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是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和餘杭有關係。
他本來以為,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甚至覺得微不足道,但現在聽到羅長老這麽說,周安頓時來了興趣。
“你說餘杭在天城府,把生丹派的人都杖打了一百?”周安饒有興趣的問道。
羅長老此刻的表情,已經從震驚轉變為了另一種情緒。
這情緒是什麽,周安很清楚,叫做諂媚。
“是的,周大人,餘大人當時才剛剛上任,然後我們生丹派不小心在一些事情上,違反了大楚國法律,所以就餘大人打了一百大板。”羅長老彎下腰,諂媚著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除了諂媚之外,更帶著一種畏懼。
周安摸了摸下巴:“把事情的經過和我說說。”
對於自家這位兄弟,周安其實一直很上心。
可是兩兄弟之間,現在隔得很遠,就算再怎麽上心,也鞭長莫及。
羅長老聽到周安這話,哪裏還敢有什麽隱瞞,趕緊將天城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一遍。
周安聽完之後,才明白為什麽羅長老會前倨後恭,一改之前的樣子。
餘杭在去了天城府,當了府令之後,了解了天城府的具體情況,就看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在天城府,有一些特別強大的勢力。
而這些勢力,雖說是屬於江湖上的勢力,但和天城府的各個機構合作得緊密無間。
本來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可是在餘杭看來,這裏麵就涉及到了一個很嚴重的東西,那就是壟斷。
一旦出現壟斷這種情況,就極易導致很嚴重的後果。
在這一點上,餘杭是清楚的。
於是他在天城府,就開始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生丹派是其中之一。
但是眾所周知,有的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改革之後,那麽必然會遭到抵製和阻攔。
餘杭也是個暴脾氣,隻要遭到了抵製和阻攔,他就采取極其強硬的措施。
而生丹派被他拿出來殺雞儆猴。
那一天,整個生丹派的人,被餘杭派人給抓了起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開始了一晚上的審訊。
審訊完了之後,餘杭進行定罪,全部打了一百大板。
最開始,生丹派是不服的。
他們除了在天城府之外,其他地方也有勢力,所以想要走走官場上的路數。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些他們所謂的勢力,在聽到是餘杭之後,全都緘默其口。
隨後,生丹派的人才知道,餘杭除了是天城府的府令之外,更是丞相關門弟子。
於是生丹派隻有把這虧,給活生生的吃了,甚至於開始配合餘杭,肅清其他的壟斷勢力,沒有絲毫的怨言。
“原來如此,想不到老餘那個家夥,在天城府內搞出了這麽多事情。”周安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後,雖然稍顯放心,但還是略有擔憂。
餘杭的追求,周安是知道的。
這輩子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考上功名之後,當一個好官,維護好一方百姓的安定繁榮。
可是現在這情況,周安覺得,餘杭給自己樹敵太多了。
大刀闊斧的改革沒問題,但是在這種武力值極高的世界,他擔心餘杭會出現危險。
這個時候,羅長老終於把所有的傲慢與偏見全部扔掉了,把腰彎得極低,用一種巴結的語氣說道。
“周大人,剛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周大人,還請周大人原諒,從現在起,生丹派唯周大人馬首是瞻。”
這年頭就是這樣,當一個人要實力有實力,要身份背景也有身份背景的時候,他就會橫行無阻。
對於生丹派來說,可以不在乎周安匠作監的身份,但不能不在乎周安和餘杭是好兄弟的身份。
餘杭因為成為丞相之徒而一飛衝天,那麽周安和餘杭是好兄弟,更是不能得罪的。
最最關鍵的是,在這之前,周安還有其他幾重身份,其中有一重身份,就能讓生丹派望塵莫及,那就是大楚國醫者的崇拜對象。
其實這事情,羅長老也了解過,他們知道最近大楚國的醫者們,每天都會抱著一本書讀。
而這一本書的作者,好像就是所有醫者的崇拜對象。
羅長老沒關心具體是誰,但現在看來,是周安無疑了。
別看如今大楚國的醫者式微,可是真要得罪周安的事情傳了出去,那麽僅憑生丹派這一個勢力,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整個大楚國的醫者。
所以到此為止,羅長老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倨傲態度。
周安本來正在想著餘杭的事,聽到這話之後,搖了搖手,不耐煩的道:“滾吧。”
他懶得再去說了,而且像羅長老這種諂媚的樣子,他見慣了。
自從當上這匠作監的一把手之後,各種各樣的人他也見得很多,包括這種討好巴結的人。
他更喜歡桀驁不馴的,然後一刀砍了。
羅長老聽到周安讓他滾,不僅沒有生氣,還笑嗬嗬的回應,表示自己馬上就滾。
說完這句話之後,羅長老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恒通商會。
等到羅長老離開之後,恒通商會就隻剩下周安和黑衣女人,以及在一旁等待著的孟江。
孟江是個聰明人,所以看出周安想的是什麽,說道:“周大人可是擔心餘大人這麽做,會得罪一些人,然後遭遇不測和危險?”
周安點了點頭,也沒有掩飾,自己確實是這麽想的。
孟江笑著說道:“周大人不用擔心這個,這一切,自然是有恒通商會的人來處理。”
“哦?”周安問道:“貴商會是如何處理的?”
孟江解釋道:“恒通商會和周大人是朋友,而周大人的朋友,也是恒通商會的朋友,天城府的恒通商會,請了不少高手,明裏暗裏的保護著餘大人,畢竟就算餘大人是丞相之徒,但天城府距離京城太遠,也可能無法伸手過來,所以恒通商會自然是可以代勞的。”
“原來如此,那我就謝過孟兄和恒通商會了。”周安說道。
有這麽一句話,周安這才放心。
不過他想著,以後有機會要是見著餘杭,還得給這個家夥提個醒。
為了夢想去做事情沒錯,但手段上麵,還是得稍顯柔和一些才行。
想到這裏,周安把心放下後,這才開始了今天的重頭戲:“孟兄,可以安排了。”
既然事情已經告了一個段落,周安還是把話題給扯了回來,目前還是先解決算數的問題。
把這個技能開發出來之後,也能讓自己獲得一個新技能的同時,更有效的探查黑衣女人的身份。
孟江這才一拍腦袋,說道:“周大人,剛才有些意外,所以話題就聊偏了,我這就去安排,你稍做休息。”
說完這句話,孟江就離開了這間屋子,下去找合適的人過來,對周安進行教學。
不多時,孟江就帶著一個商人來了。
這個商人並沒有胖乎乎的體態,反而是個幹瘦的男人。
不過那雙普通的眼睛裏,卻透著一股商人獨有的精明。
簡單的介紹之後,周安就開始學習有關於算數的事情。
“周大人,算盤的具體用法,其實很簡單的,隻需要記住一個口訣就行了。”
被孟江安排過來的商人叫做彭明。
彭明先是給周安介紹了一遍有關於算盤的用法後,讓周安先了解一下算盤的口訣。
其實口訣也很簡單,而且很好背。
比如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去六進一,五上五,六上一去五進一之類的。
不過背下口訣之後,還要熟練的運用,那就需要一些技巧了。
好在周安本身就是個行當中人,學這些東西學得也很快。
當他用了一炷香時間,熟練的掌握了算盤的使用方法之後,眼前立刻浮現出了一行煙霧。
煙霧出現之後,凝聚成文字。
【算數+1】
【算數lv.1:1/10000】
“有了,終於有了!”
周安看著眼前的煙霧,心頭大喜。
現在新的技能也開發出來,他也沒有繼續在這裏停留的打算,於是就和孟江告辭,帶著黑衣女人回到了家中。
……
回到家裏之後,黑衣女人也徹底放鬆下來,就這麽在椅子上玩著。
而周安則是拿出從恒通商會帶回來的算盤,開始在房間裏麵啪啪的打了起來。
這一打就是一天。
周安現在什麽也沒去做,就專攻算數這個技能。
他打算先把這個技能提升到三級,引起質變再說。
隻要引起了質變,那麽接下來,他就可以試試,能否探查出黑衣女人的秘密。
一晚上的時間,過去得很快。
當第二天來臨時,周安長出了一口氣,看著煙霧逐漸凝實。
【算數lv.2(精確+1)1/20000】
當煙霧消失後,大量的信息傳入周安腦海。
很快,周安就把所有的信息全部吸收。
周安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的炁又一次增強。
除此之外,還有算數這個技能帶來的屬性加持。
“這屬性,感覺沒啥用。”周安心中想道。
精確這個技能,帶來的效果,隻是讓他用算盤的時候,不容易出錯而已。
“這算是血虧了?”周安無語。
自從獲得熟練度係統之後,自己就從來沒有在這上麵吃過虧。
每一個技能,都能實打實的獲得強大的戰鬥力。
甚至能給他帶來質變。
可是這個技能,卻隻是帶來算數上不會出錯而已。
周安覺得,這一次好像真的虧大了。
不過這個想法隻是出現了一會,就被周安否決了。
“嗯,其實也不是很虧,萬一三級之後,帶來的質變,會引起新的效果呢?”周安心中暗道。
他決定了,還是要把這個技能繼續肝下去,主要是強迫症受不了。
三級是一個質變,周安認為,絕不可能會這麽簡單。
思及此處,周安在腦海中大致的計劃了一下,決定先把算數提升到三級再說。
“逛……”
就在周安這麽想著的時候,一道柔弱的女聲傳了出來。
周安微微一愣,回過神來,轉頭看去。
就見到黑衣女人扛著椅子,以一種誇張的姿態,把椅子放在周安麵前,騎到椅子上,開始左搖右擺起來。
黑衣女人長相絕美,身材也是玲瓏有致。
當她坐在椅子上,腰部以下有著驚人圓潤。
再加上黑衣女人還在椅子上不斷地晃動著,還距離周安不足半米。
講實話,這種衝擊是極為劇烈的。
但是周安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已經習慣了。
沒法不習慣。
在他和黑衣女人相處的過程中,更離譜的都看過,這點隻是小兒科。
“想吃什麽?”周安洗了把臉,問道。
黑衣女人又準備扛起椅子,可還沒等她這個動作做出來,就被周安製止了。
“不準帶出去!”周安認真的道。
黑衣女人瞅了瞅椅子,又瞅了瞅周安,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想出去逛逛。
她很艱難地抱著椅子,來到房間的角落,甚至很珍惜的把椅子放在地上,生怕放重了似的。
對於她來說,周安是最重要的人,除了周安之外,就隻剩下這把椅子。
因為這把椅子是她第一個認識的東西。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黑衣女人這才來到周安身邊,很熟練的拉起周安的手掌。
“逛……”
逛街,儼然成了黑衣女人的必需品。
尤其是和周安一起逛街,更是黑衣女人最喜歡的項目。
周安點了點頭,牽著黑衣女人,兩人一起出了門。
自從伏虎山莊那檔子事情過去之後,周安這邊倒是恢複了平靜。
他帶著黑衣女人出去吃了個飯,又到處逛了一遍之後,就再次回到了家中。
平靜而又極有規律的一天開始了。
房間內,隻剩下周安打算盤的聲音在回**著。
……
周安這邊瘋狂的肝著熟練度,另外一邊,葉霜已經回到了京城的監察司。
這一趟已經完事,她需要回來,將這次的遭遇和自己老師說說。
監察司很大,尤其是京城的監察司。
此時,葉霜已經恢複了白衣的狀態,整個人冷得好像是高山上的白蓮花。
周圍的人看到葉霜之後,馬上很自覺的繞到一旁。
哪怕是監察司的人,也生怕靠近了葉霜。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白衣狀態的葉霜,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同輩的年輕人中,也就隻有周安能夠泰然處之。
所以這也是葉霜很想和周安一起玩的原因。
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別以為女人的高冷就是真的高冷。
她隻是對你高冷而已。
真正遇到熟悉的人,那高冷瞬間就會化為火焰,變成想要的形狀。
葉霜一直保持著這股子冷清的氣息,來到了國師所在的房間門口。
她剛準備上前敲門,誰知道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屋子裏就傳來了一陣吵鬧之聲。
“袁青衣,你別太過分了!你知道你從我這裏順走的是什麽嗎,那是我辛辛苦苦的畫了三天的符紙!”
“師兄,不要這麽大吼大叫,你可是國師,要保持住仙風道骨的氣勢,不就是一張符紙嗎,咱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難道還不及一張符紙,太傷心了!”
“去他媽的仙風道骨,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把手從我牆上的桃木劍拿走!那是大越國道門過來交流的時候,大越國道門領袖送我的交換品!”
“那還挺珍貴的哈,師兄,借我觀摩兩天。”
“滾犢子!”
屋子裏的吵鬧聲很大,可很神奇的是,這吵鬧聲隻在屋子周圍徘徊。
這裏無人踏足,因為是國師的房間,也是監察司的禁地。
很明顯,國師並不想自己失態的樣子被其他人察覺,所以就施展了特殊的手段,不讓聲音傳出去。
要真傳出去了,那國師的人設就沒了。
葉霜自然是清楚的。
隻要有人靠近,估計他老師和師叔就是另一種狀態了。
為什麽她聽得到,因為她是國師第九徒。
她很清楚,自家老師是什麽脾氣。
用老師的話來說,出門在外,高手的氣息是給別人看的,不是給自家人看的。
當然,葉霜覺得,現在很尷尬。
要不……等這二位吵完了再進去?
我一個小輩,這時候進去多不合適啊。
還是在周安身邊好,沒這麽尷尬。
不知不覺的,葉霜就有點想歪了。
當然,她這麽一想歪,屋子裏的動靜也在逐漸減小。
很快,就傳來國師的聲音。
“進來吧。”
以國師的實力,當然知道自家徒弟在外麵,不過因為實在是在氣頭上,所以也沒管這些。
葉霜聽到這話,也知道裏麵差不多吵完了,於是上前將門推開。
裏麵,還是那個古色古香的房間,整個房間無論是擺設還是裝飾,都充滿了道門獨有的韻味。
國師和袁青衣正喝著茶,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就好像剛才吵架的不是他們似的。
葉霜進來後,反手將門關上,這才一一行禮。
“說說吧,這次伏虎山莊的事情。”國師問道。
袁青衣也頗為好奇,好奇的一點是這件事周安也參與了。
他對於周安,仍然耿耿於懷,因為他打不過魏公公,也不能去幹擾周安,不然早就把周安帶到京城,重重保護起來了。
葉霜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伏虎山莊的過程,全部描述了一遍。
“野道門?放肆!師兄,讓我出去,把這群狗東西全部收拾一遍!”
國師還沒表示呢,袁青衣就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意思。
“你現在渾身都是寶,行走的靈藥,出去是找死?”國師淡淡的看了袁青衣一眼:“你雖然強,但不是天下無敵,懂了嗎?”
通靈神藥是什麽,那可是行走的天才地寶。
袁青衣確實強,但還有比他強的,所以真要出門,很可能會被人算計。
這年頭,幹什麽都得以防萬一。
國師說了這一句話後,就轉了話題:“當年,道門秉持著殊途同歸的理念,所以任由野道法發展,隻是撇清了和野道法的關係,沒想到,隻有一部分安分守己,另一部分卻成為了野道門,如今已經很難徹底根除。”
“那就這麽算了?”袁青衣無語道。
“滅一部分漏出來的吧,無所謂打草驚蛇,反正也是一堆野草。”國師淡淡的道。
袁青衣知道,這也是事實,所以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葉霜犯了難,有些猶豫。
國師見到葉霜的樣子,自然知道自家這位徒弟有話要說:“你還沒說,周安和她身邊那個黑衣女人,遇到了什麽。”
葉霜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咬牙道:“老師,先不說周安的事,弟子還有一件自己的事情,想要問問老師。”
國師聞言,皺起眉頭:“何事?”
自家這位弟子,平日裏也沒有表現出這種狀態,所以國師很好奇。
他雖然是大楚國道門領袖,更是大楚國的國師,但是他也是個人,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算無遺策。
葉霜的這個反應,出乎了國師的預料。
袁青衣也很好奇,將目光看了過來。
葉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下定決心,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老師,我在歡喜和尚的輪回中,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經曆了難以置信的事情,這個人叫青霜子……”
房間裏,響起了葉霜的聲音。
“接天連地的裂縫,被青霜子說成可以解決詭異根源的地方,還有青霜子慷慨赴死,以及傳下當時的道書,青霜子更是被譽為那時候的道門第一人。”
“老師,弟子很疑惑,很多很多,但最疑惑的,那是什麽年代,弟子,難不成就是青霜子?”
這些,就是葉霜最疑惑的地方。
國師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葉霜也沉默著。
她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這些紛亂的記憶。
經曆過歡喜輪回後,葉霜一直對青霜子這三個字曆曆在心。
她不知道真假,更不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麽,在楓林州的時候還好,可是一旦回到京城,葉霜的心態就越來越煩躁,腦海中一直想著青霜子這件事。
她覺得,老師應該能幫她解決問題。
沉默是長久地,過了好一會,國師終於從沉默中回過神來。
“青霜子這個名字,如果放在道門裏,可能沒多少人知道,但你問我,算是問對了。”
國師緩緩道:“在年輕的時候,我曾在一次曆練時,到過一處廢墟,那處廢墟裏,到處都是讓人恐懼的道韻,必然是道門頂尖的人物留下的,即使是現在想起,我也感覺到壓力巨大,而青霜子三個字,就刻在那處廢墟之中的牆上。”
“我也不知道青霜子究竟是誰,但那處廢墟,卻很可能是青霜子留下的,你現在這麽一說,如果青霜子真的是那個不知道多久遠年代的道門第一人,這裏麵的事情就複雜了。”
葉霜聽到這些,略微有些失望。
她還以為老師能給她答疑解惑,可萬萬沒想到,老師也隻知道輪廓。
也就是說,她仍然沒有線索。
國師微微一笑,已經看出葉霜所想,問道:“葉霜,你是青霜子,或者不是,很重要嗎?”
葉霜愣住了,隨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重要嗎?
至少目前來說,對自己挺重要的。
青霜子,不知名年代的道門第一人,如果真是這樣,裏麵牽扯的東西就大了。
國師沒等葉霜說出來,緩緩道:“道門講究自然,葉霜,不要想太多,歡喜輪回中呈現的經曆,也不一定是對的,畢竟那等人物,縱然已經逝去,也不是歡喜和尚能夠呈現的。”
“更何況你是不是青霜子都不重要,你現在隻是葉霜而已,一切謎團,自然有解決的時候,現在不過是自擾清淨罷了,過好當下吧。”
葉霜聽完,恍然大悟,對著國師深深一禮:“謝老師,弟子明白了。”
老師說得對,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根本不用去過度的想。
等到以後境界到了,實力高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國師道:“講講周安身邊那個女人吧。”
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在說葉霜的事,可關於周安的事情,葉霜還隻字未提。
葉霜點了點頭,這才把周安的事情說了一遍。
國師聽完後,陷入沉思之中。
旁邊,袁青衣問道:“師兄,我一直想問,周安身邊的女人究竟是誰,現在看來,這黑衣女人,不隻是通天算術的傳人,甚至還有更高的身份。”
當時,袁青衣可是全程觀看了周安和邱世文的一戰。
不僅是周安的表現極其強勢,黑衣女人的震撼更是無解。
回來的時候,袁青衣有時候都在想,自己在周安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幹什麽。
得到的答案也很簡單。
那個年紀,自己還在做夢。
所以袁青衣對於周安和周安身邊的黑衣女人,是一直很好奇的。
國師聞言,搖了搖頭,道:“算不出來,我隻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很厲害,除此之外,就是隻要這個女人在周安身邊,那麽一切都很安全。”
袁青衣奇怪的道:“就隻有這些了嗎,我記得師兄你曾經進行過卜算來著……”
這句話剛說完,國師臉色就黑了。
卜算?
卜算個錘子!
他當時還記得,自己卜算的時候,要不是撤退得快,那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那一層迷霧,實在是太可怕了,國師現在都不想提起。
至於為什麽跟在周安身邊安全,因為黑衣女人國師能推出一點,至於周安那是一點都不行。
我堂堂大楚國國師,竟然會這麽狼狽,要是傳出去,還怎麽在這個圈子混?
畢竟我的人設,可一直是仙風道骨的來著。
思及此處,國師很巧妙的轉化了話題。
“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周安目前的情況,野道門不同於縱性,這個勢力可是睚眥必報的。”
袁青衣嚴肅的道:“師兄,別岔開話題,我可是最懂你的。”
“周安目前,很可能會遭到野道門的報複,所以還是要提醒一下。”國師繼續道。
袁青衣:“師兄,你卜算的結果到底是啥?”
“其實我更擔心,野道門把周安惹毛了之後,以周安的性格,會搞出些什麽事情。”國師還在說著。
“師兄……”袁青衣繼續開口。
國師怒道:“滾!滾遠點!你這倒黴玩意!問問問!你在狗叫什麽!”
袁青衣被國師噴了一句,撓了撓頭,發出囂張的笑聲:“師兄,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你在這事情上吃癟了,哦哈哈哈哈,師兄這等人物,也會吃癟?”
國師深吸了一口氣,轉向葉霜,道:“徒兒,你出去一趟,為師和你師叔,有點事情要處理。”
“呼!”
一陣風吹過,袁青衣化作一株獨特的靈藥,跑了。
跑得幹淨利落,沒有拖泥帶水。
國師冷笑道:“算你小子跑得快,八絕技又如何,我想拿捏你就拿捏你!”
葉霜冷清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已經習慣這一幕了。
國師道:“總之,我會讓人提醒一下周安,讓他小心行事。”
葉霜冷清的目光微微一亮:“我去提醒他!”
國師嗬嗬道:“想得美,你安心在京城悟道,如果突破不了先天境,別想著出去了,到了先天境之後,我就不會管你了。”
葉霜知道,自己想出去玩的心思被國師看出來了:“老師,那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畢竟這事情真的挺重要的,如果其他人去,她不放心。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師妹,我去你還不放心嗎?”
葉霜微微一愣,轉頭看去,發現一個中年道人打扮的人,正站在門口。
道人手中,提著一根魚竿,旁邊的魚簍空空如也。
“師兄,你釣到魚了?”葉霜奇怪的道。
中年男人嘴角微微抽搐:“魚沒釣到,但是路過的時候,遇到一個小牛犢子,想著來都來了,準備吃牛肉,結果遇到一個會野道法的,說他不吃牛肉,我就順手宰了。”
國師突然跳了起來,給了中年道人一拳:“氣死為師了,為師怎麽收了你做徒弟,釣不到魚就算了,天天摸河蝦,偷牛,拔水草,丟不丟人!”
“老師,輕點啊!”中年道人捂著眼睛慘叫。
葉霜看著房間中的一幕,隻覺得頭大如牛。
她總覺得,自己這位師兄過去,可能會被周安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