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長槍再次刺出,又是幾個賊匪慘叫倒地。
剩餘的賊匪又驚又怒,隨即又看到了遠處的青牙堡大軍,他們知道自己等人絕無活命的機會。
便一個個發下狠來,與麵前的官兵拚命。
最當其首的是,最前方的金木蘭,三四把砍刀一起朝她剁去。
金木蘭見此根本一點也不躲避,隻是拿著盾牌一隔,然後一掃一刺,就結果了麵前四個賊匪的性命。
其他軍士見此,士氣大振,跟著金木蘭的身後一起刺往前刺去。
隻是片刻後,場上就剩下了最後一名賊匪。
張大春等人在遠處看得真切,不覺有些驚訝金木蘭從哪裏練習了這一身本領,之前被青牙堡軍救回來後,她還隻是一個相夫教子的文弱女子啊。
這名賊匪先前是對金木蘭說穢語最多的,可是這時他哪裏還敢再垂涎金木蘭的美貌。
他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饒命啊,饒命啊……”
金木蘭目光冰冷,長槍慢慢舉起,抵住賊匪的喉嚨。
在賊匪無比驚懼的目光中,長槍猛然刺入,再迅速拔出連帶出一條噴射的血液。
賊匪瞪大眼睛,不甘地想要抓住長槍,可終究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發出嗬嗬艱難喘氣的聲音,緩緩倒在了地上。
“嘶……”
在場眾人俱是心驚,暗道這金木蘭是好狠的娘們!
望著提槍冰冷著臉的金木蘭,眾人怎麽想不明白,昨日那悉心照料嬰兒的身影真的是她麽?
除了張合城外,新編的軍士都是第一次殺人,都是有些不適應。
但很快他們就把惡心的感覺丟在了一旁,前去翻找這些賊匪的身上腰包藏錢處,竟然找出來五六十兩銀子來。
一下子,眾人歡興喜悅。
依照青牙堡軍例,這些錢財上交後,等戰後統一輪功賞賜,繳獲的越多賞賜的也越多。
那些死難的商旅身上的財物同樣算是充公,也會折算進賞賜當中。
而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其餘新編軍士都在議論,露出了羨慕之色。
*
幾日後。
“射擊,開火!”
一處山寨外,在己總把總的指揮下,一甲四十名的火銃兵正在不斷朝著麵前寨牆開火。
山寨裏的賊匪們一個個恐懼不已,低頭躲避著外麵射進來的彈丸。
他們心中又是恐懼,又是疑惑。
自己是得罪哪方神仙了,這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天兵天將?
自己在山寨裏過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有一股好漢打上門了,瞧這樣的火力,放眼整個關內,就沒有幾個山寨能有的。
但要說是官兵,卻也不太像。
官兵剿匪都是做個樣子的,舉著旗號,大搖大擺走個過場就行了,哪有真正攻打的。
再說了,這關內的官兵也就那樣,個個都是叫花兵,拿著自己賊匪都嫌棄的裝備,哪有像對麵這股好漢這麽厲害的火器。
其實對付這些賊匪的火器,青牙堡還是藏了挫的。
因為新招了兩個千總的人馬,青牙堡儲存的鳥銃就有點不夠了,正好庫房裏還存著以前的三眼銃,老式鳥銃。
這些火銃要是再不用,就會廢棄重鑄成鐵了。
索性,這次既然對付的是賊匪,溫越大手一揮,讓新兵把這些三眼銃先拿去使用,用不用壞都不管,反正回來都是要重鑄的。
並且張大春等高級軍官都聽說,操守大人最近在搞一杆新式火銃,威力比現在裝備的短火銃威力更大,射程也更遠。
在火銃兵的射擊下,山寨內的賊匪不敢露頭。
另外一甲長槍兵抬著撞木,則快速靠近了山寨門。
隻是撞擊了兩下,山寨門就被撞開倒在了地上。
“寨門破了!”
“全體都有,衝寨!”
己把的把總高呼一聲,一甲火銃兵在外麵掩護,其餘人一起往山寨內衝去。
“跟緊我!”
金木蘭左手持盾,右手提著長槍,對身後的一幹姐妹呼喝了一聲,快速奔入山寨。
山寨中,上百名賊匪亂成一團。
有的想要逃命,有的想要拚死一搏。
“衝啊!”
金木蘭見此,毫不猶豫,一馬當先,長槍又準又快,刺入了一名賊匪的喉嚨當中。
身後的幾名婦女有模有樣,一起刺出長槍。
*
天啟五年三月上開始,在外剿匪的青牙堡軍就不斷傳來捷報。
十六日,第一批繳獲從海麵上岸。
十八日,兩個銀礦共計一千五百兩的白銀悄悄製成。
溫越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為軍民打造灌井,製造水車的事情終於穩妥了。
二十三日,溫越看邸報。
在錦州的孫承宗向朝廷再次討要銀兩無果,反而卻讓孫承宗精兵簡將,減少軍餉。
要說孫承宗果真不愧是明末最知名的將領之一。
在遭受朝廷的苛責後,派遣諸將分別駐守錦州、大小淩河、鬆山、杏山、石屯等地,擴張二百裏,又將違背軍法的尤世祿、李秉誠等將罷免,裁剪軍隊一萬七千人,節省開支六十八萬。
照這樣下去,反攻建州延續大明國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溫越卻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遠離朝堂,朝堂中又少有黨羽,閹黨勢大,孫承宗最終是抗衡不過的。
根據曆史上記載,今年孫承宗就要去職了。
而等他一走,明年後金就入侵了,嗯,趁著這一年安穩,快速屯田壯大吧。
想要繼續壯大,中前所現如今是不能依靠的,隻能算是第二個開擴的“地基”。
“主基地”還是在青牙堡。
三月二十五日。
溫越來到了青牙堡,隨行的還有盧一恩、池有登一行人。
對於溫越的到來,青牙堡軍民熱情歡迎,沿途都有人在跪拜歡呼。
溫越並沒有馬上進入青牙堡,而是現在青牙堡外參觀了起來。
在青牙外新建了不少排列整齊的營房,長街矮巷全部用打磨好的石頭鋪成,兩旁還留有排水溝,整潔一新。
另外還有圍牆在修建,和青牙堡的連接在一起。
為了節省花費,圍牆不高,隻有兩三米,是用來抵禦風寒和野獸的,真遇上敵人還是要躲入青牙堡中。
自從幾千人遷移到中前所,另外近萬人分到了其他新建的屯堡中。
青牙堡的人數一度降到了兩萬以下。
但如今的青牙堡居民人數,不減反增,經過了持續的招收流民,青牙堡的人數重新達到了兩萬人。
望著青牙堡厚大的城牆,雄壯的城堡,池有登大加稱讚。
溫越卻沒見多少喜色,道:“城堡再堅固,若城中軍士不驍勇善戰,終究不過廢土一堆。”
“是是是,大人說得對。”
見溫越這般說話,池有登急忙換了一副說法,繼續誇獎起來。
他這轉變之快的模樣看著其他人心中好笑。
進入青牙堡,由於張大春和趙率教都出去剿匪了,現在負責的青牙堡日常事務的是鍾大成。
他屯堡算是有些經驗的。
溫越問起最近實行的保甲製時,鍾大成也能說得井井有條。
“大人,根據您新定下的命令。”
鍾大成說道:“青牙堡現在已經基本完成了保甲製,每一個軍戶都設有戶長,十個軍戶設一個甲長,十個甲設一個保長。
“其中擔任這些保長,甲長的都是居民中有威望的人,居民們對此都讚同,沒有多少阻攔。”
溫越滿意地點點頭。
保甲製不用多說了,是華夏古代常見的一種,上層官府對底層居民控製的辦法。
一般而言,設了保甲之後,可以實行連坐製。
要是一家通賊,其他九家必須舉報,要是不舉報,十家一起受罪受罰。
保甲製也是大明普遍設立的一種製度,叫做“裏甲製”。
溫越記得他前世玩一款叫做《文明》的電腦桌遊時,除了玩赳赳老秦外,玩的最多就是大明朱棣,大明朱棣的特色就是“裏甲製”。
當然,什麽製度在開朝初期都是非常嚴格正明的,但是在王朝末期都是破敗不堪,裏甲製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溫越重新嚴明保甲製,除了有效進行對基層的管理,減少奸細,也是為將來打算。
隨著天啟年越來越接近末尾,崇禎年越來越接近。
身為閹黨的溫越處境也會越發危險。
眼下溫越將治下的百姓抓在手裏,若事不為,青牙堡軍還沒有壯大到足以令人忌憚,不敢動的情況下。
溫越絕對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乖乖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