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疑似喪屍卻不是喪屍(今日二更)

被吸食天魂,人失去靈智,如果隻有一個人,走丟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是通過地上散落的物件,可以知道在黑雲侵襲之前,這個鎮子上應該是人來人往,一副繁華景象的。那麽多人,在失去靈智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怎麽能同時走的一個都沒有呢。

大致商量了一下,燕十一和勞鷺決定,繼續往前走,朝著黑雲的中心前進。

他們站在這個小鎮的鎮子口牌坊下麵,正麵對著小鎮最為中央的街道,這條街道是東西走向的,如果要去小鎮的西北麵,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從中央大街穿過去,然後在往北走,二是直接從小鎮的小巷子裏朝西北麵走。

介於這裏情況不明,那些彎彎曲曲擁擠非常的小巷子顯然比大街危險的多,也不好走,他們決定走大街。

一條大街上,商品散落一地,煙霧繚繞,但是卻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的可怕。

勞鷺走在十一的左側,始終被他攬著腰身,緊緊裹在懷裏。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十一的呼吸聲、心跳聲,他們的腳步聲,以及她的頭發碰到十一衣服時發出的摩擦聲。

她原本不在意這些聲音,但是幾步之後,她忽然覺得還有一些別的聲音。那些聲音細不可聞,隻有偶爾可以聽到,但是等她側耳認真聽時,卻什麽也沒有。

幾息過後,勞鷺忍不住問道:“十一,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很小。”

燕十一原本沒有聽到什麽,勞鷺這樣一說,他凝神聽了起來,三息之後,搖頭,“沒有。”

“可能是我幻聽了。”勞鷺解釋道。人在特別特別安靜的情況下。大腦總會產生一些幻覺,出現幻聽的現象。

“吼~吼~吼吼~”

“聽到了!”燕十一道。這聲音不大,但是他耳力不差,還是可以聽到清清楚楚。就像是有一隻野獸在低吼。下一刻就要發動攻擊了。

他將勞鷺往懷裏緊了緊,一手已經握緊了長劍,在空氣中挽了一個劍花,將水霧撥弄散了一些,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警戒起來。

這聲音勞鷺也聽到,但是總覺得和一開始的聲音不太一樣。但是她來不及細究兩種聲音之間的區別,因為那“吼吼”的低吼聲又從另一個角落響起來了。

最開始那聲低吼像是觸動了什麽機關,很快各種低吼聲從四麵八方湧現出來。

勞鷺將宮天鏡的靈力引了出來,在手中凝結出來了帶著明黃色光芒的長劍,她與十一背靠背。一起麵對著這未知的危險。

伴隨著低吼聲,沉重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燕十一和勞鷺心裏警覺,這是人的腳步聲,隻是沉重了一些,覺不是什麽野獸。

被霧氣遮擋著視線。隻能靠自己的感覺來行事。

勞鷺凝神將放在眼睛上的精力分散開,主要用耳朵和自己的其他感官而感受。

左麵!

勞鷺長劍往左麵一挑,結結實實地刺中了,然後順勢見劍鋒往前一送,更加深刺下去,再往側麵一帶,將中劍的家夥拉倒在地。

距離一近。勞鷺看清楚了,攻擊她的是一個青年,不過二十歲的樣子,穿著普通的抹布衣服,應該就是鎮上的百姓。

這青年的表情癡呆,雙目無神。一副癡傻的樣子,是被吸食掉了天魂。

但是他為什麽要攻擊自己呢?

這由不得她多想,因為敏銳的感官告訴她,身後又有了危險。

勞鷺將那中劍受傷的青年一腳踹向遠處,他好比一個保齡球。一下子撞翻了好幾個躲在大霧裏朝勞鷺前進的人。

勞鷺在出腳的同時,長劍已經朝後刺去,由於剛剛那青年流出來的血是殷紅的,和活人無異。所以她已經排除了是喪屍的可能,這些應該隻是被迷失心智的百姓而已,她也不敢下死手。

長劍到了來著的肩頭,轉變劍鋒,朝他肩頭上部空刺過去。勞鷺胳膊往下一用勁,長劍的劍背直接拍在那人的肩頭,將他硬生生地往下壓去,雙膝跪在地上。勞鷺馬上給了他一腳,將他踢飛。直到第二個攻擊者飛出了勞鷺的視野,她才看清楚,那是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一看就像個賣豬肉的。

勞鷺看了看手裏的長劍,覺得還是換成棍子比較好。靈力一轉,長劍立馬幻化成了一根棍子。

棍子剛剛凝結而成,一大群人朝勞鷺湧了過來,像極了喪屍出籠的架勢。

勞鷺並不善於使棍子,一時施展不開,隻覺得自己快要被巨大的阻力給擁倒了。她覺得肩膀一陣火辣辣地疼,回頭隻見一名呆滯的老婦人竟用手將自己的肩膀抓出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血突突往外冒。

她將棍子往後一桶,將老婦人捅倒,隨著她的倒地,後麵被壓下去了一小片人。被重重包圍的她馬上往後退了一步,棍子橫掃,將前麵的百姓給打散開去。一旦得了空,勞鷺腳尖點地,向上躍去,想要脫離百姓的圍攻。

不料她還沒有離地六尺,就被一個精壯的漢子握住了腳踝。身形一頓,那口氣一泄,身子便往下墜去。

她看到那些摔倒的百姓早就已經湧了過來,自己摔下去之後要麵對的是無數利爪,說不定還有牙齒。

顧不得仁慈了,她手中的棍子再次化為短劍,還沒有落地,勞鷺就對準了他們的脖子,打算身形一扭,將最中間那圈人的脖子給劃了,然後再次想辦法脫困。

不過她的計劃還沒有實施,腰便被十一摟住,被帶著往旁邊掠去。

燕十一帶著勞鷺在臨街一幢最高小樓的屋頂上站定。

勞鷺仔細地看了十一,他身上也有很多抓痕,還在冒血。

不過燕十一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看著勞鷺的肩膀,馬上從懷裏拿出了燕島獨有的金瘡藥,給她上藥。

這金瘡藥好得快,最主要的原因是它霸道的藥性將傷口最表麵給灼幹了,馬上可以止血結痂,防止傷口感染。不過好得快也有代價的,血肉被灼傷絕不是好受的。

勞鷺隻覺得比被抓傷的時候還要疼上一分,咬著牙不喊痛,待十一用布條包紮完時,隻看到勞鷺眼裏包著一包淚,欲落不落的。

燕十一這才想起來這藥的猛烈,心中心疼。他將藥遞給勞鷺,內疚道:“你給我上藥吧,狠狠上。”

看著十一的樣子,勞鷺忍不住笑了出來,身體一震,倒是把淚給震出了眼眶,她抹了抹臉,道:“自然要上藥的,不過狠狠地上還是算了。”

“有藥可不可以讓大和尚我也上一點?”大和尚洪亮的聲音響起。

隻見他從一幢矮小的平屋屋頂躥了上來,身上也盡是抓傷,原本破破爛爛的衣服幾乎全部被抓爛了,他處理過,勉強蓋住重點部位,看上去淒慘無比。

勞鷺馬上給十一上藥,然後把藥瓶子扔給了大和尚。

大和尚將藥粉往胳膊上的傷口一倒。

“嘶——咋這麽痛!”他咬著牙道。

“良藥苦口利於病。”勞鷺笑道:“我都忍得,你大和尚忍不得?”

大和尚看著自家身上那麽多抓傷,卻也不深,將藥瓶子扔給燕十一,嗬嗬笑道:“大和尚我皮糙肉厚,就不塗這金瘡藥了,否則顯得太矯情了。”

一陣打趣過後,燕十一問道:“道長呢?你們怎麽會不見了。”

大和尚亦是一臉不解:“大和尚我也奇怪呢,你們明明就在前麵,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我和羊老道來找你們,就這麽一轉頭,他也不見了。”

他心有餘悸地朝屋頂下麵看了一眼,霧氣不高,正好可以看到那些百姓的頭頂。隻見那些百姓全部聚集在了小樓底下,仰著頭,嘴裏發出吼吼的低吼聲,看著自己。

“娘喂,這倒地是咋了?”大和尚感歎起來,“明明都是失去的天魂的普通百姓,應該是癡癡傻傻的,怎麽會攻擊人呢?”

勞鷺也好奇,發現他們並不會相互攻擊,這架勢和她早年迷戀的喪屍電影差不多。但是這些百姓血液殷紅,根本沒有死。

“應該是中了什麽邪術。”燕十一道,“這些黑雲不僅可以吸食天魂,還會施展什麽邪術,讓百姓變得極具攻擊性。”

“有可能。”大和尚點頭。

“老道長不會有事吧?”勞鷺有些擔心。

大和尚聞言,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三聲,道:“小丫頭,你是被羊老道的樣子給騙了,就以他的本事,再加上一肚子詭計,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輪不到他吃虧的,你就放心吧。”

“大老遠就聽到你個臭和尚滿嘴口臭。”

說曹操,曹操就到。

山羊胡子老道帶著他的三個弟子也躍了上來。

勞鷺仔細看了一下,隻見他們四人完好無損。看來真的如大和尚所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是輪不到他們吃虧的。

“我有說錯嗎?”大和尚大大咧咧道。

勞鷺會心一笑,雖然兩人還在吵,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他們看到對方之後的欣喜。