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安定縣到如今,周安在很多時候,已經能夠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就算再大的驚喜,他也能夠做到麵無表情。

但是在這個時候,這種驚喜實在是高過頭了。

當他把意識沉入體內的炁體小人,感受著炁體小人體內的端點後。

他發現端點上的光芒,竟然能夠不斷地隨著他的心意而變化著。

不僅如此,隨著他試著將端點上的光芒挪動的時候。

下一秒,在他眼前浮現了一層濃厚的煙霧。

這煙霧他再熟悉不過。

這就是每次肝熟練度時出現的。

“難不成這東西要變成文字?”周安看著麵前的煙霧,心中想著。

在他想著的時候,煙霧果真變成了一行文字。

隨後,浮現在他麵前密密麻麻的文字所展示的內容,是他所有技能的等級和目前的進展。

而此刻,炁體小人胸口中的端點處,那亮亮的光芒,突然間和這些文字連接起來。

而且每一條光芒,都連接了一個特定的技能。

當周安把注意力集中到庖丁解人刀的時候,下一刻,端點上的光芒,竟然流轉到了庖丁解人刀這個技能上。

而還沒等周安反應過來,庖丁解人刀突然間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在周安麵前,浮現了一行新的文字。

【庖丁解人刀+1】

熟練度漲了。

而隨著熟練度的上漲,伴隨著的竟然是炁體小人胸口處的端點變暗。

隻變暗了那麽一分,結果就是庖丁解人刀的熟練度往上漲了那麽一點。

周安稍微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之後,很快就得到了結果。

“這炁體小人,簡直就像一個大掛裏麵的小掛。”

他覺得自己這個形容沒什麽錯。

金手指是一個大掛,而炁體小人端點處的光亮,就是小掛。

因為從剛才的一切就能夠看出來,這光亮代表著的,就是熟練度。

其實隻需要仔細的理一下,就能夠理清楚。

他肝一個技能,光芒就會逐漸增多,而端點處的光芒,相當於是把熟練度儲存在端點之中。

也許這樣不太好理解,換種方式就比較容易了。

比如打遊戲的時候,會多一種特殊的經驗值,那就是儲存經驗值。

一般是那種卡級的遊戲,會有這個東西。

周安炁體小人的端點,相當於沒有限製。

隻要把光芒充滿之後,就能夠使用。

這類似於熟練度的光芒,也就是可以將光芒注入到技能中,不需要他肝,也能夠提供熟練度。

這代表的什麽,周安心中特別的清楚。

這就意味著自己在肝一個技能時,能夠獲得更高的收益。

比方說現在,這種自由的熟練度,他想加哪個技能,就能加哪個技能。

所以周安才把這個炁體小人稱之為隻比金手指差一點的掛。

“開一個掛就已經足夠牛逼了,現在竟然還有個掛中掛了麽?”周安摸了摸下巴。

他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不能當人,現在的自己,那就是在這不做人之中,再往上提升了一個檔次。

聽說過蓋中蓋的,但沒聽說過掛中掛的。

他覺得現在自己等於是在肝帝的狀態後麵,加了一層火焰噴射器,把這肝帝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個層次。

“試試看,這光芒能夠增加多少熟練度。”

周安心中想道。

激動歸激動,但現在還得測試一下。

測試的目的也很簡單,他很想知道,這光芒到底代表著多少熟練度。

周安隻是略微思考,就決定給庖丁解人刀注入光芒。

這個技能是自己獲得的第一個技能,也是強大的攻伐技能。

尤其是他從安定縣一直到現在,使用的頻率也是最多的,更是最實用的。

所以周安毫不猶豫的,就決定試試這個技能。

想到這裏,周安沉下心思,開始在心中溝通炁體小人處的端點。

隨著他溝通炁體小人的端點之後,光芒很快便注入到庖丁解人刀這個技能之中。

片刻之後,庖丁解人刀的文字,在周安眼前跳動。

每跳動一次,就代表著熟練度的增長。

這種視覺衝擊,哪怕是周安也覺得很爽。

就像是打遊戲時,看著自己的經驗值嘎嘎的往上漲。

當然了,代價也是有的。

熟練度漲了,可炁體小人胸口的光芒,卻在逐漸的黯淡。

當周安將所有的光芒全部注入到庖丁解人刀之後,沒有多久,庖丁解人刀的屬性就顯露在周安麵前。

【庖丁解人刀40000/100000】

“我去,竟然漲了40000,也就是說,這光芒中能夠儲存的應該就是40000點的熟練度。”周安心中想著。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他給推翻了。

端點中儲存的熟練度,不表示是40000。

極限是40000,但是有一個轉化的問題。

他當時肝算卦的時候,肝到最後,獲得的熟練度是80000。

也就是說,他是要肝80000,才能將端點處的光芒肝滿。

而端點出的光芒轉化的隻有80000的一半,也就是40000。

看起來很少,但是對於周安來說這可真不少了。

40000點熟練度,那得肝多久才能幹回來?

周安是肝帝沒錯,但是這年頭,誰不走點捷徑?

眾所周知,如果有富婆,能夠少奮鬥二十年,估計大把的人都願意去選。

畢竟鋼絲球的花語,除了隱忍之外,還有富貴。

有了炁體小人之後,能夠極大縮短技能的肝度,這自然是好的。

此刻,炁體小人的端點處,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光芒,又變得黯淡無光,就像是一個黑洞似的。

這很正常。

眾所周知,男人在做一些事情之後,總會虛弱一段時間,甚至會進入賢者時間,再正常不過了。

“該去赴宴了。”

時間到了這裏,也該去參加宴會了。

周安眼前的煙霧散去,當散去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沒過多久,太監的聲音從外麵傳了出來。

“周大人,早上有早宴,請您起來之後,立刻隨我過去吧。”

在這棟院子裏,住著很多和周安相同身份的人,但這些太監唯獨對周安極為恭敬。

周安點了點頭,隔著門說了一句:“我馬上就出來。”

隨後,得到太監恭敬的應聲之後,他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對黑玉伸出手。

整個晚上,黑玉都在角落裏麵獨自玩耍,這時候周安要出去了,立刻十分乖巧的伸出白皙的手掌,握住了周安的大手。

自從被周安懲罰過一次之後,雖然在某些時候,黑玉特別想皮一下,但是上次懲罰的餘威還在,目前來說還是能鎮得住的。

周安就這麽牽著黑玉,走出門外,在太監的帶領之下,朝著昨天晚上的廣場走去。

等到他到來時,這片空地已經坐了不少的人,還是昨天的位置。

當周安坐到位上之後,才發現餘杭和葉霜他們也早就已經來了。

不過今天的早宴卻比往常的有所不同。

因為在昨天的時候,大越國的人提出了比試,導致今天在場的很多大楚的人,都有幾分凝重。

不過現在是吃早飯的時間,倒不是比試的時候,所以大家雖然凝重,但還是各自聊著自己的事情。

菜早已經端到桌子上,但興武帝還沒出來,也沒人動筷子。

周安就和餘杭他們聊著。

“老周,這事情你上嗎?”餘杭問道。

周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興趣。

昨天和皇帝也是這麽說的,自己對這比試,確實一點興趣也沒有,還不如當個看客。

看完之後,繼續去肝他的熟練度。

不過聽到餘杭這麽說,周安來了幾分興趣。

“我們這邊派哪些人去出場比試?”周安問道。

昨天的時候,就聊起過這場比試,是四大類中,各自選擇一位出場,所以周安也挺好奇的。

雖然自己不參加,但皇帝要選,肯定要選強的。

既能夠探出對方年輕一輩的虛實,萬一贏了,也能夠給自己這邊長長聲威。

餘杭嘿嘿一笑,接著指了指旁邊的公孫雲,笑著說道:“其他幾大類我不知道,但讀書人這一個分類,是我師兄上的。”

旁邊,公孫雲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尤其是聽到餘杭說話,又翻了個白眼,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說起來,其實也很搞笑。

他的年紀恰巧就沾到年輕一輩的最末尾的地方,也就是說,他是粘著邊,能參加這一場比試的。

不過當他感應到周安的目光之後,還是回複了一句。

“對方來的人也不容小覷,我不一定能贏,反正盡力就行。”

周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旁邊,葉霜補充了一句:“練氣士這邊,是我去上。”

這個答複,倒是讓周安微微一愣。

他上下打量的眼霜,隨後問道:“你到通靈境了嗎?”

葉霜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到通靈境,不過對方應該也不會有通靈的年輕一輩。”

周安又點了點頭。

他隻是這麽隨口一問。

一直想著釣魚的師習遠,在這時候竟然還來了興趣。

他左右看了看,隨後說道:“周安不去參加,那就太可惜了,說起來,周安好像什麽都會一點,武夫的東西也會,雜門的東西更多,這兩個門類他要是直接上的話,能把對麵打出屎來。”

作為國師的徒弟,師習遠是最不修邊幅的一個,看他癡迷於釣魚就能知道。

所以哪怕在這種場合,說起話來也沒個把門的。

當然,他說的是實話。

在這張桌子的人,都是這麽想的。

看看如今的江湖是怎麽傳的就知道了。

逆境伐上,先天境斬通靈境,一個人上山,逼得整個陰雲門沉默不語。

光這戰績就能看出來,周安能把大越國的天驕橫掃。

但很可惜,周安好像並不愛去搞這些東西。

“對了,老周,你知道雜門選的什麽人嗎?”餘杭問道。

周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但他清楚,餘杭肯定知道的。

他了解自家這個兄弟,能夠問出這話時,就表示還有後續。

果不其然,當周安表示不了解之後,餘杭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據說武夫那邊是總司的人,好像在鎮詭司裏麵也算是後起之秀,一個人破獲過縱性不少的陰謀,至於雜門還真不好選,畢竟雜門裏麵都有不同的分支。”

“雙方溝通了一下,竟然選擇了鑄造這門比試方式,我聽說大越國那邊管鑄造的一把手也過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天賦絕頂的弟子,剛好就參與了這場比試。”

“咱們這邊,就是匠作監一把手的徒弟許兵去參加。”餘杭解釋道。

周安聽到這裏,隨後反應過來,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看來丁不三那邊已經開始規劃,就是想趁著這場比試,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估計後續會有加碼,也就是那幅神秘的鎧甲。

不過先讓許兵去參加,這又是為何?

周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反正到時候需要的時候,他會出手,畢竟這是一場交易。

“老餘,東西收到了嗎?”周安問道。

餘杭和周安這麽多年兄弟,自然是清楚周安說的是什麽,點頭的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右手之上,有一個手環,正是化金打造的,可以隨時變化自己想要的兵器。

他也沒說其他的,在這種場合也不適合說,但也間接的回答了周安這個問題。

周安見到餘杭得到了化金打造的物件,也沒有再說什麽,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等待的途中,發生了一點趣事。

當周安把視線到處亂掃時,瞥到不久前過來挖他的空聞和尚。

他看到空聞和尚的頭頂,不自覺地笑的起來。

此刻,在空聞和尚頭頂的九個戒疤的上麵,多出了一個戒疤。

他想起昨天晚上打聽到的,知道這就是魏公公幹出來的。

魏公公這人做事情,講究的就是不報隔夜仇,隻要能報仇,什麽方法他都會用,簡直是防不勝防。

有魏公公這一頓搗亂,空聞和尚甚至都沒往周安這邊看一眼,好像吃虧之後,就一瞬間通透了很多。

沒有多久,興武帝就從大殿中走出。

接下來,眾人又是一頓吃喝。

吃完之後,站在旁邊的魏公公高聲說道。

“諸位,去皇宮演武場。”

既然是比試,自然是少不了要去一趟演武場的。

總不能就在這裏比試,這裏也不太合適。

魏公公說出這句話之後,眾人就接連起身,在興武帝的帶領之下,朝著皇宮演武場走去。

去的路上,自然無事。

當他們抵達之後,周安看著麵前著巨大無比的演武場,不由得也被震撼了一把。

光是一個大,就已經足夠震撼了,在這裏甚至能容納上萬人比試。

除此之外,這個演武場還有很多分區。

當然了,他們隻是比試,並沒有去其他分區,而是來到了一個專門用於比試的場所。

在演武場的最前方,擺放著一連串的座位。

興武帝在最中間,餘下的便是大楚三大機構的掌握者,以及大越國來的那幾個領頭人。

而其他的人則是站在下方。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之後,興武帝才緩緩開口。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比試吧。”

“四大門類裏麵,從武夫開始比試。”

皇帝發話了,也沒人墨跡。

當興武帝說完這句話之後,站在旁邊的魏公公朝前走了一步,目光環視了一圈,隨後開口說道。

“第一位上場的,是鎮詭司徐全。”

魏公公說出這句話之後,在場的眾人都將視線投了過去。

一個穿著鎮詭司服裝的年輕人,緩緩走了上來。

年輕人身上並沒有帶上任何武器,而是徒手上來的。

周安看過去時,心中已經了然,對旁邊的餘杭說道:“此人練的,應該是徒手的功夫。”

徐全的雙手比尋常人要大上一圈,上麵有厚厚的老繭,一看就知道在徒手方麵,有著絕佳的實力。

魏公公說出這句話後,就將視線看向大越國的遠西王。

遠西王微微點頭,大聲說道:“我們這邊上來的,是大越國誅邪司的黃天。”

隨著遠西王說完這句話,另一個年輕人走了上來。

這個年輕人手中提著一條細細的鞭子,極為顯眼。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現在用奇門兵器的,也當真是少了。”

鞭子這種武器,其實不是主流,用的人很少。

因為這門武器的使用極為困難,搞不好一鞭子出去,更容易傷到自己。

沒有刀槍那些東西直接。

但一旦用好之後,這門兵器威力極強。

兩人走上演武場後,互相抱了抱拳。

誰都沒有廢話。

戰鬥在一瞬間爆發了。

徐全的實力來自於徒手功夫,一雙手掌之上,裹挾著青色的光芒。

每一掌下去,足以摧金斷玉。

另一邊,黃天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手中的長鞭舞得密不透風。

每一鞭,都帶出一陣呼嘯之聲。

就在這個時候,兩者的攻擊互相而至。

在演武場,掀起一陣陣風浪。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演武場周圍,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屏障,竟然將這些風浪和餘威全部遮擋。

葉霜清楚周安不知道這些東西,所以冷清的解釋道:“這是由一位通靈境的陣法師所布置,可以抵擋通靈境以下的所有攻擊,也能讓這演武場不至於受到損壞。”

事實就是如此,行當中人打鬥,那可是破壞力極強,不可能每一次都重新修一遍演武場,所以便借由特殊的行當來進行加固和防禦。

葉霜本來以為自己解釋一遍,周安不一定能聽得清楚,正琢磨著以自己現在假裝出來的冷清,怎麽才能詳細的說明時,周安卻開口了。

“陣法不錯,有強大的防禦,還能卸掉對方的力量,而且卸掉的來自於地麵的材料,這材料也是不錯的。”周安隻是掃了一眼,就侃侃而談。

葉霜整個人楞住了,因為剛才周安說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竟然全都說對了。

旁邊,餘杭見到葉霜的表情,也知道周安說的都對,奇怪的問道:“老周,你怎麽對陣法也有研究了?”

他是知道自家兄弟,在各個方麵非常廣,所以也沒覺得有多稀奇,隻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周安很認真的道:“略懂略懂。”

餘杭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抽搐:“自家人就別來這一套了。”

幾人在打趣之間,而場上的戰鬥已經開始灼熱起來。

沒過多久,鎮詭司這邊的徐全,以微弱的優勢取勝。

另外一邊,那個叫黃天的年輕人倒在地上,已經陷入了昏迷。

魏公公在這時候站著出來,高聲道:“徐全勝。”

隨後,徐全下了擂台。

另一邊的黃天也被幾個大越國的年輕人抬了下去。

第二場是練氣士的比拚,葉霜直接上了擂台。

而這一場戰鬥,打得異常激烈。

對方也是一個女子,兩人之間打得有來有回。

葉霜這邊,各種符紙翻飛,也是以微弱的優勢取得了勝利。

到這裏,大楚國已經贏了兩把。

第三把自然是讀書人之間的戰鬥。

餘杭看了旁邊的公孫雲一眼。

公孫雲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走上了擂台。

另一邊的大越國,同樣來了一名讀書人。

當兩人開始動手之後,打起來就要文雅得很多。

各種文字不斷翻飛之間,逼氣十足。

周安本以為,這一場戰鬥公孫雲會獲勝。

可是接下來,卻讓人大感意外。

因為公孫雲在打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打了個哈欠,接著莫名其妙中了對麵讀書人的一個文字,然後竟然輸了。

隨著魏公公宣布比賽結束,公孫雲老神在在的從擂台上走了下來。

周安能感覺到一道目光投射過來,他轉頭看去,就見到丞相用一種不爭氣的眼神看著公孫雲。

很快,周安就想到原因了。

他覺得公孫雲應該是不想打了,故意輸的。

他突然發現這個家夥足夠的懶,甚至懶得去打,從公孫雲平時的表現就能夠看得出來。

現在,總共打了三場,三場下來,大楚國這邊兩勝一負,這種打鬥在周安看來,其實也沒覺得有什麽意思。

畢竟要他上的話,一刀就足夠了。

而且看坐在位置上的興武帝和大越國的遠西王來說,他們好像也不怎麽在乎。

互相之間稍微試探一下,也沒什麽必要搞得太認真。

隨後,就到了第四場。

這第四場自然是雜門的比試。

而比試的內容是鑄造之法。

周安轉動目光,就見到許兵背著那個鐵箱子走上了擂台。

緊接著,在擂台對麵,他看到另一個年輕人,同樣走了上來。

年輕人長相平凡,同樣背著一個鐵箱子,但是這個年輕人的眉宇之間,卻帶著一股陰冷。

在年輕人的身後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正帶著笑。

同時,周安看到大楚國官員那邊,丁不三一直盯著那個中年男人,眼中的怒火幾乎噴發而出。

周安想著,已經知道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應該就是丁不山的師弟張不五。

“這家夥到底在搞些什麽?”周安看著麵前的場景,心中想道。

按道理來說,丁不三應該提議來一場比試,然後自己上場完成這場交易。

可現在看來,好像有點意外。

當然了,丁不三沒說,周安也沒去管他,就看著這場比試開始。

鑄造之人的比試,自然是做打造,而這種比試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各自用鑄造的方法,造出最好的兵器,再由專業的人員進行檢查對比。

接下來,就是開始比鑄造了。

隻見許兵和年輕人同時將背後的箱子拿了下來。

隨著箱子被打開,竟然逐漸蠕動,變成了和鑄造有關的各種工具,並且連鑄造的爐子都有。

不用看也知道,這應該是原鐵匠打造出來的。

周安對於原鐵匠這個分支,也挺好奇的,所以也耐心的看了起來。

沒過多久,鑄造的比賽也就開始了。

兩人各打了一把長劍,然後由大楚國的皇帝進行點評。

興武帝雖然不是鑄造這一個行當的,可是他在點評的時候,卻有獨特的手法。

畢竟興武帝坐在這個位置上,眼界也是極為高明。

他皺起了眉頭,隨後看向一旁的許兵。

許兵目不斜視,什麽話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興武帝將兩把兵器放下,淡淡地說道:“大越國勝。”

許兵聞言,抱了抱拳,說了一句謝陛下,就準備轉身離開。

擂台之下,張不武此時眼中露出幾分嘲諷。

他的弟子也下了擂台,場上一片安靜。

周安心中也很奇怪,他不知道丁不三這一套操作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輸了?

誰知道他剛這樣想,丁不三突然做了個動作。

隻見丁不三跨上擂台,拱手對著興武帝說道:“陛下,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在場的人都將目光投射過去。

作為匠作監的一把手,丁不三的名聲還是有的,至少在雜門裏麵,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興武帝聞言,略微沉思,隨後抬手說道:“有何請求?”

丁不三突然轉過頭,指著擂台下方的那個中年人,怒道:“陛下,張不五當初的事情,你也清楚,這一次臣和張不五來一場對賭。”

此話一出,看台下麵的張不五馬上變得更加陰沉,冷笑道。

“師兄,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的莽撞。”

丁不三冷哼一聲。

興武帝見著兩人水火不同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他是知道張不五的,而且知道張不五當初逃離大楚國的事情。

但說句實話,國與國之間就是這樣,別人挖走了一個人,你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報複,除非兩國之間如同水火對立。

所以此刻張不五的囂張,讓興武帝也心生不滿。

張不五似乎沒有察覺到,還在那裏囂張的道:“說句實話,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你看看你的弟子,這種水平也能夠當你的弟子嗎?不如把鑄造門交給我,讓我來帶領鑄造門崛起。”

言語之間,除了諷刺之外,更多的是一種不屑。

丁不三聞言,握緊拳頭,眼中冒出一股濃濃的怒火:“張不五,你不要太囂張,今天我們就把所有的恩怨一並了結。”

張不五看著丁不三憤怒的樣子,嗬嗬一笑:“你想怎麽了結?”

丁不三從懷中逃出一把鑰匙。

當這把鑰匙出現了之後,張不五的眼神直接楞住了,緊接著,呼吸變得極為急促。

“你偷走的鎧甲,需要這把鑰匙才能打開,我們今天賭一把,我輸了鑰匙就給你,你輸了鎧甲就給我。”

丁不三緩緩說道。

張不五努力抑製自己的呼吸,隨後問道:“你想怎麽賭?”

這把鑰匙是解開鎧甲的關鍵,而鎧甲是鑄造門的底蘊。

張不五偷走鎧甲之後,一直想要解開,但從來沒有解開過。

丁不三現在拿出來,讓他覺得這是個機會。

丁不三繼續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說道:“你我再派出一名弟子,再比試一場,誰贏誰就拿走。”

這句話說出之後,張不五笑道。

“師兄,你最強的弟子都已經輸了,還有什麽弟子能出場,沒有用的,你真要比,可以。”

隨著他說完這句話,剛開始才下場的那個年輕人,又走上了擂台。

張不五非常有信心,因為他覺得,丁不三拿不出更強的弟子。

那個許兵的天賦確實很強,他一眼都能看出來,但對於他來說不過如此。

自己的弟子是什麽實力,他很清楚,絕對在許兵之上。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上,似乎也覺得丁不三做下這個決定很莽撞。

因為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

畢竟剛開始的許兵已經輸了。

唯獨有一個人,覺得丁不三是個老陰比,這個人就是周安。

“示敵以弱,然後裝成自己很莽撞的樣子,讓對方放鬆警惕,答應這場對賭,不愧是老趙的師兄,都是一個賊樣。”周安心中想道。

果不其然,和他的想法沒有出入。

隻見丁不三在眾人的視線中,抬手指向周安的方向。

“我鑄造門最得意的弟子,周安,由他來進行比試!”

隨著這句話落下,全場寂靜無聲。

接著,周安成了全場最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