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沙漠中的異域國度

雷雨的轟鳴聲越來越小,聽著像是遠去了。

勞鷺在搖來搖去中睡著,又從搖來搖去中醒來,黑衣人遞了食物進來,整個人暈暈乎乎著吃完,到底好不好吃,有沒有吃飽自己也不清楚。

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早上調息吐納,下午看窗外的風景,晚上聊聊天,然後在暈乎乎地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風景從樹林變成綠草地,從綠草地變成黃黃的草地,從黃黃的草地變成戈壁,從隔壁變成一望無際金燦燦的沙漠。

已經慢慢適應馬車上的生活的勞鷺最為哀傷不是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而是因為周圍環境的荒蕪而越來越差的夥食。

“饅頭,又是饅頭!!”勞鷺捧著手裏的一個已經幹得掉渣的饅頭哀嚎,“饅頭也行啊,至少給個新鮮的……”

燕十一無奈的笑了笑,把水壺遞了過去,“我們在往沙漠深處走,說不定到了目的地,連幹饅頭也不會有了。”且吃且珍惜啊。

勞鷺聞言,忽然就糾結了,看著饅頭思考。

“十一,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饅頭藏著,留作紀念,萬一真的連饅頭也沒有了呢?”勞鷺抬頭說道,一臉認真。

燕十一:“……不用,吃吧。”

勞鷺此時覺得手裏捧的好像不是幹饅頭,而是一個金子饅頭,她虔誠地做了禱告,然後下嘴啃。明白了饅頭的價值後,她忽然覺得硬饅頭味道也不錯,嚼著嚼著竟然有奶香味。

正當勞鷺珍惜無比,意猶未盡地吞下最後一口饅頭的時候,馬車的大門被打開了,駕車的黑衣人轉身道:“到了。”

透過車門,勞鷺覺得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剛剛明明還在一片黃茫茫的沙漠中。現在眼前竟然出現了一片綠洲,堪比海南三亞。

燕十一也覺得驚奇,但是腦內環球小劇場遠沒有勞鷺豐富。勞鷺已經回憶到六歲半那次和家裏不靠譜老爹老媽拎去海南。某惡毒老爹為了討好自己老婆的歡心,就將小小的勞鷺往椰子樹上扔。邊扔邊大喊:“閨女,咱給你媽采個最大的!”

某小勞鷺當時死抱著自己老爹的手,哭得一張綴滿嬰兒肥的小臉是梨花帶雨。

“等等。”穿著好看的比基尼優雅地躺在躺椅裏的某老媽,優雅地喊停,還不滿地瞪了她老公一眼。

希望啊希望!當時的小勞鷺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一雙小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老媽,小鼻涕都要滴到地上了。

“你傻啊。最大的椰子我們小鷺子怎麽抱得動,采個小的就行。”某老媽優雅一笑,單手托起某勞鷺,完全沒有顧忌到她胡亂甩動地小粗胳膊小粗腿。就是往上一拋。

因為看了太多電視劇有些早熟的勞鷺被拋出去的一刹那心裏的想法是這樣的:下輩子你們給我當小孩,看我不整天扔著你們玩!!!

最後,某老爹低估了肥的像個小肉球一樣的勞鷺的體重,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小勞鷺在離開她老爹的手之後,上升不到三十厘米。直線下降。將她老爹砸個正中,趴在她老爹的肚子上安全著陸。

僥幸得生啊,小小的勞鷺記住了這個慘痛的教訓,自此她從來沒有參加過老爹老媽的旅遊。

在勞鷺進行各種腦補的時候,燕十一發現馬車周圍的結界已經解了。

“家師有請。”兩名黑衣白色腰帶的男子來請人。

他們沒有蒙臉。長相上有幾分新疆人的感覺,白種人和黃種人的結合體,且五官輪廓更加貼近白種人一些。

燕十一拽著勞鷺下車,兩人一踏上草地,通過腳上的觸感,便知道眼前的綠洲不是海市蜃樓。

勞鷺剛剛下車的時候還有些腿軟,畢竟太久沒有走路了。但是軟綿綿沒有什麽力氣的腿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奇心,左看右看,左摸右摸。其間兩次被燕十一從盤踞在樹上的毒蛇口中救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勞鷺的基本心態準則。

通過長長的綠蔭走廊,竟然來到了一個鎮子。

鎮子在綠洲的中心偏北一點,房子和風格和後期土著人的有點像,鎮子裏的百姓都清一色黑色衣服,大部分腰裏沒有紮腰帶,有小部分紮了黑色的腰帶。他們的外貌特征也是接近於白種人,正在各自忙著自己手裏的活計,看到燕十一和勞鷺走過去,也沒有顯出太多驚訝和好奇來,最多就是看個兩眼。

不出勞鷺所料,這裏與一般故事裏的小國度一樣,走過來居民區之後,就是皇宮。不過這個皇宮可沒有金碧輝煌的感覺,就是比一般的民宅大一些,門口立了兩個戴著白色腰帶的黑衣人。

四個白腰帶黑衣人相互點頭之後,就將燕十一和勞鷺做了交接,他們跟著原本站在門口的黑衣人往這裏的皇宮走去。

泥土堆成的房子比勞鷺想象中要明亮得多,裏麵也沒有什麽難聞的味道。有些修築的平整的地方還畫上了精美的壁畫,畫風和宋朝的有很大不同,以勞鷺淺薄無比的知識看來,這是歐洲某個時期很流行的一種畫風。

從外麵看,土房子也不大,但是裏麵卻是很大的,而且她感覺自己在一步一步往地下走,這房子的很大一部分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

這難道是這裏的建築特色嗎?勞鷺心說。

差不多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兩名白腰帶黑衣人將燕十一和勞鷺送到了某間屋子前麵。看著這屋子的門,就知道它比那些最好的房間簡陋許多。

“尊貴的客人,這裏是你們的房間,有什麽需要喊仆人一聲,如果是合理的請求,我們一定完成。”其中一個白腰帶黑衣人俯下身子鞠著躬說道。

他們不止長得像白種人,連行為習慣也很像。

他們說完轉身就要走,勞鷺將他們叫住。

“藍藍呢?”她問道。一路再頭昏腦漲,她也沒有忘記,藍藍就在他們手裏。

“這明天就能知道了,請您在此好好休息一晚吧。”說完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