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墩外。
牛錄的兩位額真,誇岱、隆達爾騎著馬,並肩走著。
此時,兩人的心情大好,一邊笑談著,一邊不時指揮著部隊驅趕前方逃命的漢人,修正方向,往指定的地方而去。
誇岱笑道:“隆額真,按照那些漢人給的地圖,我們前方就隻剩下一個屯堡了吧?”
隆達爾點頭道:“沒錯,如果那些投降的漢人沒有騙我們的話,前麵就一個屯堡了,叫雙台堡,再過去就是海了。”
“哈哈哈,那就妥了,想那些沒有卵蛋的漢人絕對不敢騙我們的,等打下這個屯堡,咱們好好休息一下。”
誇岱的臉上露出**色,“隆額真,這是你第一次出來吧,我可告訴你,這漢家女子的皮膚可滑的很,你不能下手太粗暴了,得輕一點,得那樣、再這樣、最後再那樣……”
“明白,明白。”隆達爾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之前我還聽過另外一種玩法,先這樣,再那樣,然後這樣。”
“哦,有這樣的玩法?”誇岱臉上出現好奇,嘿嘿笑道:“那等攻破了雙台堡,今晚我得找幾個漢人女子玩玩,試試新花樣。”
“那敢情好,到時候一起比比。”
兩人互相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
有後金探兵來報:“稟告兩位額真,我們離雙台堡還有十裏地左右,不過在前方還有一座墩所。”
“嗯?都現在了還有一座墩所存在?”
隆達爾有些驚訝,他們兩個牛錄一路錢驅趕大明亂民亂兵過來,所到之處,碰見的墩所無一都被衝陷,根本沒有讓他們出手的機會。
而現在居然還有一個墩所擋在麵前,確實讓人小吃一驚。
誇岱則不以為意,擺擺手道:“區區一座明軍的墩所而已,至多不超過十名軍士,百騎長安嘟魯,給你半個時辰,帶著你的帳落丁壯們,將這座小墩所攻下來!”
話音落下,隨即一名有著羅圈腿,手臂修長,腦後有一根錦毛鼠辮子的後金白甲,騎著馬走出臉上有著喜色。
一個墩所的油水不大,但根據大明慣例,每個墩所內也有幾名婦女。
這些婦女可能隻是普通民婦,比不上屯堡內的,不過征戰外,也要求不了那麽多了。
“額真請放心,我一定在半個時辰內,將麵前這座小墩所給踏平!”
百騎長安嘟魯轉撥馬匹,大聲招呼道:“兒郎們,跟我來,將這座擋在我等麵前的小小墩所給踏平來!”
在他的招呼聲下,越有二十名騎著戰馬,披著甲的戰兵狂奔出列,另有三十餘名的輔兵,拿著梯子及一幹攻城器械,朝青牙墩而去。
誇岱望了一眼安嘟魯等人的背影,轉過頭來,哈哈大笑道:
“隆額真,我看我們也得加快速度了,否則等安嘟魯攻下這個小墩所後,我們還沒有到雙台堡旁邊,可就要遭嘲笑了。”
“哈哈哈,是極!”隆達爾也大笑招手,讓部隊繼續前進。
*****
看著朝這邊衝過來的一幹建虜,吳三桂驚訝道:
“溫大哥,你猜得真準,果然是五十多個韃子!”
祖柏數著對方人數:“嗯……二十個戰兵,其中有五個白甲,其餘都是馬甲、步甲,另有三十二個輔兵,跟在身後。”
鍾大成擔憂道:“五十多個韃子啊,大人,我們能不能抵擋住啊?”
朝安道:“那二十個戰兵先不用擔憂,主要是那些個輔兵,他們有著攻城器械,這是威脅。”
“不止是韃子,還有潰兵難民。”
溫越忽然指著一處道:“你們看,那幾個後金馬甲去驅趕百姓了,我估計他們是要用百姓將我們挖的墩所給填滿了,再進攻。”
吳三桂一聽就著急了,“溫大哥,那這怎麽辦?”
溫越麵色一沉:“沒有他法,真要靠近圍牆了,射死便是,決不能讓他們衝擊我們的墩所!”
眾人俱是無言,默認了溫越的做法。
這是最明智的做法,外麵的人想要活命,躲在墩所內的人更要活命!
好在可能是因為韃子要主要攻擊雙台堡的緣故,被驅趕過來的難兵難民隻有三十多個。
他們哭喊著,淒慘著,被韃子用鞭子驅趕往青牙墩過來。
“小心,後金甲兵開始開始試射測距了!”溫越突然出聲提醒道。
話音剛落,十數支箭就從墩外呼劃著弧線嘯著,從高空朝青牙墩落下!
這些試射的箭大都釘在了圍牆之上,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支箭落在了懸樓之上,後金戰兵的第一次試射,竟然沒有傷到青牙墩分毫。
然而,青牙墩眾人卻沒有人露出欣喜之色,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韃子的探測,接下來韃子便要來真的了。
果然,試了第一次測距後。
遠處後金戰兵並沒有人露出沮喪之色,為首之人呱呱和其他人說了幾句。
隨即又是十幾支箭射來,這次箭都射得非常準,全部落進了墩所之上。
幸虧溫越早就讓墩所的內的百姓婦女全部都躲進了房屋當中,家畜馬匹也另外做了加固,韃子這次的攻擊隻落在房頂的瓦片上,啪啪作響。
這次不動,後金戰兵便又往前進了一些距離,已經到達六十步的距離,是在溫越的射程範疇了!
溫越卻沒有放箭反擊,他朝其他人道:“舉盾,做好防禦準備,我們不著急進攻,等建虜挨近了再射。”
眾人應聲,各自舉起盾牌放在抵在麵前。
這些盾牌有些是墩所內的,有些是從之前夜襲的韃子手上獲取的。
可總體而言,數量並不多,畢竟青牙墩本身就是個防禦工程,有著女牆遮頂阻擋。
溫越穿越過來後,考慮到建虜大軍將至,建虜個個都是好射手,光是靠著女牆並不能夠完全抵擋。
所以命令眾人多尋盾牌之物,這不甲長鍾大成還扛著一口大鐵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