒什麽,他把鎧甲拿起來觸摸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句讓在場的人都驚悚的話。
“硬度和之前的兵器一樣,而且還能夠提升兩成的防禦效果,你是什麽分支,不隻是武器,連鎧甲都能達到這種效果。”
雜門的分支太多,就算是老林也不一定能夠全部知道。
有時候一些深山老林中的分支出現,沒被登記在冊的都有。
剛問出這句話,老林就知道自己失態了。
這種問題不應該問,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去探聽別人的秘密,這是不太禮貌的。
所以老林擺了擺手,示意周安不用說出來。
周安聳了聳肩,也沒當回事。
不過,在場的年輕人卻齊齊張大了嘴巴,恨不得能塞兩個雞蛋進去。
他們真沒想到,這個時候你不比創意,質量還是這麽上乘。
這讓大家玩什麽?
這鎧甲不隻有硬度,而且還能夠提升兩成的威力。
大家夥的創意就算是玩出花來,也根本就打不過。
“原來,他根本不屑於去搞創意,我們連讓他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年輕人們垂頭喪氣,心中生起這種想法,顯然都被打擊到了。
“行了行了,都別一副頹喪的樣子,這世間這麽大,總有人比你們強,不要做那井底之蛙,咱們這些手藝人要做的是努力向上,能爬一步是一步,懂了嗎?”
老林皺起眉頭,冷喝了一聲。
雖說這句話沒多大用,但至少還是讓這些年輕人提起了精神。
不能爭第一,總能爭個第二吧?
“咱們把第二給爭下來,都是一樣的。”
至於第一嘛,人和人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鑄道年輕人開始亮出自己的打造之物,老林也繼續評判起來。
周安是第一個被評定的,所以現在也無所事事。
他沒去關注這場比賽了,而是用目光在周圍打量著,想要看出些蹊蹺。
米沫那個女人陰險毒辣,而且實力頗高,搞不好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一切細節都必須要把控。
周安絕不可能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隻要抓住機會,他就要讓對方的腦袋,從脖子上永遠的離開。
打量了一會兒,周安甚至連牆角都看了看,仍然沒有發現異常。
比試還在繼續。
由於周安是第一個出現的,倒也沒給後麵的太大的壓力。
所以後麵的比試異常熱鬧。
每個年輕人掀開自己的打造之物時,都還要認認真真的介紹一遍,甚至還和同行比起了勁頭。
這種情況,讓比試的火熱度直線上升。
周安還在四處打量著,就在比試的火熱度越來越高時,他好像感覺出了什麽東西。
就在剛才,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變得萎靡了一分,這種情況非常細節,很難發現。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隻是認為精神恍惚,並不會有警惕的感覺。
但周安卻警惕起來。
他有著精神+2的屬性,這種屬性帶給他的,是強大的精神防禦。
突如其來的萎靡,雖說隻是那麽一會兒,就被精神+2給彌補了,但確確實實出現過。
這種時候,任何細節都不能被忽視。
哪怕隻是這些無關緊要的。
周安感受了一下,剛才消失的精氣神又重新補足。
但消失的地方是真的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懷著疑惑,看了看周圍的鑄道年輕人們,這才發現有的年輕人臉上露出疲憊。
這種疲憊和打造無關。
因為現在正是火熱的時候,哪怕疲憊,臉上也不會表露出太多。
但剛才他看到的這種疲憊,就好像突然生出來似的,並不是靠著火熱的賽場就能夠掩蓋的。
“不對勁,很不對勁!”
周安再度打量起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這些年輕人依然沉浸在比賽之中,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情況。
老林一直在檢查著年輕人們鑄造的東西。
他是這場比賽的判定者,所以別看他表麵上很淡定輕鬆,其實作為一個官方人員,每一件打造物品都是仔仔細細看了的,確保公平公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並沒有觀察到這些年輕人的表情不對勁。
周安心中思索著,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背後,比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是昨天孫府令過來的時候和他說的。
在這裏,鎮詭司也安排了一些人員,而這些人員都是藏在暗處的。
如果周安想要聯係他們,隻需要比這個手勢就行,這些人會看到的。
果不其然,當周安比出這個手勢後,本來火熱的賽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從一個角落走了出來,非常的隱蔽。
由於年輕人們正在沉迷於比賽,所以沒多少人看見。
當鎮詭司成員來到周安麵前時,周安把事情說了一遍。
“啊?”
鎮詭司成員很明顯的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表示馬上去查,然後順便告知鄭司府。
等鎮詭司成員走了之後,周安又耐心的等待起來。
他發現過了一會兒之後,又一次出現了抽離精神的感覺。
這一次還是很少,但是再度被周安察覺。
周安還好,瞬間就補充了,可這群鑄道年輕人卻表現得更加萎靡。
“如果再這樣下去,這群人會不會死?”
麵前的這個現象,讓周安想到了這個點。
就在這個時候,才消失的鎮詭司成員出現了。
“剛剛接到鄭大人的飛鴿傳書,已經找到米沫的落腳之處,是在荒郊野外的一處山洞中。”
鎮詭司成員低聲道。
周安回過神來,皺起眉頭:“消息可靠嗎?”
鎮詭司成員點了點頭:“請的雜門算術之人,有很大把握是對的,鄭大人已經帶人過去,他說這邊可以暫時停一下。”
“雜門算術,又一個雜門中人。”
周安沒有去追溯算術是什麽,摸了摸下巴,看著異常火熱的比賽。
早知道自己就壓軸出場了,這個時候停下來好像很難。
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了,哪能是說停就停的。
他沒想到,這群家夥爭個老二的位置,都爭得這麽有勁。
周安的目光看向老林。
這麽多人都出現這種狀況,就算老林再怎麽認真評定,也會有所發現。
他和周安對視一眼。
其實,有關米沫的事情,他也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時候出現異常,絕對和米沫有關。
周安看了看周圍,大聲道:“都給我停下。”
都到這時候了,也沒什麽講究的,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才是最好的。
直接讓他們停下來,這種狀況應該就不會發生了。
隨著周安的大聲呼喊,在場的人瞬間一停,本來火熱的氣氛都降低了不少。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注過來。
他們不明白,為什麽這時候突然讓他們停下。
周安掃了眾人一眼,道:“有人鬧事,看看你們的臉色。”
他沒有說得很明白,尤其是八絕技的事情,這個時候是不能講出來的。
但想要讓這群人停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看到。
眾人心頭疑惑,但都下意識的看向周圍的人,緊接著,他們都發現了對方的萎靡。
很快,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場上出現一陣陣驚呼之聲。
“這是什麽情況?你怎麽看著老了很多?”
“你也是,看起來就像好幾晚上沒睡覺一樣。”
“不是,大家都是怎麽回事啊!”
原本火熱的賽場,瞬間變得鬧哄哄的,此起彼伏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諸位,安靜。”
老林知道周安給自己開了個頭,這時候自己得打個助攻,連忙抬起手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
有他這個匠作監的人開口,年輕人們自然也紛紛停了下來。
“有江湖妖人搗亂,比賽暫停,不過大家也放心,鎮詭司的大人們已經出動了,這件事情沒什麽問題。”老林也扯了個理由。
江湖妖人?
在場的年輕人齊齊一愣。
他們是真沒想到這麽重要的比試,竟然還會有人來搗亂。
但一聽到有鎮詭司出手,他們也就沒想太多了。
在大楚國,鎮詭司就是專門處理這些事的,可以說是很專業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年輕人們剛好就看到周安旁邊的人,穿著鎮詭司的衣服。
不僅如此,鎮詭司成員對周安好像非常敬畏,站在旁邊都要落後一步。
這一幕,引發了年輕人的猜想,他們紛紛議論起來。
“那不是周安嗎?他身邊怎麽還跟著一個鎮詭司的人。”
“你沒看到這個人看周安的表情嗎?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周安不是會鑄造嗎?那和鎮詭司完全不是一個圈子的,怎麽能沾上關係?”
這一刻,不少年輕人心頭蹦出很多猜想。
周安在他們眼中,變得越來越神秘起來。
鎮詭司成員繼續道:“鄭大人的意思,他們去對付米沫就行,這邊還是得靠你守著,萬一出現點事情,你和林大人可以互相幫襯,對了,再加上孫府令,這邊可以十拿九穩。”
周安再加上孫府令和老林,三個人守在這裏確實沒問題。
可是鄭司府那邊,人就少了很多。
至少高手要少上很多。
“鄭大人那邊頂得住嗎?”周安問道。
鎮詭司成員點了點頭:“如果米沫隻是那種實力,是完全沒問題的,雖說高手沒去多少,但都是雲來府鎮詭司裏麵的頂尖。”
周安點了點頭,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隨著這場大賽的暫停,鑄道年輕人的頹廢沒有加深,證明並沒有繼續被抽取。
周安擔心會出現調虎離山的情況,所以一直在這裏守著。
時間漸漸流逝。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很正常的情況出現了異常。
“啊!”
其中一個年輕人發出慘叫,抱著頭摔倒在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隨著這個年輕人倒地,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倒在地上,全都昏迷了。
周安見到這一幕,正準備有所動作,突然察覺到一絲危險。
他感覺好像有一把巨錘,正在錘著自己的腦海。
每一錘下去,都讓精神出現潰散的情況。
如果精神徹底潰散,就會直接昏迷倒地。
體內的炁開始飛速流動。
精神+2帶來的強大防禦力,讓他將這把無形的巨錘頂了回去。
但這把看不見的巨錘並沒有消失,而是高高的懸掛在頭頂,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似的。
老林眼疾手快,跑到一個鑄道年輕人身邊檢查了一下,臉色變得非常古怪。
“發生了什麽?”周安走了過去,問道。
“一瞬間被抽走了大部分的精力,所以昏迷了,沒有性命之憂,但是要休息一段時間。”老林說道。
“對方好像專門針對他們,就好像因為打造,出現了某種觸發。”
周安點了點頭。
他剛才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老林一點事沒有,唯獨參加比賽的出現問題。
就連自己都差點中了招,現在那把無形的巨錘,還懸在半空中。
要不是自己剛好有精神的屬性,估計還真頂不住。
“老林,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想要的就是這些東西,比如現在的情況。”周安道。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如果米沫真的是為了絕域鑄造,獲得絕域鑄造的契機,又是靠這些來觸發的,那現在米沫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在兩人查看的時候,異常的狀況又出現了,一隻白鴿從外麵飛來,落在鎮詭司成員的肩頭。
鎮詭司成員先把白鴿拿了下來,拆下綁腿上的信紙。
當他打開後,表情立刻一呆。
周安走了過去:“又出什麽事了?”
鎮詭司成員將手中的信紙遞了過來:“你看。”
周安接到手裏,將信紙上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
內容不多,但每句話都是要點。
上麵所講的,是鄭司府已經趕到了目的地。
但是目前遇到了困境。
他們找到了米沫,並且已經將米沫圍了起來,但米沫手中抓著餘杭,用餘杭作為人質,場麵陷入僵局。
並且讓周安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他們懷疑這邊也有危險。
周安看到這裏,把信紙還了回去。
他總覺得這裏麵有些問題。
首先肯定的一點,米沫不可能這麽蠢。
這事情未免太簡單了,尤其是米沫被發現。
米沫的最終目的,似乎是要獲得絕域鑄造。
獲得之後,雲來府的麻煩也就變大了。
現在……似乎……
太簡單了!
周安剛這麽一想,下一刻,異常就真的出現了。
原本躺在地上不動的鑄道年輕人,突然間醒了過來。
他們睜著眼睛,雙目無神,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
可他們竟然鬼使神差的全都站了起來,像一根根木頭似的立在原地。
這裏的鑄道之人有上百個之多,當上百個人像木頭一樣站著時,帶來了很大的震撼感。
這一幕的出現,不得不說極為詭異。
周安見狀,正準備有所動作時,老林突然動了。
老林的目光也變得呆滯。
不僅如此,老林竟然拿起了之前周安打造的方天畫戟。
其他年輕人也各自拿著兵器。
他們的兵器對準了周安。
“中招了!”
雖然無法解釋麵前這一幕,但周安覺得,肯定是和米沫的陰謀有關。
米沫既然能夠通過特殊的法子,抽取這些鑄道之人的精神,那麽也能通過特殊的法子,控製住這些人。
很明顯,現在這些人都被控製住了。
就連老林也是一樣。
就像是通過鑄造比賽來觸發一樣,老林也相當於參加了鑄造比賽,同樣被觸發了。
“他們怎麽像傀儡似的?”鎮詭司成員是頭一次見到,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正是因為這句嘀咕聲,被周安聽到,周安腦海中劃過一道光亮,想到了什麽東西。
“傀儡!等等!傀儡!!!”
周安想到了不久之前,他遇到的那個假餘杭,其實是一個鐵疙瘩做的。
對方似乎擁有著造出鐵傀儡的能力。
“你速速飛鴿傳書,告訴鄭大人,米沫很可能是假的,是一個鐵疙瘩。”
“米沫用假的來迷惑你們,甚至讓餘杭陪著,就是為了讓你們相信,趕緊去通知,這裏交給我。”
周安冷靜的道。
越是混亂的局麵,越是要學會冷靜。
在混亂的時候變得冷靜下來,就能夠從中找到真正的契機。
鎮詭司成員聽到這話,迅速離開了。
與此同時,隱藏在暗處的鎮詭司成員全都已經出現,他們各自拿著兵器,對準這些鑄道年輕人。
若有若無的殺氣,在場上逐漸綻放。
“周安,是雜門百技,鐵傀儡!”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孫府令手中提著毛筆和一本書,迅速趕到現場。
不僅是他,捕快們也來到比賽場地,將這群被控製的人圍了起來。
融合後的雜門百技,稱之為八絕技,但不代表著雜門百技就沒有了。
雜門百技確實是失傳了,但在漫長的歲月裏,還是時不時的有人出現過。
“孫大人,之前你沒說實話,看來你對這些事特別了解。”周安淡淡的道。
不久前聊著,還說什麽八絕技和雜門百技不是太清楚,現在看來很清楚。
孫府令咳嗽一聲,掩飾尷尬:“周兄弟,請見諒,這些事情確實是秘密,能透露的我都已經透露了。”
周安倒是沒覺得什麽。
本來嘛,你又不是官場的人,別人能跟你說這麽多,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東西是秘密,聽多了不僅沒好處,還有壞處。
“孫大人如此了解,能不能找到米沫?”周安問道。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股殺氣已經逐漸濃鬱,這些被控製的人全將手中的兵器對準周安。
周安拔出長刀,淡淡的道:“諸位,你們雖然被控製,但要對我動手的話,我也隻能殺掉你們。”
這東西可不是演電視劇,電視劇裏出現這種場景,可能還會避免誤傷什麽的。
但現實裏,真不是這樣。
這種情況如果還要考慮這些,到時候掉的是自己的腦袋。
孫府令已經能夠感覺到,周安身上有殺氣在爆發,趕緊拉住周安。
“周兄弟,不要這麽激動,場麵還能控製。”
“哦?”周安轉頭道。
“孫大人,你應該知道,現在米沫究竟是什麽節奏?”
“用一個傀儡,假裝是自己的真身,牽製住鄭大人。”
“再用這些人來牽製住我們,如果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這些牽製全部解決,輸的是我們。”
“我說的輸,是死,連帶著雲來府一起死,優柔寡斷可不好。”
事情要分清楚,現在這節奏,不動手不行的。
孫府令無奈的道:“周兄弟,我是說我能讓他們暫時穩住,然後,你可以保存實力,全力以赴對付米沫。”
周安本來很嚴肅的,聽到這話之後,立刻露出笑容,還非常自來熟的拍了拍孫府令的肩膀。
“孫大人,你看我就開句玩笑話,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是絕情的人呢?”
孫府令:“……”
他很想說,你就是。
但不得不說,他其實很佩服周安的思維。
自己要是沒有解決辦法,最妥善的,確實是直接對這些人動手。
因為保不齊這些人,害了整個雲來府的百姓。
他看向周安的眼神變了。
一個人如果心狠手辣,最多是個莽夫,但如果心狠手辣的同時,再加上一個心思縝密和思維靈活,那這個人就不是個莽夫了。
“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孫府令用力甩了甩頭,把腦海中的想法甩掉。
深吸了一口氣,拋出手中的書。
當這本書拋出時,突然散落開來,變成一張張薄薄的紙。
每張紙都在半空中漂浮著。
與此同時,孫府令拿著毛筆,對著這些紙張輕點。
周安能看到,紙張發出淡淡的光芒,勾勒出一個個文字。
這些文字瞬間變大,將整個場地全部籠罩。
包括老林在內,所有的鑄道之人全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鑄道之人本來就不擅長戰鬥。
老林或許能打,但被控製之後,好像失去了靈鐵匠的特色,隻是拿著方天畫戟而已。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成功被鎮壓。
“周兄弟,半個時辰。”
孫府令緩緩道:“如果半個時辰解決不了問題,我會親手殺掉他們。”
長痛不可取。
孫府令隻是盡可能的救這些人,如果真的救不了,隻能動手了。
周安走了出去,抓住剛才出去傳遞消息的鎮詭司成員。
鎮詭司成員也是一臉懵逼。
現在這局勢已經變得越發奇特,無法掌控了。
又突然被周安抓住,他確實是蒙的。
周安道:“鄭大人所在的地方很遠嗎?”
鎮詭司成員搖了搖頭:“不遠。”
周安指了一個地方:“朝那個位置趕。”
鎮詭司成員不明所以,不知道周安是怎麽發現的。
周安道:“你盡管說就行了,不會出事的。”
鎮詭司成員也知道現在這情況,沒辦法再做其他想法,隻能繼續通過飛鴿傳輸情報。
等到鎮詭司成員做完之後,周安閉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下。
其實就在剛才,老林等人全部被控製之後,周安就已經感應到了不同之處。
他也差點被控製,但是精神+2帶來的好處,就是抵禦了這種控製。
剛才也說過,好像有一柄巨大的錘子,還是懸浮在腦袋上的。
隻是暫時被自己抵抗了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把錘子,讓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冥冥之中召喚著他。
仔細分辨之後,他很確定,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控製的來源。
既然是什麽鐵傀儡,那麽控製他的來源,應該就是米沫藏身的地方。
這是一種猜測,任何東西都是有根源的,現在沒有其他線索,就隻能去試一試。
“你們都留在這裏,協助孫大人。”
周安說了一句,施展遊龍步,化作一道殘影,就朝著那個位置趕去。
……
另一邊。
鄭司府看著麵前的兩具鐵傀儡,臉色極為陰沉。
不僅米沫是假的,就連餘杭也是假的,他們中計了。
這一次是妥妥的中了計,調虎離山之計被對方玩出花來了,他真是沒想到,對方連雜門算術都考慮到了。
周圍的鎮詭司成員也是同樣的表情。
雲來府鎮詭司裏,就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這一次,算是吃大虧了。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一個鎮詭司成員問道。
鄭司府站在原地,仔細思考片刻,揮手道:“先回雲來府再說,周安一個人在那邊,我擔心他遇到危險。”
眾人點了點頭,準備回雲來府。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白鴿從遠方飛了過來,落在鄭司府的肩頭。
鄭司府皺起眉頭,將肩膀上的白鴿拿了下來,抽出白鴿腳下的紙。
“這個時候給我發消息,難道有新的發現?”
帶著這樣的心情,鄭司府將這張紙打開,看到了上麵的內容。
下一刻,他的臉色由陰沉轉為驚訝。
周圍的成員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現象。
很快,他們就得到了回應。
“那個方向,出發!”
鄭司府將手中的紙毀掉,指著一個方向,在前麵帶路。
周圍的成員雖然都覺得很疑惑,但都沒有說什麽,跟在後麵,離開了這個地方。
……
兩邊都在趕著。
此時,一片深山之中。
米沫拖著餘杭,在山林中奔走著。
她手中拿著泛起白光的殘破白玉,臉色卻並不好看。
這一次,她的計劃天衣無縫。
可萬萬沒想到,周安並沒有被控製。
身為鐵傀儡的施術者,她是能夠感應到的,周安不僅沒有被控製,甚至順藤摸瓜,找到了她的方位。
現在,還沒有找到絕域鑄造。
如果被周安發現,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沒有第二條路了。
米沫雖然是個變態,但沒有白白送死的想法。
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唯一的路,就是在他們趕到之前,優先找到絕域鑄造。
隻要找到了,自己就想辦法離開,或者在他們來之前,隻需要領悟一絲皮毛,就能夠絕地翻盤。
深山很陡峭,裏麵每一條路都很難走。
米沫走著,聽到一陣河水聲,最後,她順著這聲音,和白玉上的提示,來到了河邊。
這是一條很普通的河,河水平靜的流淌著,但當米沫靠近這條河時,白玉上的光芒更加濃烈。
“東西在河水裏!”
米沫瞬間做出判斷。
看著麵前這條河,她毫不猶豫,把餘杭綁在樹上。
餘杭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你都找到想要的東西了,為什麽不殺了我?”
“你想得美。”米沫冷笑道:“如果他們比我快,你就是我翻盤的希望。”
“卑鄙!”餘杭罵道。
米沫沒有再說,確認已經綁好之後,就來到河邊,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河麵濺起水花,很快歸於平靜。
整個河岸上,就隻剩下餘杭一個。
綁著他的繩子很緊,絲毫沒有鬆掉的跡象。
他曾經問過米沫,為什麽不把他的手腳打斷。
結果米沫很聰明,說如果打斷他的手腳,很可能會讓周安不顧一切。
一個完整的餘杭,才是威脅周安的最好手段。
餘杭開始奮力的掙紮,可無論他怎麽掙紮,這條繩子都沒有鬆掉的跡象。
“我他媽成了老周的軟肋!”
“做兄弟的,不能坑自己的兄弟,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老周。”
“我得跑,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否則老周會受她威脅,我會愧疚一輩子。”
餘杭低下頭,看著捆在身上的繩子,眼角露出一抹很色!
他用力往繩子一掙!
“哢!”
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
肋骨斷裂,疼痛如同潮水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