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勞鷺穿走,尾聲

“既然你相信,我也不好說什麽,你照顧好自己,家裏有我和福耀。”勞婭又是重重地一歎息,不知道勞鷺的命是怎麽了,看著真是不太平。

房間裏,勞鷺和勞婭兩姐妹聊著,房間外麵,仇奕兆和福耀可沒有什麽好聊的。仇奕兆倚在石桌上,抬頭看著月亮,夜空無雲,七星幾乎快要連成一線了,就差一天,明日子時就到了時候。仇奕兆想著,心裏難受,努力了這麽多年,終究抵不過一個命數。

福耀做不到把心思放下了,一直麵色不善地看著仇奕兆,覺得勞鷺一切亂七八糟的災難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

此時勞婭從房間裏出來,勞鷺已經對她囑咐好了一切。

“仇,我們走吧。”勞鷺見到仇奕兆就在院子裏,說道。

“嗯。”仇奕兆明白勞鷺的想法,明天當做至親的麵,舍不得也走不了。

仇奕兆走過去,攬住了勞鷺的腰,橫抱起來,腳尖輕輕點地,騰空而起,速度極快,“倏”地消失在勞婭和福耀麵前,沒有給她們流淚惜別的機會。

勞婭自是傷心,勞婭的媽媽早亡,一直由錢穎帶大,勞鷺從小就是個小跟屁蟲,一直跟在勞婭身後,做她的小嘍囉,幫著做壞事……福耀將勞婭輕輕攬在懷裏,拍著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起來。

仇奕兆移動的速度太快,勞鷺依舊無法睜開眼睛,隻能將頭埋在他懷裏,躲避氣流。過不多久。兩人就到了醫科大學女生寢室樓前麵的空地上。

勞鷺催動靈力,指尖匯聚起明潢色的光芒,往地上一揮,一個略帶潢色淡光的影人出現了,對著勞鷺拱手彎腰鞠躬。

勞鷺手一揮。示意影人去找周夢,自己則和仇奕兆在空地處等待。

不多久,周夢便跟著影人從走廊的牆上穿牆而出,看到勞鷺後,長呼一口氣,跑了過去。

“夢姐。”勞鷺連忙迎了上去,周夢沒有問什麽,而是低眼看著勞鷺遮住的鎖骨處,那裏還可以若隱若現地看到那朵鳳尾花。

“真是屍花。”周夢伸手拉低了一點勞鷺的衣領,一臉焦慮地看著。她在昨天第一次看到這朵花的時候。就覺得似曾相識,打電話一問爺爺,果然就是家裏收藏的一本古書上記載的屍花。

屍花早就失傳了,這是一種歹毒的詛咒,可以幫人瞬間獲得巨大的靈力。不過使用的數量有限。每用一次,墨黑色的屍花就會變紅一些,等到屍花完全變成鮮紅色的時候,寄主就會油盡燈枯。

周夢連忙將解夢世家關於屍花的記載告訴了勞鷺。

聽完之後,勞鷺臉刷一下白了,完了完了,剛剛還召喚影人來著。馬上拉低自己的衣領,仔細看起來,可是屍花依舊是墨黑色,沒有一絲變化。

仇奕兆聞言。捏著下巴回憶,男女有別,當時又比較保守,他一共也隻見過幾次勞鷺鎖骨上的屍花,後麵幾次屍花好像黑中有些透紅,當時還以為是眼花。

“這樣正常的使用靈力應該沒關係。”周夢也再次看了勞鷺的屍花,的確沒有什麽變化,“可能當你要大量又劇烈地使用靈力時,屍花才會變。”

仇奕兆也點頭,覺得周夢說得有理。“不過盡量還是不要用靈力了。”仇奕兆印象裏,勞鷺的確不怎麽使用靈力,而且屍花直到最後清除,也沒有什麽巨大的變化。

“嗯嗯。”勞鷺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小命重要。

“鷺鷺,屍花也是有解法的,隻是最為關鍵的一個物件在明朝的時候已經沒有記載了,最近的一次是記載在宋朝的史書上麵。”這是周夢最為擔心的一點,屍花詭異,雖然暫時無害,但是留著總是個隱患。

周夢一提這個,勞鷺一下子明白了仇奕兆說地萬般皆是命是什麽意思,既然上天想盡辦法要自己去宋朝,那就去。勞鷺倒是慢慢想通,堅定下來了。

“夢姐,我這麽晚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聽勞鷺這樣一說,周夢倒有些暈了——什麽事?

“夢姐,你先不要驚訝,聽我說完。”勞鷺在來的路上就理清了邏輯,一口氣將事情全部告訴了周夢。

周夢原本就極為剔透,早就將事情串得七七八八了,聽勞鷺將關鍵的幾點補上去,事情一下子就通順了,倒顯得沒有那麽驚訝,隻是擔心。

“夢姐,除了家人,我就告訴了你。你抽空幫我和師傅還有無病他們說一下,叫他們不要太擔心了。”勞鷺囑咐著,但是看周夢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繼續說道:“我就當去另一個地方做長途旅行,會回來的。”

“十年後你和k的孩子都生了吧,認我做幹媽吧,我會從那裏帶見麵禮給幹兒子的。”勞鷺一副美好想象狀,到時候既有老母鴨的孩子叫阿姨,又有周夢的孩子叫幹媽,實在是太好了。去了宋朝一定要攢錢買好東西,等帶回來就是古董,給孩子做見麵禮。

勞鷺把一切都想的好好的,哪裏想到等回來的時候,早就是物是人非,不過這是後話了。

周夢無力地看著癡笑地勞鷺,“你自己小心,這裏一切有大家呢。”說罷拿出了一本小本子,“這裏麵是屍花的解法,和一些精妙的符咒,你留著用。”

“嗯嗯。”勞鷺收好小本子,和周夢擁抱之後,被仇奕兆帶著離開了。

他們還是回到了華僑村的哥特式別墅,沒有走大門,直接從窗戶掠到了仇奕兆的房間。

一回房間,勞鷺便拿出了周夢給的小本子,還有仇奕兆給的羊皮卷,上麵都記載了屍花的解法,兩者一對比,一模一樣。裏麵的東西雖然稀有,但也都是可以找到的,隻是有一樣,勞鷺聞所未聞,那父眼。

“那父眼?”勞鷺不懂,抬頭問仇奕兆。

“這那父眼就是已經絕跡的東西,我的前世陪你去找過,在灌題山上,是一種形狀如牛,仗著白色尾巴,吼叫起來如同人在低吼的動物。”仇奕兆回想著說道。“灌題山是上古留下來的山名,在東海那裏,後來在宋明交替的時候沉入了海底,所以那父絕跡了。”

仇奕兆記得清楚,當初去找那父眼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周折。

“嗯。”勞鷺記下了所有關於那父的東西,打了一個哈欠。

“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仇奕兆有些心疼地看著勞鷺,一天淨跑來跑去了,又傷感了。

勞鷺笑眯眯地看著仇奕兆,心安理得地枕著他的腿,睡了一晚。

這一夜勞鷺睡得很好,做了幾個夢,記得清是什麽,反正是好夢。仇奕兆一直看著枕著自己腿的勞鷺,隻見她睡著睡著便嗤嗤笑,一臉幸福,又有些賊兮兮的樣子,和以前一模一樣。

無奈地笑了笑,自己家的鷺子就是這樣,無論要發生什麽變故了,總是最先看到好的一麵,然後坦坦****地去接受。可能真的是自己太過擔心了,順應天命不見得會有多不好。而硬是改了天命,可能倒有巨大的禍害。這樣想著,仇奕兆也慢慢地舒心下來,手輕輕地一拍一拍勞鷺的肩膀,安靜地陪著她,看著她的笑而笑。

翌日。

勞鷺按照原先安排的,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依偎在仇奕兆懷裏,靠了一天,養足精力,等到了夜晚。

夜晚亦是晴空萬裏,月亮很亮,卻也擋不住即將連成一線的七星的光輝。剛剛入夜,眾多天文愛好者就紛紛背著望遠鏡,找了視野開闊的西山,觀測著百年一遇的七星連珠去了。

他們沒有看見,百米之外西山最高的,最為陡峭的山峰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而女的則是披了一件巨大的黑色鬥篷,將自己全部包裹起來。

這一男一女正是仇奕兆和勞鷺,勞鷺身上除了那件大鬥篷之外,還斜背了一個小兜子,裏麵有一些抗生素藥品,仇奕兆備的,以防萬一。至於宮天境和那些記錄符咒和那本屍花解法的小本子,還有仇奕兆給的信,勞鷺都貼身帶著。

子夜的時候,七星連成一線,正對著西山的山峰,頓時風雲大變,吹得眾人睜不開眼睛。在眾人閉眼的時候,一道光芒衝破懸空,直照在勞鷺身上。

勞鷺隻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身體,強行分開了仇奕兆抱著自己的手,然後眼前一陣暈眩,什麽都不知道了。

狂風停了下來,眾人罵了幾句天氣,再次睜眼看望遠鏡的時候,七星已經微微錯開,不在一條線上了,紛紛惋惜自己沒有看到真正的七星連珠。

仇奕兆看著自己空空如也地,感覺整顆心都被勞鷺帶走了,胸口空落落的,難受。

另一座山峰上麵也立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穿著修身的紅色皮衣褲,紮著一把高馬尾,男的也披著一身黑色鬥篷,但是身上有些霧氣朦朧的,看不清臉。他們正是奇長老和久未出現的倩腰。

“勞鷺已經過去了,你去匯報這件事情吧。”奇長老聲音低沉。

倩腰拱了拱手,“是。”然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終於把這件事辦成了,可惜了我最後一顆屍種哦。奇長老有些心疼地歎氣。

ps:

下麵就是宋朝的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