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定下來了,周安也稍微放心,本來微苦的茶,都覺得香了很多。

他就這麽一直在房間裏摸魚,摸到下午的時候,順便出去吃了點東西,才看到劉廚子走了進來。

“成了。”劉廚子也沒顧忌太多,當著其他捕快的麵,說了兩個字。

周安抱拳道:“多謝了老劉,改天請你吃飯。”

劉廚子搖了搖頭,轉身退出房間,退出前還抱怨了一句:“你也別請我吃飯了,安安心心的幹著就行,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等到劉廚子離開之後,在場的捕快都麵露疑惑之色,搞不懂這倆人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餘杭和周安關係最好,好奇的湊了過來:“老周,你又搞什麽幺蛾子?”

好奇是真的好奇。

自從知道周安是神秘高手後,他心像貓抓似的。

現在周安又搞出奇怪的動作,就更好奇了。

周安放下手中茶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也沒啥,就是我想去幫廚。”

在場的捕快聽到這話,全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幫廚的事,他們都知道。

但這裏麵搞不了多少錢,所以沒人願意去做。

周安看出了眾人所想,搬出準備好的說辭:“這年頭能搞一點是一點吧,咱雖說在百姓眼裏威風八麵,但其實是什麽情況都清楚,總不能天天去百姓那裏撈油水吧,撈多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這才恍然。

在安定縣的捕快圈子裏,就隻有周安和餘杭沒有幹撈油水的事。

捕快們以為周安是想要賺點外快,但是又沒有那個膽子,隻能走正規的渠道。

想到這裏,他們也就不再關注了,唯獨餘杭不一樣。

“老周,搞什麽東西啊?”

餘杭說得特別小聲。

周安搖頭道:“真沒什麽。”

熟練度這事,任何人都說不得。

他必須得保密。

畢竟這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餘杭一臉便秘的表情。

他很熟悉周安,所以知道周安並沒有說實話。

但他也沒多問啊,哪怕是好兄弟之間,也總得留點隱私不是。

“我今晚上就在衙門住著。”餘杭小聲道:“你可要小心。”

周安微微點頭。

這事兒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畢竟餘杭再怎麽說,也是衙門的捕快。

遇到事了,衙門還是得出手維護一下的。

這也就是周安沒有辭去捕快工作的原因。

保不齊哪天搞出大婁子,到時候興許這個捕快身份能用得上。

“晚上的時候,千萬不要出衙門。”周安叮囑道。

餘杭答應一聲。

衙門隻包午飯,所以這時候也不需要去幫廚。

周安繼續摸魚,這一摸魚,就摸到了散值的時候。

下班總是讓人開心的。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周安挎著長刀回到家中。

回到家裏,照常吃了飯,再繼續肝刀功的進度。

越往後麵進展越慢,但周安也不心急。

這些東西本身就是要靠時間肝出來的,急躁反而容易亂。

整整一晚上,啥事也沒發生,周安在整條右臂的酥麻感中,默默的肝著。

而接下來的十來天裏,周安的生活變得極其規律。

每天就是點卯,然後去廚房幫廚切菜,晚上則是回到家裏繼續肝刀功。

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整個安定縣好像一瞬間就安全下來,沒有再發生灰鼠拜人的事情。

而且鎮詭司的人好像很忙。

有時候周安就順巧路過時,都能看到裏麵急匆匆的身影。

“估計是有眉目了,對方也知道在查,所以隱藏起來。”

周安把麵前切的菜裝盤,看著眼前的文字。

【刀功lv.2(速度+1):19856/20000】

他這幾天真的是沒日沒夜的在肝,每天就晚上的時候睡兩個時辰。

而且他還得演戲。

最初的時候,裝成很差的樣子,這幾天下來,才慢慢裝作熟練的切菜。

反正就是先裝菜,再裝熟練,最後越來越熟練。

這一套流程下來,才是合情合理的。

午飯的時候。

周安坐在飯堂裏,一邊吃著一邊對劉廚子說著。

“明天巡街,就不過來幫忙了。”

這十來天,他也巡過街,巡街的時候就不來幫忙。

劉廚子點了點頭:“你忙你的,規矩是這樣,你有事就先忙。”

周安嗯了一聲,又吃了一大口飯。

“對了,巡街的時候小心一點,機靈著點。”劉廚子提醒道。

周安覺得話裏有話,問道:“咋了?”

劉廚子左看看右看看,見到周圍沒有閑人後,這才小聲的說道:“我前幾日采買的時候,順路路過鎮詭司,結果你猜怎麽著?我看到不少鎮詭司的成員,身上可都裹著紗布。”

周安目光微凝。

這是受傷了才裹紗布。

“是灰鼠拜人吧?”

這事兒在縣衙裏麵不算秘密,周安可以放心大膽的說出來。

劉廚子挑了挑眉毛:“應該是這樣,所以我叫你小心一點,別巡街的時候巡到死胡同去,到時候萬一出點問題,我這裏就少個幫廚了。”

周安無語道:“老劉,你這話要對別人說,鐵定挨兩巴掌,別管你年紀大不大,這巴掌是挨定了。”

這十來天相處下來,兩人之間倒是有默契。

周安發現,劉廚子這人說話口無遮攔。

到了六十多歲的年紀,其實劉廚子也沒啥壞心眼,就是說話太直了,容易得罪人。

“誰敢扇我?指不定哪天我就給你們下點瀉藥。”劉廚子開了句玩笑。

兩人沒有再多說這個話題,而是一邊閑聊一邊吃飯。

吃了午飯,周安就摸了一下午魚。

散值後,他買了點菜回到家裏。

熟練度就差那麽一百來點,就能夠達到三級的程度。

周安覺得,今晚上肝下來,估計就差不多了。

簡單的做了一頓晚飯,吃完之後甚至還喝了杯茶,周安這才來到砧板前,拿出多餘的菜。

“開肝!”

周安活動了一下手腕,提起旁邊的菜刀,開始肝了起來。

深夜裏,這剁菜刀的聲音,一直響到了第二天早晨。

……

翌日。

為了把這熟練度肝滿,周安熬了一夜。

當第二天早晨,他放下菜刀時,還下意識的剁了一下。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看著麵前的文字,周安臉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