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窒息,真的要窒息了。

可偏偏,麵前這個醉後死沉的人將身體的全部重量毫不猶豫的都交給了她,直逼得她不斷向後傾,直到後背觸上涼涼的盥洗台。田小萌眼角慢慢聚集起複雜的淚珠,在她徹底仰到盥洗台上之時,滾落發間,不著痕跡。

“田小萌,是你嗎?”淩子烈明顯帶著酒氣的聲音在她耳邊甕聲甕氣響起。田小萌撲通亂跳的心被他的話一寸一寸提到嗓子眼。

“是的,我是。我的大黃,一別五年,你,可還好?”

她本想這麽說的,可這些動情的話被生生擠在喉頭,怎麽也說不出來。

“你這個毒婦,怎麽還有臉回來?”淩子烈惡狠狠的話,被強烈的怒氣衝出口,似乎恨不得要將她碎屍萬段一般,可手上卻是緊緊抱著,舍不得鬆開。

轉而,他又竟又柔情起來:“田小萌,這次……多陪我一會兒好嗎,不要那麽急著走,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田小萌一聽就是醉話。

可是,這話,忽然讓她的心,火燒火燎般的痛。那個時候-----他拿著她親手簽下的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心裏該有多痛,該有多恨。

田小萌顫抖著的手,慢慢環上他的腰,流著淚正欲說什麽,走廊裏遠遠傳來腳步聲。她頓時一慌,忙推開他,閃身進了衛生間裏麵躲了起來。

“老大,你怎麽了?怎麽在這裏?”

田小萌搭耳一聽,就知道來的人是宋斐。

“宋斐,我好像又看見田小萌了,剛才!”

淩子烈似乎醉的很深,竟分不清剛才的一幕是夢境還是現實。

宋斐似乎是歎了一聲:“你哪次醉後沒見過她?老大,都這麽長時間了,如果真想,就去找找她吧,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不,不可能,她休想!就算她敢回來,我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她……”淩子烈說著便是一陣狂嘔。宋斐撫著他的後背,很不以為然的裂了裂嘴。

“行行行,你最有個性了,三十好幾了還沒長大。趕緊走吧,這裏是女廁所,一會兒被人撞見,把你當偷窺狂揍你個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就算田小萌回來了,你也沒什麽資本讓人家再多看你一眼了。”宋斐也六七分醉意,調侃的話說的竟也有些孩子氣。

田小萌躲在裏麵,聽的心碎成渣,卻也哭笑不得。

她當然知道淩子烈那些都隻是氣話,可親耳聽他這樣惡狠狠的說出來,心裏還是酸楚無比。淩子烈,你覺得這五年,我有好過到哪裏去嗎?

田小萌想著這一路走過來的艱辛,再也控製不了,啜泣起來。眼裏汪著的兩汪淚,隨著她身體一動,滾滾而下。

自此,她再也無心掙今晚的兩百塊錢。給程英發了條短信,便關機,去接了壯壯,獨自打車回了程衝的住處。

這是她在程衝家借住的最後一晚,明天她就要搬家了。在搬之前她不打算告訴程衝,不然又會被他以各種理由強留。

抱著已經熟睡的壯壯下了出租車。這麽晚了,程衝竟然等在樓下。

“去哪兒了?”程衝的語氣似乎帶著剛剛和誰大吵一架後的餘怒,邊說著,邊去接她懷裏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